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对不起,我不缺儿子》玖文公子 文案: “大叔,您家需要家教吗?” “不需要。” “那您需要保姆吗,洗衣,做饭,带孩子,顺带着一些‘体力活’我都会。” “不需要。” “那您儿子肯定需要一个哥哥吧?陪他画画,叠飞机?” “对不起,我不缺儿子。” “……” 美颜撩技年下攻VS面瘫软萌大叔受 腹黑攻使出浑身解数勾搭面瘫大叔,没等得手就被人家甩个一干二净。 等大叔反应过来已被对方吃死,无法自拔,腹黑攻则又表现平平,冷淡有加。 到底是谁追的谁,谁先爱上的谁,这个问题嘛,呵呵~~~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楚然钟辰希 ┃ 配角:徐阳孟楚凌其它配角 ┃ 其它:无 第1章 楔子   “大叔,您家需要家教吗?”   “不需要。”   “那您家需要保姆吗,洗衣,做饭,带孩子,顺带着一些‘体力活’我都会。”   “不需要。”   “那您儿子肯定需要一个哥哥吧?陪他玩的那种。”   “对不起,我不缺儿子。”   “……”   已经第四天了,对于这样冷到掉冰碴的遭拒,孟楚然并没有一丝的沮丧,相反,还乐在其中,看着汽车屁股后边一股烟儿的从眼前消失,眼里又荡起满足的精光,嘿嘿,稀罕的就是你这股劲儿,等着瞧吧,早晚把你拐上床。   “诶,诶,收收诶,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真是够丢人的,这都第几天了,老子可不陪你玩了。”   好友徐阳实在不能理解这小子是抽了哪门子疯,中了什么邪,活脱脱的就上了同性的道,还是一个大叔级别的同性,你要是看上个小鲜肉啥的也还能说得过去,你说这三十多岁的大叔,看上他哪儿了?他有的你都有,不懂,真的不懂。   “艹,你懂个屁啊,这叫策略,走,回家,哥请你吃饭,明天接着堵。”   孟楚然搂着徐阳的脖子笑么滋儿的回家了。   孟楚然,男,21岁,身高185厘米,曾经女友N个(都是倒贴型的,玩伴,没表过态),最近一个司其格刚刚开始两个月,相处中,J市师大学前教育(头顶乌鸦盘旋着叫),大三在校生,正事不叨扰,十指不染尘的二世祖,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个只玩不学,全部是男老师的本市最大规模的幼儿园。   想结婚吗?那是下辈子的事,和我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篇啦,天太热,来点凉快的,上茶,要冰的呦!!! 第2章 老处女旁边那个   正午,二食堂门口。   刚吃过饭的孟楚然一边从食堂往外走,一边拧刚买的冰镇矿泉水,旁边跟着好基友徐阳。   “哎,你一会儿干嘛去啊,巴茵她们在大教室练跳舞呢,你陪我去看看呗?”   巴茵这个妞盘靓,人正,最近徐阳攻的紧,只要有她出没的地方,总想方设法的凑上去,关键你自己去也就得了,非得拽上孟楚然,平时虎背熊腰的大傻个,在这方面却是个胆小如鼠的羞涩男,窝囊(这是孟楚然给的评语)。   “不去。”孟楚然简洁的给了个肯定词。   “为什么啊,别说回去睡午觉啊,你再睡都成猪了,再说了,那群跳舞的里面不是有司其格吗,难道你就不想见她?”   徐阳故意凑到孟楚然耳朵边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之前有听他说过,司其格除了名字洋气外,那傲人的大胸也是挺养眼的,男人嘛,不瞅别的,□□的也就这点爱好。   “她啊,早看够了,要看你看去,我不去。”   “我艹,你怎么这样,太不讲义气了吧,你说你身边那些蜜蜂苍蝇什么的哪次不是我帮着挡,你说去哪儿,我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怎么到我这儿有点事就别别扭扭的,可真是求着你了。”徐阳一脸的不愿意,在这个发小跟前,就没享受过一次阳光般的待遇。   “中午就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下午还有课,你回宿舍没等睡着就上课了,睡也睡不踏实,走吧,陪我去吧……”   “艹,真他妈算是求你件事,这个端着……”   “哎,你傻了,看什么呢?我这跟你说话呢……”   徐阳一个人在旁边嘚嘚嘚的说了半天,感情人家根本没理会,自己唱着独角戏,孟楚然呆若木鸡的傻站那儿像被施了定身法,手里的水哗哗的流了一地,溅了一裤腿的泥点子。   “嘿,你犯花痴了,瞅什么呢,有新目标了?嘿,在哪儿呢,让哥也瞧瞧。”徐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啥稀罕物种这么有吸引力,能让我们的柳下惠也有了猛兽鹰隼般的眼神。(PS:我们小孟同学花是花,但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吻,不,根本就没情,脖子以下只看不动。)   “那儿。”孟楚然指了指正前方直线50米处。   徐阳顺着手指看去,我靠,那不是学校的老处女邹曼青吗,哥们儿,真服你,口味真重,整不了你了。   “邹老师?”徐阳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那个凶的跟母老虎似的老女人?不能吧。   “她旁边那个。”又是一个肯定句。   徐阳怕眼花又往前走了几米,什么?那个男…男…男人?   不是吧,老兄,那可是个男的。   “你说那个穿白衬衫的?”徐阳回头再次确认,胳膊还在半空中举的老高,指着那个方向放不下来。   “对,就是他。”   “我靠,那是男的,有啥可瞅的,你确定没看错?”   “没看错,就是他,你不觉得他很性-感吗?”孟楚然面露痴痴的微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走,顺着那个方向走去。   “哎,你干嘛去?还他妈的性-感,我怎么没看出哪性-感,”徐阳放下手赶紧跟了过去,他就不理解了,看两眼得了,这咋还要上啊?   “认识认识他。”   “你疯了,那一看就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你认识他干嘛,能帮你毕业啊还是能帮你找工作啊,走走,跟我去大教室,别在这儿犯花痴,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毛病,男的也想上,还性-感,真恶心。”说着,徐阳就要拽着他走,被孟楚然一个巧劲挣开了。   我孟楚然看上的东西能让他跑了吗,何况从小到大,还没什么让我这么感兴趣呢,玩玩也好嘛。   “不是,哎,你真去啊,见着人家你怎么说啊?”徐阳有点替发小担心,别一会儿弄不好再挨顿胖揍,那可成大新闻了。   “瞧我的。”   “邹姐,那今天就这样,有什么进展我再联系你。”   “好的,辰希,给你添麻烦了,还让你特意跑一趟,慢点开车。”   “好,别送了。”   告别邹曼青,钟辰希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把文件袋放到副驾驶,启动了车。   “啊~~~”   车刚往前挪了一下,就听到一声惨叫,钟辰希赶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只见孟楚然抱着膝盖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在地上打滚,地上没血,但看着那要死的样儿,听着那猪嚎般的叫声,也的确给钟辰希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同学,伤到哪儿了?”说实话,开车十多年了,还真没碰上过这事儿。   “哎呀,疼,疼,疼死了。”为了表现的更真实一点,孟楚然一狠心咬破了嘴唇,瞬间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为了认识这个男人,真是下了血本。   “哪儿疼,告诉我,我看看。”钟辰希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又碰到了哪儿,又引来一阵哭嚎大叫,周围渐渐的也围上了一群人看热闹。   “哎,我说这位大叔,你撞了人不送医院还在这儿磨叽什么呢,还哪儿疼,你是医生啊,拉医院检查一下不就得了吗?”   徐阳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孟楚然,意思是,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   够意思个屁,你他妈的这是在帮倒忙知不知道,还上医院,上医院不露馅了吗,你个白痴。   “哦,哦,来,我送你去医院,”看孟楚然一直抱着腿,肯定是伤着腿了,于是伸手就想把他抱起来,他178,对方185,长的又壮,试了两次才趔趄的抱起来。   “辰希,这是怎么了?”邹曼青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哦,刚才不小心碰了他,我送他去医院。”   徐阳早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还得意洋洋的在那儿笑,孟楚然趁钟辰希不注意冲这个白痴基友举了举拳头,给徐阳弄一愣,咋的,帮你还帮出错了,我操,这什么态度。   邹曼青走过来一看,是孟楚然,她当然知道这个大名人,上课睡觉,下课不完成课业,科科挂,科科补,科科掉尾巴,最后竟也都将巴的过了。   打群架,泡马子,今天弄哭一个,明天弄要跳楼一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地上没血渍,裤子没窟窿,只是沾了那么一点灰,哭得死去活来的给谁看,没想到你小子除了混,还他妈的赖,玩起碰瓷儿这个行当了,行啊,算你小子命不好,遇到我了,下来吧,你。   邹曼青二话没说直接就把孟楚然从副驾驶上薅了下来。   “哎,哎,你干什么啊,疼,疼,哎哟,疼死我了。”孟楚然抱着大腿哭的更加惨烈,不知怎么的还挤出几个眼泪疙瘩,这可怜相装的连旁边的女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掏出纸巾擦汗的,擦泪的,嘘寒问暖的,好不受宠。   “邹姐,你这是……?”   “辰希,你别管,这小子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混,他没事,逗你玩呢,你走吧。”   “可是……可是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哪儿不舒服。”孟楚然这时已经是一脸的汗了,龇牙咧嘴的哎哟哎哟的,绝对的演技派。(PS:大热天的,演的又这么投入,不出汗才怪呢。)   “邹老师,这不管是真撞了还是假撞了,总之是倒他车前边了,我同学疼成这样,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这学校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吗,什么时候成杀人的了,不去检查怎么知道有没有事,大家说是不是啊?”就着人多势力大,再加上平时孟楚然在学生中的个人形象,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倒让邹曼青为难了,自己只是个任课老师,既不是导员也不是系主任,如果真误了大事自己还真没法交待。   “这样吧,咱校离市医院挺远,看你疼成这样,远途颠簸对你不利,还是先去校医那儿看看吧?如果严重,做个前期处理也是好的。”有校医在,真伤假伤一验便知,还能有人给自己做个证,想讹人,想跟老娘斗,你还嫩点。   正满地打滚的孟楚然一听是校医,立刻改为了坐姿,哭嚎声也戛然而止。   钟辰希看了看邹曼青,又看了看地上的孟楚然,有点左右为难。   “同学,你看行吗?”   孟楚然抬头,那密密的毛绒绒的眼睫毛蠢萌蠢萌的像个洋娃娃,那性-感的红润软唇看着就想咬一口,这白净的小脸,这光洁的小鼻梁,这……停,啊呸,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个,也成吧,”一副显得很迁就的样子。   “哦,那能站吗?”钟辰希上前去扶,手刚搭上就被孟楚然死死拽住,“衣服,衣服扣子都要拽掉了,”钟辰希不好意思的说道。   轻偎在他的臂弯里,虽然高了他将近半个头,但发间的清香味直沁心脾,好香啊,孟楚然偷偷的咧了咧嘴角。   “服你。”徐阳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又竖了竖大拇指。   邹曼青帮着把孟楚然整到车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警告眼神,回过头跟钟辰希说道:“辰希,我就不跟你过去了,一会儿我有课,这小子知道地址,让他带你去吧,我再给校医打个电话交待一下,来,我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拉着钟辰希去了车尾处。   “这小子在学校臭名昭著,你别全信他的,听听校医怎么说,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别让他骗了。”   钟辰希知道邹曼青意有所指,“好的,邹姐,我知道了。”   “那好,你快去吧。”邹曼青大姐大似的拍了拍钟辰希的肩膀,这律师当的,这点意识都没有,唉~~   “好,我走了,邹姐。”   车稳稳的停在校医室门口,这一路上孟楚然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大叔的侧脸,笑眼盈盈的,那小眼神都带钩子,钩住就不撒眼,哪像受伤的样儿啊。   “下车吧,到了。”钟辰希拉开副驾车门,冷峻严肃的面孔让孟楚然突然感觉有点冷,之前还和煦春风的,怎么忽然变天了?   “大叔,你搭我一把行吗,我这脚不敢吃劲。”又装可怜,给了一个水汪汪的无辜眼神还不算,最后还嘟了一下嘴,为了男神,真是拼得自己都打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篇,开新篇,大家多多支持,鞠躬。 第3章 初步了解   钟辰希无奈只好上前搭了一把手把他扶了出来。   可能是中午休息,校医室就一个人值班,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医生,您帮忙给看看,他一直喊着腿疼。”钟辰希架着孟楚然走到校医的桌前。   校医强抬起快要闭合的双眼,随即对上孟楚然那小子另有含意的眼眸,几秒钟的诧异,原来邹曼青交待的人是他啊,很快心领神会的说道:“把他扶床上去,我看看。”   “哎哟,慢点,慢点,疼死我了。”   “刚才在车上没见你喊疼啊?”   “那不是没动吗,肯定伤到骨头了,不然,为什么一动就疼。”   原来还能单腿蹦呢,现在更是严重到一边倒,完全瘫在大叔的怀里,这个美啊。   钟辰希认倒霉,一个拦腰,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抱上了床,哇,又是公主抱欸,哇咔咔咔~~刚认识就被抱两次,这车开的超速了有木有~~~~   校医戴上口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了过来,“哪儿疼。”   “腿。”孟楚然简直柔弱不堪,楚楚可怜,可惜那眼神骗得了大叔,骗不了你大哥我。   “哪条腿?”   “右,右边。”   “这儿,疼不疼。”校医双手按向了孟楚然的大腿根处,还差一点碰到了他的家伙什。   “不疼。”你大爷的,谁他妈受伤能伤到那儿啊,你等着,占老子便宜,这地方是你能碰的吗?孟楚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校医好悬没乐出声,幸亏有口罩遮着。   “这儿呢?”又捏了捏膝盖。   “疼,疼,你他……医生,你小点劲成不,疼。”刚要骂人,想起大叔还在旁边呢,就又憋了回去。   接着校医又按了按小腿,来回扭了扭脚脖子,把裤腿往上褪了褪,发现膝盖处除了一片红之外,没任何异样的地方。   你小子可真能演,冲你进来那状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骨折了呢,这血乎的要死的劲儿把你拉到大医院,看你还怎么演,在这儿跟我装娇小柔弱状。   “医生,他没事吧?”见校医检查完毕,钟辰希紧张的问道。   大叔,你担心我啊,好感动哦!   校医摘下口罩,拿过处方便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膝盖有点皮外伤,脚脖子有点扭伤,我给你开点外用药,每日两次按说明外涂,这个内服的我这儿没有了,你到外面药店买吧。”话落笔落,校医把开好的方子递给钟辰希。   知道不是什么骨折之类的,钟辰希总算是放了心,拿着方子去隔壁拿药了。   “说吧,几个意思啊?”钟辰希走后,校医斜靠在椅子上瞪着孟楚然,那眼神都快把他盯出窟窿来了。   孟楚然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那利落的身手比健康人还健康呢,“嘿嘿,石哥,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切,少整废嗑,说重点。”打小就带着这小子一起玩,他石骆能不知道他是啥心眼子?   “就是,就是…我看上他了,想追他。”孟楚然也觉得这话说出口有点别扭,好像也有点让外人难以接受,管他呢,自己好受就行。   “哎哟哟,还不好意思脸红了,诶,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看上他了?谁?带你进来的那个男的?”这回轮到石骆掉下巴了。   孟楚然低着头没蹦出半个肯定句,但那羞涩的小表情已是答案了。   “我靠,姥姥的,我可真是见着眼瞎的天使了。”   “嗯?”孟楚然一愣,这是啥意思。   “咋的,不明白啊,箭射偏了呗,不是,你小子一小就爱掀人家女孩裙子,再说前几天我还看你搂一姑娘在楼角那儿啃呢,这才几天啊,你就转性了?”按理说他石骆今年才25岁,也没大孟楚然几岁,这咋的有些逻辑就跟不上趟呢。   “不跟你说,你不懂。”说着,就蹦下地想走走,听到门口处有脚步声,一个腾空越又倒回床上去了,这架势,你说他是猴精都不为过,哪来的病。   “医生,药买回来了,你看是这两种不?”钟辰希把买回的药拿给石骆看。   “嗯,是这两个,按说明吃就行。”   “好,谢谢医生。”   走到床边,孟楚然怕之前的情绪调整不好,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假寐,钟辰希下午还有个案子要处理,看了一下时间,又不能扔下他不管,还是很无奈的上前打算叫醒他。   “同学,同学……”   “嗯?大叔,我怎么睡着了?一定是体虚了,药开好了?”   “开好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嘿嘿,送我回家?欧耶,要的就是这个。   “好,大叔下午也要忙工作吧,耽误您了,真不好意思。”孟楚然一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样子,如果不了解他的人真得夸他几句懂事,懂礼貌,可石骆在一旁除了抿嘴乐却没有别的多余表情给他,不评你个金马影帝真是白瞎了。   钟辰希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校医室,孟楚然回头冲石骆摆出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乐颠颠的走了。   “晨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路上,封闭的二人空间,当然要更多的了解这个男人。   “哦,刚才听邹老师这样称呼您的,大叔,那您姓什么啊?”   “钟。”   “那晨曦是早上阳光的那个晨曦吗?”   “不是,是没有日的辰,希望的希。”   “早晨的阳光,清晨的希望,好名字。”   就这个名字孟楚然就玩味了半天,从来不把文艺小清新靠上边的他竟然觉得这个名字还挺有诗意,辰希,辰希,他想着将来和这个人叉叉叉时喊着这个名字,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事,不行,不能再想了,脸好热啊。   “大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   “律师啊,好厉害啊。”这更加让孟楚然敬仰不已,自己看上的人不但人帅职业也他妈的牛X超跩,真是赚大发了。   “那您是自己开的律师事务所还是给别人打工啊?”   “和别人合开的,不大,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怎么不厉害,你是我认识的人中职业最牛X的了。”话音一落马上意识到嘴没把门的了,可不能给大叔留下流氓混混的印象啊,“那个啥,大叔,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说秃噜嘴了,您别介意啊。”   “没关系。”   钟辰希由始至终的清冷,话短,脸上的肌肉就像是纸上画出来的,没有任何曲动的表情,从上车开始,甚至答话时连个眼神都没递给他一个,这多少让孟楚然有点小伤心,但更多的是探究欲,可能这就是成熟男人和青涩男生的区别吧,带着那么一种神秘感。   “那大叔您结婚了吗?”看这年龄似结婚,但又不想听到他说出‘结婚’二字,可这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咋的也得弄清楚不是吗。   “我有儿子了。”   这所问非所答是几个意思?不但结婚了,还有儿子了?是这意思吗?我靠,那岂不是没戏了,诶,不对,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已婚,而要说有儿子了?那会不会是说结了又离了,现在是单身?嘿嘿嘿~~   孟楚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情不自禁的就乐了出来。   钟辰希觉得有些疑惑,自己说错什么了吗,他这傻笑是怎么回事,“怎么了,我的回答有这么可笑吗?”   “嗯?没有,没有,我是为您有儿子而高兴,高兴,嘿嘿。”   钟辰希没说什么,继续沉稳的往前开着车。   霞飞路,高档小区,从孟楚然说出地址时,钟辰希就知道眼前的这小子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肯定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然,也不会碰了一下就夸张成那样,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和自己有关系,也有责任把他送到家,管到底,这是当事人应该做的,也是自己职业所约束的。   这是一套复式住宅,钟辰希把孟楚然从电梯里扶出来,天热,两人又贴的这么近,钟辰希明显感觉衬衫已经粘在了身上,很不舒服,但孟楚然并没有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的意思,相反的,搂的更紧了,即使你再不愿意你也得忍着,谁叫你倒霉碰上了我呢,想甩我,不太容易。   “哪个门?”钟辰希看着一层两个门问道。   “1102,这是钥匙。”   钟辰希接过钥匙,几乎是把他拖到了门口,这大块头整个重心压在身上,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关键那粘腻的感觉很令人不爽,虽然觉得他伤的不重,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送佛送到西吧,把他甩到家,马上走人这事就算完了。   进屋后,把孟楚然放到了沙发上,自己也累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汗也顺着发迹线流了下来。   钟辰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扇着风,两人相靠过的地方,衬衫已经湿透完全粘在了皮肤上,粉色的肌肤透过水痕投射出一片诱人的区域,由于干渴钟辰希不由自主的咽了几口唾沫又舔了一下干涸的下唇,起伏的胸脯随着呼吸的律动上下浮动着,孟楚然看呆了,强烈的炙热感从下腹直窜头顶,尤其是那舔唇的动作,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把眼前的这个男扑倒,扒光,然后疯狂的......   真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且还是对一个男人。   他也对自己的行为无法做出正确的解释,只能解释成是发-情期到了,饥渴难奈,饥不择食,不然,还能是什么。   “这是口服药,上面有说明食用量和次数,按着上面说的服用就行,这个是外涂的,一天两次,在伤口好之前别碰水,别做剧烈运动。”   “大叔,你要走了吗?”孟楚然显然是不舍得,光知道名字和职业,家住哪,家里几口人,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这些都还没说呢啊,怎么就要走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开始粘上了,孟楚然这小子有心计着呢。 第4章 铁哥们儿   “我下午还有事,我得赶快走了,这是我电话,有什么事可以找我。”钟辰希撕下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纸递给他。   孟楚然接过,转而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想说,大叔不要丢下我,再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要怎么办啊,我还受着伤呢,可看到钟辰希真是有着急事要办的样子,把话又咽回去了,这个时候可不能给他留下胡搅蛮缠的印象,装小白兔就装到底。   “那大叔可不可以帮我先把今天的药涂一下,我不会弄。”这种人畜无害的表情,这种乖宝宝的萌态,钟辰希就算有再忙的事也得满足他啊。   卷起右侧裤管,褪至膝盖处,露出一小片青紫色(可能中间隔的时间比较长,中午的红已有些发青了,可见孟同学为了追男人下了多大的狠心啊。)   “先用棉签沾上消毒水消一下毒,然后涂药膏,要均匀一些,不要涂太厚,也不能涂太少,涂后躺十分钟才可以起来活动,不然不容易吸收。”钟辰希低着头蹲在地上一边给他擦着药,一边教他怎么涂,他可不想就这点小伤而天天跑来伺候他。   “哦。”孟楚然的单音节很明显是不太愿意。   “如果你不会可以叫你家人帮着弄。”钟辰希涂完药站起身,把棉签扔到了垃圾桶。   “我不和家人住。”孟楚然继续装着可怜,这是他和他爸打了三天的持久战才要来的房子,为的就是要独立生活,远离那个让他讨厌的家,现在在钟辰希面前却装得跟没家的孩子似的。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爸爸妈妈呢?”   “他们都做生意,没时间管我。”一个人吃,一个人住,受伤了又没人照顾我,大叔,你可不可以怜悯我一下。   说实话,钟辰希对孟楚然的说词只持有三分可信度,也的确有这样的家长,忙于生意而疏忽对孩子的照顾,可是,这都大学生了,怎么也不至于饿死吧,就算你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干,但最起码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吧,更何况这也就是个小伤,又没到骨折的份上。   孟楚然见钟辰希有几分犹疑之色,正想可怜状再加点力度,那边的电话却响了。   “志明…哦,我突然有点事情绊住了,我马上到…好,我知道了。”   “大叔,你要走了吗?”   “嗯,约的人已经到了,我必须现在过去,记住我说的话了吧,有事电话联系。”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大叔。”孟楚然突然叫住了他。   钟辰希回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呵呵,还真是个小孩子,钟辰希笑了笑,露出一排亮人的牙齿,这是他们相处几个小时里,孟楚然第一次见他笑,真的又帅又迷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楚然,你一定要记住了。”   “好,我记住了,我真得走了,再见。”钟辰希开门走了,孟楚然的心还在猛烈的跳着,平生第一次这样不规则的跳,难以抑制。   辰希,大叔,你早晚还会再来我这间屋子的,肯定会来。   “喂,小阳阳,干嘛呢?”孟楚然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啃着冰棍,一副大获全胜的口气给好基友徐阳打着电话。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阳阳,听着跟叫儿子似的,我有姓,请带上好吗?”每次听孟楚然这样叫他,都一脸的火气,小阳阳,还美洋洋呢。   “哈哈哈,你干嘛当真吗,你又不是我真儿子。”   “那假的也不行啊,不是,就不能这么叫知道吗,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这马上还有课呢,你可倒好,回家享清福去了。”   “好了,不逗你了,替我办件事,帮我去查一下钟辰希这个人,职业律师,越快越好,回头奖励你随便提。”   “真的?不后悔?”徐阳确认。   “不后悔。”   “那好嘞,您就擎好吧。”徐阳说完就挂了电话跑去教室上课去了。   孟楚然和徐阳、石骆都算是发小,石骆年长他们几岁,从小就带着他俩一块玩,长大后石骆去了三十二中,离他俩比较远,而孟楚然和徐阳因为同龄,所以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在一起。   再加上幼儿园时,徐阳有一次因为水喝多了,胆小不敢跟老师请假上厕所,最后把裤子尿湿了,引得全班的小朋友哈哈大笑,最后孟楚然挺身而出,脱下自己的裤子给徐阳穿上了,从此两人的友谊算是结下了,以后更有了铁到穿一条裤子之说。   所以,无论孟楚然多混,多不是个东西,要办的事多么的让人不理解,他徐阳都二话不说,不离不弃,脑袋削出个尖来往前冲,就连高考都跟着一起报了师大,只是他学的是英语,而不是那个幼稚的什么学前教育。   徐阳对孟楚然忠心不二,孟楚然对他也是仗义有佳,初中以前受欺负了,挨打了,每次都是他出手相救,后来那些外校的混混们看他身边有这样一个霸主儿护着,也就都不敢上前了,从而徐阳也更加的愿意跟着孟楚然混了,他走哪儿,他跟哪儿,就差没分享同一个女朋友了。   有时候徐阳想想,除了孟楚然没帮着自己追马子,好像其他事上做的也都不赖,这个发小有时候是霸气了一点,甚至做出的事也无厘头,让人不解,可终归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捆绑到老是他们的誓言,可唯独就追马子这件事最重要,自己又最怂,而他还不帮忙,这多少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   孟楚然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连马子都追不上你还叫男人吗,都大三了,马上毕业了,连个女生的手都没摸过,自己虽然也是个处男吧,但最起码亲过无数女生的嘴,从他嘴边过的姑娘能排成一个排,最后分手还都恋恋不舍的,没一个说他负心汉,都说他爷们儿,可你徐阳呢,整天跟前跟后的,就是不敢下手,你个软蛋样就得这样逼着你去做。   要说调查个人,对孟楚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跟老爸的秘书说一声,第二天就能拿到资料,可他不想让他爸知道,搬出来了更不想和老爹扯上关系,所以就把这事托付给了徐阳。   徐阳虽然胆小,但也分啥事,家里的老爹是市里管招商的一个头头,近几年升的挺快,认识的人多,只要回家说一声,这个人情孟楚然肯定是欠下了,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那个巴茵了,长的实在太美,不敢下手,身边如果能有孟楚然撑着场子,还能多瞅两眼,弄好了也就搭上话了。   徐阳想着自己未来的幸福,孟楚然也想着自己未来的‘性’福,各取所需,就算无利可图,徐阳也会照办不会有二话,就铁到这份上。   下班时,韦志明路过钟辰希办公室,看他还在电脑前敲字,就走了进去。   “怎么,还不走啊?”   “还有点工作,马上就结束了,你先走吧。”钟辰希没抬头,依旧忙着手里的事。   “那今天乐乐谁接的?”韦志明抬起屁股坐在他的桌角上,拿起卷宗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哦,我让王姨帮忙接的,没办法,这个今天必须得完。”   “我说你也是,赶快找一个得了,一个孩子天天让人家邻居帮忙管,这也不是长久之事啊。”   “哎呀,你就别烦我了,以后再说吧,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能腾出空了。”   “不是,你今天到底被什么事绊住了,回来就和客户谈案子,我都没得空问你。”   钟辰希停下手,想到正因为耽搁在孟楚然那儿,才导致他今天加班的。   “我上午不是去师大办事了吗,在校园里不小心碰了一个学生,陪他看病,又送他回家,所以下午才迟到的。”   “碰了?咋碰的?开车碰的?你开车不是挺稳当吗,全年无违章,五好市民。”   “就是起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倒我车前面了,我也没感觉撞到他,可他却受伤了,也说不清楚,就陪他去校医室了。”   “刚起车,他就倒你前面了,这不明显碰瓷吗,我说辰希,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韦志明有点想笑,他这个工作拍档兼老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脑子短路,容易爱心泛滥。   “不能吧,他还是个学生,并且又是在学校。”   “有什么不能的,现在碰瓷还挑地儿吗,还分人吗,哪个碰瓷的举牌子提醒你要注意他的,不都是趁你不注意,来个假摔什么的制造车祸现场,跟你说,现在这种人多的是,不分啥人,缺德着呢,你肯定是上当了,朝你要钱了吧?”   钟辰希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受伤严重吗?”   “只是膝盖有些青紫,脚脖子崴了一下,买了口服和外用药,没骨折。”   “朝你要电话号码了吧?”   “也没有,是我主动给他的。”   “什么?你还给他号码,你可真二,你这不是主动给人送钱吗?等着吧,他肯定会给你打电话无限的骚扰你,求你送爱心。”   “骚扰我干嘛,又不是大伤,该买的我都买了,送他的路上我还给他买了一堆吃的作为补偿,应该不会吧,看他那样好像家里很有钱,住的房子也很大,装修也气派,不会讹我的。”   “你还挺信任他,你忘了你吃多少信任的亏了,行了,我也不愿意说你了,你自己想想吧,我走了。”   韦志明和钟辰希是大学同学,两人很要好,所以说话都不见外,逮什么说什么,他是恨铁不成钢啊,这个兄弟什么都好,脑子放在工作上让你绝对的放心,但要放在生活上,就像缺了根弦,说白了就是工作和生活完全两种人,工作上的强者,生活中的白痴,一点不为过。   因为过于信任,过于心软,一次次的原谅前妻,可最终还是被抛弃,投奔有钱人的怀抱,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让他既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有时候加班,常常要把孩子接到单位来,这多少让韦志明不忍心看下去,可他们俩的这个事务所刚起步没两年,还处于爬坡阶段,不努力根本不行,所以他也经常会让媳妇过来把孩子接到自己家,然后下班钟辰希再把孩子接回去。   有几次也跟钟辰希提过再找一个的事,就像今天这样,都被他回绝了,和今天的说辞也一样,以后再说,韦志明明白,他这是不想找,伤透心了,已经不相信女人了。   感情上的事是一回事,这生活上必备的心理防范意识你更应该懂一些吧,尤其还是个律师,可钟辰希却不然,他是个奇葩,大街上遇到个乔装打扮要钱的,他一给就五十,一百的,就算你阻止都来不及,回回路过,回回倾囊献出;等个红灯遇到一些不要脸的,四肢健全的,见你车就生生的趴到前机盖上不动的,给个一块两块的打发就得了,可他不,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10块最少的,如果赶上心情好了,50块也小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多大款似的,眼见着别人车不动,窗不开,不要脸的没辙也走开了,你挺一挺也能过去,可他偏不,就差没跟人家攀家常准备资助到底了,最后还会弄出个什么‘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不然也不能这样’的有理说辞,弄得你好像多没爱心似的,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像今天孟楚然这件事,这不明摆着是赖吗,就算没朝你要钱,也肯定有猫腻吧,这家伙倒好,赔吃,赔喝,赔擦药,最后还主动献上电话号,唯恐人家不招惹他,韦志明心想,他这个朋友也是够了,34岁了,都不如个24岁的人心眼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人的铁哥们儿摊上这样的两个人,都够倒霉的。 第5章 电话骚扰   和徐阳联手战了两个多小时的游戏,感觉有点饿了,于是点了‘拜拜’就扎到厨房,他记着昨天买的包子好像还剩一个,打开冰箱一看,果然是在,只是昨天的软乎包子因为没有敷上保鲜膜早已成了僵尸包子,硬的能打死个人,于是在手里掂了掂顺着窗户,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就扔了出去,也没管是否会砸到人,反正肚子闹腾,心情不好就这样。   看了一下时间,都10点多了,叫外卖不太可能了,下楼吃太麻烦,正欲麻烦跟班小弟徐阳给想办法的时候,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大口袋,欸?大叔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怎么没注意呢,嘿嘿,真是有心人啊,知道我不会做饭,也舍不得我下楼,原来这吃的是买我给的,(其实当时钟辰希买的时候他看到了,以为是给他儿子买的呢,也就没搭茬),大叔可真好,真细心,呵呵~~~   孟楚然花痴似的一边傻笑一边狼吞虎咽的嚼着肠,啃着面包,喝着饮料,好不自在。   水足饭饱,了无牵挂,是不是应该跟大叔道个谢呢,吃了人家的胡萝卜总得有个音儿吧,嗯,就这么办吧。   孟楚然拿出手机,调出早已输入通讯录的“希希”,拨了过去。   一声,两声,……五声,大叔睡了吗,怎么不接啊?   就在自己颓然要放弃的时候,那边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   “喂,请问是钟辰希的电话吗?”孟楚然听声不对,不会大叔给的是个假号码吧。   “我是。”还是蚊子般的极其微小,听的孟楚然恨不得钻进去,“我在哄儿子睡觉,你等一会儿我回给你。”钟辰希一边轻拍着乐乐哄着睡觉,一边贴着话筒回复着。   因为加班回来的比较晚,乐乐生气又哭又闹,好不容易睡着了,看着儿子睫毛上颤动未干的泪珠,钟辰希心酸不已。   五分钟后,孟楚然的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钟辰希,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钟辰希走到客厅,恢复了常态。   “大叔,我是孟楚然。”没想到大叔真的给回电话了,孟楚然兴奋不已,原本是躺在床上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孟楚然?你……”显然钟辰希有点蒙住了,今天他事太多,回家乐乐又闹了一通,让他脑子乱乱的,一时想不起这个人名是谁。   “怎么,大叔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不是向我保证说,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你这样做太让人伤心了。”这绝不是装的,孟楚然的确感觉心脏的地方有个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不太舒服。   钟辰希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中午的时候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原来是碰瓷的那个孩子。   韦志明走后,他用10秒钟想了一下这个事,觉得朋友说的有点道理,没要钱,没要物,肯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自己万事缠身,他可不想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再浪费时间。   “哦,师大的同学是吗,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是不是穿越了,要不就是电话串线了,怎么之前的温柔大叔,和蔼的大叔,帅气的大叔秒变成冰山植物人了。   “不是你说的,可以联系你吗?”孟楚然这回彻底笑不出来了。   “是的,有事可以联系我,怎么,你的伤又重了?”   “没有,没事就不可以联系你吗?”孟楚然真的想知道。   “我很忙,有事的话请说,没事就挂了吧。”钟辰希透过儿子的卧室门往里看了看,乐乐好像没睡熟,还在不停的抓挠着被子。   “别挂,我有事。”   “那快说。”钟辰希拿着电话又去儿子的床边轻轻的拍着,最近一段时间加班较多,已经好久没陪孩子吃晚饭了,更别说陪他玩了,也难怪儿子哭闹耍脾气。   “我,我还没有吃晚饭,你能不能……”   还没等孟楚然说出后半句,电话已被无情的挂断了。   怅然的孟楚然呆坐在床上,手机里的‘嘟嘟’声直至黑屏,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悲怆感。   想我孟楚然阅‘人’无数,怎么可能会栽在你这条小河沟里,虽然你这河比较宽,但一样也会在我的□□穿过。   想到这儿,直接把电话就拨到了徐阳那儿。   “喂?干嘛啊,这都几点了,还扰我春梦。”徐阳正梦见和巴茵亲嘴呢,眼瞅着就要亲上了,被这该死的电话给整断片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现实捞不着,梦里Y一下总是好的吧。   “春梦,春梦,你什么时候把春梦变成现实再跟我这口气吧,我问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徐阳纳闷,是自己睡糊涂了忘了什么他交待的大事吗?   “就是我跟你说的钟辰希的事。”   “操,你白天刚跟我说完,你以为我神探007啊,几个小时就能弄来,总得给个空吧,你这也太心急了。”   “你爸不是门子硬吗,这都七八个小时了,总该有个信吧。”   “我爸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我才跟他说,神探也有吃饭睡觉的工夫吧,有你这么催的吗?着急的话找你爸去,别求我。”惹毛了徐阳的美梦,当然脾气不太好。   “行,这可你说的,你小子出息了,以后别跟着我,就当我不认识你,什么这个茵,那个茵的也别跟我念叨,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孟楚然将他。   “诶,别,别啊,兄弟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你还真生气啊,我这头再跟我爸说说,让他抓点紧,估计明后天就能给你了,你放轻松,放轻松,肝火太旺,你最近,这样不好。”   “别扯淡,当个事儿办。”   “知道了,挂了吧。”   徐阳挂了电话咂嘛咂嘛嘴,真是一条裤子就欠了他一辈子的情,这还还不完了。   孟楚然重又砸回床上,眼睛瞪得老大,毫无睡意。   想着中午阳光下钟辰希的样子,白皙的脸,知性的眉,眼睛深陷,虽然不大但眼毛又浓又翘,像个混血儿的眼睛,一张红唇性-感湿润,像女孩子的嘴一样透亮,白衬衫,西裤,普通的装扮,外人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的不同,而在他眼里,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觉得那一张一合的嘴唇是如此的性-感吸引人,引得你不得不向前,不靠近,说实话,孟楚然自己都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大叔有他所上瘾的地方,想了解他,探究他,甚至这样那样的深入他。   鬼才知道一个小处男这来自星外的想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能当时神经错乱了吧。   无论是司其格,还是以前的那些所谓的女朋友,给予他的感受都没有今天这种异样的强烈感,他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心跳,尤其是近距离靠近的时候,无法抑制的心跳,狂乱的心跳,咚咚咚的隔着胸腔都能听到。   要说喜欢男人?不太可能。   如果喜欢,徐阳跟屁虫似的跟了自己将近20年,要喜欢也是喜欢他吧,可见他的时候,也没觉得他哪儿吸引自己,鼻子,嘴,眼睛,该长的都长了,也都全乎,更没看出哪儿突出,哪儿好看,平时搂搂抱抱的多的是,甚至还一个被窝睡过,也没见小兄弟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可今天大叔的怀抱,大叔的体温,大叔的汗味,却几次引得小兄弟欲要跳出驰骋一番,幸亏自己压得住,不然鼻血都得流满地。   要说不喜欢男人?那对钟辰希这感觉又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为什么会有肢体反应,难道天生是弯的?下-半-身只有对着男的才不会失灵?   呼~~~   孟楚然甩了甩头,想把自己的糟烂头绪甩清楚。   如果自己有超能力就好了,就能解开这些谜了。   正在自己费力想着这些的时候,门铃响了,这都快十二点了,谁会来呢?   孟楚然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趿拉着拖鞋跑去楼下开门。   “别按了,来了。”   大半夜的催命啊。   门打开,钟辰希面无表情的手里拎着肯德基的全家桶站在门外。   “大叔,你怎么来了?”孟楚然有点小惊喜,以为他挂掉电话是生气了呢。   “你不是说没吃晚饭吗,这是买给你的,够你吃的了吧。”钟辰希把吃的递到他面前。   孟楚然接过,欠了一下身,把钟辰希让进了屋。   钟辰希没打算多呆,所以也没换鞋,站在玄关抬头就扫到了茶几上的那袋中午买的食物,空的面包包装袋,扒的稀碎的火腿肠的皮儿,还有那空饮料瓶,地上的饼干渣,咬了半块的巧克力,这些东西摆在面前,还说没吃饭,这胃得多大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也许真像韦志明说的,大钱不要,就这么小折腾你,你有啥招吧,谁叫你招上他了呢?   “大叔,进来坐吧。”面对冰山有点拘谨。   “不了,我话说完就走。”   孟楚然脊柱冒风,顿觉不妙。   想继续摆出可怜相,可因为紧张刚才的那几步走已然是露馅了,再装也没用了,听听他说什么吧,说什么都得认了。   “这是1000块钱,作为你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是律师,家里还有孩子,我没时间照顾你,更没时间把心放在你这儿,你这伤我想这些钱富富有余,剩下的自己买点营养品补补吧,请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孟楚然以为钟辰希是要揭发事实的,没想到说出这么一堆绝情的话(本来也没情,是他自己脑补的),1000块?我没有吗?要从我钱包里拿出10万块不太可能,那1万块也是有的吧,我是为了这点钱吗?呵呵,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孟楚然定了定神,“既然大叔不想我打电话,那为什么还要留电话,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当时留号,是如果你伤重了可以找我,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大半夜的打给我只为了一顿晚饭,我不是闲人,没时间照顾你。”   钟辰希平时不是这样的,虽然多数时候也是冷脸多,可都没这样心焦浮躁,今天也是案子有点棘手,再加上乐乐闹的他有点闹心,所以把邪火也就发孟楚然身上了。   反正都是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还是整明白点好。   孟楚然不顾伤不伤的,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了,听了这话竟然气得转身走了一圈。   “那依大叔的意思就是你不管了呗?”   “你想我怎么管?这1000块还不够是吗?告诉你,这是我愿意给你的,如果真去医院,可能这个的一半都花不了,同学,适可而止,再多就是勒-索了,明白吗?”   “大叔你真的以为我是在勒-索你钱?”   “那是因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太寂寞想找个人陪你玩吧,那对不起,我没时间,更没精力。”说完,把钱甩在了鞋柜上,开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暑假了,祝同学们玩的开心。 第6章 红娘   有个性,果然有个性。   孟楚然想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跟你道谢,是因为你在电话里那个口气我才骗你说晚上没吃饭的,其实更想的是见见你。   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明白,他钟辰希能理解这个意思吗,你们,才认识不过十几个小时,说出这些话不吓死他也得吓个半死吧。   可这却是真的。   这1000块钱摆在那儿,孟楚然想了想,是不是该封起来做个纪念呢。   第二天中午,徐阳来找孟楚然的时候,他正在健身。   “呵呵,你这不是没事吗,干嘛不去上课?”徐阳从上到下瞅了个遍,又看他那浑身流着的汗,这不跟平时一样的活泛吗,干嘛还装病,给谁看啊。   “懒得去。”   “还懒得去,你学分不要了,毕业证不要了?”   “到时候再说,怎么着,拿来了?”   “给,你老人家催命似的,敢不快点吗?”   孟楚然接过档案袋,满满的三页纸,从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什么血型啊,爱好啊,喜欢什么,害怕什么,最常去的地方,最讨厌的地方……真是人肉大百科弄了个全,就差扒开嘴看看有没有蛀牙了。   孟楚然越看越高兴,“好,小阳阳,这事办的好啊。”   孟楚然乐的合不拢嘴看完赶紧又封了起来。   “你……”徐阳举了举拳头,孟楚然意识到又叫错了,马上改口:“徐阳,徐阳,瞧我这嘴,我自罚,自罚,”假意扇了自己一下,把徐阳逗乐了。   “楚然,你这调查完了打算怎么着啊?”徐阳仰靠在沙发上,一只脚搭在茶几上来回的摇晃着。   孟楚然自己怎么霍霍屋子都行,但受不了别人这样,他过去一把把徐阳拽正坐好,“好好坐着,别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还有,茶几上不许放脚。”   “你还穷讲究上了,你平时不也爱这样吗,我怎么不行。”   “就你不行,这是我家。”   “行行行,你大爷,我真是贱,办完了事就不给好脸。”   徐阳也习惯了,调整了一下坐姿,像个正经客人那样板板正正的,“吃个水果总可以吧,大中午的一拿到东西就跑你这儿来了,连口水都没有,还给黑脸。”   “水果有的是,水,饮料随便喝。”孟楚然拿着档案袋一下一下的磕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徐阳去冰箱拿了一罐红牛,又坐回沙发,“我问你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啊?”想的太投入,竟然对徐阳的话没注意。   “就是那个大叔,你打算怎么办?真想玩玩啊?”   “啊,不然让你调查他干嘛。”孟楚然笃定的答道。   “怎么玩啊?总得有个谱吧。”徐阳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打了一个饱嗝问道。   “正在想,我得拟个计划。”   “不用上会讨论讨论啊,还计划。”   “讨论?跟你讨论啊?必要的时候你跟着就行了。”孟楚然狡黠的笑了笑,似乎计划已有。   “行了,随你吧,下午你还不去上课啊?”   孟楚然又看了一眼档案袋,好像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没有昨晚那样的阴翳了,于是站起身,“去。”   孟楚然换好衣服,去车库提了辆宝马,拉着徐阳飞驰而去。   兰迪幼儿园。第五天。   “阿姨,您家需要家教吗?”   “你什么眼神,管我叫阿姨,我三十岁还不到,你是七岁啊还是八岁啊?嘁,现在的学生是不是念书念傻了,大小不分。”   “哦,对不起,对不起,阿…姐姐。”孟楚然抹汗。   徐阳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孟楚然挠着头走过去给了他一个电炮,“不说解救我,你还笑。”   “哈哈哈,说你弱智还说错你了,那女的一看就是二十六、七的样子,还管人叫阿姨,这不找骂吗,哈哈哈~~”   “行了,笑屁啊,可下捡个大便宜,你还乐起没完了。”孟楚然瞄了一眼门口右侧正翘首往院里看的钟辰希,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徐阳终于停下了笑,直起了腰。   “我说,你费这劲干嘛,直接过去跟他搭话不就完了。”   “你懂啥,要做就做真点,前几天你没看他那态度,已经怀疑我了,我得坚持住,不能被他吓倒。”   “你可真行,楚然,这辈子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你终于干了一件持之以恒的不要脸的事儿。”   “你他妈的是不是抽的不够疼啊?”孟楚然刚抬腿,徐阳就顺势弯下腰,逃过了一劫。   “爸爸……”   “乐乐,今天有没有听老师话啊?”钟辰希抱起儿子,在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问道。   “有,老师还夸我拼音写的漂亮,还给了我一朵小红花呢。”小孩子骄傲的回吻了一下说道。   “是吗,乐乐可真棒。”   在钟辰希刚拉开车门的一刹那,孟楚然以飞一样的速度飘到了车前。   “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给乐乐找个家教吗?”又装可怜。   “大叔,你可怜一下他吧,全班就他没找到实习单位了,再这样下去,他都毕不了业了。”徐阳在一旁助着攻。   “不需要。”钟辰希依然冷酷冰霜。   “大叔,马上就放假了,你给乐乐找个陪玩的哥哥也行啊,我不要钱,还能给你洗衣,做饭,做家务,啥重活都能干,只求你收留我。”孟楚然就差趴车上哭了,想想那不要脸的要钱的都没这么费劲。   “我说过了,我不缺儿子。”说着,把小孩子放到了后座的儿童座椅上,随后关好了车门。   “大叔,你就给我一个实习机会吧,我都在这儿耗一周了,也没人要我,你就当一回救世主呗,收了我吧。”   这左一句大叔,右一句可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聚了一些家长过来。   “哎哟,你看看现在的大学生多不好过啊,整个实习单位还得自己找。”   “可不是吗,现在大学生也竞争激烈,毕业了老师这碗饭也不好吃的。”   “诶,我孙子就是要学的太多了,不然,还真想给他找一个家教让他补补英语,现在的孩子都比着学,不补是真不行啊。”   “我家孙子也是,这不,他妈昨天又给报了一个什么拉丁舞的班,这一会儿回去啊还得去上课,现在的孩子,不管大的小的,都挺苦。”   “诶,小伙子,如果你家孩子没那么多要学的,你就给这大学生一个机会吧,我看他在这儿都蹲好几天了,也够不易的,他不是说了吗不要钱,你就当给孩子找一个玩伴。”   “是啊,这瞅着还怪可怜的。”   谢谢大妈们了,你们可真是我再生父母啊,孟楚然心中腹诽。   钟辰希被这无名的围观也就算了,这七嘴八舌的不知怎么的话头就扯到了自己头上,他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你们几句话我就得收他啊。   “我家孩子不需要家教,谢谢。”   得,又是一盆冷水。   伴着车屁股后的那股烟,钟辰希就那样破开人群,绝尘而去。   人群散尽,孟楚然甩了甩那新式发型,搂过徐阳。   “诶,巴茵他们是不是还在大教室练着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句给徐阳造一愣,这什么节奏,不应该黯然神伤才对吗?怎么扯到巴茵小美女了?   “嗯?好像…还练着吧。”徐阳有点弄不明白他啥意思。   “走,哥们儿陪你泡妹子去……”   大教室门口,几个扒着窗户看的男生看到孟楚然插-着兜犹如上海滩大哥出场的劲头来袭时,各个灰溜溜的瞬间无影无踪。   “楚然,就只有你,才有这范儿。”徐阳为有这哥们儿,倍儿感自豪,竖着大拇指称赞道。   “切,还不是为了你。”孟楚然吐掉口香糖,瞪了他一眼。   有了钟辰希的影子,一切外在的诱惑都入不了他的眼,想想这些天徐阳任劳任怨的助攻点火,还是给他点甜头吧。   “是,是,成了请你吃大餐。”都到门口了,他得顺着点,可千万不能说‘我对你也不薄啊’这样的话刺激他,那绝对是给自己挖坑。   推门进去,巴茵和几个女生正在练现代舞,为过几天的艺术节做准备。   巴茵条顺,小时候就是学舞蹈的,自然底子差不了,这舞理所当然也是领头的,几个人当中,除了司其格,她也算是出挑的漂亮,拔尖的惹眼。   喜欢她的人不少,也知道徐阳的意思,是司其格告诉她的。   前几日孟楚然楼司其格在墙角亲嘴之余冒了这么一句话,让她帮忙透话给巴茵,说徐阳看上她了,不管怎么说,哥们儿的‘性’福他还是得管,不能眼瞅着他憋死不是吗。   曲终人散,练习完毕,司其格看见孟楚然来看,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本来就眼高于顶的孟家公子,能看上自己,并且亲自来观,这就是骄傲之本,那内心的满足感可是胜过在姐妹们面前说千句万句的,她怎么可能不把握好这绝佳的炫耀机会。   “楚然,你怎么来了?”跑到跟前,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要搁平时,孟楚然也没觉得怎样,更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能还会当着大家的面回吻过去,可今天不但没回吻还厌恶的抹掉了那濡湿的口水。   这些,司其格都当做是他在害羞,不好意思。   “哦,没课,来看看。”   孟楚然看了一眼花痴的徐阳,随即递了一个眼神给司其格,小丫头瞬间领悟。   “巴茵,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我发现一家特好吃的牛排店。”   果然小丫头冰雪聪明,一个眼神就了然,可惜少爷我马上就要和你说拜拜了,别怪我无情,关键时刻还得用用你。   巴茵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到徐阳,心内已明白其意,都是同学,对徐阳也不讨厌。   “好啊。”巴茵随口答应,徐阳立时雀跃不已,笑着传了一个‘谢了’的眼神给司其格。   小丫头心想,帮你忙,就等于让我老公高兴,你以为我愿意当月老白费这心思,有那时间,和老公约会多好,管你这破事儿。   一行四人坐着孟楚然的跑车一路狂奔到了牛排店。   两两对座,当然是孟楚然和司其格挨着,徐阳和巴茵挨着。   巴茵虽然长的漂亮,但没有一般女孩儿那样的张扬(也许是装的),相反属于文静的那种,举止也很优雅,说话语调不似司其格那样的大嗓门,柔柔的,轻轻的,听着很舒服,一看就是家教了得培养出来的。   饭间,几个人聊着娱乐圈的八卦,谁的直播间又吸-了多少粉-儿,谁和谁又闹不和了,暑假到哪儿玩等等,有司其格和孟楚然在场,徐阳也不显拘谨和木讷,主动和巴茵说了很多话,还不停的为对方夹着菜,这一餐下来,好感度倍增。   饭后,他们又去人民广场看了露天电影,吃了冷饮,总之,这一晚的电灯泡当的也算尽职尽责。   临了,孟楚然没送徐阳和巴茵,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上车前,孟楚然趴在徐阳耳朵边说道:“哥们儿我尽力了,你自己把握吧,以后别找我,明天验结果。”   徐阳捶了一下他,“快走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放假了呀,怎么没人来看?是我写的太差吗?ORZ~~~ 第7章 等二爸给你买糖吃   这一天,徐阳陪巴茵去书店了,自那日相处后,两人温度极速上升,徐阳不是那不开窍的人,只要有人领路,剩下的他知道咋做,虽然还达不到孟楚然那样,一个眼神勾搭过来就能吻个天昏地暗,但这小小的牵手动作已经让他心动过速了,这就满足,爱情之花要慢慢滋润,而孟楚然那是昙花,开的快,谢的也快。   没了徐阳这个跟班,孟楚然在幼儿园门口显得有些落寞,不过还好,他嘴会说,这回瞅准了再叫人,几天下来跟那些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混个脸熟,大老远的一见他来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小伙子,今天你那小兄弟怎么没来啊?”一个大妈问道。   孟楚然乐了,不但熟了自己,连徐阳都沾光熟了。   “哦,他今天有事儿,我自己再碰碰运气。”   “唉!这家不行,你就再去别家幼儿园看看嘛,天天泡在这儿也没个结果,这不耽误事吗?”   孟楚然笑笑,为了能见媳妇一眼,我这跟上班似的天天准时来蹲点容易吗,怎么可能放弃。   “小伙子,你会弹钢琴吗?”另一个大妈问道。   “会啊,我可是考过了十级的。”   “哎呀,这么厉害啊,我家邻居要给他家孩子找一个钢琴家教,要不,你去试试?”   完了,还真来生意了,怎么办,不能硬生生的推啊,“男孩女孩啊?”孟楚然假装上心问道。   “小姑娘,可听话了,长的还可爱,人家家长就想把孩子往文艺方面发展,什么唱歌啊,跳舞啊,古筝啊报了个遍,这不正张罗着学钢琴呢,你这在这儿都杵好几天了,也没找着实习的地儿,去他家试试呗。”   “小姑娘啊……不太方便吧。”孟楚然故作为难。   “有啥不方便的,练琴的时候有家长在,没想到你还挺保守的嘛,呵呵~~”   “大妈,还是算了吧,谢谢您啊,这小姑娘比较娇气,深了浅了的不好说。”   “你说的也是,不像小小子,皮着呢,说几句,吼几句的不当回事,现在的孩子也娇,还真的不好管。”大妈倒是挺能理解人。   这边两个大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唠起了家常,那边孟楚然脖子伸的老长,马上下课了,还没见钟辰希出现,难道是路上堵车吗?   “奶奶~~~~”   “妈妈~~~~”   这眼瞅着家长一个个的把自家的宝贝都接走了,还不见钟辰希的影,孟楚然有点急了,乐乐看不到爸爸,是不是该哭了。   忙走到门边,果然看见乐乐背着小书包委屈的站在那儿东张西望的找着爸爸的目标,眼瞅着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就有东西要流出来。   瞬间,孟楚然的心就疼了一下。   “乐乐。”孟楚然试着叫了一声。   “嗯?叔叔。”乐乐寻着声音看过去,这不是天天都来找爸爸的那个叔叔吗,立时止住了眼泪,高兴的跑了过去。   原以为小孩儿不会理自己,现在的家长不都教育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就怕被拐走,没想到孩子认出了自己,高兴之余担忧升起。   “乐乐,爸爸没来接你是吗?”   “嗯~~”说着又委屈的瘪了瘪嘴,要哭。   “乐乐别哭,来,到我这儿来,咱俩一起等爸爸好不好。”   “好。”乐乐高兴的穿过小门走了出去。   “哎哎,那位先生,你是钟乐的什么人啊,就要把他接走。”孟楚然这边刚要领着乐乐到外边等,那边不知从哪窜出个女老师阻止了他。   “你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来,钟乐,到老师这儿来,老师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定要等爸爸过来,他不是爸爸你为什么要跟他走呢?”   “我说这位老师,我没有要接他走,我是要和他一起在校门口等他爸爸,他一个人在那儿哭,挺可怜的,我不能看着不管吧。”原来被当成了人-贩子,也是,这件事看上去挺像拐小孩儿的。   “老师,我认识这位叔叔,他每天都来校门口和爸爸说话,他没要带我走,就说要和我一起等爸爸。”   “你看,我没撒谎吧,你看我像拐-卖-儿童的坏人吗?”   老师没好眼色的瞅了瞅他,“不好意思,先生,不管你是他什么人,我都不能让他跟你走,来,钟乐,跟老师回去等。”   这老师怪负责的,可孟楚然挺生气,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和这个小家伙套套近乎,这一下子让她给搅和了。   还没等孟楚然说出下一句话,老师已经领着乐乐进院了。   该死的,多管闲事的八婆。   “喂,钟先生……哦,您有事要晚点过来啊,那大概要几点钟?哦,这样啊……”老师脸上明显是有事要办照看不了多久的表情。   “大叔,我替你带乐乐吧。”孟楚然扒着校门的栏杆大声的喊着。   “爸爸,每天都来的那个叔叔又来了,我可以跟他走吗?我不要一个人呆在教室,呜~~~”   好儿子,助攻助的好啊,等着二爸给你买糖吃。   “好的,钟先生,只要您确认了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我就把钟乐交给他了,好,没关系,再见。”   老师撂下电话领着乐乐折返回门口。   “钟先生说可以让钟乐跟你走,马上下雨了,你还是带着他快走吧,最好买把伞。”   “好,谢谢老师,谢谢啊。”孟楚然简直心花怒放,没想到第一步是在这儿迈出去的,赶紧拉过乐乐的小嫩手,“跟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乐乐奶声奶气的跟老师道别,蹦跳着跟孟楚然走了。   跑车起速快,又没有安全座椅,孟楚然给乐乐系好了安全带感觉还不托底,左看右看想找个绳子之类的,一转头发现后座上有司其格落下的丝巾,好,就它了。   “叔叔,你为什么要绑我啊,我爸爸没钱。”看着孟楚然一圈圈的在自己身上缠着丝巾,顿时吓得眼泪都下来了。   小家伙,懂的还不少,还知道绑-票呢。   “乐乐,叔叔不朝你爸要钱,叔叔是怕不安全伤了你,没事,乐乐,你动一动,是不是不紧?”   乐乐来回扭了扭身子,乐了,“嗯,不紧,叔叔,都系了安全带了,为什么还要绑这个啊?”   小孩子问题还真多,非得刨个底不可。   “叔叔的车很快,你太小,怕安全带护不住你,所以系一条丝巾更安全,叔叔怎么能让爸爸的小宝贝受伤呢?”说着照那嫩嫩的小脸儿亲了一口,跟亲自己儿子似的,坦然的很。   “叔叔你真好,那走吧。”   “走,出发。”   一声轰鸣,消失在街路上。   黑云压顶,大雨将至,孟楚然快速的进超市挑了一些蔬菜和零食,又买了一把超级大的伞,启动车五分钟不到就到了家门口。   还好,雨势不是太大,孟楚然抱出乐乐,拿出买的两大包东西,打着伞,飞速的跑进单元门,直至进电梯才把孩子放下。   “叔叔,你累了吧,我帮你拿一个吧。”刚才怕孩子浇着,大半的伞都遮在他那边,自己的头上淋了点雨,可能乐乐以为他出汗了。   “不用,这个你提不动的,乐乐可真懂事。”   “爸爸说,我是男子汉,要学着替别人分担,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呵呵,你现在是小男子汉,等你再长大一点,成为大男子汉了就能提动这包东西了,现在啊,你还太小,拎不动的。”   “哦,那叔叔你是大男子汉吗?”   “我啊,当然是了。”   “那大男子汉能保护人吗?”   “当然能了。”   “那你保护爸爸好不好,他常常发呆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很伤心,你能保护他,让他高兴起来吗?”   原来,钟辰希是这个样子的,常常不开心吗?为什么不开心?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别的?   “好,我答应乐乐,我会让爸爸开心起来的,你放心吧。”孟楚然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扯着嘴角安慰着。   “太好了,太好了。”乐乐开心的在电梯里蹦跳着。   钟辰希,既然有了我,你就不可以不开心。   把乐乐安顿好,孟楚然就去厨房做饭了。   别看是孟家的大少爷,大家眼里的二世祖,做个小菜什么的倒也难不住他,外面饭店里的吃够了,再说也不干净,所以大多数时间他还是愿意在厨房里捅咕一些吃的,看着食谱,多试几次,一来二去的做的也不是那么难吃,有一段时间徐阳竟吃上了瘾,天天来蹭,尤其夸他那蒸排骨做的好。   今天下雨,没敢把孩子扔车里太久,所以买的食材也简单,饭蒸上后,很快两道小菜也出锅了,一个茄汁豆腐,一个菠菜翡翠球,虽然素了点,但吃着肯定营养丰富又健康。   在等饭的时候,孟楚然从厨房出来,看乐乐正一个人坐地毯上玩拼图,这是他临结帐时随手拿的,寻思孩子总得有个玩的。   “叔叔,这个拼图好难哦,这么半天,我连兔子的耳朵都没找全。”   “来,我帮你找。”孟楚然盘腿坐下,兴致盎然的帮着乐乐找图卡。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只是不是和爸爸,自那次和妈妈拼完积木后,妈妈就再也没有陪他玩过,好像也是从那以后,他不玩任何玩具,也不看童话书,很早就知道那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在认识徐阳之前,家里人更是以为他得了自闭症,因为只要在家,他就一句话不说,看着妈妈的照片坐在角落里一坐就是一天,如果佣人不送吃的,他连饭都不知道要,更没有任何表情,对谁都一样。   后来和徐阳建立了革命友谊,两家住的不太远,常常在一起玩,学习,渐渐的他爸才打消要把他送去医院的念头。   童年的阴影他不愿回忆,因为每次一想起,他就有要杀人的冲动。   “找到了,找到了,兔子的耳朵终于拼全了。”随着乐乐高兴的尖叫,把孟楚然的思绪拽了回来,他笑着说:“乐乐可真厉害,好了,快洗手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拼另一只耳朵。”   给孩子洗好了手,抱上了桌,把饭盛好。   “自己会使筷子吗?”   “叔叔,我是小男子汉了,当然会使了,只有小班的小朋友才使勺呢。”说着,怕孟楚然不信似的,还夹了一筷子菠菜放进了嘴里。   “看,一点都没掉,叔叔,你做菜可真好吃,比我爸爸做的还好吃。”   “你爸爸做的不好吃吗?”孟楚然挑着眉毛,思忖着会不会又多了一个让他喜欢上自己的理由呢?   作者有话要说:   35度,真的好热啊~~~~我这里需要雨,需要风~~~ 第8章 留宿   “没有你做的好吃,每次做豆腐都会做碎,我都得用勺舀着吃。”   “呵呵,”孟楚然不禁笑了,要想拢住他的胃,看来还得先拢住你的胃才行啊。   “乐乐,如果我做的饭好吃,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你能陪我玩吗?”   “当然没问题啊,什么飞机,大炮,变形金刚,机器人我都会。”   “真的呀,你可真厉害,我爸爸就很少跟我玩,他总是呆在书房里,我一个人玩可没意思了,如果你能陪我,那真是太好了。”   小孩子对玩伴的认知总是远比好吃的要劲头足,这也是长期以来独自一人对玩伴的向往,很多时候他不要吃的,也不要玩的,就想爸爸能陪在身边,可是这点小小的要求钟辰希完成起来却是力不从心。   孟楚然从来没陪小孩儿玩过,就算当年那个叫孟楚凌的家伙进家门开始,他也是连理都不会理他一眼,甚至多次在那个家伙跟前跟后的叫着哥哥的时候,还伸出脚踹了他几下,并警告他‘别跟着我,再跟着我就弄死你’,从那时起,他就讨厌小孩儿,讨厌他哭,讨厌他粘人让你陪他玩,可谁想到十几年后,放大版的孟楚然又遇到了当年的孟楚凌,这一次,相反的他没有生出厌恶,反之还有点喜欢,可能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饭后,孟楚然果然又坐下来陪乐乐继续拼着小兔子的拼图,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生出许多共同语言,逗得乐乐嘎嘎直笑,孟楚然不禁暗忖,自己难道真是幼师的料?怎么耐性大发,爱心爆棚了。   眼见着九点已过,钟辰希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有,乐乐已经困得不行被孟楚然哄着睡了。   收拾完乐乐的玩具和书本,孟楚然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拨个电话给他,如果打了,让他误以为是在催他接乐乐这就适得其反了,如果不打,还担心他加班是不是太久了,惦记着他的晚饭是否吃,有没有带伞,唉,才认识不过几天,说的话加一块不到一百句,怎么弄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对人家那么挂心。   从小学开始,身边就没断过女朋友,可头一次,孟楚然知道了心里惦记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牵肠挂肚也不过如此吧。   最后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去看电视了。   钟辰希关了电脑,从事务所出来已经10点多了,走到门口才发现雨下得挺大,但想着乐乐还在孟楚然那儿,也顾不上浇不浇的,直接顶着公文包就跑去了停车场,等上了车,衬衫早已湿透了。   “孟同学,我现在过去接乐乐,你帮我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车上钟辰希给孟楚然打着电话。   “大叔,你才下班啊,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好了,到了再说吧。”钟辰希挂了电话,这时的雨已成了雨幕,还不时的伴着电闪雷鸣,乐乐最怕打雷了,他得快些赶回去才行。   “爸爸……爸爸……呜呜~~”   楼下正在看电视的孟楚然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开始以为是电视里的声音,可当时看的是记录片,更没有小孩子,哪来的声音。   “爸爸……呜呜~~~”   孟楚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乐乐,怎么看着看着把小孩儿给忘了,几大步跑上楼查看情况。   “乐乐,叔叔来了,叔叔来了,别哭,别哭哦~~”   乐乐看有人来了,从床上爬起来扑到了孟楚然的怀里,“叔叔,我怕,怕打雷。”   “别怕,有叔叔在,没事的,乐乐不怕。”拍着怀里的小人儿,用手指抹掉小脸儿上的眼泪,生出一阵心疼。   当年自己这样的时候,只能蜷在角落里,也想有人陪,有人抱,有人安慰,即使倔强的没哭,这些也想要,可是,没有,没人给他。   孟楚然抱着乐乐在地上转了两圈,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温暖,□□逸了,很快,乐乐就又睡着了,他轻轻的把小孩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关了灯,走出卧室。   门铃响了,孟楚然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门外的钟辰希像个落汤鸡,从头到脚都没有干爽的地方。   “大叔,你怎么被淋成这样,没带伞吗?”孟楚然赶忙把他让进来,进卫生间取毛巾。   “谢谢,没事了,乐乐呢?”钟辰希还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擦了几下头发看了看客厅,没发现乐乐,便问道。   孟楚然接过毛巾,“乐乐睡了,大叔,你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你会感冒的。”   “不用了,麻烦你把他抱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还是别折腾了,我家客房多,你洗个澡,在我家将就一晚,再说,你折腾无所谓,万一把乐乐弄出病来就不好了吧。”自己留不住他,只能拿乐乐这个牌子试试了,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十万火急都不会出门,况且这里又没挂杀人刀,住一晚怎么这么费劲呢。   说到乐乐,钟辰希真的犹豫了一下,想到上次也是因为着凉,孩子感冒发烧好些天才好,本来就有肺炎的底子,也是真怕儿子再犯病,那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大叔,我这里离幼儿园挺近的,还是在这儿住一晚吧。”   见钟辰希还在犹疑,孟楚然又加了一句。   “好吧,那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求之不得这么做呢。”   “什么?”   “我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伟大的人民幼师啊!”孟楚然的心又开始慢慢的绽放了,给钟辰希拿过拖鞋,让他换上,又去衣柜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大叔,先洗洗吧。”   浑身的衣服直滴哒水,看来不洗也不行了,其实他还是挺忌讳在别人家洗澡的,可今天特殊,不但要借浴,还要借宿。   “好,”钟辰希接过衣服向浴室走去,留下一路的水印。   好笨的男人,怎么不知道打把伞,但笨的好可爱,看着他那一脸的镇静和冷淡,就有种想温暖他的冲动,想看他很多面很多版本的样子,那一定很吸引人,也很迷人吧。   听着浴室的水声,看着磨砂玻璃朦胧的背影,孟楚然不淡定了。   ‘你给我回去,你个没出息的,这样就不行了,大叔不被你吓跑才怪呢,孟楚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肯定是最近没放火的原因,让你憋坏了吧,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不行啊,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求求你,快回去,快回去呀。’   孟楚然在客厅里来回的转着圈,做着俯卧撑,想把身体里要燃烧的热气逼出去。   “呼~~淡定,淡定,孟楚然,第一天你就这样,那岂不是要失败,不能这样,放轻松,放轻松,呼~~”   “我洗好了,请问,我睡哪间?”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前额滴着水,自己的睡衣穿在那偏瘦的身体上显得有些旷,幽深的眼睛凹在眼眶里充斥着血丝,可见这个人在电脑前不知坐了多久,这样既诱人又让人心疼的人儿站在面前,孟楚然真的好想抱住他,这样的身材,这样的高度,嵌在怀里正合适,也肯定舒服。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从第一眼看到钟辰希,就有各种各样的冲动滋生,在心里蠢蠢欲动。   “孟同学……”   “哦,洗好了是吧,大叔,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一点宵夜吃吧。”孟楚然缓过神儿,找话打破尴尬。   提到吃的,钟辰希的肚子还真的适时的叫了起来,也难怪,这几天忙案子,都没能好好吃饭,晚上也只是吃了半袋泡面而已。   “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热一下就好,大叔,你坐啊,我马上就好。”孟楚然飞奔去厨房,展现厨艺的时候到了,可不能错失这个好机会。   钟辰希没想到一个20出头的大学生竟然还会做饭,更惊讶的还是个富家的少爷,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连个保姆都没雇,多多少少的对这个人的印象好了一点。   其实最初对孟楚然的印象也并没有不好,虽然韦志明在跟前说了他很多坏话,但后来他天天的在幼儿园门口粘着自己,这让他很烦,也不乏想到了他可能真的是另有企图。   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手里的案子马上开庭,还有很多资料没准备,邻居王姨有事回了老家,乐乐又找不出第二个人去接,当老师说孟楚然在那儿的时候,自己不是没犹豫过,可最终还是无奈同意了。   自己的性格有些偏冷,尤其对女人,自从前妻走后,为了乐乐见过一个女朋友,但因为过于冷淡而拒绝再联系,从那以后也就打消了再找的念头,可有时在接孩子这件事上还真的挺苦恼的。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他都很感激孟楚然帮了他一个大忙。   “做好了,大叔过来吃饭吧。”孟楚然把之前的菜热了一下,又做了一个西红杮鸡蛋汤。   “大叔,你喝点汤驱驱寒,今天接完乐乐,因为下雨所以没买太多食材,先简单吃点吧,有机会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哦,今天谢谢你了,每次是邻居帮忙接,今天她家里有事去不了,多亏你了,不然乐乐又得跟我加班了。”钟辰希接过孟楚然舀好的汤碗,喝了一口说道。   “你做饭还挺好吃的,汤的味道不错。”   “真的吗?”孟楚然两眼放光,“那下次大叔再没时间接乐乐,就告诉我吧,我去接,还能给你们做饭吃。”   钟辰希轻笑没说话,他知道孟楚然这是在给自己的实习争取机会。   每年假期都是把乐乐送到外地的爷爷奶奶家,可今年年初,爸爸因为摔伤在医院住了很久,妈妈肯定是没精力再帮着照看孩子的,更何况两位老人都年近七十了,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是不愿意给老两口添麻烦,所以这个暑假想把孩子送到看护班,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做。   虽然孟楚然是学幼师的,但毕竟是男孩子,对带孩子没有经验,所以,这也是钟辰希一直以来拒绝他的理由之一。   “大叔,你笑起来真好看。”只是一个轻笑就让孟楚然看呆了,像个傻小子似的双手拄着下巴说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你挑不出他哪好来,也挑不出他哪不好,总之,所有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让你看着就舒心养眼,尤其低头吃饭时那毛绒绒的眼睛,能直直的扫到人的心坎里,痒痒的,想触摸他,想抱他,想……吻他。   孟楚然……你又来了……   “你说什么?”钟辰希抬头,还真没有人说过自己笑起来好看,就连前妻都没说过,今天被一个男孩子夸,多少觉得别扭。   “哦,我是说,人要多笑笑,对身体有益健康,呵呵~~”   呼~~~孟楚然,你个白痴,能不能别这么心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把大叔留下了,可见追人得有耐性啊。 第9章 讨经验   饭后收拾完,孟楚然便带钟辰希去了二楼的卧室。   “大叔,你和乐乐住一间吧,刚才他有喊爸爸,我怕他半夜找你。”   “嗯,好,谢谢。”   “不客气,那,大叔,晚安。”   “晚安。”   孟楚然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带上门,长出了一口气,怎么越是靠近越是紧张,越紧张,那个地方就越不老实,孟楚然,这不是你性格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睡不着。   想我堂堂孟楚然,年轻,俊朗,帅气,小姑娘追着跑,抢着要,十岁就知道亲嘴是啥滋味,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弄得神魂颠倒不淡定,更奇怪的是竟然多次有了反应,孟楚然啊孟楚然,原来你是个GAY,今天才知道。   人有时候对自己所做出的行为真的难以理解,也难以用语言文字去形容它形成的过程,反正当初看到钟辰希的时候,就觉得他是别样的顺眼,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或是那身普通的职业装扮,在他人看来这些都没毛病,普通的犹如一片树叶,可在当时孟楚然的心里,他是一片特殊的叶子,强力胶的吸引着自己,有股特别的力量在勾着自己想方设法的靠近他,除了肯定自己不是变态之外,那么只能用费洛蒙的作用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了。   孟楚然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一个男人,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还很强烈。   第二天一早,钟辰希带着乐乐下楼的时候,孟楚然已经把早餐做好放桌上了。   “乐乐,昨晚睡的好吗?”孟楚然带着三口之家的笑,钟辰希看了好不自然。   “还好,叔叔,你这做的是什么啊?”乐乐指了指桌上的粥。   “这是八宝粥啊,你没吃过吗?”   “八宝粥?”乐乐摇头,“我只吃过白粥,小米粥,黑米粥,这八宝粥是什么啊,粥里面有宝贝吗?”   “当然有啊,你看,这是红豆,大枣,桃仁,桂圆,莲子等等许多好吃有营养的东西,吃了乐乐会长高高,不信你吃吃看,看好不好吃?”   “嗯,一定很好吃,乐乐也想长高高。”   “大叔,你也坐下吃吧,我上午没课,吃完我送乐乐去幼儿园,你直接上班去吧。”   “不用,我送吧,你去忙你的就行。”钟辰希拒绝的毫无感情色彩,像块臭石头。   怎么儿子和爸爸的性格相差这么多,如果爸爸也像乐乐一样好相处,不拒人千里之外就好了,自己也就不用费这么大劲讨好他了。   “那也好。”孟楚然没再坚持,本来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时候浇点水降降温了,不然,人没追到,自己这水却先烧干了。   送走钟辰希,孟楚然开车就去了学校,徐阳上午有课,没去找他,于是直接奔校医室石骆那了。   “怎么着,你那腿伤还没好啊?”孟楚然一推门,石骆就没给他好脸色,这几天听徐阳说了,见天的蹲幼儿园门口刷存在感,人家连瞭都没瞭他,次次让人撅回来,自己都觉得丢人。   孟楚然知道石骆这是恶心他呢,也没怒,一屁股躺床上,玩着旁边的医疗器械。   “你手老实点,那玩意贵着呢,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孟楚然‘啪’的一下把仪器推到一边好几公分,坐起身,给石骆吓一跳。   “干嘛啊你这是,不会说你两句要动手吧。”石骆忙躲。   “跟你动手,我嫌手疼。”孟楚然站起来把椅子转了好几圈按住坐了上去。   “石哥,你说这追人有什么技巧吗?”   石骆还愣着,马上把思绪从外星球拽回来,“你说啥?这个还用问我吗,你不是比我经验还丰富吗?”   孟楚然抬头,眼睛里带着点看不透的生气。   “我是说,这处对象就是两人看对眼儿的事,能有什么技巧。”石骆忙缓和。   “我是来跟你探讨这个事,不是求你取笑我的,瞧你那样儿,真没劲。”起身往出走,被石骆一把拉住,“别的,别的,还真生气啊,这不是哥逗你玩吗,什么时候这么不禁逗了。”   “我现在烦,再逗别说我跟你急。”孟楚然回身又坐回椅子,拿过听诊器摆弄了两下又撇在一边。   从进门那一脸官司,石骆就看出了这小子的不痛快,寻思着逗逗他能好点,没想到还惹急眼了。   “你这是怎么了,跟上次那小姑娘掰了?”石骆到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哪个啊?”   “我靠,你有几个啊,就冲你这话,今天这事就不用上我这儿探讨,你自己都能总结出一本书来。”   孟楚然这回动手了,上去就一阵爆栗,石骆赶紧哈腰护短求饶。   “你还真打啊,我这儿有伤,哎哟~~”   “哪啊?怎么了?”   “这儿呗,”石骆指了指小肚子,孟楚然没看准,以为是下边那货,噗哧一声笑了,“石哥,你肯定没干啥好事吧,还让人留记号了?哈哈。”   “什么呀,昨天小艾她妈生日,我给忘了,晚上见面啥也不说,上来就一阵打,不小心磕桌角上了,疼死我了。”石骆说着自己的惨痛经历,心想,我这还一堆毛线没捋顺呢,哪有闲心理你那事儿。   “得罪未来丈母娘,这可不是小事,不是,石哥,当初你是怎么把艾姐弄到手的啊,那时你不知道她有暴-力倾向吗?”   “大学的时候,全班属她最温柔,谁知毕业以后就变这样了,比车比房比工作,她妈的,她爸的,她弟的,她的生日我统统要记得,礼物最低要500以上,我一个小小校医,我挣多少钱啊,这不逼我抢-银-行吗?哥真是苦不堪言啊兄弟。”   相比之下想想自己还挺幸福的,这些年那些所谓的女朋友送给自己的礼物估计都能开一个礼品店了,相反从不会特意去记那些人的生日,只需要情人节的时候,送个香吻,再来一朵五块钱的红玫瑰就全搞定了,没想到石骆这外表看去幸福的,背后竟有这样的黑历史。   “那还处个什么劲啊,你又不是银-行-卡,找个机会分了不就得了。”孟楚然轻巧的说道。   “我也想过分,可每次真到行动的时候又开不了口,五年的感情不是白玩的,现在我算明白了,两口子这玩意儿,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化学反应,都顺着,都僵着,肯定都不长远。”   “你这什么理论?”   “不信你看,两人都顺着,和和气气的,那生活肯定平淡无波澜,不是这个出-轨就是那个出-轨;要都僵着呢,针尖对麦芒的总打也过不长,所以啊,时不常的来个小吵小闹也算是生活的调剂品,调解一下情调,找点新鲜感,这样才能过长。”   孟楚然想跟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对,我是来说我的事的,怎么扯你身上去了,我现在还没到你那程度呢,先分析我这个吧。”   石骆想怎么跑偏了,自己这是陈年谷子的旧疾,别人解决不了,还是看看他这问题的脉络吧。   “你先头问技巧是吧,依我的经验就是先要缠粘烦,后要冷冰霜。”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看上谁了,肯定得想方设法的套近乎吧,时不时的在他面前露个面让他记住你,关键这缠粘烦的度你要掌握好,不能太过,太过把人家吓跑了,太轻,人家会当你是陌生人飘过,你白费劲,所以这个啊还得靠你自己;热乎劲有了,差不多了,你就不能再热了,这时候冷他几天,让他不适应,产生距离感,最好是让他主动的找你,然后找的借口又是你一下子就能看破的那种,这个时候主动权就在你这儿了,拿下那是十足的把握。”   孟楚然似懂非懂,在那儿摇着脑袋,追他要这么费劲吗?   “你这是明白还是没明白啊?”   “一半一半吧。”孟楚然摸着下巴思忖着。   “又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劳你大情圣这么费神?这是动真心了?”   “嗯?不是姑娘,是爷们儿?”   石骆一口水没下肚就喷了出来。   “不是,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不会是上次那个吧?”石骆慌忙抽纸巾堵住嘴,他怕下一秒哈喇子被刺激的淌出来。   “对,就是他。”   石骆也没看垃圾桶,随手就把纸甩了出去,激动不已,“不是兄弟,上次我以为你开玩笑,逗着玩呢,你还真当回事了?那可是个男的,还大你那么多,对了,他今年多大,你知道吗?”   “34。”   “啊?大你13岁,一轮带拐弯,你疯了吧你,女的死绝了还是世界末日了,他哪好啊,我怎么没看出他哪特别啊?”   “他哪都好,是你们这些俗人看不出来的。”   “他啥情况你清楚吗?那么大岁数不可能没结婚吧。”   “结了,又离了,还带一个四岁的儿子。”   “啊?还有儿子?楚然,你想什么呢,脑子被屎糊住了?我是你哥今天才这么说你,你年轻胡闹玩多少女人都没问题,异性恋处对象没毛病,你这同性太那个了吧?再说,就算成了,你是给人家当儿子还是当孩子爹啊?真不敢想象。”石骆一激灵表示无解。   “石哥,你才是从外星来的吧,什么年代了,还歧视同性恋,谁说同性之间没感情,谁说同性之间不能结婚,那都是老黄历了,早该翻篇了。”   “你先别说是不是老黄历,你就说是不是认真的吧?”   “操,不认真我跟你说这干嘛,我有病啊找你骂。”   “那你想过这事要让你爸知道会怎样吗?”   “管他呢,再说了,他现在有他小儿子,早巴不得把我撵出家门不姓孟才好。”   “你也别这么说他,这都过去十多年了,父子之间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不过,我想这个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头脑一热给自己找麻烦。”   “放心吧,石哥,那家伙是直的,而且冷的很,能不能追得上还两说呢,能有什么麻烦。”   上次的一面之缘石骆对钟辰希印象不深,只是觉得那男人不太爱吱声,从穿戴上看是一个沉稳内敛之人,孟楚然说的也对,他这边火烧的挺旺,人家那边还不一定稀罕他呢,都有儿子了,肯定是异性恋,那么传统的人,同性,别说是试,可能就是谈谈这个话题,都不会跟着附和吧。   而对孟楚然,除了震惊也是疑惑不解,从小到大十多年,没说总在一起吧,但也没断了联系,对他的秉性还是知道一二的,怎么火辣辣的太阳地儿就炸了一个惊雷呢?自己这个外人都受不了,何况他家里人呢,虽然孟楚然嘴上说用不着他那老爸管,可那是打折骨头连着筋,流着相同血的父亲,能不顾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看求收藏,嘿嘿~~~ 第10章 爱心便当   “楚然,我还是那句话,你把我当哥呢,就听听,不当哥呢,就当我是放屁。”石骆正襟危坐。   “你说。”   “玩男人这事儿……”   “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孟楚然打断他表明态度。   石骆摆摆手表示说错,接着道:“同性恋这个事我身边没有先例,给不了你啥别的意见,但从媒体上我们也能得知一二,那个群体生存起来是很难的,本来就见不得光,难道你想一直在地下隧道谈恋爱?你是直的,干嘛去趟那个浑水,想尝鲜儿玩玩就得了,干嘛动真格的,女人不好吗?她们腰软,肉嫩,前-凸-后-翘,要哪儿有哪儿,摸着也舒服,大老爷们儿哪儿好,全身上下硬梆梆搓衣板,要手感没手感,要饱眼福,没那物件,可能你几天感觉新鲜,过后肯定后悔,所以我劝你尽快打消念头,好好找一女朋友处着,打发寂寞之余也为将来婚姻做打算。”   “婚姻?呵呵,石哥,你说实话,你现在想被永久套牢吗?想着将来上有老下有小,前院哭,后院闹,都张手朝你要钱,你不闹挺吗?”   “闹挺是闹挺,但那是生活啊,别人不也这么过的吗?难道同性结了婚就比这轻松?楚然,别把生活想的太可怕,最终我们还是得找个女人生个娃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钟辰希那儿,你就算了吧。”   孟楚然没作声,不是赞同石骆,而是想着自己的未来。   无爱的童年更加渴望爱。   不幸的父辈婚姻让他更加的渴望幸福。   然而这些在那些小女生身上,都感觉不到。   神奇的费洛蒙唤起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细胞,那个来自一个男人的,一个叫钟辰希的大叔,我和你,有没有未来?   司其格已经好几天没抓着孟楚然的影儿了,赶巧从A楼出来,就看他从对面绿化带穿过。   “孟楚然。”   孟楚然回头,怎么碰上她了。   “什么事?”孟楚然答的利落,坦然的很。   司其格跑过去,“你这几天都干嘛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教室里也看不到你?”   “司其格,你应该问问何露?”   “什么意思?你跟她又在一起了?”司其格粉拳怒目。   “你应该问问她,取取经,如何跟我相处?”说完,转头大步的走了。   “哎,孟楚然,你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司其格跺脚,气得眼泪唰唰直掉。   不是不知道孟楚然相处的规矩,就是别管他的行踪,别问他的私事,别缠他,别粘他,找你,要马上到,不找你,就乖乖等着,这种说情侣不情侣,说普通同学不普通同学的模式,委实让一些姑娘接受不了痛哭流涕,然后还会有一批新人挤上来,想用自己的美-色和魅力去征服这头野兽,巴望着有一天他会改变,甚至臣服,可惜,她们的魅力都使错了地方。   也许年轻人就喜欢这样的挑战吧。   智明律师事务所。   “你好,请问钟律师在吗?”来人问。   “哦,他去中院了,估计中午能回来,您和他约好了吗?”前台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看看他,我在这里等他吧。”   “也好,先生,去里间会客厅等吧,您先喝水。”前台递给来人一杯水便退出,孟楚然摸着手里刚做好的便当,心中一阵暖流。   微信提示音。   徐阳:操,来校不找我。   孟楚然:你不是上课吗,找你逃课啊,你是好学生,在下不敢。   徐阳:别阴阳怪气的,你在哪儿呢,我一会儿去你家。   孟楚然:别来,我没在家。   徐阳:那在哪儿呢?   孟楚然:律师事务所。   徐阳:律师……操,又出新招了是吗?你这追人的热度还没过呢,这几天尽陪巴茵了,都没得空问你,咋的,进展有突破?   孟楚然:没有,尚需努力。   徐阳:真不知道该给你加油好,还是拽你漏油好,你真是智商负数,情商冒一千啊,挡不住了还。   孟楚然:少扯淡,我认准的事就没放弃过,就算输,也要输个漂亮的,不能给哥们儿丢脸不是吗?   徐阳:得,我这脸早被你丢尽了。   孟楚然:你说啥,和巴茵处好了是吧,要不要我再助助攻?   徐阳:别别别,我错了,大哥,是我嘴贱,我找墙角悔过去,你饶过我吧。   徐阳: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坐东,算是谢你牵线,把司其格也带上。   孟楚然:她成过去式了,现在是ED。   徐阳: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孟楚然:两小时前吧。   徐阳:为啥啊,那个还没谱干嘛着急甩这个啊,你太无情了吧,怎么说人家也是跟你快两月了,又是我的媒人,顾忌一下情绪也好啊。   孟楚然:破坏规矩,斩草除根。   徐阳:你谁啊,你那规矩明摆着就没把人当回事,散了也好,跟谁都比跟你强。   孟楚然:跟我都是她们自愿的,又不是我强迫的,跟我有毛关系。   徐阳: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费劲,有空再找你,悠着点,别被撅的太难看。   孟楚然:滚你的吧。(^_^)/~~   “钟律师,会客厅有人找您。”钟辰希刚进门,前台告之。   “谢谢。”   大叔回来了,孟楚然赶忙站起身,与钟辰希走个碰头。   “大叔。”   “你怎么来了?”   “我中午做饭做多了,留到晚上怕不好吃,就给你带过来了。”   这理由够充分,千万别拒绝啊,这可是特意给你做的爱心便当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工作?”钟辰希警惕性窜升。   “那个……我是向邹老师问的……”   孟楚然,以前撒谎不是跟说白话似的吗,今天怎么说的这么心虚,没出息。   钟辰希没说什么,语气表情皆冷淡,“上来吧。”   欧耶!!!   “坐吧,要喝水吗?”估计有些热,钟辰希把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一个,露出弧度漂亮的锁骨。   “不喝,在楼下喝过了。”孟楚然忙移开眼睛,就怕下一秒有什么不可控的就难办了。   打开便当,放到桌上,“大叔,累一上午了,快坐下吃饭吧。”   钟辰希洗好手坐下,看桌上摆着糖醋带鱼和啤酒炖鸡,外加一盒红豆饭,不禁又露出昨晚的微笑。   “看着挺好吃的样子,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大叔,你快吃别光看啊。”就像等待分数的考生,孟楚然着急想知道大叔能给打多少爱心分。   这两道菜是按调查表上做的,投其所好,当然希望是好评,为了做好这个,试了好几天,光鸡就买了四五只,就冲这功夫也该给个好评外加小红花吧。   小红花嘛,估计早点,大叔肯定不会给,但以后希望有,嘿嘿。   孟楚然做着美梦,钟辰希品着鸡肉吃着鱼,脸上淡出个鸟来,头不抬眼不睁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吃的这个理所当然,就跟吃食堂似的,只字不提,这可急坏了孟楚然。   好吃还是不好吃,给个气儿行吗?   钟辰希吃到一半感觉对面的孟楚然扭扭捏捏似是有话要说,脸憋的通红。   “你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真是个笨蛋,给个好评加五星啊亲。   “想上厕所?”   要不要这么无厘头啊大叔。   “不想。”   “那你怎么了?有话直说吧。”钟辰希放下筷子直视着孟楚然,所谓吃人嘴短,这家伙是不是有事要求自己。   “没事大叔,别误会,我没事求你,我只想知道,这菜,做的合不合你胃口。”   唉!就这啊,钟辰希不禁被他的这个害羞状萌倒。   不就想知道答案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挺好吃的,很符合我的口味,并且这两道菜都是我爱吃的,谢谢。”钟辰希终于不吝言辞给了一个五星加好评。   笑话,就冲着你的喜好来的,要不,怎么下手。   “耶!太好了!”孟楚然兴奋的跳了起来,离一垒越来越近了,那几只鸡也算没白死,苦了你们了,改日给你们烧柱香。   这个夸张的举动让钟辰希有点转不过弯,就夸了一句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又不是得了什么大奖。   “呵呵,孟同学,你这……”钟辰希不知道怎么说好,笑着摇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不好意思,大叔,第一次得到夸奖当然要高兴了,另外,你可不可以叫我名字,别总是孟同学,孟同学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熟人了,别弄得千里之外送我离开好吧。”   “呵呵,好,孟-楚然。”   “最好叫我楚然,”然然就再好不过了,呵呵。   “那么好,楚然,今天这顿午餐我谢谢你,关于做家教的事,我可以考虑。”   “嗯?”   “你这又是送午饭,又是帮我带孩子的,难道不是想寻求一个实习的机会吗?我是说,我可以考虑看看,假期需不需要你过来帮忙。”   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接近他好,找个什么理由好,高兴的过了头竟然忘了还有实习那码事儿。   “那我先谢谢大叔,还有半个月就暑假了,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找了我包你满意,家教,保姆,贴身秘书,助理,我是样样都行。”   “贴身秘书?”钟辰希不懂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   该死,想说男朋友,实在没找着词就凑了一个这个,还真被抓出来了,大叔,不要那么认真好吗,我就那么一形容。   “啊,形容词,没实质意义,就是我啥都能干的意思,并且我不要钱,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哦。”   “好,我会优先考虑你。”   这简直太顺了,要撒花的呀,孟楚然刚要再介绍一下自己的特长,徐阳那该死不死的家伙电话又进来了。   “喂,干嘛了?”握着话筒厉声问道。   “你还在那儿呢,下午第一节 唐教授的课,你还想挂啊?”   孟楚然看了一下表,还有10分钟了,“我马上到,给我占座。”   收线,回头,“大叔,我要去上课了,这个便当盒就先放你这儿吧,改天我来拿,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哦,优先考虑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差一点撞门框上,尴尬的跑下楼奔赴老古董的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迎来了雨,好凉快,昨天突飞猛进敲了一万多,呵呵,我也有迸发的时候。 第11章 说和分了   下午课后,徐阳拽着孟楚然去吃饭,其意也是想缓和他和司其格的关系,再怎么说这小丫头还是不错的,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大媒人,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他们掰了不去撮合。   开始孟楚然死活不去,后来看巴茵已经领着司其格过来了,也就没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饭间,徐阳为了达到和事佬目的,左右圆和着。   “格格,楚然就那个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小两口吵两句嘴得了,你别真生气,他那样的要真生气还有个完啊,你俩一直都挺好的分什么分,两个人在一起多不容易啊,是不是。”   “谁要和他分了,是他要和我分的好不好。”司其格毕竟有点公主脾气,哭着诉着委屈。   徐阳马上指向孟楚然,眼睛叽咕着,“这就你不对了楚然,吵是吵,干嘛把分手挂嘴边上啊?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就得了吗?”   “我没说分手,只是让她找何露取取经,让她知道和我的相处模式,然后再来找我,我不是谁的私有物品,去哪儿了,干嘛了,天天要跟你报备,如果你想找那样的,对不起,我不是。”孟楚然很有耐心的一个一个夹着花生豆往嘴里扔,泰然自若的说着。   “你,孟楚然,别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着人了,你不就自以为很帅吗,别自恋了,帅的男生有的是,我干嘛偏偏找你?”   一看他是真没把自己当回事,司其格顿时火气冲天,要知道自己也是屁股后头有人追的,干嘛弄得非你不嫁似的,你谁啊。   “对啊,你干嘛偏偏找我呢,去找别人好了,我不拦着,相反,我拱手相送。”   “孟楚然,你别后悔。”司其格站起身就走,徐阳一把没拉住,给巴茵递了个眼色。   “格格,格格,你别走啊。”巴茵从后追了上去。   “你看看你,这叫什么事啊,本想着给你们俩都找个台阶下就得了,你非端着,不知道小姑娘哄两句就过去了,死扛着有意思啊?”   “我让你劝和的,不是你死拉着我过来的吗,徐阳,别自己幸福没几天就觉得是个大情圣了,我的事你少管。”   “得得得,算我驴肝肺,我真是贱得不能再贱了。”徐阳猛喝了一口酒想压压这天外来的邪火,这他妈的和事佬是真难当,弄得里外不是人,以后这事真不能再干了。   和没劝成倒劝分了,这顿饭吃的真不痛快,心里正窝火,家里老爹又来了电话。   “喂,什么事啊?”孟楚然口气冲的能穿透三层玻璃。   “你他妈就不能好好说话啊,怎么每次都这口气。”孟繁星来气,除非不通话,一通话这败家儿子就跟冤家似的没好气。   “你不是也没好态度吗,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啊忙,这都几点了还在外边晃。”   “这你就别管了,有事没,没事挂吧。”   “明天我和你妈……”   “她不是我妈,别套近乎。”孟楚然打断。   “行行,我和你耿姨去郑州参加灯展,先让楚凌去你那儿住两天。”   “住我这儿干嘛,那么大了自己不能照顾自己啊,我这儿没地儿。”   “你再说没地儿?楼上楼下好几百平哪儿搁不下他,他现在晚自习下的晚,只需要你晚上接接他,然后做点宵夜给他就行,白天都在校吃,不用你管。”   “我不会做饭,也没时间接他。”孟楚然断然拒绝。   “孟楚然我告诉你,别太过分了,小心我把房子车收回来让你住大街,楚凌又乖又听话也烦不着你,让你尽这点义务你还推三阻四的,你想造反啊,好了,就这么定了,没工夫跟你磨牙,别忘了明天晚上接他,就这样。”   孟繁星挂了电话,从小到大爷俩说话就没顺溜过,更别提和风细雨了。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怪当年犯的那个错误,但没想到孟楚然当时那么小,这个仇一记就是十几年,并且没有减弱的意思,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僵,这让他这个爹也是愁的很。   耿素抱着孟楚凌进家门那年,孟楚然四岁,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盯着女人怀里的婴儿,然后就听见妈妈大哭着冲出了家门,没几日,妈妈就喝药自杀了。   当时他小,以为妈妈睡着了,姨妈怎么打他都不掉一个眼泪疙瘩,就一个劲的盯着那个女人和孩子,那么小,耿素就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仇恨,甚至是恐惧。   姨妈一边撕打着爸爸骂他陈世美负心汉,一边骂着女人不要脸狐狸精,还骂他死小孩,妈妈都被活活气死了,竟然连个眼泪疙瘩都不掉,真是个狼崽子。   他当然不知道从姨妈口中说出的那些词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被推走了,好久好久都没回来,才知那不是睡着了,而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造成的。   他恨,非常的恨。   经常趁耿素不注意上前掐一把孟楚凌,惹得他哇哇大哭,然后就跑掉;或是把刚冲好的奶粉加上凉水,让他喝了拉肚子;或是把奶嘴剪个大窟窿故意让他喝的时候呛到,总之能想到什么坏招就施展什么坏招,他们娘俩哭的时候,他就偷偷的在一旁笑,觉得做这样的事无比的快乐,无比的满足,最后当然少不了他爸的一顿胖揍,但也值得。   他不怕,你越打我,我就越报复,以此为乐,以此为终级目标。   可以说孟楚凌在上初中之前一直活在惊恐里,耿素更是手把手捂的拿孟楚然当天敌。   按理说这些触心的阴影在孟楚凌心里肯定会造成不可磨灭的黑历史,可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却是个不长记性的,挨整完了照样跟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哥哥,他不认为那些整他的事有多么的可恶,而认为那只是恶作剧的一种游戏,所以无论哥哥怎么欺负他,怎么烦他,撵他,揍他,他拍拍身上的土,跟着又追上去喊着‘哥哥’。   但在孟楚然心里,他这个弟弟,还有那个狐狸精的妈,都是不可原谅的仇人。   两天后,钟辰希新接的一个大案有了新的进展,要去济南取证,临下班时,韦志明过来跟他说关于出差的事。   “辰希,要不这趟我去吧?”韦志明开门见山说道。   “不行,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我接手的,一些细节我都了解,现在这个证人很重要,我必须自己去。”   “那乐乐怎么办?要不,送我家去吧,让我媳妇照看两天。”   “艾婷马上就要生了,我可不敢再劳烦她,自己想办法吧,没事的,就两天时间。”   “你想什么办法?再让王姨带啊?”   一遇到带乐乐的事儿钟辰希就头疼,王姨自己家也有孙子,再说还是个邻居,总麻烦人家也不好,提到这儿,倒一下子想起了孟楚然,也对啊,怎么这两天没见他去幼儿园?   “你不用操心了,工作不能耽误,生活上我也会处理好的,你回家吧,还得给艾婷做饭呢。”   “那你也去接孩子吧,不行,就送我家去,没事儿。”   “好了,知道了。”   接了新案子后整天跑现场找证据,到点就去接乐乐,还真把孟楚然这个人给忘了,如果实在没人看乐乐,要不要让他带两天,或者答应他假期实习的事,这样自己也能安心工作,不用再担心出差或是加班的事了。   晚上吃过饭,钟辰希拿过电话想问问孟楚然这个事儿还算不算数。   “爸爸,怎么好几天没见那个帅叔叔来学校了?是他找到工作了吗?”乐乐从里屋跑出来,爬到爸爸的怀里问道。   “怎么,你喜欢他?”   “嗯,他做饭好吃,还陪我玩,他的车也比你的好,开起来像飞一样,好快好快哦。”   “这么小就嫌贫爱富,谁教你的?”钟辰希生气,才让他带一天,孩子的价值观就改变这么大,这要真带了,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爸爸,什么是嫌贫爱富啊?你生气了?”乐乐不解的抬着小脑袋看爸爸好像不高兴了,但又想知道答案。   “嫌贫爱富就是你只坐了他一天的车,就嫌弃爸爸的车不好。”钟辰希假意嗔怪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我没有不喜欢爸爸的车,只是说他的车蓬可以随开随关,跑起来也快,我没有嫌贫爱富,我喜欢爸爸。”乐乐委屈的要哭。   “好了乐乐,爸爸只是说着玩的,别哭,爸爸过两天要出差,要不你再跟那个叔叔呆两天,你愿意吗?”   “我愿意,爸爸。”小家伙想说他家又大又宽敞,能在屋里骑自行车,怕爸爸说自己嫌贫爱富没敢说,但心里是一阵兴奋。   “那好,爸爸给他打电话问问,如果可以,就让他做你的暑假家庭教师。”   “嗯,好。”   这边孟楚然正在校门口等他弟,在车里无聊的玩着游戏。   大叔?大叔竟然主动打电话了,果然这个冷有效果啊。   其实这两天也不是故意冷的,孟楚凌在他那儿住,每晚都要做饭,还要亲自驾车去接,就是心里有再大的不愿意,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打是打,骂是骂,感情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况且老爹都要挟了,不从就收房收车。   激动万分,硬装自然,“大叔,你好。”   “你好,楚然,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方便,只要你打我什么时候都方便。   “方便,您说。”   “那天说的家教的事儿我考虑过了,我同意。”   “是吗?那太……哦,那谢谢您给我这个实习的机会,暑期一到我会过去的。”这情绪转的够快,不愧专业演员,端不住也得端。   “呃……”   “大叔还有什么事吗?”依然正经。   “我后天出差,你能帮我带两天乐乐吗?我也是没办法才找你的。”钟辰希知道期末了,孟楚然估计也挺忙,但实在没办法,如果他不同意再想别的招,还是先试试。   孟楚然故意停了十秒钟没吱声。   “你不方便是吗,那就不用了,我找别人。”   “啊,不是,大叔,我可以克服困难帮你带的。”   “如果给你带来麻烦还是不要了,我让朋友带。”   “别,别,我能带,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我走前会联系你,交待你一些事宜,先谢谢你,孟楚然。”   “不客气,大叔。”   嘿嘿,成了,谢什么,马上就成一家人了,用不着谢,要谢的话,就用身体谢吧,哈哈~~~   撂下电话,孟楚然就差在车里打滚了,如果没车门挡着,都能飞出去。   这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本想着等弟弟走了再去跟前蹭几天存在感,没想到不用了,送上门了,这么大的好事晚上一定得庆祝一下啊。   “哥,你干嘛要喝酒?”孟楚凌一脸疑惑的样子,来这些天除了‘吃饭,睡觉’,多余的一句话没有,今天不但跟他说了一路话,回来还倒了一杯酒,做了他喜欢吃的鱼香肉丝。   反常啊,难道哥哥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姑娘们,别人感情的事千万不要充当说和的角色,免得惹不是上身。 第12章 我不但有线还有谱   “想喝了,怎么,你要不要尝尝?”   “我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来点,这个劲儿不大。”孟楚然给弟弟倒了一点递给他。   孟楚凌看着杯里殷红的酒,又看了看他哥,更加疑惑,平时别说喝他的酒,就是东西碰都不能碰一下。   “咦~~好难喝,这是什么味啊?”孟楚凌喝了一口噤着鼻子咧了咧嘴强咽下去没吐。   “你是没喝习惯,喝习惯就好了,这可是好酒,给你喝都白瞎了,得了,剩那点别喝了。”   孟楚凌把杯子推到了一边,抬头问:“哥,你有什么高兴事吗?”   “要你管,你小子是不是今天对你好点了,问题这么多?”今天的确心情好,只是习惯性对他弟这种口气,并没真生气。   孟楚凌瘪了瘪嘴,“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   因为你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因为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家庭。   “行了,别跟这儿矫情,再磨叽别说揍你,对了,老头子哪天回来?”孟楚然想着过两天乐乐要来,他可没精力再管这个弟。   “大概还要三四天吧,听说还有一个订货会,还要参观工厂什么的。”   “什么?还要那么久,开始不是说两三天就回来吗,这哪是两三天,都一礼拜了。”孟楚然火大,心想两人是不是借着公出旅游去了,把麻烦扔给自己,他们逍遥快活。   “啊,哥,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啊,今早我给妈打电话,是她说的。”孟楚凌声音弱弱,就怕哪句话再惹到这个混世魔王的哥,那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寄人篱下。   “谁妈你再说一遍?”孟楚然眼冒厉色凶光,吓得孟楚凌一哆索。   “我妈,我妈,哥,你别生气,是我说错了。”   看着弟弟摇尾乞怜,想想算了,这些年欺负他也够了,很早就不打他了,那些恶作剧也不再是他愿意玩的了,只是很少和这个弟说话,说了也是冷言冷面孔,没个热乎气。   他习惯了,他弟似乎也习惯了。   “好了,你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不还上课吗。”   “哥,你也不要多喝,早点睡。”孟楚凌可怜巴巴的说完回卧室了。   剩下孟楚然一个人摇晃着酒杯,嘴角邪魅开始想象着踏进大叔家后的种种生活。   钟辰希顺利出差,乐乐被寄养。   孟楚然提前开启奶爸兼保姆的生活。   每天早五点起床做早餐,伺候乐乐穿衣,刷牙,洗脸,送孩子上学,晚上到点去接,买菜,做饭,更是在网上搜罗适合四岁儿童的菜谱,变着法调着样的给乐乐做,哄得孩子就差叫爸了,宠的不亦乐乎。   这倒苦了孟楚凌,自从乐乐进家,他就成了后娘养的,每晚不但要自己打车回家,就连宵夜都要自己热,看着哥哥陪孩子在地上玩着小火车,自己冷盘子冷碗孤零零的坐在厨房咽着硬饭,吃到肚里的简直是石头子,堵得满满的。   这孩子是谁?为什么哥要对他这么好?那笑容从来没看到过,那么自然,那么由衷,那么漂亮,那么的吸引人,为什么这笑就不能给自己,自己哪里不好吗?从小听话,不淘气,打了也不哭,哭了也能憋回去,就想他能喜欢自己,然后能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像其他哥哥那样,带着玩,带着跑,带着疯,他不求哥哥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自己,只求他看自己一眼,对自己笑笑,可17岁了,哥还是那样,始终视自己于不见。   这是为什么?   “你怎么还不去睡?”   孟楚然把乐乐哄睡了,下楼看孟楚凌呆坐在沙发上想事儿。   “哥,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讨人厌?”   孟楚然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都没有那样陪我玩过,一次都没有。”孟楚凌低头伤心。   “又开始矫情了是吗,你娘们儿啊,总说这些,快上楼睡觉去,空调温度调高点,别到时候病了我挨骂。”孟楚然没理他的话。   “哥……”   “又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孟楚然不耐烦。   “我怎样做你才能喜欢我?”孟楚凌抬头,泪眼汪汪。   “我说……”孟楚然抬了抬手想揍他一拳,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你是根深蒂固的旧疾,和我未来儿子能比吗?   “好,你不去睡,我去睡,真是个麻烦。”孟楚然嘟囔着上楼,被孟楚凌一把从背后抱住。   “你他妈干嘛,抽疯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煽什么情?”   “哥,我也想让你那样陪我。”孟楚凌不撒手,呜咽出声。   “他是孩子,你马上成年了,还想我怎么陪你,不就这几天没去接你吗,行,明天我去接你,成吧,别粘乎我,烦,松手。”孟楚然一使劲,甩开孟楚凌,继续往上走。   “哥,你从来就没陪过我……”孟楚凌心里暗道,眼泪唰然而出。   钟辰希回来那天是周日,门铃响的时候,孟楚然正在教乐乐弹钢琴。   “大叔,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打电话?”孟楚然欣喜。   “爸爸。”乐乐飞奔过去投入怀中,像个欢快的小狗崽儿。   “乐乐,这几天听没听叔叔的话。”钟辰希抱起儿子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儿。   “我可听话了,不信你问叔叔。”   “嗯,乐乐非常乖。”孟楚然夸奖着轻捏了一下小胖手。   “事情办的挺顺利,航班就改签了,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放下乐乐一起往客厅走。   “大叔,你怎么总说麻烦,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孟楚然去给钟辰希倒水,回头一笑,正好碰上他的目光,后者迅而移开。   “哦,呵呵,我也是没办法了,不然不会让你提前带的,你也要准备考试的对吧。”钟辰希接过水,可能天热,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孟楚然又去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还有两科就考完了,我没事儿,保过。”   在大叔面前总得吹吹才行,不然让他知道自己是打狼的那个,肯定没开始就结束了,他才不想在大叔面前丢脸,傻子才那么干呢。   “这两天乐乐没闹吧?”   “爸爸,我没闹,我可乖了,叔叔还教我弹钢琴呢,还陪我画画,看,这是我画的画。”乐乐赶忙从小书包里掏出新画的图画给爸爸展示,画上两个男人中间牵着一个小孩儿,呆呆的,萌萌的。   “乐乐,你画的这是谁啊?”明显钟辰希没看明白,小孩儿是乐乐,其中一个男人应该是自己,那么另一个是谁?   “这是我,左边的是爸爸,右边高个子的是叔叔。”乐乐小嫩手一个一个指着。   哈哈,乖儿子,这两天果真没白疼你,还知道给二爸牵线,好样儿的。   “叔叔?哪个叔叔?”钟辰希还没明白。   “就是这个叔叔啊。”乐乐理所当然的跑了过去,坐到了孟楚然的腿上。   好家伙,这要是自己再晚几天回来,儿子都得让人家拐跑了。   这个答案有点让钟辰希尴尬,没继续,接着说起来了家教的事。   “乐乐长到四岁,我没给他报过任何一个特长班,因为我工作忙,接送不了他,你看看假期的时候能教他点什么就教什么吧,现在我还没发现他对什么感兴趣,也是我疏忽,的确没用心,早8点到我家,晚上我5点下班,到家6点,早饭不用你做,午饭给乐乐做一点就行,晚饭我来也不用你管,一个月3000,你看怎么样?”   “大叔,我说过了,我是实习不要钱的。”   “那不行,真正的实习不是这个性质,这个工资我都觉得有点低,可是,我只能负担这些。”   孟楚然想再推辞,可怕再坚持再弄飞了就不好了,于是答应了,“那好吧,我下周五就放假了,放假我就过去。”   “你和家人说好了吗?”   “不用和家里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说的算。”   “哦,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乐乐的事解决完钟辰希算是了了一个心病,收拾了一下孩子的东西,声称回去还有工作要做,没做多留就领乐乐回家了。   幸福生活马上开始了,怎么可能不让别人分享一下呢。   “小阳阳,”孟楚然一高兴过头就会这样叫徐阳,徐阳也是品出来了,次数多了也不愿意更正了,叫就叫吧。   “说吧,又有什么乐颠事儿啊?”那边徐阳正欲出门找巴茵看电影,一边穿鞋,一边夹着电话问道。   “你猜?”孟楚然快抑制不住的要乐出声来。   “操,我上哪儿猜去,要不说,要不挂,我这儿有事呢。”   “你什么事啊,不就天天跟妞屁股后头跑吗,跟个店小二似的。”   “你不是,你不是天天奔人孩子使劲,你也好不到哪去,我这有谱,你那连线都没有吧。”   “今天爷就告诉你,不但有线,还有谱,将来还要填词儿。”   “啥意思,有门?”   “那当然,没看爷是谁,这些年我是吃素的吗。”   “我靠,你真行,我以为你玩两天就撤了呢,没想到还真要上啊。”   “不上,我费那么大劲干嘛,我吃饱撑的啊,跟你说,下周五放假我就入驻他家做家教了,等着吧,哥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看咱俩谁先上。”   “他真同意你去当家教了?”   “对啊,刚从我这儿走,这几天我不是帮他带孩子吗,也算是试用期,感觉对我挺满意,乐乐放假没人管,就同意了。”   “不是,我说你会什么啊,你知道家教怎么做吗,你知道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带吗?他哭,他闹,你知道怎么弄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些不会,不会上网查啊,度娘那不是现成的吗,再说,大学三年你以为我真啥也不是呢,别忘了我钢琴可是过了十级的,吉他,架子鼓哪样不会,除了扭秧歌我整不了,哪个舞不会跳,一个哄孩子还能难哪儿去。”   “一天两天的行,时间长了我怕你没耐心误人子弟,别的没学会,先学会搞对象可就惨了。”徐阳在那边揶揄道。   “滚一边儿去,我看你是这几天皮痒了找抽,行了,就告诉你一声,分享一下我的喜悦,挂了。”   切,还分享,别到时候干不好让人辞了就行,别说哥们儿没提醒你,男男无光明,路途且缓行。   “哥。”   我操,怎么忘了楼上还一人啊。   孟楚然猛的从沙上坐起,瞪着孟楚凌,“你鬼啊,突然冒出来。”   “我都站这儿半天了,是你打电话太投入没看见。”孟楚凌从楼上下来。   孟楚然缓了一口气,喝了口水压压惊,“我说,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一会儿走。”孟楚凌也坐下了。   “哥,你喜欢那个大叔?”孟楚凌转头,目光冷然,似乎带着点愠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基调还行吧,总比《一眼万年》轻松些。 第13章 家教第一天   “你说什么?”对上冷厉,孟楚然毫无畏惧,生生逼退了那目光。   “我刚才都听见了,你说,你要上他,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哥,你怎么会喜欢男人,喜欢男人的话,为什么要喜欢他?”先低后高的声音彻底激起了孟楚凌的情绪。   “你说什么鬼话,谁说喜欢他了,你小子没事瞎听什么墙根,有事没事,没事收拾东西走人,我要出门了。”孟楚然又开始不耐烦起身想走。   “哥,你宁可喜欢那个大叔,也不喜欢我,是吗?”孟楚凌泫然若泣,哭的好不心疼。   “我说你怎么回事,整天喜欢喜欢的,你除了这个就不能说点别的,我的事你别管,最好也别欠嘴跟那俩老货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孟楚然说完走两步突然又转回身,“还有,别动不动就哭,你娘们儿啊,憋回去。”   是啊,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从小到大我就是你身边的小丑,高兴了踢两脚,不高兴了连边都不沾,就这样如闲置物品一样的弟弟,你又怎会喜欢。   你妈妈不是我害死的,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假期开始了,孟楚然上工的第一天兴奋的早上五点就起了床,为了做好家教,头天晚上甚至熬夜做了一个任教的计划表,把该准备的东西收拾停当,走到衣柜前左挑一件不满意,右挑一件还是不合适,比和女孩子约会还紧张正式。   妈呀,六点半了,不行,得赶紧走,这样还能和大叔多呆一些时间。   最后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出了门,路上还顺带了早餐过去,好不尽心。   “楚然?你怎么来这么早?”钟辰希还在纳闷是谁这么早叫门,看看表,刚七点过五分。   孟楚然抓了抓头,“那个,上工第一天,我怕迟到,就提早出门了,大叔,我是来太早了是吗?”明知故问,心里得意。   “没有,进来吧。”   明明约好八点,提前一个小时,这提的简直超速啊,把孟楚然让进屋,递了一双拖鞋。   “大叔,还没吃早饭吧,这是早餐。”换鞋的工夫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了钟辰希,小米粥,小笼包,油条,豆浆都还是带着热气的,可见这小子是用什么样的速度跑来的。   “不用麻烦的,早餐我可以自己做,一会儿把钱付给你。”   “不用给的,也没几个钱,我是路过,顺便带过来的,你早上要忙乐乐,还要做早餐,很辛苦,随便买的,不用客气。”   钟辰希浅笑对这个家教兼保姆的第一印象很是满意,便去厨房找餐具放早餐。   “乐乐还没醒吗?”孟楚然也跟着走到厨房。   “还没,昨晚非要听故事,我都讲困了,他还是很精神,就是不肯睡,都叫了几次了,还是不起。”   “小孩子嘛,都爱赖床,我放假也是一样的,呵呵。”   钟辰希弯腰去厨柜拿碗盛粥,一手拿早餐,一手去够碗不方便。   “大叔,我来帮你。”   孟楚然适时的走过去帮忙,刚一弯腰,钟辰希猛抬头,两人险些四唇交碰,对面人脸部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咚咚的心跳擂鼓般响彻钟辰希的胸腔,霎时感觉脸热心慌,不知如何收场,而此时孟楚然也被这零点几几厘米的距离扰得意乱情迷,面红而赤,眼里尽是大叔吸附力极强的黑色眸光和娃娃般的浓密眼睫,触到的气息高热的灼着自己的脸颊,立时口干舌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帮我把那个…青花瓷的碗拿出来,谢谢,”钟辰希醒悟般倏地站起身,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太诡异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还在一个孩子面前,真是丢脸死了。转过身掩饰着窘态,难道自己是个变态吗?还脸红心跳,还对同性的孩子,不,肯定是过于压抑了,一定是这样。   钟辰希想象不到用什么词能准确形容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种初恋般的悸动,还有久未唤起的羞涩。   孟楚然拿出碗,跳跃的细胞群集聚上升直窜脑门,相比钟辰希的反应自己还多了一样,那就是下面的水管即将爆裂的感觉,灼热的犹如烈火噬心,抓心挠肝般的难受,尽力用极强的抑制力才能控制它的燃烧度,还好,今天穿的是宽松版的运动裤,不然,这丑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放好早餐,孟楚然假装去叫乐乐起床,逃也般的离开了钟辰希的辐射范围,他怕,怕下一秒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撕咬和吞净,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占有感,就算跟过去的那些女朋友在一起,那根水管也没兴奋成那样,为什么偏偏对大叔就有了如此强的欲望呢?   喜欢他没错了,只是预估和喜欢的人相处的磁场比现实要弱爆了许多,在大叔面前,自己竟然变成了纯情小王子,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真不是他的作为。   早餐吃的很安静,两人除了跟乐乐说两句,没再有过对话。   饭后钟辰希匆匆的去上班了,留下孟楚然长出了一口气。   孟楚然,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个大叔吗,不就是偶然来了个四目相接吗,不就是感觉那个时候很暧昧吗,不就是想……上前亲他吗,怎么变这么怂了,不但没敢实施,就连话都不敢说了,你个笨蛋,现在就这样,那么以后的进一步还要怎么进行,来到这个家是为了什么,千方百计的讨好他是为了什么,难道就要这样相安无事的做着家教和保姆吗,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就滚蛋两不相干了,还以什么理由接近他。   笨死你算了。   孟楚然懊恼的擦着碗仰天长啸。   “叔叔,这个鱼的尾巴要怎么画啊?”   “叔叔……”   “啊?怎么了?”孟楚然还神游在早上甜蜜的梦境里,被乐乐一叫猛然缓过神儿。   “叔叔,你困了吗?怎么半天不吱声啊?”乐乐纳闷,从爸爸走后,叔叔要么傻笑,要么发呆,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没睡醒吧。   “叔叔不困,哦,对了,乐乐,咱俩商量个事呗?”孟楚然不怀好意的咧着嘴。   “什么事啊?只要我能办到的都给你办。”一副小大人儿的扬了扬头。   “呵呵,老大,那我就说啰,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叔叔了,叫我哥哥好不好?”孟楚然笑的诡谲。   “为什么?你比我大很多啊,不叫叔叔不好吧?”明明老师就有教过啊,见到比自己大很多的应该叫叔叔,难道不对吗?   “没什么不好的,我本来也没比你大太多,只大了17岁而已,你一叫叔叔,我就感觉我老了,要长白头发了,乐乐希望我老吗?再说,叫哥哥比叫叔叔要亲近哦,难道你不想和我亲近吗?”   “哦,这样啊,我喜欢你,当然愿意和你亲近了。”乐乐恍然大悟的直拍手。   “那叫一声听听。”   “哥…哥。”   “再叫一声。”   “哥哥,哥哥。”   “哎,好了,好了,乐乐真乖,么~么~,”孟楚然高兴的一把抄起孩子在地上转了几圈,连着在那小脸蛋上亲了几口,大叔,你是不缺儿子,但我缺弟弟,免费送上门的看你要不要。   “哥哥,放我下来了,晕死了,哈哈哈~~”几圈下来,乐乐被这个天外来的哥哥逗的嘎嘎直乐,好不高兴,以后就有人陪玩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乐乐,跟哥说,中午想吃什么,哥给你做,庆祝咱们结拜成功。”   “结拜不是要喝酒的吗?”   “这个你也知道?”   “电视上看的,喝完了还摔碗才算结拜结束。”   “那都是假的,你还小,不能喝酒,咱更不能破坏东西,那样爸爸会心疼的,咱就做点好吃的意思一下就得,行吗?”   “行啊,哥哥做的菜最好吃了,我想吃红烧排骨,还想吃丝瓜炒虾仁。”   “嗬,小孩不大,对吃的还挺懂,都能点菜了?”   “这两个菜奶奶给我做过,可好吃了,每次去奶奶家她都给我做,今年暑假去不了了,也吃不着了。”说着,遗憾的低下了头,摆弄着手里的画笔。   “没关系,哥哥给你做。”   “哥哥,你真棒,什么都会。”   小样儿的,哥会的东西多着呢,只要咱俩处的铁,就不怕你没有享受不到的福。   “乐乐,桌上有樱桃,还有油桃,你先吃着,我把衣服洗完了就给你做饭。”   “嗯,知道了。”   看着乐乐趴在桌上一边画画一边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孟楚然一下子又有了家的感觉,也许是童年的缘故,对家的宁静,祥和总是充满无限的向往。   虽然男男的家庭模式,还外带一儿子,这种组合没在自己的想象中出现过,可事事难料,就连自己都弄不清楚那一天,那一刻,怎么对钟辰希就那样入了眼,而且还上了心,也许冥冥中他们注定了有这样的一段缘吧。   小时候看尽了耿素带着孟楚凌玩闹,做游戏,读书,画画,弹琴,他站在一边心里生着恨,眼里长着刺,忿忿的想着法子整治他们娘俩,时间久了,孟繁星烦了耿素的告状和孟楚凌的哭闹,就把孟楚然送去各种各样的兴趣班,音乐,美术,舞蹈,书法,最后竟然还报了一个戏曲班学习了一段时间的京剧,总之,就是不能让他闲着,把时间全部占满,这样,家里才能安宁。   那时候他既羡慕孟楚凌,又恨他们一家三口,自然而然的对有爸爸妈妈一起的场景就特别的渴望,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那空了一边的三角形,始终是残缺的,今日看到乐乐,这也是一个残缺的家庭,他不希望自己的遭遇在一个四岁的孩童身上再次上演,所以,在见到这个小家伙的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想把所有的爱倾注给他,陪他玩,陪他读书写字,一方面是为了钟辰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弥补曾经失去的缺憾,这种转嫁的爱也能得到心里安慰。   洗完衣服,孟楚然转头又看了看乐乐,他还在那儿津津有味的画着,看来这小家伙对美术感兴趣啊。   “乐乐,樱桃不要吃太多,吃太多会肚子疼的。”孟楚然晾着衣服,冲孩子提醒了一句。   “嗯,我没吃太多,只吃了…四颗。”乐乐含糊不清的回道。   “你嘴里有东西吗?怎么说话不清楚。”   “哦,是樱桃籽了。”   “快吐出来,不然一会儿会噎到。”   “知道…了。”乐乐还在那儿聚精会神的画着,也没抬头。   ……   “呜~~呕~~”   孟楚然正在厨房忙活着,突然听到乐乐呕吐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菜跑了过去。   “怎么了,乐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孩子是咋了?第一天就要出事??? 第14章 中毒事件   “哥…哥,肚子…疼,呜~~呕~~”乐乐捂着肚子弯下腰,又干呕了起来。   孟楚然吓坏了抱起孩子就跑去卫生间,“是不是樱桃籽卡住了,快吐出来,”拍着乐乐的背,对着马桶倒立一阵催吐。   “呕~~~”呕吐物倾泄而出,小家伙的脸瞬间煞白,脑门上全是汗,身上冰冷甚至起了鸡皮疙瘩,这让孟楚然心慌意乱。   “乐乐,乐乐,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给孩子擦了擦嘴角,又漱了漱口,这一阵折腾下来,乐乐已经没有了力气,最后瘫软在孟楚然怀里。   “心脏跳的好快啊,不行,得去医院。”孟楚然摸了一下孩子的脉搏,如果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吐出来就会好的,可乐乐现在是神志开始不清,显然是吃了什么东西中了毒,并且脉搏这么快,真是该死,上工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乐乐,别吓哥哥,你坚持住,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天保佑,土地爷爷保佑,耶稣基督,圣母玛丽亚保佑乐乐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啊。   救护车上,孟楚然双手合十四面八方作揖拜着,恨不得这病自己得,就是不能让孩子出事,那可是大叔的命根子,各方神仙,你们可怜可怜我吧,我从小没妈,就答应我这一次的请求吧,求求你们了,辛苦你们了,阿弥陀佛,阿们。   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钟辰希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刚打开车门,钟辰希就冲了过来,焦急的两眉拧在了一起,眼神中带着尖刺一样的犀利,让孟楚然心下一冷,哆哆嗦嗦的回道,“大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吐了。”   “好了,别说了,快去看急诊吧。”两个护士推着孩子进了急诊室,留下钟孟二人在门外忐忑不安的等着。   “大叔,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乐乐,你打我吧。”   孟楚然低着头走到钟辰希身边再次道歉,孩子突然生病,他心里也难受,比谁都着急,可这最终还是自己没有尽到保姆的责任,没有看好孩子造成的,尤其看到钟辰希的反应,更是愧疚的很。   钟辰希转过身面对他抬了抬手,想说什么,最后没说,转去了一边,这让孟楚然更加痛恨自己的失职,都怪自己高兴过了头,为了表现自己洗什么衣服,如果好好的陪在乐乐身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乐乐,哥哥求你,千万挺住别出事,哥哥的小命可捏在你手里呢。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钟辰希不想把心思浪费在指责上,他的心很乱,乐乐两岁时前妻跟着大款跑了,甚至把家里所有的钱都顺带着拐走了,没有了妈妈的怀抱,孩子整天的哭闹,最后发烧送至医院,从那时起,他就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安全的把孩子抚养成人,不让他受一点伤害,可人的愿望终归抵不住病毒的侵袭,那次乐乐还是被烧出了肺炎,所以钟辰希最怕的就是孩子进医院,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错感让他痛不欲生。   乐乐是他的精神支柱,虽然平时陪孩子的时间很少,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小家伙,他才很快的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面对生活。   当听孟楚然说孩子又进了医院,当时心就沉了下去,他怕意外,怕孩子那种可怜的眼神,知道孟楚然不是故意的,可还是心生怨念,并且考虑还要不要继续用他,也许送到看护班或是奶奶家都会比这安全一些,毕竟孟本身还是个孩子,没经验,没母性的那种光环,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医生,怎么样?”急救室门打开,钟孟二人立刻走了上去。   “已经脱离危险了,是氢氰酸中毒,幸亏送的及时,不然有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说道。   “氢氰酸?”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哦,就是吃了樱桃核导致的,樱桃虽好吃,但是籽核坚决不能吃,樱桃核嚼碎会产生氢氰酸,轻者会头晕,头痛,恶心呕吐,重者会肾衰竭要人命,所以在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小孩,把樱桃处理好了再给他吃,经过我们的处理,孩子现在的体征平稳,没什么大事了,你们可以放心。”   “谢谢医生,谢谢。”二人如释重负,总算可以把心放下了。   小小的一个樱桃核,差点要了人的命。   都怪自己不长心,如果当听到孩子说嘴里有樱桃籽时就过去催他吐出来也不会出现这事了,只是以为小孩贪玩没注意,平时自己吃个什么水果也喜欢含着果核,但没想到这小小籽核竟然含有剧毒,没文化真可怕,这也更加提醒了他,幼师不是那么好当的,保姆也并不是看看孩子做做饭那么简单的。   孟楚然还在这边暗自的自责,那边钟辰希已跑过去看孩子了。   小小的人儿陷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分外可怜,孟楚然能体会这种感觉,只是乐乐要比自己幸福,有爸爸在身边疼他。   小时候没人管自己,所以也皮实的不得病,就唯一的一次出麻疹,朦胧中不知道是妈妈还是护士,给自己擦身掖被子,动作都是轻轻的,很柔和,等醒了以为会看到梦境中的那个温柔影像,可看到的是那个女人的面孔,立刻发誓以后不要得病,不要见到那个讨厌的人。   就算她再讨好自己,也不可能叫她妈妈,更不可能喜欢她。   从病房出来,钟辰希叫住了孟楚然。   “我打算还是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去,这样,我也能放心工作。”   孟楚然愕然,“大叔,你别赶我走,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肯定会把乐乐看好,教他知识,陪他玩,保证他的安全,大叔,你别这样,我不想走。”   孟楚然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语调像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在求饶,想他什么时候这样过,可在大叔面前他做到了,也真真的意识到这个错误差一点就要了人命。   原以为充其量钟辰希可能会骂自己几句,但没想到会撵自己走,错就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呢,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东西会中毒啊,如果知道肯定会一个个的把樱桃去完核再给他吃也不可能让他含着玩啊,可看大叔这差一点痛失爱子的表情,孟楚然真的紧张了。   “你虽然是学幼师的,但你没经验,更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乐乐托付给有经验的人比较好,抱歉,我们不能续约了。”钟辰希一副冷静决绝,不给机会。   “大叔,你非要一棒子打死吗,我不想解释今天的疏忽,总之是我错了,可我不是百科全书,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会中毒,并且今天是第一天,我还没有开始教他知识,你怎么就认定我没有经验,前几天你出差乐乐跟我玩的不也挺好吗,送到奶奶家,爷爷的身体还要有人照顾,难道你想让奶奶再多一个负担?送到看护班,那里的餐食就安全吗,听说那样的机构都是个人开的,没有执照,二十几个孩子呆在一个小房间里,玩具也是破的没有消过毒的,送到那里你就放心吗?大叔,我不是强制你非我不可,只是想跟你说明情况,今天的事谁也不想发生,我也很心疼乐乐,最后怎么定你考虑吧,无论什么我都接受。”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钟辰希陷入了沉思。   他说的这些不是没想过,早听邻居说过看护班不靠谱,孩子吃坏肚子的事件频频发生,并且老师也不是专业的,孩子像散养的羊,经常受伤,送到那儿就是有人给你看孩子罢了,根本学不到任何知识,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他真的怕了,刹那之间险些就阴阳相隔了。   可回头想想孟楚然说的也对,他不是百科全书,也不是营养专家,别说是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那东西吃了会中毒,真是后怕死了,可是话已即出,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孟楚然没回家,心很乱,开着车随处在街上逛着。   原想通过乐乐这个桥梁达到接近大叔的目的,没想到开局不好,半天不到就遭到了淘汰,早上那刹那的温柔瞬间成了回忆,可那狂跳的心还清清楚楚的印在脑子里。   是真的喜欢他吗?   这种喜欢能坚持多久?   十三岁的年龄差果然不止是个数字,决绝起来是那样的冰冷,不带一丝情感,这可能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冷漠,无情,防备心重。   可如果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又会怎么做呢?你会把孩子交到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没出校门没经验的人手里吗,会相信他的能力吗,会给他机会吗,可能,自己也会掂量掂量吧。   自己转身走的时候,大叔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失落,或者是心痛,哪怕一点点,早上明明有看到那眼里的柔光,那点点羞涩,还有那意味不明的稳乱,他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感觉。   孟楚然,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些,别忘了,现在你已经出局了,被KO了。   一个紧急调头,无视红灯,冲向了家的方向。   乐乐醒了,钟辰希正在喂他喝糖盐水。   “儿子,还难不难受了?”   “不难受了。”乐乐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显然身子还有点虚。   “跟爸爸说,今天你吃了几颗樱桃?”   “四颗。”   “当时你在干嘛,是在玩,还是在学习?”   “是在画画。”   “那叔叔在干嘛?”   “叔……哥哥在洗衣服,他还说中午要给我做好吃的。”   “哥哥?为什么要叫他哥哥?”   “他说叫叔叔把他叫老了,叫哥哥这样亲近些。”   “那你喜欢他吗?”   “嗯,喜欢。”   “爸爸再给你找一个家教老师好不好?女老师。”   “爸爸,为什么不要哥哥了,他不好吗?”   “他不是不好,爸爸想给你找一个有经验的,懂得照顾你的老师教你。”   “我觉得他就很好啊,不但喜欢我,还喜欢爸爸。”   “喜欢爸爸?他有说过?”钟辰希放下汤匙,生出小小的震惊。   “嗯,前几天你出差,他跟我说,他非常喜欢我,也喜欢爸爸,爸爸,你别赶他走,我还要他当我的家教老师,这次生病不怨他,是我不小心咽了樱桃籽,下次不会这样了,你不要怪他好不好,我不要女老师,我讨厌女老师。”   钟辰希怔了几秒,最后被乐乐摇醒,“儿子,乖,你好好的,爸爸会考虑,来,把这点糖盐水喝完,有助于恢复。”   “嗯~~不想喝了,好难喝啊。”   “不行,这是医生大大吩咐的,不喝你要一直在医院呆着吗,不想回家玩吗?”   “那好吧,”孩子嘟了嘟嘴,不情愿的一口口的喝着。   作者有话要说:   樱桃籽吃了会中毒,所以大家吃的时候要注意哦,千万别图好奇咬着玩。 第15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楚然,你怎么回来了?”钟辰希准备出去接点热水,在门口遇到了孟楚然,手里还拎着满满一大包的东西。   “我有说过不回来吗?我只是说让你考虑,没说不回来。”说完径直走到病房看乐乐去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钟辰希摇摇头,表示理解无能,不过也没说什么,就去热水房打水了。   “哥哥,你来了?”小孩儿不会藏病,刚刚好点,精神头就上来了,看到孟楚然,高兴的要起来。   “快躺下乐乐,还打着针呢。”   “哥哥,你刚才怎么不在?是爸爸把你辞了吗?我跟他说了,不要辞你,我还要你当我的老师。”   “哦,哥哥去给你买吃的去了,爸爸没辞我,我还是你的老师。”孟楚然安慰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那太好了,我不要什么女老师,女老师都凶巴巴的,我才不要呢,我喜欢你,你不要走。”乐乐嘟着小嘴露出无邪的乞求目光。   女老师?刚刚走了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大叔就开始筹划给乐乐找新老师了,真是无情。   “我不走,不走,我还要跟乐乐玩,教乐乐弹琴,跳舞,画画呢。”孟楚然轻轻的吻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心里一阵怅然,大叔心好狠,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儿子,二爸果然没白疼你,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一定要站住啊,千万不要背叛我。   “医生说乐乐要暂时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所以我从家拿了一些日用品,又买了一些吃的,大叔,你工作忙,这里交给我吧,你放心,这不是贿-赂让你必须聘我,只是我跟乐乐这些天相处下来感情深厚,出于我俩的交情也该照顾他,并且这是在医院,我保证不会再出差错,你尽可放心去吧。”   乐乐吃过一些流食后又睡了,孟楚然走到病房外对钟辰希说道,他真没别的意思,对这孩子自己的确是喜欢,两人很投缘,相比钟辰希,显然是跟这小家伙近些,无论出于哪方面都应该留下照顾他,即使大叔想换掉他,再招一个什么女老师,抑或以后再无瓜葛形同陌路,他也愿意帮这个忙。   钟辰希看了一下手表,脸上淡然如水,“一个小时后再给他喂一些糖盐水,我六点钟回来。”   这什么意思?是辞了还是继续用?谢谢没有,麻烦你了也没有,客气的假笑更没有,不是应该给一个类似肯定的答复吗,这个肯定还真隐晦啊。   站在那儿愣神儿的工夫,钟辰希回房拿包已经走了,就好像乐乐是别人的儿子,走的好潇洒好自然,留下孟楚然在那儿傻愣了半天。   想留就留,干嘛装深沉。   两天后,乐乐出院了,孟楚然把他们送回家后,便假意告辞。   “哥哥,你别走,爸爸,你不是答应我还要这个哥哥当我的家教老师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听孟楚然要走,乐乐第一个窜出来不干了,不依不饶的拽着爸爸的胳膊在那儿摇。   “乐乐,你先去房间,我跟哥哥说几句话。”钟辰希用安抚的眼神对儿子说道。   小家伙悻悻的走了,“坐吧,”钟辰希依然冷脸。   孟楚然坐下,心里没有忐忑,他有胜算,有儿子助攻,还有什么是拿不下的,但面上没表现出来,而是看上去有些伤心,或者说失落,总之想让大叔产生愧疚感,为那天的冷言。   “我是想找一个有经验的女老师来教他,可乐乐不干,他说喜欢你,愿意和你玩,我工作忙,也的确抽不出时间去找新人来替,所以,你还是继续在这儿吧,所有的条款不变,外加一条,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用你。”   呵呵,抽不出时间?   而不是出于什么情意之类的,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怪不得你老婆跟别人跑了,你这样的冷血动物谁会跟你,也就我不知廉耻的死皮赖脸的想方设法的接近你吧,别人谁会要你,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抽了,怎么偏偏喜欢上了你。   说个谎不行吗?说你并没有怪我,说你感觉我还行,哪怕说只是单纯的想给我一个就业的机会,也别说实话是因为自己没时间去找新老师才要的我,这样很伤人心知道吗。   大叔,你还真是不懂情调。   还想着你会对那天的冷言冷语表示一些愧疚,就冲我给你看那几天孩子也该有一点吧,狗屁,你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石头,还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算了,管它什么,能留下就是好的。   孟楚然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兴奋,而是敛住气息,以极其平稳的口气说道:“大叔,这样吧,你呢,也别为难,我呢,正好放假有时间,就免费为你看几天孩子,这段时间你继续找新老师,什么时候新老师来了,什么时候我再走,免得中间出现空档没人管乐乐。”   钟辰希也以为会看到他高兴的跳起来或者眼放金光直呼万岁,再或者连声说谢谢,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沉稳,跟以往幼儿园门口的那个孟楚然是大相径庭。   冷不丁的这样严肃,他还有些不习惯。   “也好,那就这样,我今天休息,饭由我来做,你去陪乐乐吧。”钟辰希说完给孟楚然留了个背影去了厨房。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找新老师的,放心吧。   让孟楚然留下一是自己真没时间去找新人,二是觉得他还可以,虽然初识的回忆不太好,但从之后的几次接触中,给自己留的印象也算不上不下,刚好卡在中等,出事那天也是因为心焦说了一些不着听的狠话,没想到他没记恨还能继续照顾乐乐,从这一点来看孟楚然还是挺讲义气的,老家和看护班都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也只能是这一条路了,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锲而不舍的在幼儿园门口耗了那么多天就为这一次实习机会。   “大叔,我来帮你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孟楚然站在了厨房门口。   钟辰希回神,手里的黄瓜掉进了水盆里,“啊,不用,你陪乐乐吧,我自己来就行。”   孟楚然走进去,“他在画画呢,不用我指导,我觉得这孩子挺喜欢这个的,将来可以作为重点培养。”   “他是挺愿意鼓捣画笔的,可能觉得五颜六色的新鲜,感兴趣吧,我倒没想让他往这方面发展,孩子太小懂什么。”钟辰希捞起黄瓜继续洗着。   “也不一定是非得往这方面发展,作为爱好也行啊,技多不压身嘛,我小时候也学过画画,可惜不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指导不了他,如果你想让他学,我可以介绍老师给你。”   “以后再说吧,孩子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大叔,你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孩子的童年就应该自由成长,不能束缚,死学习和学死习都不会有好出路,现在就应该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依着他的喜好来,这样才能健康成长。”   “呵呵,好像你挺懂的样子,把那个盘子递给我。”   “那当然,我可是资深专家啊。”孟楚然递盘子的同时又不明显的递了一个小眼神,钟辰希触到后马上躲开了。   要说做饭,钟辰希算不上是个好厨子,做了也是以熟为主,不会讲究花色和搭配,更谈不上精细,要不乐乐在评比上怎么那么明显。   因为天热,所以想做个凉拌菜,孟楚然看他笨拙的切着黄瓜,原本的丝变成了条,一刀一刀的薄片厚片不均匀,就忍不住偷笑上前,“大叔,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是客,还是我来。”   孟楚然没好意思说你那菜切的不合格,太丑拌了也没食欲,而是直接上手抢过菜刀自己来。   “啊~~~”钟辰希猛的抽出左手,食指指尖鲜红洇出。   “怎么了,是切到手了吗,我看看。”孟楚然一惊忙拽过手指,一滴血落到了自己白色T恤上,立刻晕开,好不心疼。   没多想,张开嘴含住手指开始止血,血腥味和黄瓜的清香味在嘴里混合着,他已顾不上这奇怪的味道,紧皱着眉头,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有血又迅速渗了出来,再一次的落入口中,接连的深吸以求减缓血流速度,这一连串的动作,外带莫明其妙的声音,他都不以为意,可身旁的钟辰希却悸动的羞红了脸。   这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瞬间从脚底升起,猝不及防,也让他的大脑立时当机,听不到外界一切声响,也屏蔽了周遭一切事物,眼里,心里都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钟辰希再一次从心底问自己。   那天早上的对视,现在的暧昧动作,是我怎么了,还是他怎么了。   不,肯定是出于应急措施,没别的,该死,为什么要瞎想,为什么要有这么可怕的感觉。   钟辰希,你真是够了。   “好了,血出的不那么快了,唾液是消毒的,这样会好的快些,医药箱在哪儿,我给你包扎一下。”孟楚然抬头,发现钟辰希两眼呆呆的正盯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唇性-感无比,耳尖的桃粉意味着刚才---大叔已经动心了,等等,这是什么眼神,别这么痴态好吗,大叔,你在考验我的定力吗,要不要这么诱-人啊。   心里偷笑,故作镇定,“大叔,医药箱在哪儿?”又问了一遍打破眼前人的痴相。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如果不是刚刚发生意外事件,他孟楚然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大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都还给我,也不枉为你守-身-如-玉,冒着水管爆裂的危险。   “哦,在,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钟辰希捂着手走出厨房,离开低气压感觉舒服了很多。   孟楚然小心翼翼的一圈圈的给他包着纱布,偶尔的吹一两口气,好像这样就能减少疼痛似的。   “大叔,疼吗?”   “不疼。”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冷厉的气势,转而羞赧甚至秀-色-可餐。   孟楚然极力控制着那即将暴露的祸害,改变了一下为他包扎手的姿势,好美的一双手,纤细白皙,根本不像是三十四岁男人的手,借着缠绕的机会,在中指和拇指间来回的穿梭,时不时的在手心和手背上轻抚循环,每一次都像羽毛在心尖滑过,奇痒无比,心跳加速,这个时候如果不做点什么真的有要爆炸的感觉。   孟楚然,镇定,镇定,不能坏了计划。   轻轻吻了一下受伤的手指,狡黠的露出甜笑,逃也似的奔了厨房。   此时的钟辰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过速的心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浑身的酷暑感,还有那无名的骚动都让他理解不能,这频频的超常反应让他很害怕,第二次了,这是巧合还是病态,怎么对一个男人就……   钟辰希捂着心脏弯下腰不敢再深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名让我想起了痞子蔡,不知道姑娘们知道他不。 第16章 不良反应   晚上,孟楚然故意拖延时间不走,眼瞅着都快八点了还在那儿陪乐乐玩,时不时的从卧室里传出两人放肆的笑声。   钟辰希想提醒他可以下班了,因为有他在,总感觉空气不对,处处飘荡着让人心神不宁的气息,但看乐乐玩的欢实,笑的开心,几次有意无意的徘徊在门口都没忍心张开嘴。   “哥哥,这个故事真好听,你再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孟楚然看了一下时间,假意为难,“天太晚了,哥哥要回家了,明天再给你讲好不好?”   “不嘛,不嘛,哥哥你不要回家,住在这里好了。”   “可是,爸爸他……”   “我去跟爸爸说。”   小家伙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乐乐跑到客厅,爬到钟辰希的腿上。   “爸爸,让哥哥住在这里好不好,我好喜欢他给我讲的故事,现在放假,我不用早起,你就允许我晚睡一会儿,让哥哥再陪陪我。”   钟辰希犹豫着没吱声,任由乐乐在身上磨蹭着。   “大叔,你的手受伤了不能沾水,我还是帮乐乐洗完澡再走吧。”   “爸爸,爸爸,你就答应了吧,别让哥哥走了,好不好吗?”   伤口的确挺深,整个食指都肿了起来,导致左手行动有碍,乐乐洗澡还真是个问题。   “那好吧。”   “耶,爸爸你真好,么~~”乐乐在钟辰希的脸上亲了一口,跑到孟楚然身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我搞定了吧。’   “哥哥,我们接着讲故事吧。”   看着孩子的兴奋劲,钟辰希也不再为心里的那点小别扭所折腾,反而舒然了许多,孩子有多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平时两人在家时,因为本身性格沉闷冷静,所以儿子很少在自己面前展露这么开怀的笑脸,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在那玩,就算讲故事也是照本宣科的念着书,单从这一点上看,孟楚然还算合格。   即使自己有些许不适,为了儿子,也应该做点什么,本来乐乐的童年就单一,不能再加一层灰暗上去,虽然自己做的不好,但假以他手弥补也是不错的方法。   给乐乐洗完澡,又哄睡,孟楚然从房间出来已经快11点了。   钟辰希靠着床头端着一本法律书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眼神之专注,眉头之紧锁,让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多了一份陈睿,或者说是另外一种迷人的特质,孟楚然没细看过谁,更没对谁上过心,不禁停住了脚步。   当初阳光下的钟辰希是跳跃的帅气,那么此时的他就是静止中的剪影,两种气质不同,但又浓缩为一人,这不得不让孟楚然不自觉的向屋内迈了几步,向着那个方向。   可能太专心于书中内容,以至于走到了床边钟辰希才发现进了人。   抬头,撞上孟楚然的甜笑,该死,为什么总是这样笑。   “楚…楚然。”钟辰希放下书,浴后松散的额发甩到了眼前,还没等自己向旁边抚去,就被孟楚然先了一步。   “大叔,你看书的样子好迷人。”手在发间穿过,阵阵清香侵入鼻间,大叔好香啊,头发也好软。   “楚然。”这个动作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让钟辰希立刻警觉,并把身子向里靠了靠。   “天不早了,你快去睡吧,被子我已经放沙发上了。”   冷然的气息就像沸水中注入了冰块,立时降温,也让孟楚然回到了现实,脸上现出几分尴尬。   不舍的缩回手,眼目低垂,像受伤的小狗,“那我去了,大叔晚安。”语气依旧轻柔,犹如丝般滑过,只是这里似乎又隐含一点点失落,钟辰希的心倏地被什么东西一击,有坠落的感觉。   卧室里的他紧靠门边滑下,气息不稳,三十四年里这头一遭的境遇是如此的始料不及,绞尽脑汁搜索大脑储存器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一次次的触动。   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大概是自己太多心了。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子,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   钟辰希,从此后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个家,在这个有他的空气里,绝不能再有这样的囧事发生。   无言的尴尬再次蠢蠢欲动,这让他陷入了苦苦的挣扎当中。   ……   “然然……然然……”   所想之人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吻是甜的,汗也是甜的,自己所能反应到的就是紧紧的揪住他,一起踏进漩涡,沉迷至死。   “辰希,我的宝贝......”   一阵狂风暴雨,势不可遏,锐不可挡。   “然然,我的然然......”   啊~~~梦中惊醒。   心脏的失速,满头的大汗,干渴的喉咙,还有那濡湿的一片。   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竟然还是和……他。   所触所感,所听所闻,一切都如真实发生,就在刚刚,躁动的火苗还在呼呼的烧着。   钟辰希回味着,双手揪住头发不停用力撕扯着,想把这个梦撕碎,想把身体里这可怕的感觉逼出体外,想把自己变回从前。   孟楚然,你为什么来我的生活里。   时针指向早上五点,门外有窸窣的声音。   钟辰希慌忙下床走到衣柜寻找干净衣物,那粘湿的一片,那污浊的点滴,看在眼里即忿恨又恶心。   三十几岁了竟然还这个,这何止是丢脸,简直没脸见人。   “咦,大叔,你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早饭还要等一会儿,你再睡一会儿吧。”看到钟辰希从门内出来,孟楚然笑着送出了早安问候,一脸的宠溺让钟辰希差一点认为那湿湿的一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为什么相隔几米远,心脏还是激烈的跳动,难道真的出了问题。   卫生间里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怎么了?”孟楚然跑过来,看钟辰希正弯腰够掉在地上的牙膏,很显然是因为手不方便没能顺利拧开盖子。   “我来帮你。”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牙膏,挤了一点在牙刷上,递给钟辰希,前者甜笑,后者躲开。   孟楚然也发现了,只要自己一对他发笑,他的眼神就不自然,瞬间脸红然后躲开,原来大叔这样的害羞,看他这样小猫似的动人表情,内心就不自觉的痒痒,可是时机还没到,他才不想把大叔吓跑呢。   “你,你不是做着饭呢吗,干嘛要盯着我?”接过牙刷故作镇定,自然的问道。   “已经做好了,大叔手不方便,一会儿我帮你洗脸吧。”孟楚然两手支着洗漱台,侧抬脸看着眼前的人儿,对方一切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好不得意。   钟辰希从没觉得刷牙洗脸刮胡子是如此耗费工夫的事情,那一个小时鬼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来自对方的气息,指尖的温柔,还有那不时扫动的睫毛,越发的觉得窒息,心脏负荷不了,最后用清水胡乱清洗后就逃到了卧室,直至乐乐小跑的去叫,才从里面出来。   这种不确定的欲望让他自责,又奋力的做着斗争去掩饰。   非常辛苦。   早饭后,孟楚然打算给乐乐上一个小时的英语,钟辰希穿戴整齐,距离他五米远站定:“我出去一下,中午回来。”   孟楚然起身想送送他,可钟辰希已经换上鞋出门了。   “大叔,你早点回来,下午我们一起带乐乐去游乐场玩。”孟楚然开门补了一句,含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三楼缓台处。   大叔,你躲不掉我的。   医院里,钟辰希握着曲曲折折的心电图走进医生办公室。   “陈医生,检查完了,您看我心脏是不是出了问题?”   连续的心跳骤增让他坐立不安,无法工作和生活,最终还是决定来看看。   陈医生拿过报告单,看了几眼,又瞅了瞅他。   “你现在心脏是什么状况?还跳的厉害吗?”   “现在正常,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那都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持续多久了?”   “也没多久,大概一周左右吧,病发时间不固定,只是一接触到某一事物,就会心跳加快,感觉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想想也会这样。”   “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物吗?”   钟辰希微低头,脸变得绯红,“这……”   陈医生大概知道了什么状况,没再多问。   “从单子上看你没有任何异常,都在正常值范围内,你大可放心,心脏没有毛病,可能最近你的压力过大造成的,有时间多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有些事不要过于钻牛角尖,要顺其自然,不要乐天安命,也不要杞人忧天,一切听从内心就好,听听音乐,看看风景,这些都有助于健康。”   “我不用吃什么药吗?”钟辰希还是担心,如果再遇到如此情况他该怎么办,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能总是躲着吧。   “呵呵,这位同志,你看着也应该不小了,是药三分毒还是知道的吧,何况你没有病吃什么药?遇事不要躲,要勇于面对,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治病的良药。”   年过半百的老医生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在他身上竟然不知,不能用迂腐形容他,也该用迷了心智来解释他的行为。   是啊,生平第一次,又怎能怪他。   拿着报告单走出医院,一半释然,一半仍然郁结心中。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回家该怎样面对孟楚然,怎样在那具有吸附力的空气里畅快呼吸。   “大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接起,一听那声音心脏又开始不安躁动。   “什么事?”深呼吸控制。   “午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吃完我们一起出去玩。”   “爸爸,你快回来,我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场玩。”乐乐在旁边补话,语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自从孟楚然进到生活里,乐乐的笑声就没断过,这一点,钟辰希得承认。   “哦,我马上到家。”挂掉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启动车飞驰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陈医生所说的勇于面对是什么意思,要他接受孟楚然是个男的,还是接受他是乐乐的老师,如果是后者心脏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不适反应,那么如果是前者,这身体的变化又该怎么解释,难道自己是……同性恋。   不可能,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还有了乐乐,为什么还会和女人结婚。   肯定是荷尔蒙错乱,费洛蒙变异造成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呢。   这简直比一个麻烦的案子还要触头。   一直平静无澜的生活突然溅起了小水花,让他万分的不适应,甚至手忙脚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笨笨的大叔。 第17章 游乐场   乐乐从出生到江美兰跟别人跑,这个女人就没怎么带过他,因为自己是做业务的,整天以跑业务为名不着家,孩子哭了有奶奶哄,孩子饿了有奶粉喂,自己只顾着擦胭抹粉出去应酬,美其名曰都是为了这个家。   直至离婚,乐乐都没出过门,更不知道游乐场是什么样,尤其是之后的两年也是由奶奶带着,老太太既要顾着小的,又要顾着老的,能忙活过来都不错了,还谈什么出去玩。   钟辰希更是,处于事业的开端,特别是江美兰给他的打击,他决心一定要混出个样来给这个势力的女人看看,他钟辰希是个男人,没她也一样把日子过好。   所以在孟楚然跟乐乐提起游乐场时,那亮黑的眼睛瞪得溜圆,歪着脑袋问他游乐场是干什么的时候,他的心为之一颤,这孩子的童年竟然比自己还惨。   在一番介绍之后,孩子欢呼雀跃的恨不得马上就要去坐摩天轮,去探险密室,去玩激流勇进,一刻都等不了,后来孟楚然说要等爸爸一起去,小家伙竟然震惊的安静了下来,打从有记忆起,爸爸基本上就没陪他玩过任何游戏,顶多给他念几本童话书,每次闹着出去玩的时候,他都会冷冰冰的说:“儿子,乖,爸爸有工作,你自己去一边玩。”次数多了,乐乐自然不再提,那些小朋友口中的迪斯尼,欢乐谷也只能在梦里或是靠想象来补慰自己。   所以,爸爸说要同去,乐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好半天,直到爸爸也上了车,才确定这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暑期,孟楚然他们到的时候,整个游乐场的门口都是沸腾的,看着五颜六色的装饰,五花八门的卡通人物,乐乐的玩性大发,一下车就跑了进去。   “大叔,你去看乐乐,我去买票。”   钟辰希没意见也没说话从后面跟着乐乐走了进去。   从中午到家一直到下车,他和孟楚然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他在尽力的控制他们之间的距离和范围,即使有时避免不了,但也总比频繁的失态强。   原想自己在家看书或是翻翻案子不参与游玩,可看儿子失望的眼神,再一想这四年来对乐乐的亏欠,就算和那个人相处有所不适,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不想等儿子长大了再谈起时,说自己的童年爸爸从来没有参与过,有个失败的母亲,不能再做失败的父亲。   “哥哥,哥哥,你快来,这里简直太棒了,啊~~飞的好高啊。”乐乐盯着云霄飞车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切事物在他眼里都是新鲜的。   孟楚然排到票跑了过来。   “大叔,我们先玩旋转木马吧,让乐乐先适应一下。”   钟辰希没瞅他,只低声‘嗯’了一个单音节。   孟楚然也没在意,他知道大叔比较闷,对这些娱乐节目无感,领着乐乐去坐旋转木马了。   “哥哥,这个我坐过,只是不是这样转的,是前后摇的。”   “是吗,那么今天我们就坐一次转的,把这里所有能玩的都玩一遍好不好?”   “哦~~太好了。”乐乐高兴的拍着手,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木马上。   “大叔,你和乐乐坐一起吧,这样能保护他,我也可以方便给你们拍照。”   钟辰希又没说话,表情依旧清冷,似乎孟楚然安排什么他就做什么,毫无意见,也不发言。   默默坐在了乐乐的后面,双手护在儿子的腰间,毕竟第一次坐,防护措施还是做的好一点比较保险,坐稳后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右前方的孟楚然,他竟然也像个孩子似的咧着嘴角在和旁边的小朋友打着招呼,那个兴奋劲不亚于几岁孩童。   随着欢乐乐曲的启动,木马开始慢慢转动,然后渐渐加速,孩子们尖声的叫着,家长们也都纷纷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想留下孩子们快乐的瞬间。   可能也是被氛围所感染,钟辰希的情绪没有了先前的沉闷,逐渐的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那笑不够开阔,但能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走出阴霾的,笑的坦荡,自然,轻松,这一刻,刚好被孟楚然收录了下来。   好美,大叔笑起来真的好迷人,但为什么总是不笑呢。   当钟辰希发觉自己的这一幕被孟楚然捕捉到了,尤其看他又是那样的甜笑,心下又是为之一悸。   这小子似乎没什么愁事,为什么总是挂着笑,对别人也是这样笑的吗,该死,明知对他防护无效,还是不自觉的想偷瞄他两眼。   收住笑容,搂紧乐乐,跟随节奏一圈圈的转着,不再瞅他。   “哥哥,我们下一个要玩什么?”乐乐刚从木马上下来,就着急的想知道接下来的项目,他知道这些爸爸都不懂,所以这一路上也不跟着他,就粘在孟楚然身边。   孟楚然也习惯了,孩子的情绪能带动所有人,他也希望通过乐乐的开心能给钟辰希带去一些改变。   “下一个我们去玩碰碰车吧,乐乐喜不喜欢开车啊?”   “喜欢,长大了我也要开哥哥那样的车。”   “那乐乐就快些长,长大了,哥哥就给你买一辆最漂亮的跑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哥哥从来不说假话。”   “哥哥,你真好。”   “那亲一个。”孟楚然低下头。   “么~~啊~~”乐乐凑上小嘴,在孟楚然的脸上啄了一口,他也顺势回亲了一下。   这一来一回配合的默契劲,根本没钟辰希什么事,站在旁边有刹那的感觉乐乐不是自己的儿子,倒像是他孟楚然的,这一幕让旁人看了也会这样说吧。   他这个爸爸简直是个闲置的,杵在那儿看着那两人儿秀着和谐友爱。   他倒是没有心酸,而是没想到孟楚然竟然和乐乐这么的投缘,这么合得来,因为孩子一直都是关在家里,上幼儿园这也才半年,对外界的人小家伙很抵触,习惯了一个人,也喜欢一个人,自从孟楚然来了之后,孩子脸上的笑容多了,嘴里的话多了,就连睡觉都是带着笑的。   可能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吧。   “大叔,你不玩吗?”孟楚然领着乐乐都上了车,看钟辰希还站在护栏外没有动。   “我给你们照相,你俩玩吧。”   因为里面玩的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没发现有单独一个成年人的,可能大叔是觉得尴尬所以不想参加,孟楚然了然,没再坚持,带着乐乐开始一路前行。   “乐乐,加油,撞他。”   “向左,向左,快,要撞上了,哈哈~~”   两个人一个指挥,一个操作,玩的不亦乐乎,钟辰希拿出手机抓拍着,儿子天真的笑,那个人动人的笑,都一一印在了手机里。   竟然不知为什么,还拍了一张放大的,单独的特写。   人的很多行为都是没有根据的而且用语言也无法去解释的。   越是想离开,就越想靠近。   越是在心里默念,他只是乐乐的家教老师,就越想起那天梦里的缠绵。   只短短相处不过半月有余,交集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这内心的骚动越发的让他不能自已,也无法找到途径回归自己。   那回眸目光的相触,那手指被吮吸的感觉,还有那嘴角始终挂着的甜笑,每一幕都像根针一样时不时刺向他的心脏,撩拨一下那敏感的神经。   钟辰希想,不是心脏出了毛病,而是他整个人都不对了。   之后,孟钟两人又陪乐乐玩了激流勇进,海盗船,360度转椅,这一通下来,钟辰希玩到双膝酸软,头晕目眩,而孟楚然和乐乐却是兴至盎然,意犹未尽。   最后直至游乐场打烊,乐乐才恋恋不舍的走出大门,还一步三回头的嘟囔着下次还要来。   “大叔,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别做了,我请客,乐乐,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孟楚然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敞蓬的跑车带动习习的凉风,吹到脸上很舒服。   “我想吃牛排。”小家伙的馋样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馋猫,好,我们就去吃牛排。”孟楚然用手指挑了一下副驾上乐乐的下巴,温柔的回道。   “还是我请吧,今天游乐园的票都是你花的。”这是整个一下午钟辰希对孟楚然说的第二个长句,虽然没有对视,但有诚意。   一个学生,即使开着跑车,但钱也不是他挣的,他不想让他乱花钱,最重要的是不想欠他人情。   “大叔,你说什么呢,我们还分那么清干嘛,谁花不是花啊。”   “那就我请。”钟辰希不容拒绝的肯定句。   孟楚然转头看了看他,莞尔一笑,“行,那就听你的。”一脚油门下去跑出去老远。   “先生,您要的披萨,牛排,通心粉,蔬菜沙拉,菜上齐了,请慢用。”   “好,谢谢。”   “来,小家伙,开吃吧。”孟楚然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了乐乐面前,看钟辰希拿着叉子叉着通心粉吃,牛排和披萨并没有动,就知道肯定是因为左手手指不灵活,切不了牛排和披萨。   孟楚然拿过他面前的盘子,细心的把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又把披萨切成适当的块状,一起放到盘中放到他面前。   “谢谢。”钟辰希不好意思的抬头说了一句,随即转过头把牛排叉到乐乐盘里几块。   “大叔,你也多吃点,看你瘦瘦的都没什么肉,不够我再点。”   “够的,我吃不了多少。”   看着你就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孟楚然摇摇头,吃着盘里的食物,间或着跟乐乐聊着游玩的感想,一顿饭下来也不算尴尬和沉闷。   晚上把孩子安排睡下,孟楚然就想和大叔聊聊,因为一整天他都感觉这个人不对劲,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有了苗头,但今天更为严重,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辰希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孟楚然在沙发上坐着,没开电视,也没看手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大叔,过来坐这儿。”孟楚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钟辰希看了看最后搬来乐乐平时坐的小凳坐到了茶几对面。   “什么事?”   “大叔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   “那是案子遇到阻碍了?”   “也没有。”   “那是因为我住这儿给你造成了不方便?”   “嗯?不是,没…有。”钟辰希倏地抬头想解释但觉得的确是因为这个,可怎么开口说啊。   因为焦急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看在孟楚然眼里,简直是犯罪的导火索,可他还是压制住了,镇定自若。   “那是因为什么,大叔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也不跟我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走,按正常时间上下班,绝不会让你为难。”   “不是你的事,是我的事,我的意思是,和你无关,你别多想。”这样两人面对面的距离,虽有茶几相隔,但也足以辐射到他的心脏,感觉超了负荷不能再呆下去,赶忙起身进了卧室把门带上。   从那躲闪的眼神,和那支吾的语言,还有那时不时的面色绯红,孟楚然就知道了大叔可能对自己有了意思,只是还不完全确定,尤其是给他手指止血的时候,那种无措和小猫似的颤抖让他几乎想马上扑倒他,然后揉进怀里,可是好事多磨,不能急于一时,这是他给自己的警告,不能破坏计划。   所以,在得到大叔这样的回答后,心里当然是乐滋滋的,想进一步的刺激一下他。   于是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热,好热~~~~晒化了。 第18章 被开   “你怎么进来了,还有事吗?”钟辰希正努力坐在床头平复心情,门毫无声响的就被孟楚然推开了。   “大叔,你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喝了吧,有营养还助眠。”把牛奶递到他面前,示意他接下。   可钟辰希不敢直视,尤其是这样近的距离。   “放那吧,我一会儿再喝。”   “不,我要看着大叔喝。”孟楚然坏笑的凑得更近,以至于钟辰希只要一抬头就能两唇相碰,那柔柔的声音更像是在催眠,让你不得不照着去做。   接过牛奶,一鼓作气闭上眼睛就喝了下去。   孟楚然微笑,“大叔好乖,以后每晚都要喝一杯,这样你会睡得更好,你看你,嘴角都沾上奶渍了,”嗔怪的同时伸出拇指去擦,那幽深的眸子又深深吸住了钟辰希的眼睛,摄住了他的心跳,大脑当机,就那样任由这个人轻柔的手指在他的嘴角细细滑动。   他忍不住咕噜了一下喉结,咽了咽口水,那种触发的感觉又开始作祟叫嚣,想移开那张脸,想躲开那撩人的气息,可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自拔,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感受着。   “好了,大叔睡吧,晚安。”孟楚然很自然的拿起杯子又冲他笑了笑走出卧室。   再也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事故自己也要崩溃。   钟辰希狠狠揪住心脏部位,再一次陷入挣扎。   迷糊间,既熟悉又陌生的躁郁感骤增,前日梦里的画面再一次重现,声音,触感,浓烈的吻,缱绻的纠缠,还是那个人,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然然……”   一束白光从手中窜出,欢愉过后的沉溺,和那斑斑浊物,久久不能让他平静,钟辰希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原来的自己是这样的yin荡,不知道原来骨子里是喜欢男人的。   三十多年来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事业上,想让生活过的好一些,让父母颐养天年,让孩子快乐成长,就算江美兰,也是在见过两次面后觉得不讨厌而草草订了亲事结了婚的,整体上说谈不上什么感情,也许从小父母就教育他男人应该志在四方,放在前途上,有了前途才能有一切,所以,对其他的都兴趣淡淡,表现缺缺,有也行,没有也无所谓。   他的生活一直古板走常规路线,绝不逾越半点禁忌。   毕业后当了律师,有人塞钱给他让他帮忙洗清罪名,他没干,在江美兰大骂他猪脑时,他只回了一句:律师是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的,不是昧着良心的杀人凶手。   从此后江美兰认定这个丈夫是个假正经,窝囊废,跟他过一辈子不饿死也得穷死,她也有她的说法,那就是:不懂得变通的人,永远得不到发展,所以,离婚也是必然的。   循规蹈矩的生活和经历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的过下去,把乐乐抚养成人,然后有合适的再找个女人一起过下半辈子的日子,一辈子这样终老,平淡无奇,没有大富大贵,但也安稳无事。   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异样让他无法再坚持下去。   他害怕这种无尽的渴望,害怕这种控制不住的欲求。   他的字典里没有同性恋这三个字,更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   眼睛所触及到的地方由黑暗变光明,又是一夜未眠。   孟楚然把煮好的粥刚端上桌,准备叫乐乐起床,就被钟辰希叫住了。   “我妈打电话来说想孩子了,让我把乐乐带去上她那儿呆几天,这几天,你不用来了。”   钟辰希清楚的看到孟楚然在乐乐卧室门口愣怔了几秒,话落没回身,心里一阵泛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段时间我需要安静,理理思绪。   孟楚然走回桌边,摘掉围裙,依然微笑。   “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吃完饭我就送他过去。”   “那好,我帮乐乐收拾东西。”   说完还像往常一样叫乐乐起床,叠被子,把书和玩具塞进书包,又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钟辰希已经快速的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就连衣服都换好了。   这明显是他找的理由,前前后后不过几天时间,从他的谎言,从他的表现,孟楚然明白,自己可能撩过头了。   回家的路上,孟楚然都在想着怎么挽回,乐乐走了,还能以什么理由继续和他见面,或者以后还能不能见。   面对钟辰希他已经在收自己的感情了,如果放在以前的女朋友身上,他不会这么有耐心,见着猎物肯定会马上扑过去,先啃了再说,而对大叔,说实话,他有些不敢,就像家传的宝物,太珍贵不舍得碰,总想着到了一定的时机,然后把他搂在怀里,压在身下,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打草惊蛇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没想到撩完就跑一样惊了蛇,何况还是对一个感情世界纯净的直男,不吓跑才怪。   钟辰希带着乐乐去了南城的奶奶家,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小家伙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带了出来。   “爸爸,不是说爷爷的病还没好,奶奶带不了我吗,为什么还要来?”车上乐乐想知道比去幼儿园还早的出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奶奶想你了,先在这儿呆几天,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哥哥还答应我要练跆拳道呢。”   “跆拳道?为什么要学这个?”   “哥哥说练了这个能强身健体,乐乐就不会生病了,还能保护自己不被欺负。”   这个孟楚然,怎么什么都教,就是不教正经的,看来让他走是对的。   “乐乐,打架是不对的,我们不练这个,过几天回来我找个老师教教你英语和书法,那些没用的咱们不学。”   “哥哥也教我英语了,为什么不让他教,你不是答应我不换老师的吗,怎么又变卦了,爸爸是坏人。”乐乐不高兴的瘪着嘴要哭。   别看时间短,但这小家伙和孟楚然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是投缘投脾气,能玩到一块去,教他什么学什么,也听话,比幼儿园的那些刻板凶巴巴的老师强多了,他当然不希望再换一个。   “儿子乖,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没时间教你了,所以我们才要重新找。”   “你骗人,哥哥才没有这样说过,他也答应我要当我的老师,他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乐乐不依不饶,一口认定是爸爸在说谎。   “好了,别闹了,奶奶家马上就到了,你在这儿玩几天,家教的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小家伙两眼瞪着窗外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不吱声,心里想着,还以为这个暑假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过了,终于有人陪着玩了,没想到还是这样,自然伤心的不得了。   直至到了奶奶家,孩子的气都没消,仍然噘着嘴。   “小希啊,怎么突然来了,没提前说一声呢。”   老妈正搀着老爸在院里子锻炼溜达,看钟辰希的车停在了大门口,老两口都纳闷,平时来都会提前一天打招呼的,这次不但突然,还弄得孩子好像也不太高兴。   钟辰希从后座拿出东西没直接回答,“爸,这是我给您买的多功能拐杖,平时就算我妈不扶您,您自己也能走,妈,这是给您买的鞋,穿这个去买菜舒服,不累。”   “次次来,次次买,我俩能穿多少,留那钱啊给孩子花多好。”老爸心疼孙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腿早让孩子过来了。   “小希,乐乐看着怎么不高兴的样子?”老妈接过东西问道。   “别管他,起的太早闹脾气呢,妈,我现在还没找到家教老师,让他在您这儿住几天,过些天我过来接他,他要不听话您就说,别太惯着,我这还上班呢,得走了。”   “这么急啊,吃完中午饭再走呗。”   “不了妈,上午还要和证人碰事呢,我走了爸,一天别走太多,您这不是着急的事儿,还有,那个酒就别喝了,要不血压又上来了。”   “酒早不喝了,有你妈这个监督员看着,我还能喝吗,你放心去吧,乐乐在这儿你放心,可得给孩子找一个好老师,不然该虐待咱孩子了。”   “呵呵,妈,爸,我走了。”   “慢点开车啊。”   “哪那么多虐待的,现在老师都奸着呢,不听话也不会管,就怕家长找。”   “怎么没有啊,昨天新闻还报呢,把孩子的牙都打掉了。”   “是吗,你说现在的人咋这么狠呢,都是爹妈生养的,怎么对孩子就能下得去手呢。”   “……”   钟辰希把车调头路过家门口,还能听见老两口在说家教老师的事呢。   不管自己的这个做法是对还是不对,总之还是把事情消灭在萌芽状态比较好。   “服务员,再来两瓶啤酒。”   夏季的烧烤大排档,没有比这生意再好的了,孟楚然,徐阳,石骆三人在旮旯的位置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   “我说楚然,算这个你已经第五个了,不能再喝了啊,喝多了我可不送你。”从和孟楚然一见面,徐阳和石骆就没见他给过笑脸,就连平时那个嘚吧劲都变成了哑巴,车上飙车,桌上飙酒,就一个字‘喝。’   徐阳这一下没抢过来,反而咕咚咕咚的掫了个底朝天。   “你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个话,你是丢钱了还是家里受挫了,说出来哥们儿帮你分担分担,你这一个劲的灌算怎么个事啊?”石骆把那个空瓶子拽了下来,又把他旁边的酒拿到了自己跟前。   “怎么了?我哪不对吗?噁~”孟楚然打了个酒嗝,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   “哪都不对劲,从见你就跟没带魂出来似的。”徐阳回道。   “呵呵,小阳阳你太敏感了,好不容易聚一块喝酒,我高兴,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心情不好,是你们多想了,来,再来一瓶。”   “得得得,你可别喝了,咱们还是说会儿话吧。”石骆阻止了他。   “说说吧,正常情况下今天不是应该看孩子吗,怎么想起我们了,是和那个大叔闹别扭了?还是人家孩子不喜欢你,再不就是你这个老师不合格被辞了?”   “呵呵~~~”孟楚然一阵傻笑,其里带着苦涩。   “不会真让我说对了吧?”徐阳睁大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石骆。   一阵沉寂,其实孟楚然不知道怎么说。   “一开始我就说你,好好的小姑娘有的是你不要,非看上三十几岁的大叔,别看我和他只见过一面,但一看那人就城府深,他心里想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才吃几天饭,人家都吃几年咸盐了,费那心干嘛,还颠颠的给人家看孩子去,当保姆,你真是闲的不要不要的了。”眼看这个发小老弟受了委屈,石骆一方面为他不值,另一方面也气他不争。   “石骆,他没你说的那么有心眼,他不是那种人。”孟楚然愤然而起突然来了一句。   “哎呀,都被人开了还护着他呢,你要找同性也行,哥支持你,但你弄个小鲜肉,小白脸,萌萌的,软软的那种我绝不说你,你说那么一个硬梆梆的中年老爷们儿,哪吸引你啊?”石骆简直理解不了他的大脑思维,更是气不忿他这个事。   “你懂什么,你们都不懂,不懂。”   “楚然,你也别伤心,不就一男人吗,反正也没开始,没必要弄得跟个被甩的弃妇似的,好歹你也是个爷们儿,振作起来,现在像什么样子,来,咱仨这最后一瓶,喝完了睡一觉,明早起来该忘的忘,该撇的撇,咱们重新开始。”   徐阳把三人的酒杯都倒满了,想尽快结束这借酒浇愁的饭局,如果真喝大发了,那可是真的没法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撩完就跑也得分对谁,大叔这样的本来就胆小,不跑才怪。 第19章 颓废挺尸   徐阳还清楚的记得高中毕业聚餐时,孟楚然也是因为什么事而心情不爽,喝了一悠又一悠,大家都以为他不醒人事了,放任他在一旁睡着没理,自顾自的喝着唱着,谁知突然之间他就蹦了起来,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扭着屁股拉着胯就冲进了舞池中央,大家震住的同时大闹着,欢呼着,不知是情绪到了,还是酒精起了作用,衣服脱的更带劲,屁股扭的更疯狂,最后剩一件内裤的时候还要上手去拽,被徐阳一把拉住了,才遏止了一场血光之灾(鼻血)。   过后再问他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更是嗤之以鼻的说自己怎么会那么蠢,不可能做那事儿,徐阳也是后悔,当初留个影像好了,这样关键时刻还能派上勒-索的用场,最差也能借车开两天,耍耍威风啥的。   所以从那以后,只要和孟楚然一起喝酒,他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看住他的酒瓶子。   孟楚然不恋酒,只是心里极度郁闷的时候才会喝一点。   高考结束了,他突然就特别想他妈,特别特别的想,想如果她在世的话一定会很高兴,自己的儿子马上就可以上大学了,成人了,能独挡一面了,能保护她了,肯定会很骄傲。   可是,当别人还腻在妈妈怀里要甜甜的时候,自己则蹲在角落里想着怎么报复的事。   母爱,对他来说太奢侈了,在自己刚刚感知那个怀抱的温暖时,就随风而逝了,他怎能不痛苦。   而今日,虽然不是因为妈妈,当在那个人的楼下向上望时,突然而至的孤单再度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再一次的被抛弃了。   想找个人爱自己,似乎太难。   别看身边没断过女朋友,但没有一次是真正的恋爱,他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更不会去谈,不知道和喜欢的人之间应该怎么把握尺度,怎么确认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有时候感觉钟辰希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看到了喜欢的火苗,可有时候那冷冰冰的面孔和语气又让自己踯躅不敢向前。   总之,即使自己有详细的进攻计划,可最后发现一切都没按计划发展,进行了,倒事与愿违。   像石骆说的,他猜不透钟辰希的心理。   他是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喜欢的一塌糊涂,连自己都难以理解。   而对方呢,时而温柔,时而浅笑,时而冷峻,时而锋芒。   和你若即若离,云里雾里。   这也是孟楚然愁肠百结所在,他感觉失恋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辰希都在为家教的事苦恼,谈了几个不是嫌工作时间长,就是不会做饭,是啊,现在纯家教哪个不是论小时算钱,谁会把整天时间都放在你家,还得兼保姆做饭,家教是字面词,老妈子才是真的吧。   韦志明过来送材料,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是孩子的事。   “怎么,还没有合适的?”   钟辰希无奈的摇摇头,“嫌工资低,时间长。”   韦志明乐了,“你知道现在家教每小时多少钱吗,最少的一百元儿,多的都四五百,你一个月给人家三千,有人干才怪呢,况且还得给做中午饭,这样的条件除非老太太能同意,年轻的你是别想了。”   “我一个月挣多少啊,倒是想给他开一万,那也得付得起啊,乐乐在我妈那儿不能多呆,天天整我爸就够累的,不能再让孩子添乱。”   “对了,之前的那个家教你不是挺满意的吗,为什么不干了?”   钟辰希没敢跟韦志明说聘孟楚然来做家教,只是随便编了一个人,本来就没给他留下好印象,如果实说了更得挨这个老友骂。   “他,他家里突然有事做不了了,我也没办法。”   “现在师范的学生找兼职的是不少,但大多都不会做饭,这也是个难事,况且经验啊,身体是否健康啊,脾气秉性啊,都在考虑范围内,这相当于一个整托,不能忽视,像之前那样的,真挺难碰。”   “好了,不说这个了,材料齐了吗,齐了我下午过去,你打个车去机场吧,我送不了你了。”   “齐了,都在这儿呢,不用你送,叫个车我就走了,辰希,你也别上火,等我回来,咱们也能缓缓,你放几天假,好好找,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韦志明起身出去了,钟辰希挠头的同时又想到了孟楚然。   这些天每每踏进家门,那种凄冷的感觉就倍增,虽然只有几天,但一推门那张可爱的笑脸就会迎上来,厨房飘过阵阵饭香,饭桌上三个人欢声笑语,那种家的感觉油然而升,而如今这冷清的落差时时的包裹着自己,时值盛夏,可摸什么都是凉的。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那一闪而过又屡次光临的身影。   沙发上还似有那个人蜷缩的身影,围裙上还残留那个人的体温,食指上还有那个人的轻吻,嘴角还有那个人指尖的温度。   想放空自己,想捋顺自己,可是结果还是一团遭。   钟辰希,你完了。   “哥,放假了,你为什么不回家?”孟楚凌放假第一天,本以为开门会看到那个想念的身影,即使是不屑的,还是想看到,可楼上楼下找遍也没发现那个人的踪影。   已经上午十点了,孟楚然还窝在床上,可能冷气吹大了,迷糊间把被又往上拽了拽。   “谁啊,大清早的,找死啊。”打扰清梦,罪大恶极,这是孟楚然一惯的原则,这口气算轻的了。   “哥,我小凌啊,怎么你还没起床吗?都快中午了。”   “该死的,这么早打电话干嘛,那俩老货又走了?”孟楚然没好气,以前孟楚凌也不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但自从上次住过几天后,就三天两头要么发个短信,要么打个电话,也没什么正事,就是几句家常话,他还是一惯的态度,可孟楚凌依然坚持着,没恼没怒也不退缩,可能也是两人都大了,他也就没怎么骂他,该接接,该说说,实在急眼了,烦了,就呲两句,反正挂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哥,我放假了,你也放假了吧,你回家住几天呗。”   “那不是我家,别这么说。”   “我有一周的假期,然后回校补课,爸说这一周让我放松放松,哥,你陪我出去旅游吧,找一个近点的地方就行,一学期下来你也挺累的,再说下学期开学你不就实习了吗,肯定没时间,趁现在我们好好玩玩。”   “旅游?不去,你找别人吧,我没时间。”   “那你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那我们去海洋馆吧。”   孟楚然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困意也没了,“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啊,我的意思是不-想-跟-你-去,懂吗,挂了。”   烦死了,跟谁去也不会跟你去,最近学会粘人了。   这一通电话彻底扰了他的睡觉大计,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两眼盯着天棚,突然感觉生活了无生趣。   徐阳和石骆都陪女朋友去了,不再像以前只要一个电话,马上人就到,胡吃海喝,天南地北,困了席地而睡,乐了按开TV就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圈子,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整天围着你转。   那个所谓的家?想想看似乎过完春节就没踏进过。   那里没有想见的人,也没有什么吸引自己非回不可的,所以,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书面词语,无任何实质意义。   那么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也许应该是和钟辰希,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吧。   和乐乐玩闹,和钟辰希偶尔的,无意间的眉目流转,就算是痛苦的,但也是温馨的,日日想念的。   钟辰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啊,也根本没有真正开始过吧。   孟楚然挺尸一样一直挺到有人按门铃,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趿拉着鞋顶个爆炸头就开门去了。   开门的瞬间把孟楚凌吓了一大跳,忙看了一眼楼层门号,没错啊,“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孟楚凌的大惊小怪让孟楚然没来得及先问他为什么来,而是真的走到镜子前去照。   我靠,黑黑的胡茬,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睡少了,厚厚的下眼袋像注了水,多天不洗脸,上面泛着油光,平时帅气的发型此时也是支楞八翘的,就这副尊容,走大街上都容易让人误会是讨饭的。   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又搓了一把脸,无所谓,转回身向沙发倒去。   “你怎么又来了?你家没饭吃?”   “我想你了,想和你吃中饭,哥,你怎么颓废成这样,遇到什么事了吗?”孟楚凌把吃的放在桌上,也坐了过去。   “你懂什么,这叫沧桑美,我没心情给你弄吃的,冰箱也是空的,你还是请自便吧。”说着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哗哗的一阵水声过后,从里面出来,那带着水珠的发梢滴着水,滴在那漂亮的胸肌上,顺着蜜色一直向下流进腰间,看在某人眼里极具诱惑和魅感。   因为一进门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孟楚然脸上,并没过多在意他的上身,而此时的他哥让他不自觉的有了些许异样和躁动。   他很快移开眼睛,掩饰脸红心跳,开始准备午餐的食物。   “你买吃的了?算你有心。”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有人把饭端到跟前他还是好心情的摸了一下孟楚凌的头表示感谢。   简单的动作却在孟楚凌的心里激起了大波澜。   “有那么热吗?”孟楚然指了指他的大红脸。   “哦,可能刚才跑急了,一会儿……就好了,哥,你吃这个,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夹了一筷子酸菜鱼放在他哥的碗里,想尽快平复这跳跃的心情。   或许是真饿了,秃噜秃噜的不到五分钟,所有的吃食风卷残云,各个见底,孟楚凌看他哥吃的这么满意,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高兴。   “哎呀,吃饱的感觉真好啊。”孟楚然伸着懒腰,拍着肚皮。   “哥,那接下来的一周我跟你住好不好,这样有人陪你吃饭,你肯定还会有好胃口。”   “别,你该回家回家,没你我也有好胃口。”   “你还说呢,你看你都什么样了,脸明显比前些天瘦了,眼睛也无神,没人陪你说话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没意思,我多了不呆,一周就行,开始补课我就回家,行吗哥。”   “不行。”   “为什么?”   “哪来的为什么,这是我家,我不想让你住就不让你住,还有啥意见啊,我发现你最近咋么粘人呢,你神经错乱了?”   我是神经错乱了,都是因为你错乱的。   你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一个大叔,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就发现不了你身边就有人爱你呢。   我想照顾你,想听你说话,想见你人,想和你在一起,可这一切我都不敢说,哥,你知道吗?   孟楚凌手握准备刷的筷子,低着头抿着嘴,孟楚然心想,算了,别整的好像又欺负他似的,反正最近心情不好,住就住吧,也许有个人在还能暂时的忘掉那些烦恼。   “行行行,随你吧,”说完起身往楼上走。   孟楚凌一听他哥同意了,高兴的扔掉筷子,大步的也跟着跑了上去。 第20章 酒碎后的大叔   “你放手,再这么腻人赶快走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已是孟楚凌第二次从背后抱他了,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看似这个动作没什么,可两人也没好到可以随便抱的程度吧,况且大夏天的,动不动的就来这么一下,孟楚然有点膈应,也有点反感他弟的这种行为。   “哥,谢谢你,别赶我走。”孟楚凌把脸贴在那光滑的脊背上,闭着眼睛深吸着属于这个人的味道,想就这样把他哥吸到肚子里,溶在血液里,那样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好了,你听话就不赶你,不然一分钟都不让你呆,快放开,热死了。”孟楚然掰开那双紧箍的手,没回头看他就进了卧室。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孟楚凌像中了大奖,直接从三级台阶上跳下,挥舞着手哼着歌开始刷碗倒垃圾一阵在厨房忙活。   孟楚然觉得没意思,躺床上便打开手机想玩个单机游戏,一下子触到了手机屏右下角的相机键,点开,一张张那个人的照片,笑的,冷的,严肃的,娇羞的,低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存了这么多他的表情。   你还好吗?   这段日子有想起过我吗?   是不是乐乐已经有了新的老师。   乐乐,你是不是也忘了曾经还有我这么个哥哥?   手指落在删除键上,最后还是没舍得按下去,就那样盯着,想着相处时仅有的一些记忆。   “哥,”孟楚凌探进脑袋,看他哥正紧锁眉头盯着手机,声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   “哥……”   “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紧接着走了进去。   “我让你进来了吗,孟楚凌,别以为给你点颜色就能开染坊了,进屋敲门不懂啊?”   “哥,你怎么了,我都喊好几声了……”   孟楚然退出手机界面,横楞了他一眼,“又什么事?快说,我要睡觉了。”身子往没叠的被子里蹭了蹭。   孟楚凌站在床边,用乞求的口吻说道:“哥,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别睡了,你不是刚醒吗,天多好啊,我们别把时间浪费在家里,去植物园吧,看看花,呼吸点新鲜空气。”   “不去,看花是女孩子干的事,你找她们去。”孟楚然一口回绝。   “那去科技馆?”   “你觉得我现在还是探索奥秘的年龄吗?”   “那海洋馆,看北极熊,大鲨鱼,我都好几年没去了,听说翻建后可漂亮了,场馆也大,哥就陪我去一次吧。”   自从他觉得和哥的关系近了之后,就越发的大胆了,要么抱,要么拽手,这次直接趴了上去,开始撒上了娇。   孟楚然本来就烦得要命,看他又蹬鼻子上脸,一个挺身就把他掀了下去,“孟楚凌,没想到你这样的烦人,来来来,门在这儿,赶快,麻利,迅速从我眼前消失,不想看到你,给我滚蛋。”   孟楚凌好像也被他哥这前后反差的举动给吓住了,虽然以前经常受这样的对待,可刚刚见好的关系没想到是个假相,他又伤心,又害怕,T恤被拽得变了形,力道之大感觉下一秒就被拖死了。   “哥,呜~~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能看出来你心情不好,我不想你这样,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哥……呜~~~”   可能是他弟的哭诉挑上了他的哪根神经,倏地松开手,弄得孟楚凌一个趔趄差一点磕鞋柜上。   是啊,我为什么要心情不好,为什么要窝在家里等着臭掉,我怎么了,不年轻吗,长的不够帅吗,身体残疾吗,零部件不好使吗,我为什么要像个弃妇一样整天喝酒睡觉过混沌日子。   我有车,有房,有大把青春在手里,就算挥霍也能顶个几年,别说是三十几岁的大叔,就是十几岁的小鲜肉,见了我也会上赶着献上嘴唇和腰肢吧。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帅,个头不高,还整天板着死人脸,早都瞅够了。   对,忘了他吧,也许就是刹那的心动,也许真就是当时脑抽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有什么可值得伤春悲秋的。   “好,就去海洋馆。”   还在揉着手的孟楚凌被他的这个决定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这前后几分钟的决定来源于什么,不过,这一次自己又赢了,哥哥再一次妥协了,他还是相当高兴的。   整个下午孟楚然做到了真正放空自己,去完海洋馆,骑上二环奔向高速向不知名的地方开去。   他想彻底把那个人从脑子里赶出去,哪怕是随风稀释也好,也不用这么难受。   后来他才明白当初是怎么回事,其实不是真正的为那段暗恋而悲情,而是被人家无情的甩掉而伤怀,从来都是他甩人家,这还是第一次别人无视他,甚至踢的有礼有节,说不出一个‘不’字。   说白了两字‘憋屈’。   可当时拧不过这个弯啊,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没表白就无疾而终了,让他尝到了21年来苦涩原来还有这样的味道在里面。   扯着心的疼。   钟辰希把乐乐接回来了,孩子一个劲的在那儿闹,也难怪,好动是孩子的天性,把他关在笼子里每天对着两位老人,没有玩伴,手里的童话书翻来覆去的看,动画片除了喜羊羊就是熊大和熊二,看一眼开头都能知道剧情是什么,让爷爷陪着画画,爷爷说不会,让奶奶给讲故事,奶奶说老花眼看不清字,拿来的玩具闭着眼都能组装上,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哄了,这是奶奶在电话里说的。   乐乐想哥哥,心里还惦记着跆拳道和街舞,毕竟男孩子都喜欢酷酷的东西,尤其孟楚然还给他灌输,说学了这些,会有很多小女孩喜欢他,这让他的小心眼更加活泛开了。   乐乐在电话里整整哭闹了三天,钟辰希才算抽出空把他接回来。   回来是回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谁带他。   总不能一边出着庭,一边挂着拖油瓶吧。   晚上乐乐吃完饭自己去房间玩了,他一个人郁闷的不知不觉喝了半瓶白酒,等乐乐出来一看爸爸躺那儿不动了,立刻吓得哇哇大哭,叫,不醒,推,不动,这可怎么办?   小家伙哭了一阵,突然想起自己床头柜里的小纸条,那是孟楚然留给他的,说以后想他了可以打电话,对,叫哥哥来帮忙。   孟楚然接到电话正在回奔的路上,一听乐乐说爸爸死了,一下子把油门踩到了220,吓得孟楚凌紧紧拽着安全带,脸都吹变形了。   把孟楚凌卸到一个公交站牌前,让他自己回家,‘嗖’的没影了。   死了?怎么还死了呢?   电话里乐乐一个劲的哭,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焦急的心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乐乐,乐乐。”孟楚然使劲的拍着门,震得门框嗡嗡响,还好楼新,不然,墙皮都得掉下来。   “哥哥,你可来了。”小家伙看见孟楚然就扑了过去,两眼哭得通红。   “怎么了,乐乐。”   “爸爸他……不动了,”孩子指了指饭厅,还在抽噎着。   孟楚然跑去饭厅,看见钟辰希趴在桌上,旁边放着半瓶白酒,还是60度的,脸喝的红红的,呼吸粗重,很显然这是喝多了。   想找死啊,能耐了,敢喝这么高度数的。   孟楚然拖起钟辰希往卧室走,心里不住的骂着。   还不忘回头跟乐乐说:“乐乐,你去睡吧,爸爸这是喝多了,没事的,我来照顾他。”   “爸爸不是死了吗?”   “不是,就是喝醉了,睡一觉明早就好了,你回屋睡吧。”   “那哥哥晚安。”   “去吧。”   拖拽感觉更累,最后干脆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还真沉,看着没几两肉,把钟辰希弄到床上,孟楚然就累出了一身汗。   看他睡得沉沉的样子,缓了几秒的气起身去投了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和脸,那不设防的敞开的领口,那红彤彤的脸庞,那软绵绵的怎么摆弄怎么是的四肢,孟楚然一下子又有了触动,如果这样亲一下也无所谓吧,不算借机揩油,也不算趁人之危吧。   “然然……”   嘴唇碰触的一刹那,依稀从那个人的嘴里冒出不清的两个字。   “南南?”南南是谁?相好的女朋友?   刚要起身,又来了一句,“然然,然然……”   然然?是在叫我吗?这一次听清楚了,大叔在叫我的名字?   钟辰希撕扯着身上的衣物,似乎那些布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仅剩的三颗钮扣先后飞舞着蹦落床下,那浸红的肤色,那依稀可见的腹肌,那纤细的窄腰,那随心跳起伏的胸膛,没想到大叔竟然这么有料。   孟楚然嘴含口水盯着眼前的尤物仔细的欣赏着,那人突然拽过他的手臂一个不防备便和他跌作了一团。   “然然,你…在哪儿,你回来…好不好。”   “然然,我不想让你…走的,我好…想你。”   断断续续的低语,痛苦的表情带动眼睫的湿润,似乎很委屈,似乎又蕴藏着很厚重的思念而不得释发的煎熬。   一字字,一句句脱口而出,砸进孟楚然的心里。   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人,那眉那眼那睫毛都是当初那个大叔的,还有那饱满红润的唇,也是自己向往的,两人相贴的体温似乎在那一声声的呼唤之后极速上升,烫的似要燃烧起来,孟楚然低下头不管那个‘然然’是不是自己,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口腔内壁的粘液随着两舌的交缠而更加的胶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流出,这吻疯狂,这吻霸道,这吻承载着这些天的思念和困惑,不去想,只享受,只想把这个人的一点一滴都吞进肚子里,哪怕明日他们又成为陌路人。   长久的索取已然让钟辰希有些承受不住,他用手轻轻的推拒着,想透点空气进来得以呼吸,但又十分迷恋这软软烫烫的火唇,孟楚然只小小的变换了一下角度就又被他紧紧的抱住。   死命的揪扯,忘情的纠缠。   “然然……楚然……”   当孟楚然的唇舌停留在那白皙富有光泽的锁骨时,一句类似‘楚然’的字词惊住了他。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精虫上脑出现了幻觉。   “大叔,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孟楚然引逗着他。   钟辰希被那吻已折磨得浑身似有万根羽毛在滑动,意识不清的不停扭动着身体,“然然,我的楚然……”   楚然?大叔,你果然是在叫我。   “大叔,我是楚然,我是然然,我在这里。”这一句爱的表白,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孟楚然两眼泛泪,紧紧的把身下人抱在怀里。   “大叔,你原来是喜欢我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带着泪水的吻再一次侵袭过去,两人又开始了彼此纠缠。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苦涩的,是诱惑后的本能反应,那么这个吻则是爱的诠释,是真正感情的宣泄。   不用再猜测了,不用再躲避了,不用再费尽心机想怎么把他拐上床了,也许大叔和自己一样,也是一见钟情,只是他不敢面对罢了。   两舌交错,四唇相接,所有的情绪都化为行动,舍不得离开半分半秒。   “……然然……”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了进一步,还是大叔主动的,呵呵。 第21章 这里有你   一直冷傲待人的汉子在动情时是如此的妖媚,尤其那轻咬下唇的动作,让孟楚然的身体又烧热了几分。   当然,此时此景是他梦寐以求很久的,他没想过大叔会主动,依他的性格打死都不会有如此勾引的举动,可能是酒精,可能是内心真实的苦痛迸发,也可能是真的喜欢到了极至,不得不,总之,这样的钟辰希他第一次看到,且他不会错过。   那一声声的‘然然’,那被灯光渲染的美丽动图,孟楚然没有多加考虑,而是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   头痛欲裂,是钟辰希睁眼后的第一感觉,几次试图动一下身体却都没能成功。   怎么回事,下-身为什么会这么疼?   看了看四周,都是熟悉的环境,掀开被子再看,不着丝缕的身体遍布了青紫的性-痕,两颗红豆似乎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脑子里是空白的,丝毫记忆没有,只知道昨天是喝了酒,但是怎么上的床,衣服怎么被脱下的,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让他都傻了眼,用震惊都形容不了他的心情。   尤其是那个地方,即使轻轻动作都会引起钻心的刺痛。   钟辰希,你不会是在家里遭强-暴了吧。   “大叔,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孟楚然投好了毛巾走进来。   钟辰希眼睛瞪的灯泡大,半天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孟楚然笑笑,上前替他擦脸,“大叔,你好可爱,害羞的样子好想咬一口。”   钟辰希的脑部循环已经转到了720,依然没找到和这个人交集的影像。   “你,你怎么在这儿?”推开孟楚然的手,终于问了一句。   “难道你忘了吗?昨晚是我把你弄到床上的啊,没想到你还挺沉,看着挺瘦的,差一点闪了我的腰,大叔,你说要怎么补偿我?”孟楚然噘嘴讨要好处。   钟辰希还是没回过弯,“你?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不信你问乐乐啊,他可以给我作证。”   “那你也不能脱我……衣服啊,”脸马上羞得通红,眼睑低垂。   孟楚然更加得意偷笑,“你吐得一塌糊涂,衣服上都是,难道让你就那样睡吗,都是男人,怕什么?”   “那你也不能……”   钟辰希想说,那你也不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啊,因为所有的经过都没有记忆,所以也就没说出口。   孟楚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照顾他面子也没说透,而是继续给他擦手,胳膊,擦到身上时,自己看那块状的斑痕都不自觉的脸红,疯狂的一夜,只要一想起,就会止不住的冲动。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这边孟楚然同学还沉浸在爱浴的沼泽里,那边的大叔像变魔法一样变回了原来的面孔,冷冰如常。   “我给你穿吧,我给你上了药,现在动,可能会疼。”   “不用,出去。”坚石一样的眼神,孟楚然缩回了手,扬起的嘴角也渐渐回落,起身向客厅走去。   不得不再一次回想起两人缠-绵的场景,红润的嘴唇中吐着他的名字,每一声呼唤都稳准狠的落入心尖,像可乐中放入了薄荷糖,瞬间爆裂开来,既然□□,那么占有是必然的,不是也享受到了吗,那现在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后悔了?   不想承认?   还是……一切都是酒后乱-性的行为。   百思不得其解,从害羞到冷冰霜前后不过几秒,但孟楚然最想要的答案还是他在---装聋作哑,自抑而发,而不是定义的那个酒后乱性,随意而为。   是啊,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呢。   都是男人,能理解,想到这儿,他又笑着去了厨房。   钟辰希从卧室出来已经是20分钟后了,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门框,五官扭曲,汗珠直下,显然是很疼。   孟楚然没有调-戏的心情,也没有嘲笑的想法,而是真的有点心疼了。   他承认做的有点重,频率之快,动作之猛,律动之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人生的第一次,像罂-粟一样让他上瘾,尝过之后就不想放下,不知不觉间要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那人攀附在他身上时不时的现出颤栗,他才心疼的和他相拥而睡。   的确,以他的身体状况去攻击一个瘦弱的男人,显然后者是输方,况且蹂-躏的还是那个地方。   孟楚然上前扶他,被他推开了,怒气不知是写在脸上还是心里,只是不想把羞耻的一面再次展现给这个人,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理智都在提醒他,不能,也不要。   倔强的钟辰希没让孟楚然感觉奇怪,这些日子的相处对这个人也了解了一些,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脸面和尊严看得尤为重要。   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代沟。   孟楚然是怎么想就怎么做,不想留遗憾。   而钟辰希属于瞻前顾后型,况且至今他也没弄懂自己对孟楚然到底是怎么个感觉。   不见,想念,梦里是他,似乎只有叫着他的名字,想象着他的身体,才会畅快的释放,就像过后给自己定义的那样---yin荡。   这种感情的滋生在他保守的三十多年里简直就是重磅炸弹,怎么可能接受,别说社会不允许,就连亲人和朋友也会唾弃他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最后身败名裂,有可能连乐乐都会瞧不起他,说爸爸是个大变态。   想到这些,他死都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更别说发展什么类似爱情的关系,如果说昨晚的疯狂代表什么,他只能说酒后乱性,无意识行为,负不了什么责任。   理智告诉自己,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女人的男人,而不是□□的男人。   所以这样的一个早上他都像躲鼠疫一样躲着孟楚然对他的关心和示好,不看,不听,不接触,还是那个字‘冷。’   一切收拾妥当,钟辰希并没有跟他说关于乐乐假期的事,所以也很识趣的打算回家。   就在孟楚然准备换鞋走人时,钟辰希从卧室出来叫住了他。   “我今天休息,可以带乐乐,明天一早你再过来,还是老时间。”   孟楚然惊喜,“大叔的意思是,我又可以继续当乐乐的家教老师了?”   “早八晚六,你通勤吧,我每月给你报500的通勤费,多少就这些,如果让我报油钱,我报不了。”   “不不不,不用报销,我可以自己承担,谢谢大叔给我再就业的机会,”高兴的想上前抱抱他,替他揉揉腰,或是嵌在怀里就那样抱着,可还没等他的笑容落下,钟辰希已经回屋了。   乐乐则在一边兴奋的冲他伸出了“V”字,捂嘴偷乐。   孟楚然向小家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乐乐,哥哥先回家,明早再来,今天你答应哥哥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啊,哥哥。”被孟楚然举高高后玩着他的头发。   “爸爸身体不太舒服,午饭和晚饭可能都做不了,我给你们订了送餐,到时候你开门接了就行,另外水果我已经洗好了,你记得和爸爸一起吃,让他也补充点营养,还有晚上的时候,冰箱的底格我放了两盒牛奶,你一盒,爸爸一盒,别忘了给他拿,这些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哥明天早点来,不然我一个人没意思。”   “好的,哥哥答应你,明早给你带于氏的豆浆好不好?”   “好,他家的最好喝了。”   “那好了,你今天就自己在家玩,哥哥走了。”   “嗯,哥哥再见。”   “再见,尽量别打扰爸爸,让他多休息。”   “嗯。”   孟楚然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放下他开门走了。   刚才一系列的叮嘱钟辰希都有听到,他就在门边,一个字都没落下,痛苦和快-感同时涌来,哪一个更吸引人,哪一个更现实。   似乎生平的许多第一次都在这个人的身上。   第一次如此的想念一个人;第一次因想念而流泪;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心痛;第一次被男人上且有了快感;第一次留恋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呼吸,还有他的味道;第一次想----拥有他……   太多的第一次,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也同样是孟楚然的经历,相比之下,除了心智不同,哪一样都不比钟辰希少,只是一个明朗,一个隐于明朗。   孟楚然打开门吓了一大跳,孟楚凌头埋在腿间蜷坐在门口,看他回来了,高兴的想站起来,却因一个姿势时间太长跌到了一边。   “你干嘛在这儿,不是叫你回家吗?”孟楚然上前拽他,腿打弯强行站起但一步都迈不了。   “哥,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儿了?”孟楚凌有点委屈,沾点鼻音。   倒了三趟车才到家,空间房,空肚子,本想和哥哥好好的过这一周,没想到一个莫名的打电话就丢下他走了,从进门他就坐在那儿,他想,这样哥哥一上楼就能最先听到脚步声,就能给他开门,可是等了一晚,坐了一晚,什么都没有。   孟楚然没理他,直接抱起他往客厅走。   这是孟楚凌无数个夜晚想象的怀抱,想摸一摸他的胸肌,想零距离的贴近他的肌肤,想永远让哥哥这样抱着,不是兄弟,而是爱人,十七岁,这个想法却在他心里藏了十年。   且一年比一年强烈,即使那个人对他凶,对他吼,冷言相向,拳脚伺候,还是改变不了对哥哥的向往和挚爱。   “哥,你去哪儿了?”孟楚凌又问了一遍,就算挨骂,也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有魔力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心急火燎的奔去。   孟楚然正在饮水机上接水,看了一眼空空的厨房没直接回答,“你没吃早餐?”   “没。”   “你在沙发上歇一会儿,腿过血了就好了,然后我送你回家,顺便在楼下吃点。”   “我不。”   孟楚然一口水差点没[噎住] ( *⊙~⊙)。   以前这个弟弟对他的话简直是圣旨,哪敢说一个不字,可现在则不然,动不动问个为什么,要么就反驳,这来不来还盯到家了,他是想怎么着。   “我这儿有什么好的,没饭吃,没人伺候你,你为嘛就耗上我了呢?别废话,我这儿不搁你。”   “这里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叔有够疯狂,此章节是删减版。 第22章 病中照料   这里有你。   在孟楚然心里,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他弟还把他当作小时候的那个哥,心情好了会陪他玩个几分钟,不好了就把他推一边弄哭他,然后拍拍屁股还在后边赖皮赖脸的跟着,呲着小牙,咧着小嘴。   现在大了,他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弟玩了,不然,态度上也不会缓和这么多,也想了,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能反射到这一辈人的身上,孟楚凌没错,说心里话,他还挺喜欢这个弟弟的,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罢了。   别看两人相差四岁,但在家里,孟楚凌反倒像个哥哥,给他削水果,给他放洗澡水,给他洗衣服,甚至冬天的时候要先给他捂被窝,然后再回自己屋。   这些他不是瞎看不见,而对着那个女人,他做不出来对这个弟弟有多好,也不想回家看他们一家三口在那其乐融融,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他不想管他们,他们也别干涉自己,就是这样。   而孟楚凌则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哥哥身上,有他在就心安,听他声音就心暖,如果再像今天这样的肌肤之亲就更加的让他幸福沉醉,有了这样还要有那样,越得越想得,越陷越深。   没错,这里有你,所以这里才是我的家。   孟楚然不想让他弟知道更多的自己的私密,所以撒了谎。   “明天我和徐阳去青岛找实习单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去青岛,昨天你怎么没说?”   “昨晚定的,他家那儿有亲戚,我们都想提前做准备,这样毕业就能工作了。”   “那要多久回来?”孟楚凌现在就开始不舍,一双眼盯着不放。   “不知道呢,到那儿看情况。”   “哥。”   “怎么?”   “我想你怎么办?”   “凉拌,还怎么办,没事想我干嘛,你马上高考了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尽想些没用的,跟你说,考不上G大,别说是我弟。”   孟楚凌学习不稳定,忽好忽坏,如果好G大绝对没问题,如果坏S大也差不多,但相比之下,还是G大的知名度比较高,孟楚然想用这种激将法警告他好好学习,别总是动不动在他面前煽情,听着就肉麻。   “哥,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能。”   “为什么?”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旅游,打什么电话。”   “那发短信呢?”   “孟楚凌你越来越磨叽了,问题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烦死了,行了,你歇的也差不多了,起来,我送你回家。”   也许哄孩子真能磨练性子,他发现对孟楚凌的态度真是越来越好了,怎么这么有耐心烦回答他这些问题,还跟他解释为啥不能让他在这儿住,要在以前,直接撵,要不就用脚踢了,哪还会跟你心平气和。   “那我给你发短信,哥,你一定要回我哦。”在孟楚然的拖拽下两人出了门,孟楚凌在后面很享受的被拉着傻笑。   把孟楚凌送到家,耿素留他吃饭,他讨厌那女人,连眼皮都没瞭,直接开车就走了,他可不想看她虚情假意的示好,恶心怕吐,车走出好远,从后视镜还能看到孟楚凌站在那儿冲他摆手。   在家挺尸了好几天,想到明天又可以继续他的追夫大计了,心情一阵大好,在车上就给徐阳打了电话,想约出来喝两杯。   电话响了好几声,就在要放弃的时候对方接了。   “喂,楚然……”徐阳像一次跑了十八层楼,累的气喘吁吁。   “你在爬山?”孟楚然纳闷,干什么呢这是,累成这样。   徐阳大囧,心想,我是在‘爬山’啊,被你拽下来了,你还真是我的好基友。   “没…没有。”   “那你在干嘛?”   “我…我在外面呢。”   从这支支吾吾的语气中孟楚然似乎听出了那喘息声是什么。   “我靠,我以为你小子多纯情呢,行了,打扰你爬山不好意思了,你继续,我挂了。”   “哎,你打电话什么事啊?”虽然身旁之人已现出不愉之色,但作为从小的朋友,他还是挺惦记孟楚然的,尤其最近他心情又不好,自己怎么也不想做那个见色忘义的人。   “没事,你忙吧。”那边徐阳还‘哎哎’的想制止他挂电话,这边他已经撂了。   没想到和巴茵的进展还挺快,孟楚然想着。   突然司其格的影像在脑子里冒出来,小姑娘是不错,就是脾气傲了点,那身段也的确是有料,该凸-凸,该翘-翘,条顺溜,也带着气质,想想,如果没有钟辰希的出现,那么和她又会进展到哪一步呢。   以往女朋友是不少,但他有原则不滥交,对于那事也很看重,当然都有冲动的时候,但忍住了,因为觉得对于她们,爱的成份没多少,多的也只是本能上的吸引,没有勾魂摄魄的让自己睡不着觉,甚至几天不见也不会想,反倒觉得很清静,于这些女孩,只是寂寞的调剂品,生活的辅助品,别人有了他也要有,这样有面子,况且都是不费工夫得来的,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的女孩都开放,约会几次都想进行下一步,看孟楚然止步不前,她们没想这是他不想做,而是升为保守之人的高度,更加为他着迷敬仰几分,即使想云-雨在看他兴趣缺缺时也都忍下了,并没有怪他之意。   最关键的是清水就清水嘛,不要过于傲娇,而他的相处原则却又是那么苛刻,那些女孩就等同于4-1-9(玩的还不彻底),完事走人互不干涉,这谁能受得了,长的一两个月,短的三五天就拜拜了,咱孟楚然长的好,个高人帅,本身就带吸人的东西,走了这个,不愁没下一个顶上来。   况且那些被甩的女孩又怎会说出实情,难道要说他不能人-道吗,显然是不能,所以总有涉险人员来补位,他也就没经历过什么空窗期,一直没断过。   于钟辰希则不然,第一次见他,钟辰希抱他上车,他不得不承认,身体的反应到爆,无论呼吸,心跳,各个器官的奇怪反应都让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挪不开眼睛。   他相信了一见钟情。   即使是男男。   毫无理由,也没有科学根据,更是用语言解释不通,就是看上了。   高兴,兴奋,想念,失落,伤心在这近一个月里,全都让他尝了个遍,没人让他这样过,钟辰希是第一个拨动他心弦的人。   孟楚然想,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中午在外面吃了点饭,回家后整个下午都献给了睡眠君,这觉睡的这叫一个踏实,睁眼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盛夏,天还没黑,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想起该给大叔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说,自己也是罪魁祸首。   电话第一遍没人接,接着又拨了第二遍。   “喂,”一个小童音传过来。   “乐乐,我是哥哥,爸爸呢?”   “哥哥呀,爸爸还在睡觉,他都睡一整天了,叫也不起。”   睡了一整天?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那你们午饭吃了吗?”   “我吃了,爸爸没吃。”   “水果呢,水果吃没吃?”   “水果也没吃,他就是睡,有时还哼哼,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哥哥,爸爸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啊。”说着,小家伙又开始要哭的架式。   孟楚然开始痛恨自己早上为什么要那么听话走人,学着脸皮厚点照顾他,也不能病成这样,要一个孩子在家照顾,真是个废物脑子。   “乐乐,你别哭,哥哥这就过去。”   “嗯,我等你。”   赶紧下床洗了一把脸,换衣服出门。   估计是发烧了,依那倔脾气肯定不会去医院检查,所以在药店买了退烧药,消炎药就匆匆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钟辰希发烧了,体温剂一量39度多,孟楚然赶紧扶他吃了退烧药,又拿冰块物理降温,还拿出喝剩的那半瓶酒给他擦身,在学校里学的那点知识都拿出来了,忙活了近两小时,终于感觉脸没那么红了,呼吸也趋于平稳了,这才算放下心来坐床边好好看看这个男人。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瞅他。   眉毛并不粗重,淡色的正好,眼睛紧闭,睫毛卷翘,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每次眼睫闪动,他都觉得这是在勾-引自己,鼻子小巧挺直,嘴唇性感红润,不知是烧的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颜色,总之每次见他,勾魂的眼,诱人的唇,都勾得他想犯罪,想粗-暴的占有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终于褪去了冷峻的外衣,乖巧柔弱的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亲他,吻他,抚摸他,都不会反抗,也不会往你脸上甩冰碴,心想,如果大叔永远这样该多好,那自己一定会更喜欢他。   “嗯~~”钟辰希感觉脸上有痒痒的东西在滑动,不禁呓语。   眼睛慢慢睁开,头上那个不想见的人渐渐放大,想推开他不要离自己这么近,孟楚然像明白意思似的自己先坐下了。   “大叔,你醒了,感觉好点没?”用手探了探他的头,没有之前烫了,烧退了。   钟辰希大脑意识开始回笼,下意识的掀被看了看,还好,衣服没动,孟楚然低头禁不住偷笑。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明早过来吗?”声音略微嘶哑。   孟楚然拿过水让他喝了两口,“乐乐说你一天没吃饭,我担心你,还好我来了,你发烧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样硬挺就能好吗?”   孟楚然嗔怪的又整理了一下被子。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你回去吧。”   “大叔,你干嘛总撵我,你这样我也有责任啊,这回,就算你打我,我也不走了。”   “你……”   钟辰希不愿意提起昨晚的事,更何况羞耻部位的疼痛让他恨死这个人了,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赖在这儿,还好,还敢承认,也是,是自己不敢承认吧。   “大叔,你再躺一会儿,我给你热点粥。”   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早上,他也是这样对自己温柔的说,然后准备饭,自己躺在床上回忆,发呆,然后悔恨不已。   总觉得他和孟楚然之间是哪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可回忆如倒带般翻来覆去,也没找到破绽。   可能一切还是源于乐乐,如果给孩子找个妈,会不会这一切就结束了呢,自己又变回了正常,三口之家,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孩子有人管,进家有饭吃,假期一起玩,平时有欢乐,所有家庭该有的都有了,那么烦恼自然就解决了。   他还在床上想着和别人的未来美好生活,孟楚然这边已经热好粥端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钟辰希呲着牙强坐起身靠在床头要接过碗被孟楚然躲过。   “我喂你。”声音轻柔的如丝绸抚过。   看他坚定的样子,钟辰希怕把孩子吵醒就没坚持,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只是眼睛一直没敢看他。   “大叔。”   “嗯?”近距离的心跳让他反应过来,简单‘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语气中似带戏谑,又实带挑逗。   钟辰希向他的俊脸挑了一眼,迅速别开,“我吃饱了,拿下去吧。”   孟楚然浅笑,伸手抹去上唇的粥痕,光滑的触感,凉凉的指温(还有点烧),让钟辰希感觉很舒服。   孟楚然使坏似的用大拇指腹又抚了一下他的下唇,这姿势之撩人,蓄势之攀升,他确定两人都有了强烈的反应,如果大叔不是在生病,他肯定会不顾他的冷淡扑上去狂吻。 第23章 准备相亲   最终显然是什么都没做,忍住了。   “要下地活动一下嘛,或是上个厕所?”   躺了一天,应该活动一下了,钟辰希掀被准备下床去客厅走走。   双腿着地的瞬间,疼痛感从腿跟升起,窜至全身,膝盖酸软眼看着就要往床头柜上跌去,孟楚然一伸手就把他捞在了怀里。   情况紧急,用力过猛,两手勾住后以至于两个人的距离已是负数,唇与唇可能稍稍噘起就能碰上,呼吸灼热,眼睛湿润,黑眸闪动,犹如暗夜星空炫目耀人,吸得人目光不忍离去。   孟楚然紧紧的把他箍在怀里,半头的差距抱在怀里很合适,也很舒服,彼此的心跳咚咚透响,他明显有感觉对方的那个地方已经顶到了自己,甚至感受到了那细微的跳动。   当孟楚然的热情倾泻下来时,钟辰希再一次失控了,该死的理智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就跑得无影无踪,剩下的是融化,是体会,是沉沦,最后还有些许回应。   是的,完全不能自已,全部的力量都被对方吸走。   几分钟后孟楚然慢慢的松开了他的唇,让他得以呼吸,他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角颤动着泪,红艳的唇越发的娇艳欲滴,整个身体瘫软在怀里。   他不停的滚动喉结吞咽唾液,眼神开始躲闪,试图开始逃脱,想说什么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   之前还一直脑补要远离这个危险物种,要寻找真正的幸福生活,可转眼又栽在这个人的柔情里。   钟辰希承认,他喜欢这种腻人的温柔,喜欢他的软唇,喜欢他的深吻,甚至喜欢他的狂虐刺穿。   只要对方稍稍一撩拨,自己肯定深陷不可自拔。   他恨透了这副身体,也恨透了自己的大脑,为什么这样的不受控制,这样一次次的失态,三十几年的自控力都哪去了。   孟楚然低头在那唇上又轻啄了几下,这才笑着松开,由始至终他没说话,只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他。   这一次你是清醒的,虽然你没有叫我的名字,但也没有推开我,还有了回应,这是不是证明大叔你,是喜欢我的?   他知道钟辰希又不好意思了,所以在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并没有扶着他,也没跟过去,而是拿着碗去了厨房。   打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绯红,敞开的领口处有明显的一块吻痕,那是昨晚孟楚然给他留下的,这种暧昧的情-欲不敢想,也不能沾,以至于刚才的欲望又迅涨了几分,这让他不堪的同时又痛恨自己的堕落,怎么偏偏对他上了瘾,怎么偏偏对男人感了兴趣。   我是怎么了?   钟辰希靠着冰冷的墙渐渐滑落在地上,这种既享受渴望又害怕的心理折磨他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孟楚然看他半天没出来,怕出什么事就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大叔,你没事吧?”   “没事。”还带一些哑音。   “那别在里面呆太久,出来吧。”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钟辰希平息下来后走了出来。   腿没那么酸了,那个地方也没那么痛了,可能也是躺床上时间过长才导致那样的。   “时间不早了,睡吧。”钟辰希往卧室里走。   “我还没给你上药呢,再涂一次明早就会彻底好了。”   孟楚然想借机涂药然后混个同床共枕。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被子还在老地方,你自己拿吧。”说完没给任何机会就把门关上了。   真是无情,舒服完了就撇人。   大叔拒绝,不好坚持,对这样死要面子的犟种,就得循序渐进,不可再出现被二次赶出去的境地,如果那样,真没机会了。   一墙之隔,睡得倒也安稳,第二天一早,钟辰希吃过早饭上班去了,孟楚然则在家先是做家务,后开始应乐乐的要求,教他街舞和跆拳道。   因为吻痕,所以钟辰希在进单位之前,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衬衫衣领,还好孟楚然留的不靠上,系上扣子完全看不出来,其实当时孟楚然在亲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见他得多理智。   “哎呀,你今天来的比我早啊?”往天韦志明来了钟辰希还没到,他知道他得整孩子,今天倒是特殊比他先来了。   “哦,我也刚到。”钟辰希淡淡回到。   “你手里的那个案子结了,休息几天吧,顺便把乐乐家教的人选定了,也免得孩子没人看。”   “不用了,我把孩子送王姨家了。”   “送她家?不是长久之计吧?”   “她家孙子也放假,王姨说两孩子在一块有伴,还有20多天就开学了,我不想再招了。”   “那也好,多少给王姨点钱,别让人家白看,现在趁着不忙,休息的时候也带孩子出去玩玩,别总窝在家里,把孩子都憋坏了。”   “真看马上当爹了,想的都和以前不一样了。”钟辰希揶揄他。   韦志明也骄傲的仰着头,一副好爸爸的样儿,“跟你说,等我儿子出生了,我这个爸爸当的绝对要比你好一百倍,你太不称职了。”   韦志明说完有点后悔了,又当爹又当妈的,怎么做好像都不太称职,人没有三头六臂,所以凡事不能两全。   “艾婷,哪天预产期?”   “下月初。”   “这不马上了吗?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她同学是妇产科的大夫,就上那个医院。”   “哦,有熟人就好,能省去很多麻烦事。”   “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张晓,她离婚一年,没有孩子,艾婷张罗着想让你俩见一面,你一直推脱,这事儿也就撂了。”   韦志明这么一说,钟辰希倒有点印象了。   “那她现在……”   “咋的,你有意思?”   钟辰希没吱声,韦志明了解这个老友,平时对这事一直冷淡不上心,从他欲言又止大概知道了几分他的意思,于是笑了笑。   “我回家让艾婷问问是啥情况,如果她还单着,就趁我们生之前让你俩见一面,你早该这样,乐乐老让你这么带着,没个妈管将来都得耽误他。”   “耽误他什么,哪样也没少了他的。”   “这母爱和父爱能一样吗,更何况你们还少了一样,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给你回话。”说完走了。   “哎,你不用着急问,”钟辰希冲他背影喊道。   “你别管了。”   最终,钟辰希的理智经过一夜的修整又回来了,他决定相亲。   徐阳昨天在外地陪女朋友,孟楚然电话里没说什么事就挂了,这让他挺惦记的,知道他假期没地去,身边的朋友也都纷纷回家的回家,陪女友的陪女友,就他一人还单着,还处于郁闷期,所以放心不下,这不今天一回家就给他把电话拨了过去。   “小阳阳,你死回来了?”电话一接通,孟楚然先给了一句狠的。   “你咋知道我在外地。”   “我操,就凭你那二两小胆,你敢出去鬼混吗,巴茵家不在本市,你不是去外地,难道跟鬼干的。”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情到浓时自然发生,人之常情嘛,咱们都是成年人,你处几个对象了难道不懂这个?”   “我处几个也没像你这样一杆进洞,我没进过。”   “那是你不愿意进,是你不行。”   “哥哥,什么叫一杆进洞啊?”   我操,满嘴跑火车,竟然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未成年。   “都他妈的怪你,差点诱导儿童,乐乐,先去一边玩,一会儿我再教你。”   “孟楚然,你又回去给人看孩子去了?”   “啊。”   “你昨天打电话不会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吧。”   “对啊,就是这个,想让你和我一起分享分享。”   “我靠,那你刚才还不着四六的说话,你这样啥好孩子在你手里也教坏了,真同情大叔,怎么又把你叫回去了,这得多大胆量敢用你教啊。”   “这就不用你管了。”   “我还不愿意听呢,准没好事,不是我说,这次你确定不会再被辞?”   “如果我好好的,估计不会。”   “怎么个好法?说说,你俩有啥进展了?”徐阳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想探究探究。   “你不是不感兴趣,不想听吗,问这干嘛。”   “帮你分析,帮你出主意啊,怎么着我们孟大帅哥也不能让他吃死吧,咱们得拿着点,他比你大那些,你怕啥,平时你那股劲呢,为了追他第一天就假摔,这都快一个月了,还啥进展都没有,你是不是真不行啊。”   “滚滚滚,你懂啥,这叫策略,你就擎好瞧我的吧。”   “还策略呢,真没见你弄个□□还这么磨叽。”   “谁说是□□了?”孟楚然生气,我是奔着真感情去的好不好。   “那是啥啊,不会来真的想结婚吧,那咱国家也没这个法律啊?”   “不结婚也得是情侣关系,如果好了谁说不能结,到国外不一样吗,当然了,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但我会冲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他对这个倒是信心满满,好像钟辰希已经妥妥的就是他的了。   “行,我祝你好运吧,怎么样,晚上出来吧,叫上石哥。”   “我六点下班,到时候再打电话。”   “哦了,挂了啊,去看你儿子去吧。”   “算你小子有眼力见儿。”   挂了电话回头找乐乐,看小家伙正在练刚才教的那几个动作呢。   “身子挺直,胳膊抬太高了,稍稍往下点,好,出拳,手腕别弯,拳面要平,出拳要有气势,有力度。”   “哈~~~哈~~~~”小家伙一副李小龙的架式,练的这个认真,连头上出汗了都不去擦。   练了一会儿,孟楚然把小家伙叫了过来,“好了,乐乐,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练的很好,来,歇会儿,擦擦汗,喝点水。”   “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黑带啊?”   “黑带啊,只要你坚持练,会很快,但这就要去道馆练了,哥哥只能教你一些基础的。”   “哦,这样啊,”小家伙的情绪一下子低了下来。   “怎么了乐乐,怎么不高兴了?”孟楚然把孩子搂在怀里。   “爸爸说你教的这些都是没用的,去道馆肯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时候说的?”   “去奶奶家的时候,他说让我学英语和书法。”   “书法我不会,但英语教你没问题,不过乐乐喜欢跆拳道吗?”   “喜欢,我觉得练这个很酷。”   “那我们就偷偷的学,偷偷的练,不让爸爸知道,然后英语我们也学,明天我再拿一个电子琴过来,教你弹琴好不好?”   “好。”小家伙立时又兴奋起来,真是单纯的阴晴表全在脸上。   “你倒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好了,我去给你洗水果,你把英语书拿出来,一会儿我们学那个。”   孟楚然亲了亲他,起身洗水果去了,这次他长经验了,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怎么去樱桃核,在给乐乐吃之前,都弄好了,再也不怕他中毒或是卡到。 第24章 女朋友   近几天钟辰希显得格外的忙,孟楚然算了算,早上和晚上加一块都不超过十句话,有时甚至早上不吃饭就走了,等他到的时候根本见不着人,晚上呢,超过十点钟以后到家的就有两回。   开始他以为大叔肯定是忙案子,没在意,看他回来了无论多晚都会倒上一杯蜂蜜水给他解酒,然后看他洗漱,吹头发,在卫生间忙活个十多分钟,可算出来了刚要上前说两句话,人家就把门‘咣当’关上了,闲人免进。   这让他也没多想,律师不好当,压力大,喝酒应酬听上去轻松,实则烦死人,再加上平时钟辰希就那样,像欠了他几百吊钱似的,始终冷着脸,也看习惯了,遭拒后照旧躺沙发上能安然入睡。   这一天钟辰希又打来电话说要晚归,孟楚然看了一下日历,已经是第四次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忙,难道真是有人给带孩子了彻底解脱了,出去野了?看他那木讷冰块脸,也不像去那地方的人吧。   把乐乐哄睡,孟楚然先是躺那儿看了一会儿漫画书,不时的抬眼看墙上的挂表,快11点了,还没回来。   正欲打电话问一下的时候,门锁开了。   “大叔,你今天又这么晚啊,天天这样也不行啊。”孟楚然跑到门口接过公文包,一身的酒气袭来,差一点没给他熏个跟头。   钟辰希换好拖鞋,去卧室换睡衣,几分钟后把脱下来的衬衫和裤子扔进了洗衣机,就进了卫生间。   每次回来都是这个程序,脱衣,换衣,洗漱,然后孟楚然说十句,他可能答一句,今天又是这样。   孟楚然把蜂蜜水放到了茶几上,听卫生间响起了喷头的淋浴声,他赶紧到阳台的洗衣里掏出刚扔进去的那件衬衫。   闻了闻,有女人的香水味。   又翻了翻,还有……长头发。   这可能是他最没想到的,也是最接受不了的。   他真的从来没认为大叔会出去找女人,或是找个女朋友什么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也体会了对方的热情,只是觉得钟辰希可能还没别过那个劲,现在还处于驼鸟期,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把他掰过来,然后一起生活。   这段时间以来,他早把自己的身份深深的钉在了这个家里,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就是大叔的男人,这是早晚的事,自己一定会成为乐乐的二爸,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这水是先到了,但渠没成,瞅这架式,还真挺难成的。   他把衣服又扔了进去,回到茶几旁,钟辰希的手机放在上面,虽然是学幼教的,但现在的电子产品他还算弄得明白,不到一分钟,大叔从卫生间出来了,他也像没事人似的躺那儿继续看他的漫画。   “蜂蜜水冲好了,你喝完就睡吧。”   今天孟楚然没像每次那样跟前跟后的问这问那,他知道就算问人家也不愿意搭理他,何必呢,索性这一句就完了,还显得自己实相。   钟辰希倒听话,一仰脖360毫升的水全进了肚,看孟楚然没动弹也没有眼神交流,也觉得奇怪,看了看他,依然没吱声,放下水杯缓步进屋带门。   一门之隔,有了安全屏障,钟辰希终于卸下防备,把自己窝在了被子里。   韦志明的老婆艾婷把自己的好姐妹,也就是那个女大夫介绍给了他,他没推辞,当天说完,第二天就见面了。   对方比他小,30不到,除了个子小点,其他的地方倒也受看,性格温柔,一看就是贤惠之人,因为前夫酗酒且有暴力倾向,所以两人离了婚,没有孩子。   对她,钟辰希没什么感觉,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是只要对方喜欢自己,脾气好点,将来对乐乐也能好,这些就足够了,他不挑,只要是女的就行。   女方对他也很满意,职业好,虽然比自己大了五六岁,但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事业不算有成,也算稳固,看上去面冷,但心热,对她也是满心照顾,夹菜,开车门,送回家,表现的不知要比前夫好多少倍,所以当晚回家向艾婷反馈的时候,对钟辰希简直是赞不绝口,一句话,非常的满意。   然后韦志明这边也探了他的口风,他也没说哪不好,也没说哪好,只是说‘还成’,就这样,两人三天两头的约个会,吃个饭。   当然了,这酒绝不是陪女朋友喝的,而是送走女友后自己去酒吧喝的,约了几天会,就喝了几天,弄得服务员都认识他了,背后都议论,这得多不得志啊,天天喝闷酒,又不说话,喝完甩钱就走,倒是潇洒。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潇洒的动作源于什么。   他不敢回家,那种想见又不敢见,对方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大脑空白,什么话都不会说,干什么也不知道,他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所以,他必须灌醉自己,这样就可以麻痹的无视一切。   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但又偏偏不受控,这是活着的最大痛苦。   今天送女友回家,对方邀请他上去坐坐,最明显不过的意思,他拒绝了,人家也没多想,反而觉得这个人正直可靠,是个信得过的男人,在分别时,靠在他肩上小小的抱了一下,又对着他的唇角亲了一口,然后跑了。   怀里的感觉和在那个人怀里的感觉天差地别,一样暖,但没心动。   他想当时是不是该环上手回抱一下,或是揽住女人纤细的肩膀亲一下她的眉心,但脑子里,眼里全是孟楚然温柔的笑眼和摄人的气息,和眼前的人不一样,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就那样呆站了几秒钟,就连被亲的感觉都没有。   对方向他摆手道别,他也只是强扯嘴角道声晚安。   其实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想拿她当替代品,尽力的和她约会,和她聊天,甚至还聊到了未来,女友说他们的岁数都不小了,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互相猜测或是无限期的磨合,况且都是有过婚姻的人,成熟的做法总比浪费时间去谈恋爱强。   从女人的角度讲,她想要家庭,想身边有个男人爱自己,这个男人符合她的全部标准,婚后过日子总是实际的,再说就算双方都有一些毛病,在恋爱期间可能也是被隐藏的,只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互相磨练,才能发现缺点和不足。   两人的婚姻都属于不幸,所以,她觉得只要钟辰希不嫌弃自己的长相,只要同意,她马上会和他结婚,这也是今晚约会时对他说的原话,也是之后去酒吧喝的最多的一次的真正原因。   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喜欢她吗?   拥入怀里的感觉幸福吗?   那轻啄的一下并没有引来他的任何反应,反之有点讨厌。   他清楚的记得孟楚然在给自己吸吮手指止血时候的感觉,就那么一下下,他就硬了,猝不及防,根本没预料到。   之后就越发的不可收拾,越发的逃不脱那个人的魔境。   几次在夜里想着他zi wei,想象是他的手在身上游走,而不是自己在DIY,想用这种方式去寻找那一夜的快-感。   望梅止渴,隔靴搔痒,都表现不出他内心的煎熬。   相比之下,墙那边的孟楚然也好受不到哪去,可能面上装得冷静,其实内里已是翻江倒海,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然后一边奋力一边问他,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的感觉。   这就是年龄之差,境遇之差,地位之差所要承受的后果。   你坚持往前爬了,历尽艰难险阻,可能也就到终点了。   你爬不动了,身上的伤太痛以至于退缩了,那么结果肯定是淘汰。   爱情就是一场竞技比赛,都会遇到风雨,就看你怎么应对了。   隔天,艾婷生了,真如韦志明吹的,是个儿子,女友说想去商场给孩子挑点婴儿用品作为贺礼,让钟辰希相陪,这些日子事务所没那么忙,都是正点下班,他看时间还早就同意了,给孟楚然发了一条‘晚归’的信息就去了。   孟楚然正在厨房做饭,接到短信肺都要气炸了,一周,整整一周,大叔只正常回家一天,以往都会打电话通知,这回可好,简捷到两字就打发了。   什么意思?真拿自己当保姆吗,正常保姆都要给开三千块吧,那么家教是不是应该再给开一份工资,他这算什么,贱到一定份上了,追来追去,倒把人送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开启定位系统,发现钟辰希在XX商场。   好啊,陪逛街呢是吧,那么好,我们就一起逛吧。   “乐乐,我们今晚去游世界玩好不好,哥哥不想做饭了,玩完我们去吃披萨。”   “太好了,我要吃披萨。”   “那好,哥哥现在就关火,咱们出发。”   游世界是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场,在XX商场的顶层,曾经带孩子去过,当时因为太晚了乐乐没玩够,这次正好有这个机会,既能捉-奸,又能让孩子高兴。   根据定位系统,孟楚然很快找到了钟辰希的位置,当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女人,那根中长发的主人。   两人正在店里挑着婴儿服,女人一脸幸福相,笑意盈盈,很温柔的样子,不时的拿起一件让钟辰希看看,或是征求一下意见,从背影看两人亲昵无间,画面和谐,就像一对夫妻在给自己的宝宝挑服装,甜的有些腻人。   孟楚然的拳头已经攥起,如果不是乐乐喊疼,他真的有上前去揍人的冲动。   现在就给未来的宝宝准备衣服了,看来,这事情是成了。   两人的速度比火箭还快,钟辰希,你还真是个让我看不透的人。   就在两人欲要从店里走出来时,男人的转身被乐乐认出来是爸爸,‘爸’字刚要出口,马上就被孟楚然捂住了,急躲到了一边。   他不想让孩子看到爸爸不陪自己的原因,是出来跟女人约会,还给婴儿买衣服,那样孩子会伤心。   他是故意让乐乐来看的,但又不想让孩子受伤。   “哥哥,爸爸为什么在这儿,旁边的阿姨是谁?”小家伙聪明,从他俩的举止似乎看出了什么,眼泪直在眼圈里转。   孟楚然抱起他安慰着,“爸爸是在工作,那个阿姨是同事了,他们不是在逛街,而是在调查案子”   “那个阿姨为什么要挽着爸爸的胳膊,她想当我的后妈吗?”说完,孩子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孟楚然也想知道为什么,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钟辰希真的不敢面对,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上了电梯去了顶楼。   孩子有了玩的,很快就忘掉了刚才的不快,和其他的小朋友在蹦床里欢快的蹦着,大声的乐着。   现在的孩子多幸福,自己的童年没有笑声,长大了依然没有,难道是命里缺笑,上辈子就注定好的吗。   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刚才偷拍的照片,因为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是单从这面部表情就可看出,这个女人是喜欢钟辰希的。   虽然钟辰希还是以往的冷,看不出他的心理,但从他的耐性和小心,也能分析出对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尤其走的时候对方挽着他的胳膊,他并没有推掉或躲开,而是欣然的犹如真的两口子。   此时他的脑子里有多种想法,是继续还是退出,是继续扮演纯家教的角色,还是再努力努力,主动再去刺激一下他。   有时候想的结果是一样,真实的结果又是一样,钟辰希的态度太让他摸不着头脑,行为也是不可控的。   正在苦海中挣扎时,孟楚然的电话响了。 第25章 我走了   来电者,石骆。   “楚然,你也在外边呢?”石骆此时正陪女朋友逛街。   “嗯,陪孩子在玩蹦床。”孟楚然显然没心情跟他说话,声音低落带着点烦躁。   “你倒尽职尽责,这都几点了还不下班,这么辛苦,就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有回报。”石骆阴阳怪气。   “靠,你想说什么,我没心情跟你磨牙。”   “我陪媳妇逛街呢,你猜我碰到谁了?”石骆故弄玄虚,而孟楚然早猜到了,既然石骆说话这个口气,那肯定是看见钟辰希了。   “钟辰希。”   这么冷静的从孟楚然嘴里说出来,倒让石骆一惊,没达到立功的效果,有种挫败感。   “你怎么知道?”石骆问。   “我看见了,我也在XX商场,顶楼。”   “等着,我这就过去,面谈。”   几分钟后石骆带着女友上来了。   “媳妇,你去帮忙看着点孩子,我这儿跟楚然说两句话。”女友实相的走开了,石骆把孟楚然拽到一边椅子上。   那个场面自己看到也就罢了,还让朋友也瞧见了,你说他孟楚然的心情能好吗,本来就郁闷,这回更加的郁闷,自尊心啊,骄傲的在朋友面前吹嘘这次绝对把大叔拿下,统统的打了脸。   孟楚然心里直骂石骆,你看就看见了呗,干嘛还跑我这来邀功,证明你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的判断都是对的,你们的三观都是正的,我就是傻逼,牛吹大了,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   不至于这样落井下石看我笑话吧。   所以石骆上来他就一个字‘烦’,没给啥好脸色。   “谈啥,快说。”   “干嘛这态度,我又没惹你,好心好意上来安慰你还出错了,你别狗咬我行不行,就跟我们的本事,有本事你冲他去。”石骆没客气怼了过去。   孟楚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不是那意思,心烦。”   “就知道你心烦才上来的,本以为你下班回家了呢,寻思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别傻狍子似的还一门追呢,人家早有主了,再说,他也没什么好的,大你那么多,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早该死心,这回亲眼看到了,该灭火了吧?”   孟楚然弯腰两条胳膊支在腿上,摆弄着储-值-卡,没接话。   “因为咱都是哥们儿,不想看你难受,之前哥也说过,无论你做啥都支持你,可那建立在他也单身的基础上,现在人家都陪买内衣了,那是一般的关系吗,楚然,咱不是讨不到老婆,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吧,好好的小伙儿,沦为给人家看孩子,想想我都替你不值,你看你现在是家教还是保姆,你在这儿加班当奶爸,人家逍遥快活陪女友逛街,你不觉得这是耍着你玩吗……”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孟楚然打断道,烦躁的甩了甩头。   “我会处理,你别管了,陪嫂子回去吧,我这也马上走了。”   石骆看他那样也不忍心再刺激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也没多大事,想开点,貌不如潘安,才也不比宋玉,图啥,差不多撤了算了,我走了,你回家好好考虑考虑,早点回去。”   “嗯,你走吧。”   和石骆两口子分开,乐乐没玩多久,孟楚然带他吃了饭,然后才回的家。   小家伙玩累了,上楼的时候趴在孟楚然肩上睡着了。   孟楚然开门,原以为钟辰希会先于他回来,没想到屋内漆黑一片,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什么样,心一下子又凉了多半截。   把乐乐放回房间,自己走回沙发,什么都不想做,想着石骆的话,作为朋友的角度肯定不能坑他,又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对钟辰希的感情,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想不到大叔是那样的人。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那为什么迷醉间要喊自己的名字。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为什么一靠近他就会脸红,目光躲闪。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在攀附云雨时要那么主动,甚至跃动的激情比自己还要强烈几分。   会像个孩童一样伏于怀中紧紧的搂着自己,会捉住自己的唇不放一遍遍的叫着‘然然’,从他眼中看到了泪水,看到了渴望与不舍,难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酒后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对象,随便的泄欲而已?   孟楚然感觉火从心底迅速的蔓延,越烧越旺,越烧越无法控制,他站起身接了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如果说从第一次钟辰希变相辞他,‘爱情’两字的体会还没那么深,那么自从有了肌肤交合后,就确定自己不单单是xing的吸引,而是对那个人全部占有欲的渴望。   在这件事上,他不在乎父母,不在乎朋友,更不在乎自己的未来,觉得有了生平这样一种特殊的感觉就一定要抓住他,谁说同性不能有感情,谁说同性之间不能有爱情,他不信邪,他就要这么干。   而他忘了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他一样,况且和钟辰希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十三岁,一个都上初中了,另一个才刚刚出生,两个时代的人怎么弄也不会同步吧。   孟楚然想回家,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看到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但又想看看他今天到底几点到家。   钟辰希进屋的时候,孟楚然正斜倚在沙发上发呆,也没开灯,灯亮的一刹那把钟辰希吓了一跳,再看那张明显写着‘我很不高兴’的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钟辰希没敢去触霉头。   又是以往的那一套,收拾利索出来看孟楚然还那个姿势,上前小心问道:“怎么还不睡?”   “等你。”孟楚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对方也许是真的心虚,马上就躲开了。   “不用等我的,你该睡睡。”钟辰希拿过茶几上的电话去了卧室,在欲关门的瞬间被孟楚然推开了。   “大叔,今天约会还好吗?”眼里带着揶揄的戏谑还有愤怒的质问,一步步的逼了过去。   钟辰希已无路可退,跌坐在床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叔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吗,我只是关心你,问一下你们今天玩的是否开心?”孟楚然虽嘴角含笑,但却是阴翳的,令人心颤,尤其又是这样的距离,钟辰希感觉到他的气息没有带着温度,不觉向后仰了仰。   孟楚然又栖身向前几分,呼气在他耳边,“怎么,大叔不好意思了,没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女主人什么时候进门啊,我好早些做准备给你们腾地,免得天天出去约会怪麻烦的。”   “你……”钟辰希没为这件事让他知道了是什么后果而担心,而是为他说出这样的话而心凉。   他真的不在乎,可能是在玩玩吧,是自己入戏太深,喜欢上了这个毛头小子,其实对方根本就无所谓,那些暧昧的表演也只是在跟他游戏,没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孟楚然把目光移向他的脸,曾经觉得是天下最美的一张脸,现在看着却是相当的恶心。   目光像带着刺的钢刷一寸寸的游移在钟辰希的脸上,最后定格软唇,还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勾人,真想一口含住深深的吸吮,吻到他窒息不给他换气的机会,可现在一想到这个地方已经被另一个人碰过了,就有股酸臭味涌上心头。   就在钟辰希感觉孟楚然要吻上自己的时候,孟楚然忽然起身走到门口,手按门把手,回头,微笑,“大叔,我走了,晚安。”   门被带上,然后是大门‘咣当’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是走出了自己的世界,还是只是回了家,明天早上还能看到他的阳光笑脸吗?还会跟自己说‘大叔早安’吗?   钟辰希跑出卧室,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没了,鞋柜上的鞋也不见了,再去翻衣柜,连衣服都没有了,这是真的走了。   衣服都收拾好了,这是早有准备,知道自己每天晚归是在和女友约会,那么这些天是在等待机会,还是真的善解人意到给女友腾地方。   钟辰希一夜未睡,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都在向他要答案。   女友在等待答复确立关系。   另一个自己又在问就这样放开他了吗,你确定喜欢那个女人吗?   还有就是,乐乐如果知道了女友的事,会怎么想,能不能接受?   这些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躲避上,根本没顾忌乐乐的想法。   已经快八点了,可屋里还是暗暗的,钟辰希拉开窗帘,外面阴雨绵绵,雨丝细密而静,偶尔溅落在玻璃上,也滴落在他心里。   因为周末休息,所以他先是去乐乐房间看了看儿子,给孩子盖了盖蹬落的被子,然后走出来去了厨房,想在孟楚然来之前,把粥先煮好。   打开冰箱,发现水果、蔬菜、牛奶、饮料、熟食,半成品还有生鲜鱼肉,都被孟楚然分门别类的摆放好,看着既舒服又不杂乱,也没有以前的怪味道。   单从生活品质上来说,孟楚然要比他好很多倍,也更注重营养搭配和均衡的配比。   孟楚然说过,大人怎么着都行,但孩子绝不能糊弄,正因为自己的童年不幸福,所以用在乐乐身上的精力更多些,一些知识都是上网查现学来的,如果让他对自己好点,弄顿像样的饭菜,那得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就连徐阳都说,你这出场费太高,一般人吃不起。   可是钟辰希却不敢要,准确的说他要不起。   煮好了粥,又煎了两个鸡蛋,乐乐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   “爸爸,哥哥呢?”   钟辰希心想,现在儿子跟孟楚然比跟他这个老爸都亲,睁开眼就找哥哥。   “他还没到呢,先去洗脸吧。”   从三岁时钟辰希就锻炼儿子自己洗漱,所以现在除了叠被子,其他自理的事情乐乐都会做,不用大人操心。   都快九点了,孟楚然还没到,往次周末都是八点过些就来了,今天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堵车了,或是起晚了。   钟辰希在那儿想着,乐乐洗得小脸白净净的出来了,还带着一点醒后的鼻音。   “爸爸,你为什么总是回来的那么晚,我感觉都好久没和你吃晚饭了。”小家伙爬上椅子,准备吃早餐。   “爸爸忙工作,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就可以陪你了。”钟辰希给儿子夹了一个鸡蛋,掩饰着撒谎后的心理。   “是跟那个小个子阿姨一起工作吗?”   “小个子阿姨?”钟辰希放下手里的筷子,心里一惊。   “对啊,就是那个梳着短头发,个子小小的,穿粉色裙子的阿姨啊,昨天我在游世界看到你们了,可哥哥说你们是在办案,叫我不要打扰你们。”乐乐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昨天的情况。   原来症结在这儿,孟楚然看到他们去逛街了,所以才说出那番话的?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走的?   “哥哥带你去XX商场了?”   “嗯,我们去了游世界玩,然后又带我吃了披萨,哥哥还说下次要带我去动物园玩。”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他并没有过多的问那个阿姨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而是真信了他们当时只是在办案,并不是逛街。   所以接下来钟辰希没再提所谓办案的事,一碗粥凉到了底,也没吃下一口,而时钟快转到了中午,也没见那扇门有熟悉的身影进来。 第26章 你弟好像对你有那意思   这一觉真正睡到了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都傍晚了,中间有听到电话响,可他都没搭理,这才是他真正的生活状态,正事不叨扰,十指不染尘,睡到自然醒,悠然自得闲。   伸了个懒腰,拿过电话。   未接是徐阳打来的,短信有几条是孟楚凌发的,问他在外地怎么样了,生活习不习惯,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还有一条是钟辰希发的,‘今天雨,你好好休息,我带乐乐。’   这很明显是试探性的信息,想看他怎么回,一看发送时间,上午10:24,孟楚然没理这些,把手机撇一边,继续在床上窝了起来。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几点,感觉胃里空空的,从床上爬起来,好久没这样睡过了,睡一次还真过瘾,只是此时的心情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从冰箱里掏出一个还差一天就过期的面包,也不管凉不凉三四口就下去了,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漫漫的浸润着眼前的建筑物,像他这样没心没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此刻竟然有种苍凉感。   从阳台回来不禁摇头苦笑。   想我翩翩美少年竟然也会为情所困,这真是个大笑话。   电视里蹦出真人秀,逗得观众哈哈乐,看着那些人看似玩闹实则都在演戏的场面,和现实里他的爱情又何尝不是一样,都是假的。   只是有的人假戏真做了,而有的人则理智清醒的多,表面看似暧昧,实际根本没有入戏。   徐阳的电话又进来了。   “徐阳。”   徐阳一听对方对自己这爱称就知道这位肯定是受打击了,并且不小。   “楚然,在哪儿呢?”   “在家呢呗,还能在哪儿?”孟楚然往后靠了靠,关了那群假正经的小丑们。   “吃饭没,没吃的话出来,咱俩喝点。”   “不想出去。”   “那也行,我带吃的过去,你在家等我啊。”   孟楚然真是打心眼里爱这个死党竹马,每次高兴的,不高兴的时候这家伙都能杵自己跟前,或打或骂,或亲或抱,对方都不含糊,也二话不说全盘接受,三天两头的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情况,就好像他是个未成年儿童,唯恐被怪蜀黍拐-卖了似的。   小的时候他护徐阳,现在反过来了,徐阳关心他多一些。   也幸亏有徐阳和石骆,不然,他真得郁闷死,男人再怎么强悍,怎么洒脱,在爱情面前也是个白痴,谁叫你陷进去了,谁叫你是个瞎子呢,就得别人给你提个醒,指个路,免得你真的摔死。   徐阳带了麻辣鸭脖,花生米,还有一些熏酱,估计他这儿没酒,还买了几罐啤酒。   “这天儿,吃这个正合适。”徐阳打开一罐递给他。   “不是说要计划出去玩吗,怎么还没走?”孟楚然问。   “不去了。”徐阳郁闷的掫了一口酒。   “怎么了?”   “和巴茵吵架了。”   “前几天不还腻歪的分不开吗,怎么这才隔两天就闹上了。”   “她想去北京找工作,想当北漂,那边像她这个专业的人不是多吗,也不听谁说的,只要长的漂亮,做群众演员超不过一个月就能有戏接,整好了签约也没问题,她爸妈从小就拿她当明星苗子培养,才艺倒也学了个全,说什么人生不拼搏,死了也白活,就算混不出样来,也要去试试,活心了,怎么劝都没用。”   “那你就让她去呗,然后你也跟着不就完了。”孟楚然啃着鸡翅,这个时候觉得徐阳的事跟自己的差不多,心下立刻平衡了,也来了食欲。   “全国人民都往北京奔,那地铁的人乌泱乌泱跟蚂蚁似的,我才不去凑热闹,况且我学的这个不一定非得去那就有发展,北京不是我喜欢的城市,我还是喜欢人少一点的地方。”   “要不人家巴茵嫌你没出息呢,一个大男人不出去闯闯,整天窝家里哪门子出息,喜欢她就紧追不舍别放弃,因为这点事就拉倒不可惜吗,还有一年才毕业呢,别冲动。”   “现在也不算分手,反正僵着呢,谁也不理谁,哎,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徐阳拿起鸭脖也开始造上了,和哥们儿在一起就是轻松,什么烦心事只要嘴里一秃噜也就完了,互相挤兑挤兑,笑话笑话,劝劝,就算那事没解决,这心里也敞亮不少。   “我说什么,我这不挺好吗?”孟楚然把啃完的鸡骨头扔到一边,又拿起酒灌了一口,假意正常。   徐阳瞭眼撇嘴,“你骗别人行,我是谁,这小二十年白跟你混了,有没有事全写在你眼睛里呢,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八-九,还劝我追呢,你倒是追了,这啥结果啊,对了,说到这个想起司其格了,听巴茵的话里话外,那丫头好像还惦记你呢,总跟她打听你,怎么样,大叔那边算了吧,别浪费感情,还是把感情投入到有用的人的身上吧,我这边帮你搭个桥?”   “艹,我找女朋友还用人给搭桥,只要我一眼神过去,她就得乖乖过来。”   “你可别吹了,你那么厉害,连个大叔都没搞定,要我说,你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司其格还是不错的,有点脾气不算毛病,傻子没脾气,你要吗?这个比你前几个都靠谱,对你也是真好,那些都是看重你的钱,想蹭吃蹭喝从你兜里往外套钱,人家这丫头对你不错,给你买早餐,过生日还给你买了一块好几千块钱的手表,你病了又是药又是水的,才两月,这样就算可以了,你还要求什么啊。”   “好几千块钱的手表分的时候还给她了,再说,我也没少给她买啊,那爱马仕的丝巾哪个不是三四千,送她我不也没打喯吗,关键我和她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感情问题,你懂吗,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在一块,你有病啊。”   “寂寞,图个伴。”   “你真缺德。”徐阳恨死他这样的了,姑娘上赶着扒拉着挑,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要飞。   “你才知道啊。”孟楚然瞪了他一眼躺在地毯上。   其实大学里的情侣,有几个是真正奔着结婚去的,不都是想在四年里有个伴吗,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也算正常,像孟楚然这样的只有被划分到花花公子那个范畴里。   跟他处过的女朋友都说他没心,热情和冷血几秒的转换,能驾驭得了他的,得有点勇气,相比之下司其格的确出挑,不是指外表,而是内心,可是要谈感情吗,没有,孟楚然就像在女人方面缺少这根筋,就算分了,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动你,难道亲亲,摸摸也要负全责吗?’他认为我没动你的底线,你还是你,不高兴就分,谁也别想管我。   可能也就是从钟辰希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才有了对将来的想法。   “昨天楚凌给我打电话了。”   “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孟楚然懒洋洋的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衔着花生米。   “还能干什么,打听你呗,你说你跟他撒谎带上我,也不通知我一声,差点整露了,还好我聪明,反应快。”   “什么啊?”孟楚然还没反过味,完全忘了说瞎话的事。   徐阳一口酒没喷出来,“你不会忘了吧,不是你跟他说,你跟我去青岛实习去了吗,还说什么给你发短信你没回,问你怎么样。”   “哦,你说这个啊,我就是随口一说,搪塞他的,要不,他总缠着我,难道让他把我的事都传播给家里吗。”   “不是最近我发现你弟好像跟你挺亲啊,不是电话就是来家的,这还缠?咋的,你不膈应他了,你俩好了?”   “什么好了,不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是吧,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可比以前软了,脾气也亲和了,前一阵不还接送宵夜的吗?”   “我艹,他来寄宿,饿了,还能让他上外边讨饭去,都老大不小的了,想伸手打,张口骂都不是那么回事了,其实我就是懒得搭理他们,你们看着好像关系缓和了,还那样。”   “不过,我瞅楚凌对你……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啥意思?”   “其实,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就是没跟你说,刚上大一的时候,你好像因为想在外边住,朝你爸要房子,然后你俩吵起来了,晚上喝完酒送你回去,是跟楚凌把你弄楼上的,我着急放水去了厕所,回来就看见那家伙在亲你……”   “什…什…什么?亲我?你没看错吧?”孟楚然一个挺窜了起来,嘴里的花生顺着嘴角掉了出来,还拉出了一道银丝。   本来这事当时徐阳也没多想,不就是弟弟亲了哥哥一下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之后也没当回事就忘了。   这前一段时间孟楚凌借宿,徐阳来串门赶上几回,发现他看他哥的那眼神带勾子,能吃人,就是正常情侣看对方的眼神,腻人,看不够,孟楚然这小子平时好的时候你说他啥都行,要把火点着了他可谁都不惯着,所以,徐阳没敢吱声,就怕是自己多想了然后在孟楚然那找顿削就犯不上了。   如果孟楚凌不把电话打他那儿去,如果孟楚然这感情路不这么波折,他还憋着不说,保命是真的。   说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他多个心眼,别到时候真弄出事来不好交待。   不说,心里堵着总寻思是个事,好哥们儿除了不共妻,其他的都该共享。   果然,说了,也点雷上了。   “我当时是喝酒了,但我眼睛没瞎,也没喝迷糊,那年他还小屁孩呢,你也别在乎,像你说的,现在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你注意着点就行。”   “我注意个屁,我又没做什么。”手里的罐啤被攥得滋滋冒着啤酒沫子,洒了一身,徐阳赶紧抢了过来,又安慰了一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孟楚然有点回过味了,被抱过几次,手被牵过几次,被语言暗示过几次,在脑子里回忆着。   清醒的时候没被亲过,这是定的,那么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被亲过,又亲过几次,这就不知道了,没想到身边还藏了个炸弹,难道说这小子真怀有什么歪心眼?   他娘的,我他妈是你哥,你敢动我心思,是活够了吧。   “我的意思是,他再来你这儿,或是你们再见面,你注意点他的行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许是我想多了,眼瓢了,你现在诸事不利,别再惹什么事,我就是嘴欠给你提个醒。”   孟楚然没接话,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这叫什么事,他弟对他……   那小子打小就粘他,咋打咋骂照样跟着,上高中了,离得远了,见面的时候也少了,长的时候半年能见着一次,对他表现亲热还真没放心上,就是习惯了,就算前些日子那种种他认为烦人的行为也没让他往歪处想,这徐阳一提醒,真是吓了一大跳。   虽不是一妈所生,但那也是他弟,同一个爹啊。   这是闹哪样啊。   晚上徐阳走了之后,孟楚然的脑子里还在转着孟楚凌的事,竟也把大叔的事搁在了一边,如果钟辰希没那条短信过来,他还想不起来那还有个闹心事在等着自己。 第27章 复燃   “睡了吗?乐乐吵着说明天要出去玩,你有时间吗?”   又是一条试探性的信息。   你是不是贱,对你好的时候,巴着你的时候,你屌都不屌我一眼,现在不理你了,想撤了,你反倒来劲了,这一条一条的短信想干什么?出去玩?出去玩不是有女朋友陪着吗,找我干嘛,我是家教,不是你老婆,我他妈也有休息日。   “没时间”孟楚然想都没想,把这三个字回了过去。   像石骆说的,不能总贴乎,得晾他几天,况且人家都是给未来孩子准备衣服的人了,还上赶着屁颠屁颠的干嘛,别贱了,孟楚然。   “那好吧,晚安。”   不好要怎样,要我爬过去跟你说,我刚才是发错了,把‘有’打成了‘没’,你可别生气啊,我和你们去,吃的用的我准备,司机兼奶爸都我来,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可能吗?钟辰希,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不可能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舔着你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找你的女人去,找你的老婆去。   如果不是为了乐乐,孟楚然在拿回衣服的时候就想辞职不干了,可孩子和他爹还是两码事,也没几天要开学了,他不能让乐乐再过没人管的日子,孩子怪可怜的,他爹不诚实,小家伙还是很靠谱的。   第二天,孟楚然果然没去,也没啥消息给钟辰希,而是和徐阳两人跑高速上飙车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孟楚然和钟辰希简直是调了个个,孟冷冰冰,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就算你说晚归,都不含糊拒绝,不管你啥理由,过时不候,点儿卡得贼准,两人唯独的近距离接触就是门口换鞋时的擦肩而过,甚至连眼都不带向钟瞭一下,没有语言对话,也没有眼神交流,转而对乐乐却是相亲相爱一如往常,完全拿钟当空气。   钟辰希几次想上前搭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他和孟楚然之间本该就是这样清淡的主雇关系,是他自己搞复杂的,这能怪谁呢(此时,他还不知道孟稀饭他),纠结也好,烦闷也罢,总之现在人家是不拿正眼瞧他了,甚至比陌生人还陌生人,整个誓不两立,不共戴天。   这天钟辰希临出门,看孟楚然换完鞋直奔乐乐的卧室去,又一脸的冰碴,忍不住说了一句,“明天乐乐开学,今晚我们出去吃顿饭吧。”   乐乐要开学了?孟楚然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乐乐开学了,自己的家教生涯也该结束了,和他也就彻底江湖不再见了,本是舒心的事,不用看他的冷脸,不用想他和他的女友种种,这是好事啊,可这心怎么这么的酸楚呢。   “不用了。”孟楚然淡然回道。   “去吧,这一个月来也该谢谢你的,我会正点下班,等我就行。”   说完,他走了,孟楚然心下坠了几分。   想着一个月应该很长,但就这样经过了辞退,上-床,和好,背叛,基本上是没过什么好日子就过完了。   最初的勇往直前,变成了夹着尾巴走人,似乎悖逆了他的性格和最先的想法,也可能是尝到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承受了一次次的打击才让他认清,爱情这东西真不是一个人的事,得两情相悦才行。   晚餐吃的相当的冷清,就是在点菜的时候互相问了一下想吃什么,然后就没话题了,虽然都给乐乐夹菜,照顾小家伙,但两人基本上是没啥交流。   整顿饭下来沉闷的能让人憋死,就连小孩都看出了不对劲,可看他俩一个阴森面孔,一个冷静如常,吓得只能乖乖吃着饭,没敢吱声。   孟楚然本意是把他们送到楼下就不上去了,可小家伙死缠着不放,说明天就开学了,以后想听他念故事都没机会了,非要让他上去陪他一会儿,最后拗不过,怕真伤了孩子的心自己也不落忍。   先是陪乐乐玩了一会儿玩具,后又给他洗了澡,两人在浴室又闹腾了一阵,闹够了,玩累了,最后才上床睡觉,伴着孟楚然抑扬顿挫的故事情节小家伙沉沉睡去。   孟楚然从卧室出来,带好门,看钟辰希还在沙发那儿坐着,也没开电视,从他们回来他就坐在那儿,一直没动过。   “乐乐睡着了,我走了。”孟楚然弯腰拿车钥匙,起身欲走,被一把拽住了衣角。   钟辰希头是低着的,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只感觉那手有些抖。   “还有事?”孟楚然没动,问道。   钟辰希拿起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另外多给了你一些。”   “什么意思?”孟楚然接过信封,在手里掂了掂份量。   “你没少领孩子出去玩,吃的用的也都是你花的,算是……”   没等钟辰希说完话,孟楚然‘啪’的一声把钱扔到茶几上,口气之冷硬不容置喙,“不用了,还是你留着给乐乐买吃的吧。”随即往门口走。   钟辰希抄起信封跟了过去,“这是你应该得的,拿着吧。”抬头撞上孟楚然黑漆漆的双眸,幽深的有些吓人,又不忍离开,他心里清楚,只要这个人出了这个门,那么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用什么方法能再留他多呆一分钟,或者十几秒,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他有个习惯,一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会不禁轻咬下唇,这个动作他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是多么的具有诱惑性,多么的想roulin他。(此进彼退间很容易失去爱的可能。)   孟楚然的心里上下翻腾,想狠狠的上他,又想狠狠的揍他。   这一次次的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嫌耍的还不够吗?   孟楚然没作声,头转到一边平复情绪,而后低头开始穿鞋,手放在门把手即将推开的一刹那,“楚然,”钟辰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来袭,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点燃了孟楚然暴虐的冲动。   他一把拽过钟辰希的手拉进卧室,死死的把他抵在了门板上。   情绪的高涨从那炙热的呼吸就能感觉到,他的五脏六腹充斥着多少暴虐因子,此刻纷纷炸裂开来。   当熟悉的味道在口腔内萦绕(一次便铭记在心),当对方的巧舌在自己的嘴里横扫,钟辰希终于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时刻。   这是他想要的,即使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即使硬把一个人安在身边充当他的角色,还是阻止不了他急速上涨的空虚。   他爱他,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可自拔。   尤其是离乐乐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夜夜用他的影像安慰自己,白天又用他的冷若冰霜逼退自己,两种感情交错剑戟,痛苦不堪。   不知道是钟辰希最近应酬太多没注意身体,还是工作太累压力大,怀里的他让孟楚然觉得这个男人越发的瘦了,圈在臂弯里,双手回扣又紧了几分,从而也让他的心疼了一下。   多日的忍耐,多日的折磨,多日的嫉妒和纠结,此时此刻都化为了一连串的深吻,孟楚然没有温柔,只有暴-力,三两下便解开了对方的束缚,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欲望与惩罚式的快-感。   然然,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相,不是真的,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爱上别人,躲着你,避着你,都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爱上了你,不可自拔,无法救赎,你可清楚。   ‘然然’两字对孟楚然来说绝对是催情剂,没人这样叫过他,然而出自这个人嘴里,听上去让他的心又加了一把火,迅速燃烧起来。   “钟辰希,我真想知道你在女朋友面前是什么样的,也这样骚吗?”孟楚然说着下流的脏话刺激着他,嘴下的工夫也没停,一路游移滑行。   朵朵梅花争齐斗艳,遍布全身。   “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是没有上床,还是没这么骚,钟辰希,你说说看,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孟楚然故意在他最受不了的地方撩拨刺激。   “什么都没有,然然……”男人已然最受不了这个。   “大叔,你说,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楚然的情绪也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妥协了,认输了,放弃了,可为什么又这样,大叔,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拿我当什么?   看见孟楚然眼尾的溢泪,钟辰希受不了这个,坐起身跪在床上把这个大男孩搂在了怀里。   “然然,别哭,是我不好,是大叔不好。”嘴唇顺着眼尾亲下去,吻去泪痕,吻上眼睫,这个人占据了他整个心脏,每一声啜泣,每一滴泪水都牵动着自己的心,怎么能忍心他这样。   最后捉住对方的唇,拼力的堵了下去,这是钟辰希第一次主动亲他,捧着他的脸,溺爱般的,深深的吻着他,虽然吻技没有他娴熟,技巧没有他灵活,但这一吻再次挑起了他的神经,一个翻身过去就把男人压在了身下。   ...... 第28章 得逞   粉面桃花的脸颊,细密的汗珠,微凸的双唇吐出好听的吟哼,大叔颠峰时的样子的确很迷人,这次和上次还不一样,上次整个过程他都是闭着眼睛,而这次除了冲上顶峰,其他时候都是睁着眼的,他想看着大叔,大叔也想在享受的过程中看着他,这绝伦的过程他们两人都要把对方的样子记在心里。   “你平时不都是冷着脸吗,一副敖世轻物的样子,无视我,轻视我,无论我做什么,你连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怎么了,哪里让你这么饥-渴?想在我临走之前再为你服务一次,是这样吗,或者是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勾-引我,意为两厢情愿,事后反正也是陌生人,无所谓?”一想到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就无法不让他用言语去羞辱他。   “不,不是这样的,然然,我……”钟辰希忍住难耐,挺起上半身抱住孟楚然的头,最终没有说出那三个字,而是直接用唇堵住了那张刻薄的嘴。   “我爱你”承载的东西太多,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信心给这个男孩撑起一片爱的天地,所以他不敢说。   没人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会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男孩动了真情,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原来还可以这样,被目光牵扯,被心系牵挂。   情感涌上心头只有用不停的拥吻来缓解内心的饱满,对这孩子不仅是身体的需要,还有心灵的抚慰,整个人都需要他。   他是疯了,三十四年的压抑只想在这一刻完全的释放出来。   他要爱这个人,要享受人间这种极乐,不再封闭自己,他要走出去。   从大叔拽他手的那一刻起,孟楚然的心就已经软了,清楚钟辰希的心思,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太会伪装,让他伤心难过了这么久,不出这口气实在难过,所以由始至终他故意做的不够主动,拖延时间,勾-引逗弄他,让他万蚁噬心,欲罢不能。   反之逼迫大叔去认清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体和感情。   孟楚然把早餐做好,因为乐乐学校要求早7:30到校,所以他先把小家伙叫醒,给孩子吃了早餐,又收拾妥当这才进卧室看钟辰希。   此时大叔还窝在被子里沉睡,脸色是满足后的微红,卷翘的眼睫静静的投射出好看的弧度。   孟楚然爬上床,轻吻了他的唇。   “嗯~~几点了?”钟辰希迷糊间暗哑的声音一出,自己的脸又羞红了几分。   孟楚然捏了一下他的脸,“还知道脸红,昨晚yin叫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快7点了,我先送乐乐去学校,你在家等我,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嗯,好。”   孟楚然‘啵~~’的又亲了他一下转身退出房间。   “哥哥,你送我上学吗?”乐乐背上书包很期待的样子。   “对啊,只要哥哥有时间,以后我都会送你上学。”   “太好了,又可以坐哥哥的跑车了。”   “那快走吧,别迟到了。”   幼儿园和中小学开学都比大学早,所以孟楚然一上路,发现堵车现象挺重,都是送孩子的私家车。   还好他的驾驶技术过硬,车也灵巧,七拐八拐的竟也钻了出去,赶在7:30前到了学校。   孟楚然回来的时候发现钟辰希还没起,估计可能是真累坏了。   “大叔,起来了,要不请一天假咱们不去了?”   “不行,今天事情很重要,一定得去。”钟辰希翻了个身变为平躺,孟楚然跟了过去,勾起嘴角趴在旁边就那样看着他。   “盯着我干什么?”钟辰希别开头,连耳朵都羞红了。   “大叔,你还记得昨晚的样子和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你说你爱我。”   “我哪有说过?”钟辰希记得这句,最后溺在孟楚然怀里的时候呓语出口的,没想他能听到,还真听到了。   “既然大叔没说过,那我们是不是就是电视里演的一/夜情,天亮了,也就散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是这样吗?”   钟辰希猛回头,对上孟楚然愠怒的目光,他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承认的话,可能眼前的这个人就真的要走了,他想证实那不是一/夜情,而是情感的自然迸发。   扳过孟楚然的脖颈,舌尖直接探入,肆虐翻搅,每个角落都不落舔噬吮吻着。   “然然,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就像即将被抛弃的宠物,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乞求着主人施舍怜爱。   孟楚然得到准确答复就像中了大奖,整个身体压了上去,扯掉对方身上的被子,露出斑痕重重的漂亮身体。   开疆破土,再次征伐。   钟辰希再一次为自己冷处理买了单,扶着腰从卫生间出来嗔怪着孟楚然腰都要折了。   孟楚然上前抱住,亲了一下大叔的鼻子,很正式也很严肃的说道:“大叔,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了你,所以,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也别想逃走,同样,你也不能丢弃我再找什么女人,如果再一次被我发现,那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要小心。”   钟辰希用手捶他的后背,“你要挟我?”   “对,要挟,怎么样吧,你答不答应。”   “我没找女人,已经跟张晓说不合适了。”钟辰希嗫嚅的回道。   “还狡辩,要我拿照片给你看吗,还挑儿童的服装,还逛内衣店,真有你的大叔。”一提起那天的事,孟楚然就气得不行,还嘴硬说没找。   钟辰希自知无理,索性大男人也玩起耍赖的把戏,抱住孟楚然不放,啃着他的下巴,“以后不会了,我保证,原谅我这次吧。”   看大叔已妥协,又表现得如此可爱讨喜,真想再次扒光他,用身体上的痛警告他,以后再犯,就让他一周下不了床,看时间已8点多,又说有重要事情要办,索性饶了他。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来快吃饭,一会儿我送你。”孟楚然把盛好的粥放在他面前,又去衣柜找要穿的衣服。   “你不吃吗?”   “我和乐乐一起吃的,你吃吧,你穿这条裤子怎么样,不要总穿西装裤,偶尔换条休闲的。”   “行,也不是刻意穿的,就是习惯了,只要上班就穿西装裤。”因为粥早已晾好,钟辰希几大口就吃完了,接过休闲裤开始往身上套。   “嘶~~~”   孟楚然咧嘴偷笑。   “你还笑,还不是你小混蛋弄的。”   “宝贝大叔,告诉然然,我们那样做,你舒服吗?”孟楚然诱惑的蹲下故意在dang部来回的搓着。   “你……”钟辰希拨开他的手,转过身继续穿。   “告诉我嘛,然然想听。”孟楚然变本加厉的撒着娇从后面搂抱了过去。   钟辰希看躲避不了,做都做了,承认又有什么。   “舒服,舒服行了吧,你快下去,不然真迟到了。”   孟楚然扭过大叔的头堵上他的嘴一顿狂吸,钟辰希刚想回应,他则跳下床去了客厅,“晚上让你更舒服。” 第29章 甜蜜日常   钟辰希小心翼翼的走着,刚进楼,就看前面有个黑影挡在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分别时的甜蜜里,哪想到韦志明黑着脸要吃人的样子不知道在那盯了多久,心不自觉的开始发颤。   “说,开跑车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谁?就是一个朋友,我车坏了,顺道送我的。”钟辰希躲着他锐利的眼神,心虚的继续往前走。   韦志明在后面跟着,“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这么有钱的朋友,还顺道?说,是谁?”   “你吃错药了,大早上来就发疯。”   “我看是你吃错药了吧,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竟然跟一个男的在车里……”   韦志明指了指钟辰希的脖子,又想到刚才两人毫无顾忌的在车里举行的告别吻,简直无法形容心里的这种感受。   这个老友总是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平时看着稳重内敛的男人,除非不做,一做肯定是让你颠倒观念大跌眼镜。   昨晚女大夫张晓一顿向艾婷痛诉,说明明感觉和钟辰希相处的挺好,可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跟她说,他们不合适,不要继续下去了,这让女方很难接受,没一个准确的解释,就这么草草的一句话就结束了,人家心里肯定受不了,弄得艾婷和韦志明在中间很做难。   韦志明昨晚就一直打电话想问个明白,如果真的不行也不强求,但总得有个理由吧,不合适?太宽泛了糊弄傻子吗,他这个中间人两头都是朋友,不能弄得太难堪,总得给个交待才行,可钟辰希那时正沉沦在二人世界里,怎么会理电话是谁打来的。   韦志明气得一夜未睡,早早的来单位堵他,还在想着各种原因的时候,那一幕就闯入眼睛,这就是答案,不用再要什么解释了。   会不会长针眼,韦志明气愤之余竟还想到了这个。   这一幕绝对超出了他的所想范围,如果说钟辰希你和一个年轻的女孩那样,还能说得过去,可那……是个男的啊,你怎么了?   早上钟辰希本来是把领口的扣子系着的,想把吻痕盖住,可孟楚然偏偏不让,说大热天的容易长热痱子,硬是连着解开了两颗,这样露出的就不是一个两个草莓了,单从那颜色也能看出他们曾经是多么疯狂过。   钟辰希不好意思的系上了一颗,没说什么去了办公室。   韦志明并没作罢而是跟了过去。   “多久了?”   “什么多久?”   韦志明瞪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你还装。   “没多久。”钟辰希靠在椅子上把头转到一边,语气软了下来。   和韦志明之间几乎是透明的,没什么事是瞒着他的,也就这个他没有底气说出来,就连自己都是刚刚弄清感情,又怎么指望别人能欣然接受呢。   韦志明生气不是因为他和张晓分手,而是因为那个,怎么寻思怎么别扭,甚至还有点恶心。   他是传统的男人,对同性恋这个词很敏感,何况还发生在身边,一时半会都消化不了。   “你和张晓分手就因为他?”   钟辰希按开电脑没吱声,算是默认。   韦志明捶了一下椅子扶手,手指点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起身气哼哼的走了。   朋友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况且两人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彼此间友谊深厚,创业初期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共同熬过了困难时期,其实韦志明对他的终身大事挺惦记的,不为别的,就冲孩子也早劝他找一个,张晓虽然自己没生养过,但是个产科医生,对孩子肯定差不了,他们见了面又频繁的约会,以为这桩好事就算成了,可哪想到钟辰希来了这么一出,你说他这个朋友的脸往哪搁,能不生气吗?   话又说回来,和钟辰希虽亲如兄弟,但毕竟是他的个人私事,也不好过多干预,所以,气过了也就没事了,都是成年人,总得有个判断能力吧,是好是坏的都自己承担,从那以后没再过多去问。   孟楚然的开学日期是三天后,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阵,孟楚然还像个蚯蚓一样在钟辰希的身上拱着,从那天以后,每晚都是夜夜笙歌,不求饶都不会罢休,这还是有孩子在收敛了许多,孟楚然总觉得放不开不够尽兴。   “好了,别蹭了,小混蛋,我的腰都折了,动不了了。”顺着孟楚然的头发,钟辰希觉得这家伙不但要了他的心,更是要了他的命,无休止的运动的确是享受,但也着实让他吃不消。   孟楚然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语气中带有浓浓的不舍,“明天就开学了,又面临实习,肯定要忙一段时间,那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少,我不想离开大叔。”   说完腿也攀了上去,软软的发丝撩在钟辰希的嘴唇上,弄得他身心都痒痒的。   “最后一年了,一定要好好坚持,实习的学分很重要,所以不能忽视,我们周末见也一样的,乖,听话,快下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小混蛋,再蹭几下我就要出火了,明天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我不,就要在大叔身上呆着,哪也不去。”   “好好,那就好好呆着,别乱动。”   “大叔,你会不会想我。”孟楚然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动,手指不老实的摸摸掐掐。   钟辰希极力的忍着,不想让孟楚然看出来自己难受的样子。   “想,当然会想。”   “都想什么?”孟楚然继续手里的动作。   “什么想什么,当然是……想你这个人了,全部,所有。”钟辰希稍起身亲了一下他的头顶。   “那想我怎么办?”   “嗯……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或者去看你。”   “那我要求大叔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不能少于5个,短信也要发,也不能少于5条,鉴于你工作性质这是最低标准,不准讨价还价,然后,一有空就要去看我,或者我来找你,总之每周都要见面。”   “好,听你的,行不行。”钟辰希全部答应,两人正处于热恋期,哪怕分开一分一秒都是对彼此的折磨,他能想象到如果没有孟楚然在这个床上,他将怎样度过漫长的夜晚。   “然然,毕业了你真的要当幼儿教师吗?”   钟辰希总觉得男孩子干这个不太适合,总要做些有创造力的工作才行,虽然两个人关系已很亲密,但却从没问过他的家庭情况和未来的打算,就是不想让他有什么压力或是有职业差距的错觉。   “我的理想是办一个全市最大规模的幼儿园,小时候上幼儿园女老师都很凶,玩具又破又少,还要学什么声母和韵母,都是三四岁的孩子,正是玩的时候,谁有心学那个,学完了上小学再学一遍都烦死了,所以,我要办的幼儿园全部聘请男老师,可以教孩子唱歌跳舞,但绝不学那些没用的,学龄前儿童就应该无忧无虑的玩,不要灌输太多的东西给他,从七岁起他们就开始了玩命生崖,你想想看,他们真正自由的时间有多少,所以,一定要让他们快乐的过完童年。”   “呵呵,哪有那么严重,还玩命生崖,现在家家都一个宝,都怕输在起跑线上,所以孩子看上去是比较累,但这也是为他们好,不学就会落后,落后将来就会很辛苦,从接受教育起,这些过程都是必然的。”   “大叔,你说的这些就不对,人活着不一定就学习一条出路,也有很多出色的企业家他们的学历并不是很高,不也一样很成功吗,所以人还要看志向和勇气,学习再好,没了这两样也是白废,每个阶段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过于提前,那样人会透支。”   “照你这么说,这一个月的暑假你并没有教乐乐学习,而全是玩了?”钟辰希突然想起来乐乐跟他说过什么跆拳道之类的,看着孩子每天都乐呵呵的,也就没问都学了什么。   “呵呵,不全对也差不多,本来在学校就学习,好不容易放假,你还让他补什么啊,他还那么小,这不是逼他吗,所以,我教了他跳街舞,电子琴,跆拳道,偶尔也会画画和英语,哎呀,听我的没错,都什么年代了,中国的教育早该改改了,不然孩子都得疯,你就顺其自然的让他成长,不用学这学那,将来照样有出息,大叔,你就放心吧,呵呵~~”   “你个小混蛋,还头头是道的,今天罚你沙发睡,从我床上下去。”   “干嘛呀,这么无情,明天我就走了,难道你舍得分居吗?如果舍得,我这就走。”说完真的下床走了。   钟辰希没追出去,不是因为这个和他闹别扭,而是突然间想到如果将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在教育孩子方面肯定会出现分歧,再者,孟楚然本身就是一个大孩子,玩性未褪,两个孩子在一起肯定是玩重要,不管中国式教育怎么样,总之还是要抓早不抓晚,找时间还得和他谈谈,但眼下这家伙好像真生气了,跑到客厅竟然没了动静,钟辰希索性也就没管他准备睡觉。   人的习惯和生物钟一样,一旦被打破,就很难顺利的进行,这不,钟辰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折腾了多久,仍一点睡意没有,细听着隔壁均匀的呼吸声,再摸一摸旁边还带有温度的床位,想着明天这个人就离开了,就不会天天这样腻在身边烦着闹着,心一下子空空的,反倒后悔之前不该耍脾气撵他去沙发睡,可话已出,又不好收回,但这难受的心是怎么回事,钟辰希,你真是贱到家了,怎么就栽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了。   钟辰希倍感丢人羞愧,又翻了个身,最终没忍住下了床。   毛巾被一半夹在孟楚然修长的腿间,另一半搭拉在地上,皎美的月光洒在俊美的脸上,头发松散,鼻子挺直,嘴唇性感,活脱脱的一副美男熟睡图。   钟辰希蹲在沙发旁不觉看呆了,他知道孟楚然长的很吸引人,但在晚上还从没这样静静的看过他,每次都是筋疲力尽倒在这个人的怀里只想睡觉,不想睁眼,今日一看,对这个人的喜欢越发的深重了。   他轻轻的凑上前,在那个人的嘴上亲了一下,还没等退去,就被对方一个猝不及防的轻拽拉到了怀里。   钟辰希吓了一跳,是弄醒他了还是在做梦啊,怎么睡觉还不老实,趴在那人的怀里静听了一会儿,感觉没了动静这才慢慢的起身,起到一半,又一把被拽了过去,这一次是死死的扣住,然后火热的唇就堵住了他那欲要惊叫的嘴。   “你没睡?是骗我的,是不是?”喘息过后钟辰希小声问。   孟楚然诡谲一笑,“这是惩罚,大叔是不是没有我睡不着啊?”   “我才没那么贱,我是上卫生间路过而已,别自恋行吗?”钟辰希嘴硬。   “路过要偷亲吗?那翻来覆去的,床都要骂你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上面自己做运动呢?”   “闭嘴,小混蛋,你睡吧,我走了。”钟辰希挣开人肉环扣回卧室了,孟楚然随后厚着脸皮也跟了过去。   “我要你进来了吗?出去睡。”   “我是怕大叔孤单,陪陪你而已,不是要在这儿睡觉,好了,别折腾了,再一会儿就天亮了,睡吧,宝贝。”孟楚然不顾钟辰希的假意挣扎,揽过他的身子就扣在了怀里。   果然,来自这个人的魅力是神奇的,不到5分钟就听到了大叔的轻鼾声,而他却难以入眠了。 第30章 外地探望   孟楚然开学的头一周基本上没闲着,大四最后一年了,要冲一下六级(以前可不会想到这些,现在不同了),还要找实习单位,虽然学分不多,但是毕业证和学位证很重要啊,尤其现在所想和所做的不可能不去考虑另一个人,所以,对待这些他尤为认真。   实习单位联系了H市的省府幼儿园,这是一家公立学校,师资力量雄厚,设施先进齐全,关键规模在本省属最大的,孟楚然就想去看看,学习学习人家的办学经验,也好为将来自己办学奠定基础。   实习期是三个月,差不多一个学期,坐火车要一天的时间,如果开车的话也要四五个小时,孟楚然为了方便回家决定开车,履行之前他们间的承诺,所以打算每周末都开车回来和他的宝贝大叔约会。   赶巧,孟楚然走的那天,钟辰希出庭,没能见面送他,这在之后的几天里钟都闷闷不乐,相比之下,他总感觉自己对小家伙的感情要比对方对自己深,总是情不自禁的去想他,想让他在身边寸步不离,即使有时候会气他,恼他,但也都不是出于真心,过后还是一样的宠他,说真的,看他和乐乐在一起疯玩,真有一种两个儿子的即视感,可在床上,那狂傲野兽般的却又是一个让他欲罢不能的爱-人。   想他,就会溢出满满的甜,微微的酸,然后速漫全身,沉沉的浸在里面,怎么逃都逃不掉。   想他,就会像少女一样的脸红心跳,然后心脏和某个部位就会火烧火燎的燃起来,想他抱自己,吻自己,然后占有自己。   钟辰希想,自己这是完了,这辈子是栽给这个人了,如果有一天对方变了心,那么自己肯定会活不下去。   这一天孟楚然很忙,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拿出电话发现大叔有三条短信一个未接,嘴角不禁勾起幸福的甜笑,躺在床上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显然是在等他。   “宝贝,我好想你。”孟楚然上来就是一句甜得腻人的蜜语。   钟辰希赶紧站起身故意向电话这头的乐乐说道:“乐乐,画完这个就洗洗睡吧,爸爸接个电话。”   “大叔在陪乐乐画画吗?真是有进步啊。”   “还不是你惯的,这回你走了,乐乐就缠上了我,今天很忙吗,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你这是怪我啰?”孟楚然愿意逗他,看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人在自己面前吃瘪脸红他就很得意。   “只是随便问问,别多想。”钟辰希想是想,但绝不会让他得逞随着他的步调来。   “你想我吗?”   “不想,刚走几天啊,有什么可想的,你不在,耳根子清静多了,我乐还来不及呢,还有工夫想你。”   “可是我想你,宝贝,我非常想你,今天班里的一个孩子突发急性阑尾炎,忙活了一整天,所以没接你电话。”   钟辰希依稀听出了那边孟楚然很疲累的样子,刚参加工作,那种累心肯定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况且从事的又是这样一个具有超耐心的工作,一个大小伙子做这个绝对是个挑战。   “那孩子怎么样了,危险吗?你吃过晚饭没,如果没吃一会儿要记得吃完再睡,别饿肚子。”   “大叔你不是不关心我吗,干嘛问这些,哼,心口不一的家伙,孩子没事了,送的及时,做了手术,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就好了,原以为看孩子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每天陪着他们玩就行了,可事实是太难了,他们就像一群小鸡雏跟前跟后,哪个孩子尿了,哪个孩子哭了,哪个孩子的饭碗被别人抢了,我的天,这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大叔,我现在好累,好想让你抱抱我。”   孟楚然说的声情并茂,泫然若泣,楚楚可怜,再加上他独有的撒娇鼻音,令那边的钟辰希哪能受得住,恨不得这就飞过去安慰他,抚慰他。   但还得狠下心来劝他,“工作的初期都这样,熬过一个月就好了,无论哪行都要有这个过程,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坚定信念走下去,切记对孩子一定要有耐心和爱心,孩子中肯定有调皮捣蛋的,千万别发火,我后天去H市办事,晚上能陪你。”   “真的吗?”孟楚然立刻来了精神从床上蹦起来,“太好了,大叔,终于让我见到亲人了,你什么时候到,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接,我开车去,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你安心工作,别总想着这事。”   “我想哪事了,想见你还有错啊,我就知道你不想我,也不爱我,连我走都不去送我。”孟楚然想起那天自己驾车奔向高速,在法院门口呆了那么久也没等来他休庭,最后为了赶在日落前到H市才讪讪而去,心里就不自觉的涌起酸楚。   “然然,我想你,怎么可能不想你。”   钟辰希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竟然泛泪,这种思念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的心,怎么不想,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似乎三十几年的感情都集中给了孟楚然,以至于他开始怀疑现在的自己好不真实,是活在虚幻里,有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可能自己相对于孟楚然来说是成熟的一方,所以想未来比较多,但每每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这一切就又都抛在了脑后,宁愿沉溺于现在。   孟楚然所给他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钟辰希,也是一个全新的钟辰希。   幼儿园门口聚集了一群接孩子的家长,孟楚然领着他们小班的孩子排着队往门口走,孩子见到自己的家人纷纷跑过去,很快十几个小朋友就走的差不多了,这时孟楚然一抬头,发现钟辰希正微笑着靠在门口右侧看他。   他向大叔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朋友,示意稍等。   “沐沐,还没看见家人来接吗?”   身边的小孩委屈的眼泪眼瞅着就要掉下来,孟楚然想马上飞奔去大叔的怀抱,又不能丢下小朋友不管,忙蹲下安慰,“沐沐,不哭,老师陪你好不好,你家里人肯定是有事耽误了,很快就会来接你的,别怕。”   其实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乐乐,那次也是因为钟辰希有事耽搁,乐乐在校内孤零零的影子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呢,所以这些孩子皮起来有时候是气人,但无助起来也是真能牵动他的心,让他不忍心把孩子交给其他老师。   “大叔,这个小朋友的家人还没有来接,可能要等一会儿。”孟楚然领着孩子走到钟辰希的身边,眼神里尽是柔情似水的光芒。   钟辰希脸色微红抿嘴笑,他当然理解这种事,“没事,我等你,怎么样,累不累,这几天心情有没有好点?”   “呵呵,”孟楚然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觉得没什么事可难住自己的,但那天也许是真累了,真烦了,就向大叔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   “已经没事了,这个工作绝对磨练人,呵呵,我现在觉得自己都变娘了,不硬气了。”   钟辰希看了看周围,瞪了他一眼,“别瞎说,这还这么多人呢。”   “大叔,”看钟辰希神色张皇,孟楚然突然凑近他的耳边,热气扫过绒毛,弄得大叔浑身一颤。   “你干什么?”钟辰希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孟楚然接着跟了上去,不管周围,也不管身边还站一未成年,继续在他耳边挑逗道:“我想你了。”   钟辰希瞬间脸红如西红杮,这句话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太过于张扬了吧,羞赧的转身去了车里,这边留下孟一脸的痴笑。   “老师,你喜欢那个叔叔是吗?”沐沐墨黑的眼睛仰起小脑袋问孟楚然,给他弄一愣,难道现在的孩子都成精了吗,这也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亲他耳朵了,老师好羞羞。”小孩子伸出食指在脸上划了两下表示对他的鄙视。   “我哪有,是你看错了好不好,我是在跟他说话,老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老师还不承认,我都有看到,那个叔叔的脸都红了。”   孟楚然没再跟小家伙解释,而是把目光投向钟辰希,只见他胳膊支在车窗上用手遮住脸,明显是尴尬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现。   “沐沐……”一个年轻女声从远处飘过来。   “妈妈……”小家伙欢快的跑了过去。   孟楚然也跟了过去,要亲自确认孩子被家长安全带走才行。   “你好,我是沐沐的老师,你是他妈妈?”   女人放下怀里的孩子,看眼前是一个十足帅气的男老师,先是顿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问好,“你好,我是孩子的妈妈,今天出差刚回来,以前都是我妈接,所以你可能不认识我。”   “哦,我是新来的孟老师,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如果有事晚来,可以事先打个电话,这样沐沐就不用出来等了。”   “好好,谢谢孟老师,你可真是一位负责的好老师啊。”   “沐沐,妈妈来接了,这回高兴了吧。”   “高兴。”   “那快回家吧。”   “再见,孟老师。”   “再见。”   年轻妈妈领着孩子走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看孟楚然,看这个既有爱心又有耐心的年轻老师,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一幕都被一旁的钟辰希看在眼里。   看孟楚然对那个女人含笑说着关心的话,还主动给电话号码,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醋意,是不是他还喜欢女人,毕竟那个年轻妈妈岁数不大,长的也算漂亮,对于美的事物谁不愿意接近呢,自己比他大那么多,能拢住他的心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楚然已经上了车。   “大叔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看钟辰希的神色明显于先前,这落差肯定是有原因的。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案子的事,你下班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我们回宿舍吧,知道你来,我把菜都买好了,因为时间太紧,所以我不想到外面浪费时间,大叔,你觉得呢?”孟楚然露出意味深长的奸笑。   “那好吧,你去开你的车带路,我在后面跟着。”   “好勒,嗯~~我好想亲你。”孟楚然噘嘴表示委屈。   “快走吧,也不怕别人看见。”钟辰希一把把他推了下去,烦恼暂时抛到了脑后。   孟楚然租住的是一套单身公寓,学校里有宿舍,但因为知道要和钟辰希经常见面,怕不方便,所以在离学校不算太远的地方租了这套房子。   还没等门彻底的关严,孟楚然就急切的把钟辰希压在了门板上,多日不见的想念都化为热烈的吻传递给对方。   唇齿相碰即刻迸发出天雷勾动地火的热情,□□之火勇攀高峰的时候,大脑都是空白的,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继续下去,尽力的回应和缠绵。   “然然......”   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身边又没有人打扰,所以有一种新鲜感,又带有刺激感,很自然的就兴奋了起来,声音一出要比平时压抑的高出好几倍,连钟辰希自己都觉得脸红,那种舒爽的感觉是久违的,也是克制不住的。 第31章 你的未来里有我吗   两人都把多日来所积压的情感付诸于行动,让他们不知疲累,不知羞耻,不管时间,不管身体,一次次的占有着,一次次的立于顶峰,这样的短期分离让他们尝到了相思之苦,也品出了爱对方的深重之意。   钟辰希想要轻一点的,温柔一点的,而孟楚然则认为只有猛兽一般的力量才会让对方记住自己,掏空自己,他愿意被大叔榨干,愿意对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片片爱印,在这短暂的相聚里,他们只想这样的拥有对方,抱着对方,久久不愿分开。   ……   “宝贝,我要去给大叔做饭了,手松开好不好。”孟楚然拿出哄孩子的口吻对着怀里的钟辰希温柔的说道。   钟辰希则表现的更加孩子气,“再一小会儿,不要动。”搂住孟楚然的脖子不放,就想这样静静的躺着,不说话紧紧的靠着。   孟楚然不禁甜笑,几个月前那个冷脸冷眼话语极少的成熟男人,谁能想到现在秒变婴儿腻在怀里不动,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自己,怎么看怎么自己像个大人,而大叔倒像个孩子。   爱情就有这样神奇的魔力,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向,也能改变一个人的脾性,钟辰希这个个例足以证明爱情这个大魔咒让他整个人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要见到这个人,他完全是另一个自己,成熟不起来,强硬不起来,只一味的顺着那个人的脚步走,无思维,无判断,一路的沉沦深陷。   而孟楚然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才真正找到爱一个人的滋味,也许最初只是单纯的被钟辰希的某种特质所吸引,那么后来变衍化了无法自拔的爱恋,爱这种东西很难界定属性,总之觉得大叔带给他的是前所未有的感受,从身到心,所有的,一切的。   尤其现在感觉大叔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了,这更让他觉得幸福,另外也有一些小得意。   缠绵过后总要解决肚子问题,孟楚然打开音乐,走向厨房,钟辰希也要跟着进去打下手。   孟切着洋葱,钟洗着辣椒,偶尔的说说笑笑,来个香吻,这样的夫夫二人生活画面实在和谐美好。   因为洋葱的呛辣味,孟楚然很快就泪流满面,吸溜吸溜的吸着鼻子,看上去哭的好不可怜。   钟辰希明明知道对方是辣的,还偏偏假装不知,忙扔下手里的辣椒,扳过孟楚然的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然然,怎么好好的哭了?瞧瞧,这小脸都花了,我心好疼。”   大叔超违和的口气和表情差一点把孟楚然雷倒,但为了配合演好还是硬着装下去。   “还不是想念大叔,不能天天在一起伤心吗,如果我们天天能这样一起做饭,一起吃饭该多好。”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钟辰希的心,是啊,他何尝不这样想呢,应该是这种想法比孟楚然还要强烈吧,但现实是一个未毕业,一个工作又那么忙,不可能搬到一起,况且未来还有很多阻碍在等着彼此。   想到这儿,钟辰希怜爱的伸出舌头舔去泪痕,最后落到软唇上,吻去委屈,吻去伤心,两人又抱在一起开始索取着对方。   “大叔,你还会结婚吗?”潮落,孟楚然滚烫的胸膛贴着钟辰希汗津津的脊背,很不舒服,但仍不愿意放开,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钟辰希一怔,会结吗?他也不知道。   “怎么问这个?”   “突然想起的,随便问问。”孟楚然尽量表现平静,可能情到浓时都想一辈子就这样在一起,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想确定他的心。   “我不知道。”   不知道,钟辰希真的不知道未来自己生活里的另一半到底会不会出现,或者是出现了又会是谁。   结,当然是希望与这个带给他无上快乐的人结婚,可是法律允许吗,旁人接受吗,父母怎么想,乐乐怎么想?   不结,那么还想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分秒都不要离开,可是,他愿意接受这样毫无保障的生活吗,能抵挡住岁月的流逝所带给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吗?   所以,钟辰希对这个问题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他爱孟楚然,即使还没在这个大男孩面前说过,将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说,但如果有机会说,那肯定是对他。   而孟楚然听到这个答案,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身上的温度也骤降到了冰点。   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   大叔的心里依然是夫妻二人领着孩子逛公园的美满画面,而不是两个男人陪孩子的场景,虽然用自己的身体打败了一个张晓,那么以后会出现几个张晓,又会是哪个女人进出那个家里,躺在那个床上和身旁这个男人尽情缠绵。   心乍然被击痛。   安全感一词从未在他的脑海里存在过,而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刻在他的脑门上,提醒着他,你要的安全感在哪里,怀里的这个人能不能给你,或者愿不愿意给你。   茫然。   “大叔,让我做乐乐的哥哥吧?”孟楚然眼睛盯着他那白皙的脖颈,不知道为什么又问了初识时的这个问句。   “你现在不就是他的哥哥吗,每天乐乐叫你比叫我这个爸爸都亲,一见你就扑过去,一见我就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吃醋了?我说的不是这样的哥哥,而是亲哥哥,将来可以分家产的那种。”孟楚然故意戏弄的说。   “对不起,我不缺儿子。”   我不要你做我的儿子,我是要你做我的爱人。   果然,你的未来没有规划我的位置。   孟楚然闭上眼再一次的有伤心感涌上来。   “楚然,你有把你的梦想跟你的家人说过吗?他们什么意见?同意你办幼儿园吗?现在办资审很严,要不要我帮你问问,还有资金方面,位置你都想过吗,还有半学期就毕业了,想办的话,这些现在就应该着手了,你……”   钟辰希说了半天,而孟楚然没有任何回应,回头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真是个心大的小混蛋,这么快就睡着了,晚安,宝贝儿。”钟辰希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窝在他怀里也睡了。   其实孟楚然没睡,他的心根本没在办不办幼儿园的上面,而是在钟辰希的身上,如果未来没有他,那么生活可能就是另一个版本,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一切,正如钟辰希如他,感觉是个全新的自己。   第二天早饭后,钟辰希要去当地法院办事,办完还要赶着回去,孟楚然要上班,所以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后,就各奔了自己的方向。   隔天是周末,因为和钟辰希刚刚见过面,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的确有些累,徐阳在离他十公里的一所大学里实习,所以他不打算回去想去看看徐阳。   自从和钟辰希在一起后,就很少和徐阳鬼混了,因为这个,经常遭到发小骂,说他是个见色忘义,□□熏心的家伙,为了弥补对这个发小的亏欠,总得适当的给点甜头让他心里平衡才行。   在校门口见到了徐阳,又黑又瘦,孟楚然下车吓了一大跳。   “你逃难来的,咋造这样啊?”指了指徐阳半长的头发还有那黑不溜秋的脸和胳膊。   “别提了,跟着军训整的,这回来又上课,都没工夫收拾自己。”   “你一个老师军什么训啊,有病啊。”   “这不是实习吗,校方要求的,寓意和学生同吃同住,打成一片。”   “这学校真病的不轻,都大学生了,还打成一片,以为高中的班主任老师呢,行了,我来了,犒劳犒劳你吧,先去剪个头,再去吃饭。”   “还是哥们你惦记我,可算是见着亲人了,呜~~”徐阳假模假式的撩起孟楚然的T恤朝脸上擦了几下。   “艹,咋不用你衣服擦,我这是新买的,第一天穿。”孟楚然打掉他的手,掸了掸衣服。   “穷讲究,臭毛病真多。”徐阳嘟囔着上了车。 第32章 爱之深重   因为孟楚然一句想吃什么自己点,这家伙可算是开了荤了,一桌子全是肉,连个菜叶都没有。   “你也不怕高血压。”孟楚然给徐阳倒了一杯啤酒。   “三高都得了我都不怕啊,那学校的食堂简直了,同样的大学,食堂跟咱的没法比。”徐阳没着急喝酒,而是直接抄起一个鸡腿就啃上了,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似的。   “都是在大学实习,你何不选择咱们师大,跑这么远干嘛,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巴茵在学校呢,我不想看见她。”徐阳把啃了半拉的鸡腿扔到盘子里,接着把酒也干了。   “分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好歹还是个爷们儿,你怕什么,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你不知道,跟我分没两天就勾搭上一个别的系的,听说是个高富帅,你说我们在一起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心机呢,表面看小姑娘文静的像个林黛玉,实际他妈的是个薛宝钗。”徐阳气哼哼的把酒倒满,又干了一杯。   孟楚然赶紧拦着,“为一女人不至于,不至于,没了这个咱再找下一个呗,有什么啊,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那样的心机婊不适合你,当初我就没瞧好她,你非要我帮你,像你这样的,外表看着精,实际傻不拉叽傻实诚的人斗不过人家。”   “你说谁傻呢,说谁呢……”徐阳捶了一下孟楚然。   “跟你说说就完了,还真以为我要殉情啊,她还不够格。”   “行了,别说她了,说说你吧,真要当老师啊?”满桌子肉孟楚然吃不下,又要了一盘拍黄瓜。   “还不知道呢?”   得,不愧是从小的朋友,连对未来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都到节骨眼儿上了,还不知道毕业后要干什么呢。   “要我说你就考研留校当个英语老师得了,你这性格也适合,稳得住,也别往外跑了,离家还近,将来照顾父母方便,如果真想在外面混,就去外贸做个翻译,你学习比我强,将来肯定错不了。”   孟楚然给别人开解讲出路头头是道,其实自己还一团糟不知道路在哪儿呢,这就是所谓的看人明白,看己糊涂。   “依我爸妈的意思是想让我当老师,因为我妈从小的愿望就是老师,这辈子没实现转移给我了,英语这个专业要么翻译,要么老师,也没啥出路,我不想考研,书念够了,当老师挣的又少,怕将来养不起媳妇,被骂窝囊废,唉,人活着好难啊,小的时候爸妈总说好好学习,学好了将来有出路,现在看看都是狗屁,大街上随便拽一个都是大学生,出路在哪儿,上哪儿弄那么多土豪去,可现在的小姑娘就他妈的认这个,没钱没本事谁跟你啊。”   徐阳越说越郁闷,连喝了好几口。   “所以我说,你还得考研,本科生遍地都是,竞争激烈,但研究生和博士生还没到比比皆是的地步吧,等你毕业了自然而然会找到高薪的工作,弄好了再出国深造两年,回来就更吃香了。”   “出国?没想过,这些年跟你混的,都鼠目寸光了。”   “哎,我说你小子真不知好赖话,我这给你分析未来,你倒整我一身不是,我让你跟着了,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粘着不放吗,唉!还分析你呢,我这还迷茫着呢?”   “感情?前两天还跟我炫耀如胶似漆的,不会又出岔头了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孟楚然斜楞他一眼,“事业,男人没事业哪来的爱情,同性也一样。”   孟楚然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没有责任心也没有理想的人,他的事业也刚起步不久,不想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只所以选现在的幼儿园实习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毕竟这个学校很有名,在毕业前我还想去加拿大和英国看看,听说他们那里对孩子的早期教育很重视,要做就做独一无二的,高端的,普通的根本不能考虑。”   “还是你行,这理想都是绝无仅有的,以前我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是真事要去实现了,哥们祝福你,还是爱情的力量伟大啊,我就不行了,再怎么扑腾也飞不起来。”   “干嘛这么沮丧,我这也只是想法,不还没实施呢吗,实在不行你还跟着我,咱们一起投资,我大概估摸了一下,最少要五百万,还得说是个中型的,要我一个人拿出这些资金,肯定不行,如果真到那天,我得先把房子车都卖了,怎么样,你入股的话,我还能减轻一些压力,其余的资金用于运作。”   说实话,徐阳一家没做生意的,对这个他也没想过,更何况现在的早教中心多如牛毛,不知道如果真整起来了,未来的前景怎么样,孟楚然聪明是聪明,但终归是没有经验,只凭一腔热血,他没着急答应,只是犹豫的说可以考虑。   其实孟楚然也就这么一说,毕竟不想在没把握的事情上把哥们儿拉下水,现在还都没这个能力去支撑未来的事业,要拿钱也是爸妈的血汗钱,况且徐阳的爸妈都是事业单位的员工,经济上比不了他家,再怎么说孟繁星也是拥有几个灯饰城的大老板,只是孟楚然不想让他帮忙罢了,反正房子是自己名下的,到时候卖个三四百万没问题,一个幼儿园的园长也不用开什么跑车了,卖了之后买个国产的,这样又能凑出一笔钱。   前期的投资是有了大概的想法,现在只差后期的运营、定位、招生和宣传了,这也是他所要学习的地方。   可能真是自从跟了钟辰希以后,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开始想这些关于以后的问题,想未来的发展,想他和他的生活。   钟辰希的犹豫不决,有那么一瞬让他很伤心,但同样也证明这个男人是个负责的男人,因为成熟,所以想法和做法不可能幼稚,有父母,有儿子,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因素,他不是孤身一人,不可能抛下不去考虑,如果那样的话,可能自己还不会喜欢上他。   孟楚然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自己坚持,不放弃,钟辰希终会和他走到一起,也会得到大家的祝福,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回到家刚洗完澡,大叔的电话就进来了。   “要睡了吗?”钟辰希语气温柔,简直要化到心里。   孟楚然擦着头发,靠在床头,一听这声全身都酥了。   “才几点啊,早着呢,大叔今天都干嘛了?”   “带乐乐去了书店,买了几本漫画书,还有几本画册和画笔,他不是喜欢这个嘛,听你的,都按他的意愿来,要什么买什么。”   “呵呵,什么听我的,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小孩子就应该这样,别整天逼他学习,孩子的天性不要过早的磨灭他,要顺其自然。”   “行了,又开始说教了,你还没当上园长呢。”   孟楚然听出了大叔傲娇的口气,不禁偷笑。   “大叔……”   “干嘛,还要说教吗?”   “我想你,我想吻你,我现在浑身热的不得了,我……”   “停停,你个小混蛋,电话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说点正经的?”钟辰希赶紧制止那边挑逗无下限的话,虽然在自己卧室里,但也怕乐乐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关键是他对这样的情话根本无法抵制。   “正经的你说是说教,不正经的你还不爱听,大叔,那你打电话要听什么?”孟楚然假意生气甩脸子,他也发现了,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都够有变的,那些撒娇啊,耍嗲啊,卖萌啊,在以前是和他们都不沾边的,尤其大叔,每次事后都会像个孩子一样黏着他,让他暖的扎心,就想好好的把他揉在怀里。   自己也是情话连篇,不自觉的就会在电话里说出来,直腻到大叔听不下去挂掉为止,真像徐阳说的,爱情的力量不可小觑。   “正经的不一定都是说教啊,比如说一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晚饭吃的什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这些都很正常啊,就是家常唠嗑你不会啊。”   “不会,也不要。”   “那要什么?”   “要你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为什么要哄你开心?”   “因为我是你的宝贝啊?”   “谁说你是我的宝贝,乐乐才是我的宝贝。”虽只是随口一出,但钟辰希还是有些后悔,真怕孟楚然当真生气。   “真的吗,你真的这样想的?你再说一遍。”   果然生气了,平时看着不小气的人总是抓住一些词不放。   钟辰希听出了孟楚然不高兴,没急着妥协,而是故意又重复了一遍逗他,可能也就是大人对孩子的那种故意心理,没有实质意义,可那边的孟楚然已经响起了盲音,给他弄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要说孟楚然真的生气了吗,那肯定是假的,这是他使的欲擒故纵,他知道爱情也要讲究计策,不能一味的顺着,也不能一味的呛着,彼此间耍耍小伎俩也增加了情趣。   就像刚才,他相信钟辰希的电话还会马上过来。   “喂,还有事吗?”电话果然又进来了,孟的气还没消。   “真生气了?”   “我哪有资格生气,又不是你什么人。”   “然然,我在逗你,你听不出来吗?怎么还吃乐乐的醋,他是我的宝贝,你当然也是我的……宝贝啊。”说到最后钟辰希不免把声音放低,隔着电话说这样的话真是羞死了。   孟楚然偷笑,反问道,“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还不知道吗,小混蛋,非要我说出来你才好受是吧。”   “当然了,爱就要说出来,不然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是所有人都靠眉目传情的,像我就比较愚钝,只有你说了我才能知道,你再说一遍,我要再次确认。”   “乐乐还没睡呢,你要让他听见吗?”   “让他听见又怎样,难道我们要这样瞒他一辈子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要告诉他?”   说着说着,孟楚然有些激动,其实不想这样的,就是话赶话赶到这儿了,不想逼大叔,可又想知道他的心理,这种矛盾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越发的长草让他不得安宁。   显然钟辰希在那边也被这句话问住了,他没直接回答。   “然然,你是我的宝贝,你在我心里和乐乐占有同样的位置,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匆匆挂掉电话,钟辰希沉默了许久,不是不想告诉乐乐,而是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也就是还没完全建立起迎接周遭讨伐的信心。   一味的沉溺在孟楚然热烈的追求里,这个人唤起了他沉睡多年的心,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疯狂,这么为了一个人,只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相思问题,非要开上几个小时的车就为了能见到他,这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自己。   爱情,第一次把他置于高峰,他不想再次跌落,真的不想。   在张晓之后,韦志明又找他谈了一次,是那种作为朋友推心置腹的交谈,当然无外乎就是利弊分析和社会舆论,再有就是现实的差距,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是这样回复他的:我爱孟楚然,我不能没有他。   爱这个字至今没有说出口,就因为这个字太沉重,他想留到万事俱备的那一天再说,给彼此都留有自由的空间和时间。   从没想过要和孟楚然分开,从他决定和张晓分手选择这个大男孩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作为成熟的一方,要把后顾之忧都排除掉了才肯向自己爱的人求婚,这是他的想法。 第33章 难忘的十一   而孟楚然当然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可就是心里总不踏实,总想要个保障,也就是安全感。   十一是孟楚然爷爷的生日,每年两次去爷爷家,一次生日,一次新年,这是爷爷命令的。   爷爷知道他和孟繁星从小关系不和,平时不要求他们总去,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但这两个节日他们必须到场,作为孟家长者,孟楚然不能不听,况且爷爷对他很好。   所以当天和钟辰希通了电话后就直接去了爷爷家。   孟繁星带着耿素和孟楚凌早到了,孟楚然还有个小姑,是爷爷和奶奶的意外产物,职业作家,三十七八了还没结婚,个性独立,思想前卫,她从不管家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见面就说个话,不见面也不会问个一两句,就像不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似的,不住爷爷家,但在这个节日里也同样要到场。   孟楚然到了之后先是跟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又跟小姑问了个好,便无视孟繁星一家三口的存在坐到了一边。   虽然爷爷是希望一家人和睦团结,可这样的场面怎么呆怎么尴尬别扭,孟繁星和老爹说着公司里的事,耿素在一旁削着水果,小姑则在一边刷着手机,奶奶和保姆在厨房忙活着,就剩孟家小哥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着。   好半天,孟楚凌走到他哥身边,“哥,你来。”   孟楚然抬眼看了看他,没吱声站起身跟了过去。   “什么事?”走到阳台孟楚然拿出一根烟点上。   “哥,你抽烟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男人啊,是男人都会抽。”   “可你以前不抽,为什么要抽烟,抽烟是有害的你不知道吗?”孟楚凌上去一把抢过烟就扔到了楼下。   “你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有事说。”本来这种家庭聚会就让他心情烦躁,孟楚凌又像个事妈似的管着他,更让他心焦。   “哥,你什么时候从青岛回来的?”孟楚凌望向窗外语速低缓。   “嗯?……开学前两天。”孟楚然先是一愣后靠墙边平静的答道。   “青岛的幼儿园暑期还上课,他们不放假吗?”   “你什么意思,到底要说什么,孟楚凌你别总是阴阳怪气的行不行,我够烦的了。”孟楚然说完就要走,被孟楚凌从后又抱住了。   爷爷家三个阳台,这个阳台在阴面,离客厅比较远。   这个动作让孟楚然想起了徐阳说的,难道他对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兄弟之情?   孟楚然拽开紧扣的手随即把他推到了一边,“孟楚凌,我警告你,别他妈的总是碰我,我讨厌你懂不懂。”   孟楚凌两只大眼睛潸然泪下。   “那天,我看你和那个大叔亲嘴了,哥,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孟楚然开始回想,是乐乐开学的第一天,送完乐乐回来接他,出小区门口遇红灯时亲了他一下,难道碰巧让这小子看见了?   “是又怎样,我有必要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吗?”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看了之后是怎么过来的,你太残忍了,怎么这样对我。”孟楚凌哭着慢慢的蹲了下去。   孟楚然又急又气,上前拽起孟楚凌,“走,我们出去好好谈谈。”   “楚然,要吃饭了,拉你弟去哪啊?”   “爷爷,我们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开门出去了,耿素跟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没喊回来。   “哎呀,你别喊了,小哥俩多说说话挺好,还能缓和气氛,要不咱们这个家一年到头的死气沉沉,我们老两口都快憋屈死了。”爷爷说的时候闪过伤心的神色。   “爸,我会慢慢改善我们的关系,您别上火。”孟繁星在一旁劝着。   “狗屁,都改善多少年了,大话跟我说了多少遍了,好了吗,你看看你们,一回来不是看手机的就是一言不发的,来干嘛来了,叫你们来添堵的?跟你说孟繁星,楚然马上毕业了,楚凌也要高考了,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你照量发展,别弄得爹不像爹,儿子不像儿子的,到时候你们别回来见我。”老爹甩手去了卧室,留下孟繁星和耿素两人愁眉不展。   孟楚然拉着孟楚凌去了小区楼下的荷花池,假日又赶上晚饭时间,所以池边没什么人。   “孟楚凌,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我是你哥,你最好不要有让我揍你的想法。”把孟楚凌甩到一边,冷哼哼的说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孟楚凌抹了一把泪,双眼通红,走到孟楚然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哥,从小到大我就没当你是我哥,小时候你打我,骂我,不理我,我还是颠颠的跟着你,粘着你,那都因为我喜欢你,我原来也以为只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可长大后我懂了,不是的,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出去约会我会嫉妒,看见你亲她们我会发疯,想上去狠狠的揍她们,跟她们说你是我的不许她们碰,可我没有勇气,我不敢,不单单因为我是你弟,而是因为我是男的,后来听你说你喜欢上了大叔,我好高兴,原来你是喜欢男的,我有机会了,我可以大胆的去追求你了,然后想方设法的接近你,亲近你,抱你,亲你,拉你的手,虽然最后都被你推开了,但我还是很开心,假期,你说你去青岛找实习单位,我真的信了,因为是哥你说的话我都信,没有怀疑,每天盼着你能回我信息,接我的电话,可你没有,我人坐在教室里,心里想的都是你,满脑子都是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没人照顾,是不是工作难找遇到了挫折,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比你小,如果比你大是不是就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了,我更恨为什么要是你的弟弟,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是不是就可以无所拘束的去爱了,每一天我都很痛苦,直到那一天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你的车,我疯了一样的跑过去,看到的却是你和那个大叔亲吻的镜头,哥,你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电影桥段,我想也是,可我却成了主演,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的心已经不在了,被你掏空了,我在那个地方哭了很久,你不愿意见我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骗我害我担心,难道怕你的事情被我发现吗,还是早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一般故意疏远我,不管你喜欢谁,哥,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我的。”   霸道的唇贴上来的时候孟楚然还沉浸在他的倾诉里,他推拒可没想到这小子的力气出奇的蛮大,支巴了半天才将孟楚凌推开。   “你他妈的疯了,”孟楚然挥手一拳打了过去,紧接着擦了擦被吻的嘴。   孟楚凌捂着半边脸泪水横流,双目赤红,“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也是男人啊,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   “谁他妈告诉你我喜欢男人了,我不是同性恋,你少用龌龊的想法想我。”   “我龌龊,呵呵,哥,你不喜欢男人那你亲他干什么,你别告诉我那个大叔是女扮男装。”   “我喜欢他,不代表我喜欢男人,你懂了吗,还有,我没必要跟你讲这些,单纯的说咱俩的事,楚凌,你是我弟,咱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是同一个爹,这你能明白吧,你喜欢我?你爱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乱-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不管你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我劝你赶快打住,不但不能喜欢我,更不要喜欢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男人。”   “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只是他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吗,哥,你别自欺其人了,你就承认不敢喜欢我是不是?”   “你能不自恋吗,孟楚凌,你醒醒好不好,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高考,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况且,我是你哥的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是到死我也是你哥,不会是你别的什么人,趁早死了这份心,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别说我真的不见你。”   “哥,我不会放弃。”   “那咱们走着瞧,我走了,你回去跟爷爷说一声。”   孟楚然大步走了没回头,孟楚凌呆坐在椅子上抱住了头,嘤嘤哭泣着,十七岁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不能相爱吗?   把车开到钟辰希家楼下,孟楚然没急着上楼,而是在车里平复心情,想着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自家弟弟喜欢上了自己,还说从没当自己是哥哥,在喜欢上大叔的那一刻时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变态,可如今看这变态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前途未卜,事业茫然,这又掺和进来一个孟楚凌,怎么做都不可能无视这事没发生过。   虽没特别喜欢过这个弟弟,但也不至于恨他,耿素是耿素,他是他,但现在问题是要怎么解决这个事,那小子面临高考,自己面临就业,爱情还没个一定,孟楚然终于发现自己看似富有,其实贫穷的都不如路边小贩。   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揉了揉眉心打算放弃不想,上楼,刚要打开车门,小区入口走来一家三口,男人无表情低头只顾着往前走,女人抱着孩子不时的亲着,孩子讨厌似的躲着,看似正常实则别扭的一家三口。   江美兰?钟辰希的前妻?   一家三口走到单元门口,孟楚然下车。   “哥哥……”   乐乐挣脱江美兰的怀抱率先跑了过去抱住孟楚然的大腿不放。   “楚…楚然……”钟辰希的口气是做了坏事没有底气的语调。   “这位是?”江美兰看儿子和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这么亲,又是哥哥又抱腿的,很是诧异,没听说钟辰希家有什么亲戚在市里啊,哪来的哥哥。   “他是乐乐的家教老师,楚然,这是乐乐的妈妈。”   家教老师?哦,对啊,是家教老师,不然是什么。   想要的安慰变成了‘Surprise’,这个十一果然有纪念意义。   “哦,是乐乐的老师啊,那快请进吧,我们刚从超市回来,一起吃个晚饭。”江美兰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拽着孟楚然进了楼,完全无视他和钟辰希的脸色。   “怎么称呼?”江美兰问。   “我姓孟。”孟楚然冷冷的回道。   “哦,孟老师,我家乐乐还小,不好管吧,那段时间让你费心了,不过现在好了,我回来了,以后就由我带他,他爸还能省点心去上班,听说你还是个学生,现在刚开学,学习紧就不用来回跑了,还是以学业为重,他们爷俩的生活由我来照顾。”   “江美兰,你…注意你的身份。”   对于江美兰别有用意的说辞钟辰希忍不住出来制止,对方则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拿着菜去了厨房。   这样尴尬的场面只想孟楚然能快些走,然后过后再向他解释,可是看他静的出奇的脸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钟辰希心里不禁下起了冰雨。   “大叔,你怎么想的?”孟楚然问向钟辰希。   乱糟的头绪从江美兰踏进家门起就没理清楚,当孟楚然说去给爷爷庆生还庆幸又可以有一天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可没想到送上门来了。   “楚然,你先回去,我过后跟你说。”   “真的让我走吗?”孟楚然再次确认。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希,你是不是欠人家孟老师工资啊,这样可不对啊,按劳取酬应得的咱可不能干那事,来,孟老师,这是五千块钱,你拿着,多了少了的你担待着,我家小希有做不对的地方你别怪他,他是律师,教条惯了。”   孟楚然看着递过来的钱,突然放声笑了。   呵呵,小希?你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身体不适,如果哪一天断更了,那肯定是我手术了,请各位亲们谅解,我不会弃坑,等稍稍好点,我会把坑填满,放心。 第34章 伤他,你真的忍心吗   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满意的答复,好,那我就等你答复,看有多满意。   孟楚然走出门回头看钟辰希的那一眼让他几天睡不着觉,一直回想那眼神里的恨与哀伤。   甚至有种预感,这一次他们真的完了。   从有了那种感觉开始,钟辰希就一再的伤他,先是无缘无故的辞掉了他,然后是张晓,后是疏远他,再到现在的江美兰,作为成熟的一方不但没做到保护他,反而像个刺猬一样一次次的伤他,名义上是给自己时间去处理,而实际上是寻求自保的借口。   钟辰希懂,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既没解决问题又伤了对方的心,可这一次真的难住他了。   江美兰突然的出现让他也没想到,从离婚后就没联系过,也从没打听过她的事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空降到身边,然后说自己得了病,想在临死前和儿子呆一段时间,以弥补做母亲的亏欠。   钟辰希当然不信这样的鬼话,可那张化验单上明晃晃写着宫颈癌晚期的时候,他心软了,不是为那仅有的曾经的夫妻之情,而是真的为了乐乐。   江美兰走的时候乐乐还不到两岁,对人的认知有限,只知妈妈一词,却不知道长什么样,这次突然出现,孩子自然对她是排斥的,可母子连心,有时看到江美兰眼里的母爱柔情想想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虽然势力爱钱,抛夫弃子,但终归是乐乐的妈,是她给了孩子生命,总不能看她死了,不去满足她的愿望吧。   可能就是这样软弱性格的钟辰希让他失去了很多,有时候有些事在你取舍之间就已经结束了,过往的就会变成回忆,而不能成为现实,现在他就有这种错觉,纠结的同时让他更加想念孟楚然,觉得对不起他。   他不知道该怎样跟孟楚然解释,或者说能不能再相信自己,谁也做不到是个垃圾桶,是个完全的承受方,无论你做的多过份,无论你伤过他多少次,都会一如既往的原谅你。   胆怯,以至于几天来拿起电话又放下,依然没向孟楚然解释过半个字,甚至连条信息都没敢发。   双重的‘惊喜’让孟楚然觉得这个城市的空气令人窒息,孟楚凌那边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但钟辰希让他非常的失望,以为会向自己解释,最起码多说几句或是过后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都可以,就算不提这件事说点其他的无论什么都行,可那个该死的木头什么都没做,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孟楚然觉得自己好蠢,多次的受到愚弄,还是放不下。   实习的园长几年前去过英国,参观了那里比较有名的幼儿园,所以孟楚然决定利用这几天的假期出国走走,一是散散郁闷的心,二也算是为创业打前战,学习一下国外的办学经验。   街边咖啡馆小憩,这条古老的小巷没有熙攘人群,也没有车水马龙,有的只是一片宁静,三三两两的人优雅的品着咖啡,聊着喜闻乐见的事,看上去好不悠闲自在。   连续几日的参观学习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孟楚然的手机独属于那个人的铃声依然没有响起过。   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这些天又在做什么,也许三口之家破镜重圆终于过上了团圆的日子,也许钟辰希想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满意的答复,你想要什么样的满意答复,承认你是他的男人,然后在众人面前宣布你们相爱要生活在一起,你可以,他可以吗?钟辰希连续的驼鸟行为让孟楚然真的想放弃了,想过也许他们之间真的不合适,或者说这就是一场乌龙剧,甚至就是炮-友的一种关系,谁厌了,谁腻了,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用解释。   自我意念,忘记吧,可想忘记那个人,忘记他们相处的点滴过往,真的做不到,心有所属这个东西一旦产生,想收回发现不是那么容易。   在英国期间徐阳打过电话给他,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顿爱的教育,说他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忧郁,优柔寡断,最绝的是痴情了,可能是说的次数多了,有抵抗力了,孟楚然并没放心上,可后来石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对他是一顿臭骂,这不得不让他重新考虑这个事。   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钟辰希类似外遇的事情总能让石骆碰见,和女朋友逛超市看见人家一家三口在挑着菜,有说有笑,这边想着孟楚然再一次的被抛弃躲到国外去疗伤,石骆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不顾那边的反应就是连珠炮似的骂,他想用这种方式把孟楚然骂醒,让他恢复原来的样子,对他现在颓废丧志的表现简直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一个成熟的男人,这样三番五次的,你觉得值得吗?   到底是什么迷了你的心志?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一切?   孟楚然从头听到尾,石骆这边气的不行,那边的他倒显得很坦然,“没事了吧,没事挂吧。”   石骆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真正体会了什么是恨铁不成钢。   好哥们儿做到这份上行了,感情之事还得自己处理,这是徐阳后来在电话里劝石骆说的,因为他俩一样,都打在棉花上。   孟楚然回来了,一下飞机就约钟辰希见面。   一个相对僻静的小酒馆,人不多,轻缓的音乐,人们只顾小酌,没有大声喧哗。   钟辰希脸色疲惫,神情幽暗,孟楚然看了心不禁一颤,像之前几次分手再见面一样,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同样的不快乐。   “这个假期大叔过的还好吗?”孟楚然先开口,他发现钟辰希的眼神又开始躲闪,不敢看他。   “还好。”钟辰希小声答道,心里一阵泛酸,因为他也看到了孟楚然的颓靡和低沉,这就是在互相折磨,心疼他,见他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想抱住他跟他说“然然,我好想你,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他没说出口。   “好就好,我想你过的也差不了,乐乐有了妈妈,你有了妻子,三口之家,这不正是你所向往的吗,挺好,来,大叔,这杯酒我敬你,祝贺你们破镜重圆。”说完自己先干为敬,钟辰希缓缓端起杯猛的一口也喝了下去。   “然然,我……”   “叫我楚然吧,或是孟老师,那个称呼已经不适合我们现在的身份了,让人听了不好,会误会的,还以为我是你儿子呢,呵呵,”孟楚然苦笑打断他,他怕这个称呼,从第一次起就怕,只要对方这样叫他,他就会完全臣服在这个人的脚下,任由他索取宰割,可如今,很显然不合时宜了,关键是他受不了。   “楚…楚然,我知道自己很懦弱,也没骨气,可是江美兰她得了癌症,没有多少日子了,她求我要在我这住一段日子,想和乐乐多沟通一下感情,想让孩子记住她,我之所以答应她,不是为她,而是为了乐乐,母爱的缺失对孩子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不想后悔断送孩子的权力,所以,最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之所以不敢跟她说我们的关系,也是为了乐乐,是这样吗?大叔,你真的好博爱,想当年她丢下你跟别人跑了,几年没消息,突然回来认老公和儿子,你竟然欣然接受了,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的好有爱心,既然你的爱心泛滥到这种程度,何不也分给我点,让我也住到你家好了,咱们俩一起照顾她岂不是更好,这样还能减轻你的压力。”   “楚然……”   “怎么,不愿意,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大叔,我真的没想到你玩人还可以这样的温柔无害,让我一次次的陷进去,有多少次我都这样以为了,以为你也爱上了我,以为你也把我当回事,可结果呢,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你好有心计,我承认,我输了,我斗不过你。”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里有泪泛出被狠狠咽下。   “不,不是这样的,我对你是真的,没有什么心计,也没有玩你,我有什么资格玩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我没有资格,因为有之前的事情,我想跟你说实情,可又怕你不信我,楚然,我没骗过你,真的,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不想失去你。”   “不想失去我,呵呵,那和张晓是怎么回事,这次的江美兰又是怎么回事,她生病了没有家人吗,你现在还有什么义务管她,是,她是孩子的妈妈,但在法律上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住你家里,你敢保证对她没有一点点感情吗……看看,你沉默了吧,你就是这样,现在我也看明白了,我和大叔的确不是同一路人,咱俩的游击战玩到现在也该结束了,我为我以前对你的骚扰表示道歉,为了接近你,没少给你带来麻烦,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联系你,你不用再躲着我,也不用苦恼跟我解释什么,大叔,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孟楚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勇气把这些话说完的,可能内心的压抑压的过重,也可能是石骆真的把他骂醒了,来来回回的拉锯战让他也考虑了,钟辰希可能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迷上了他的激情,或是身边有人陪伴,一旦身边出现其他人,那么他会毫不顾虑的撇清和他的关系,靠向外人认为正常的生活,故意疏远让人冰冻,不愧是冷血动物,总是这样的无情,他受够了。   这一次更是冠冕堂皇的名为为了乐乐,那么好,我成全你。   钟辰希手里攥着酒杯,因为是一直低着头,只感觉对面的黑影一晃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所处的空间瞬间恢复了安静,他知道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再一次的把这个人撵出了自己的世界,心好痛。   钟辰希,你果然是个大混蛋,伤这个人你开心了吗,你得意了吗?   为什么不求他留下来,为什么不求得他的原谅,难道就真的这样让他走了吗?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甜蜜像颗炮弹一样炸在眼前,炸得他体无完肤。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攻,虐虐受。 第35章 校园偶遇   接下来的几个月孟楚然一直在实习单位,没回过家,也没再联系过钟辰希,他要做到彻底忘了那了人。   临近十二月末,要准备回去考六级,正好实习也结束了,回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竟然没感觉到熟悉,反而相当的陌生。   把手机一关,蒙头大睡了两天,第三天去学校参加六级考。   孟楚然聪明,一点就透,以前的那些挂科纯属自己作死不好好学,可能因为有了失恋这件事让他意识到该奋发图强了,在实习期间连最讨厌的单词都觉得特别的可亲,学习,带孩子玩,占用了他全部时间,所以也没工夫想别的,就想快点毕业,快点把幼儿园弄起来。   从考场出来,徐阳就迎了上去,他学习好,六级早过了,虽然对孟楚然的学习成绩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答的怎么样?”   “还成。”孟楚然表情淡然,完全没把考试当回事,这让徐阳很吃惊。   “还成?这是有底了?看不出来啊,我们孟大少爷也有对学习感兴趣的时候,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徐阳调侃他。   “我就是不要脸也得要证啊,要不四年大学白耗了,以前是哥们儿不稀得学,真学还能有他们什么事,早后面排着去了。”   “哟哟哟,说你胖还喘上了,谦虚点能死啊,别自我感觉太良好,我听出来那几个人说这次的题挺难的,尤其阅读,出的很古怪,你有几分把握?”两人边走边说,和石骆约好了要一起吃饭。   “有几分把握,到时候出成绩了不就知道了,放心,我保过。”孟楚然拍了拍胸脯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往校医室走。   路过A楼门口,孟楚然怔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徐阳纳闷,这一路有说有笑的,这冷不丁的变天是什么意思。   “*AA7523”这是钟辰希的车牌号,近三个月没见这个人,原以为他已经完全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完全幻化成了灰尘,可现在,没见到他的人,见了他的车这心还是止不住的狂跳,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什么,走吧。”   “真没事?”徐阳看他不太对劲,又问了一句。   “操,哪那么多事,走吧,今天好好吃一顿。”说完两人继续往前走,徐阳也没再问。   在校医室门口,赶巧碰到了司其格,徐阳识实务的先进了屋,留下孟楚然和司其格有那么几秒的不知道说什么。   “考的怎么样?”司其格先开口,面对曾经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分手后一直没联系,再见面一切已惘然。   “还行,估计能及格。”孟楚然一如既往的无所谓轻松表情,这让司其格舒服了很多。   “那还不错,听徐阳说你去实习了,还好吗?”   “挺好的,无论规模还是设施,办学条件还是教学质量都非常不错,和孩子呆一块挺开心的,你怎么样,还要继续进修舞蹈吗?”   “嗯,想考北舞的研究生,毕竟从小就学,我也喜欢,不想放弃,你呢,要当幼儿园老师吗?”   “我啊,肯定是孩子王了,本来这个专业就没啥前途,跟你们比不了,所以只能陪孩子玩,你条件好,去北京肯定错不了,如果幸运拍个电视电影什么的都有可能。”   “我倒没想那么长远,考研也是最近决定的,再说能不能考得上还不一定呢。”   其实和孟楚然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没考虑过要考研的事,就想着孟楚然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可没想到两人没成,考研能离开这个伤心地,怎么说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在外人眼里不着调的男生。   “我相信你肯定行的,那今天就这样,我找石骆有事,改天约你出来吃饭。”孟楚然客气着想快点结束闲聊。   “好的,我等你电话。”   “拜拜。”孟楚然摆摆手进了校医室,司其格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思还是有些悸动。   “说什么啊,唠这么久?”一进屋,徐阳就开始八卦追问。   “哪么久了?前后不到三分钟,能有什么可说的,就说了一下她要考研去北京,又问我考的怎么样,没别的。”   “刚才那丫头在我这儿拿了一盒扭伤的药,为了考研还挺拼命的,我说楚然,她在同年龄女孩当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了,还不娇气,你俩分了之后也没少向我打听你,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给彼此一个机会,你那脾气也改改,互相让着点不就成了吗。”石骆收拾他那些瓶瓶罐罐回头劝了一句。   “跟我也问过,冲那样还惦记你呢。”徐阳在一旁帮腔。   “不是,今天你俩叫我来不是吃饭,是给她当说客的吗?怎么话峰都一致,你俩啥时候管保媒拉纤的,是不是太闲了。”   “这不是为你好吗,怕你错过好机会,让别人抢了先。”   “我先谢谢你了石哥,你就把你这个小诊所开好了就成,不用跟我操心。”   “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儿。”石骆轻骂了一句。   “对,他就这德性,我说也这样。”徐阳继续跟着点火。   “你找抽是不是,你连自己还没脱贫呢,哪显着你了,消停呆着得了。”孟楚然伸了伸手吓得徐阳赶紧躲石骆身后。   “我不着急,我比你小好几个月呢。”   “那我着急?怎么我在你们面前就好像娶不上媳妇似的,我有这么困难吗,我不帅了吗?”说着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弄了弄头发,摸了摸脸,相比之前,无论是表情还是肤色,还真都暗了一层,这一点自己都得承认。   其实石骆和徐阳就想让他找个伴忘掉过去,知道他动了真心,结果让人家撕碎又踩在了泥里,看着他强装欢笑,他们也跟着着急和心疼,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不连心那是假的,谁不舒服都不得劲。   石骆收拾了一下东西,三人一起走出校医室。   要说他们仨有好久没这样傍着膀子一起在校园里走过了,都大了,各自有了伴,有了自己的生活,明明都在一个学校里,但能见上一面也好难,尤其是仨都聚齐。   “唉,楚然你是不是又长个了,原来我觉得咱俩差不多高啊,怎么才三四个月没见,你好像比我高了?”石骆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脑尖,孟楚然的确高他那么两三公分。   “不能吧,都二十多了还能长个吗,楚然你是不是穿内增高了?”徐阳没他俩高,在一旁打趣求存在感。   “你觉得我还需要穿那玩意吗,你穿还差不多吧,人家都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呢,我才二十一,还有两年长个期呢,我的目标是一米九,小阳阳,你追不上了。”孟楚然故意气他在他脸上划拉了一下。   “去你的吧,我怎么没听有这么一说,我这个正好,一米九那是傻柱子,我又不打篮球,要那么高干嘛,我有高智商就够了。”   “你这是变着法的骂我啊,我发现你智商是提高了,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说完,追着徐阳就开打,石骆在后边哈哈大笑,这一幕小时候常有,长大了就没出现过。   钟辰希从邹曼青那出来,上车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和孟楚然初遇时的情景,就在这个地点,也是午饭时间,那个高大阳光的男孩像个精灵一样闯入了他的视线,闯入了他的生活。   邹曼青是江美兰的表姐,其弟有一个商业纠纷案是托钟辰希办的,因其弟不在本市,所以邹曼青是受托人,每次案件有进展钟辰希都要到师大跟邹曼青面谈,所以才有了第一次和孟楚然相遇。   说实话自从十一和孟楚然分开后,这个校园钟辰希不太愿意踏进,可邹曼青课务忙,钟辰希这边也想快些结案,所以不得不跑。   案件的事早谈完了,后来因为江美兰病情的事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对于这个表妹邹曼青很是不看好,从小就拜金,想过阔太太的生活,但碍于文化不高,长的也不太漂亮一直没能如愿,后来遇到了钟辰希,虽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但最起码是一个像样的职业,外加两家老人的撮合,稀里糊涂的就把婚结了。   那时江美兰是一个公司的业务员,整天的不着家搞应酬,就算生完孩子也没在家呆几天,后来遇到一个有钱的客户,在对方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跟了人家,这边离了婚,当时家里亲戚是谁劝都不好使,就要离,嫌弃钟辰希没能耐,名为律师,但接不着案子当然也挣不到钱,挣不到钱也就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后来钟也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相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完全是无法交流,索性答应各走各的。   这次江美兰回来,一是得病了,二是在跟了那个人没多久就发现人家根本不是单身,有家有儿女,她不但成了小三还成了弃妇,在事情曝光后那个男人碍于家里的压力给了她一些钱就把她打发了,本想拿着这钱做点小买卖,后来身体不舒服到医院检查是宫颈癌,并且是晚期。   在得知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看儿子,出去两年多她没脸联系钟辰希,更没脸打听孩子,但现在自己将死,厚着脸皮也要在儿子身边呆一段时间,她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可作为一个母亲,在临死前什么钱啊,利啊的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能看儿子一眼,就算恨她,不认她,也要这么做。   所以,当跟钟辰希提的时候,钟是拒绝的,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能同意,可最后江美兰声泪俱下的跪地请求,要说夫妻之间的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还是有的,况且钟辰希又是那样的软弱性格,明知碰瓷还给钱呢,何况江美兰了。   最后答应了她,从而也失去了孟楚然。   其实有好多次他都想去找孟楚然,可想想身后的这些事,他都作罢了,他想,如果有一天真的去找孟了,那也是扫清一切障碍之后,他不想再让孟楚然伤心,作为年长者,他该保护对方才对,哪怕只有一次。   所以来学校明知孟楚然在外地实习,但他还是会在这个位置多停留一些时间,或者在孟楚然家楼下站一会儿,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每次的怅然若失都会难受好一阵子,但现在没工夫想这些,钟辰希启动车要马上赶往医院,医生说,江美兰熬不过年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江美兰的老妈在他们离婚那年脑中风瘫痪在床,老爹也高血压心脏病在支撑着那个家,近日江美兰恶化,钟辰希不得不让老爷子过来看看女儿,现在正在医院看着,他得赶快过去替老爷子,不能没了一个再病倒一个,虽说没什么关系吧,但也不能看着不管。   远处路上孟楚然还在追打着徐阳,石骆在后边跑着喊:“别闹了,看着点车。”   钟辰希心焦老远的就开始按喇叭,想提醒他们避让然后冲过去,在他越来越近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然……   在车过来的一刹那,孟楚然没看车里的人,而是看到了那个车牌号,他一把拽过徐阳靠边,看着钟辰希的车缓缓从身边经过。   这一幕犹如在心上碾压一样,彼此间没有招呼,没有对视,就那样如陌生人一样从眼前掠过。 第36章 哥仨小聚   只有钟辰希自己知道那几秒是怎么从他身边经过的,看着倒车镜里的那个人渐行渐远,直到消失,钟辰希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想用这种痛来掩饰或者掩盖心上的烧灼。   对他的思念没有一刻减轻过。   他真的很爱他的然然,这是经受了无数折磨后得出的答案,没想到自己情窦初开的年龄竟是在他三十四岁,这份迟来的爱到底会怎样,如果重新来过,他的然然还会不会相信他。   “那…那不是那个大叔…吗?”徐阳似是看到了什么奇怪动物,指着钟辰希的车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回头看孟楚然,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徐阳知道,此时该闭嘴。   “我操,就这么过去了,眼瞎了吗?”石骆不忿,怎么着也是有过一段的吧,打个招呼能少二两肉?真他妈的搞不懂这些装逼男。   “走吧。”孟楚然冷冷说完走在了前头。   看到他人和看到他车绝对是两种感觉,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扫过,连个不经意的斜视都没有,那什么心情,本以为心空了,但怎么感觉突然塌了一大块呢?   一路仨人无语,还好吃饭的地儿就在学校门口,很快进去点了菜,要了几瓶啤酒。   石骆和徐阳对视了一下,显然不能往那方面提,于是就说起了闲事,想把孟楚然的注意力引开,要不,这气氛压抑的都快爆炸了。   “诶,你俩还记不记得那个胖生子,小时候彪乎乎的,总想在人面前称个老大顶个幺,我记得有一次,徐阳,他看你新买的书包好看就想抢,你吓得哇哇哭,幸好我和楚然碰上给他一顿揍,就是那个,你还有印象吧,前些日子在我家小区看见他了,我当时都把他忘了,关键是他现在不胖了,模样也变了,没认出来,他先认的我,说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你们猜,他现在干嘛呢?”石骆故意卖关子想挑起他俩的胃口。   “他能啥样,总不能飞黄腾达去当省长了吧,小时候就学习不好,估计也发展不哪去。”一提这人,石骆开个头就让徐阳想起来了,这犊子没少欺负他,动不动截他,把书包里的好东西都收拾走,还警告他不许告状,否则更慎。   你说这么大的仇他能不记得吗,后来上初中了,不在一个校区,见面少了也好多了。   孟楚然没搭话,而是一旁抽着烟,没啥表情,似听又似没在听。   石骆看效果不太好,又接着说道:“他学习是不咋地,初中没上几天就被他家人送去当兵了,这去年转业刚回来,现在在烟草局工作,烟草局哎,这上哪说理去,刚进去一个月6千,公积金还除外,你说谁能想到谁发展成啥样吧。”   “那不能说他发展的好,只能说他家门子硬,他舅是烟草局一把手,他能差得了吗,这和学习好不好没多大关系,只能看你命好不好。”孟楚然终于插了一句嘴。   “我也看出来了,念再多的书都没用,要么特有钱,要么特有人,如果两样都没有,那你30岁之前且熬着吧,你说就他那熊样的都能上那么好的单位,如果凭本事,他这辈子也别想啊,我就是没机会见着他,见他我就让他把过去抢我的都双倍还我,反正他妈的也不差钱。”   “呵呵,你丢不丢人啊,有点出息成吗,那破书包,破笔值多少钱,你直接绑-架他勒-索一把那多过瘾。”石骆激他。   “那不行,到啥时候我都是守法公民,不干那缺德事。”   “对了,还问你俩了呢,尤其你小阳阳,对你格外关心,你要想见他,我这就给你电话,到时候你俩单聊,把过去的帐平了,呵呵。”   “我才不要见他,傻乎乎的,站跟前跟堵墙似的。”   “人家现在可不了,出息的虽然不帅,但还行,挺耐看,怎么样,他对你那么偏爱,要不要给个机会见个面?”石骆又揶揄他,后来感觉这个话题要跑偏,赶紧打住。   “楚然,他还问你了呢?”石骆和他俩碰了一下杯。   “问我什么,我跟他又没交情。”孟楚然举杯喝了一口。   “就是学习啊,将来就业啊什么的,你不是说想办个幼儿中心吗,我大概提了一嘴,他说教育局有人,将来你办事可以找他,我寻思着这个事也可听,现在办学审的严,尤其幼儿这块,当然了,你先办着,如果遇到难处找找他应该没问题,小时候都小不懂事,现在大了还挺仗义的。”   “到时候再说吧,我先让实习的园长帮忙办,如果他这不成再找胖生子,下学期就准备毕业论文了,基本没什么事,年后我就得张罗了。”   “钱准备多少?”石骆问。   “三五百个吧。”孟楚然吐了一口烟,心里倒是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就不知道可不可行。   “那么多,你要整多大的啊,差不多就行,你这刚创业,别都捅进去,留个过河钱。”   “我也想了,太小了不行,规模必须得有,不然体现不出你的特点,要做就做不一样的,不然满大街的幼儿园人家去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好不好,干嘛选你这么高端的,现在家长都注重孩子的基础教育,肯投钱,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他做到出色,我十一不是去国外了吗,也看了人家的一些东西,所以,至少得这些钱,不然扑楞不开。”   孟楚然把烟掐灭,抬头又看向徐阳,“上次跟你提的一嘴你考虑过没,怎么样,有兴趣吗?”   “什么事啊?”石骆在一旁问。   徐阳撂下筷子,“我是想跟你一块整,可我没钱啊,我爸妈不同意投资,让我考研往翻译方向发展,为这事我都跟他们吵一架了,我不像你,有自己的固定资产,自己说的算,我啥也没有,现在还和他们一起住呢,要钱毛没有,要能力更帮不上你忙,唉,我都烦透了。”   “你也别烦,本来投资就有风险,你爸妈想的对,我自己都没底呢,何况拉上你,没事,最近我听说房价涨了,我那房地段好,值个三百来万,前期肯定够了,后期再说,你也别跟他们闹,每个人的理想都不一样,从幼儿园到大学,你就没离开过我,该到分的时候了。”孟楚然安慰他,这不是拿个三千五千的,而是上百万,人家家人担心也正常,要搁自己还得寻思寻思呢,他能理解。   办学又不像弄个餐饮什么的,常来常往总要有人吃饭,这招生是重中之重的大问题,所以想搞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虽然这个理想是从小就有的,但现在他越来越想实现它,可能是为了证明一下自身价值,另一方面觉得也该成熟了,就是该干点实事了。   “楚然,哥没有多的,拿个十个二十个的哥有,缺的时候吱声,哥顶你。”石骆又向孟楚然举了举杯。   孟楚然一口喝下,夹了一口菜放嘴里,心里暖暖的,“哥,你那钱啊还是留着结婚用吧,虽然你房是有了,但你不给人家聘礼啊,现在娶个媳妇哪个不得个几十万,我可不敢用你钱,这份心啊我领了,到时候实在没招我就朝我爸借,虽然不愿意和他张嘴。”   “都是哥们儿,说什么客气话,我近一两年还不想结婚,不想那么早的被套牢,所以钱暂时用不着,这是我校医室挣的,不是我爸妈的,你放心,我说的算。”石骆又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来,喝一个,小阳阳,寻思啥呢,举杯啊。”   徐阳心情大为不爽,他也想帮忙,也想在经济上独立,然后在哥们儿困难的时候,大方的把钱往他面前一甩,仰着脖说“拿去花吧,不用还”,可这些都只是想,实现不了,作为一穷学生,最大帮忙的机会可能就是三不五时的过去当个保洁员打扫个卫生啥的,所以看石骆十万二十万的答应往出拿,他第一次感觉有钱真好。   “诶,马上圣诞节了,你们啥安排啊?”石骆问。   “啥安排你能参加啊?”徐阳这小气还没消利索。   “咋不能啊,你们都找女生陪着,我带着我媳妇,凑一块玩不是热闹吗,听说那天海丰大厦有烟火晚会,去看看呗。”   “不去,没女人…陪。”徐阳这心情一不畅就多喝了几杯,话有点走音,“你不用问他,他也没人陪,呵呵,两光棍,到时候啊,只能…咱俩过了,嘿嘿。”说完搂过孟楚然的肩膀就往自己怀里拽。   “滚滚滚,谁跟你混啊,我可是找人容易,不像你。”孟楚然把他推一边,坐回原位。   “哈哈哈,完了吧,遭弃了吧,别怕兄弟,那天我让我媳妇把她单位的单身女孩带着,肯定能给你凑一对,不能让你单着就是了。”   “这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赖账。”   “瞧你这点出息,这才几瓶啊,就趴下了,你量呢?”孟楚然赶紧把他扶正,让他靠在椅子上。   “今天喝的不对劲,不然不这样。”徐阳闭着眼睛在那狡着辩。   “行了,他这就算撤了,咱俩也就这些吧,下午我还得上班呢,一会儿你还能开车吗,把他整回去啊。”石骆说。   “我没事,他就交给我吧,你别管了。”   两人杯中酒下肚,席散,石骆帮孟楚然把徐阳弄上了车,叮嘱了几句回了校医室,孟楚然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启动车。   本来自己是心情不好的那一个,没想到喝倒的却是徐阳。   他明白徐阳心思,从小就是自己护着他,帮着他,大了,想回报自己点啥,还苦于没能耐,本来哥仨挺好,其中有一个答应出血,把他撂一边,他肯定心里过意不去,就冲面子也郁闷啊。   不过孟楚然倒不在乎这些,徐阳父母都是公务员,一年到头加奖金能有多少,当初和他说也是随嘴一嘞嘞,没当真,今天问他更是逗他,不过也想了,如果徐阳真能投资和自己干,然后他负责管理,自己负责外宣,估计也能成,但现在的形势只能是自己扑腾了。   到家楼下停稳车,发现孟楚凌小脸冻得通红的在那等着他呢。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孟楚然问,和以往一样冷冰冰。   “我问阳哥的。”孟楚凌小声答道。   孟楚然看了看他弟冻那样,没忍心说别的,只在心里骂了徐阳一句大叛徒就冲孟楚凌说道:“过来搭把手。”   “阳哥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帮我抬上去,跟死猪一样沉。”   孟楚凌突然一乐,他想到以前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他哥身上,徐阳也是这么说的,不愧是发小,神同步。   “愣着干嘛,扶着啊。”   “哦,哦。”孟楚凌赶紧半个身子搭过去撑住徐阳半倒的身体,孟楚然从后座拿了东西过来一起扶着上了楼。 第37章 跟家长套话   安顿好徐阳,孟楚然脱掉大衣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羊绒衫上,一滴一滴的晕开不禁让孟楚凌看愣了眼。   “你今天怎么没上课,高三课不是很紧吗?”孟楚然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靠在了沙发上。   “我请假出来的,爷爷生病住院了,爸爸给你打了半天的电话你都关机,就让我过来看看。”   这时孟楚然才想起来因为考试关机一直没开。   “我上午考试来着,忘开了,爷爷怎么了,严重吗,在哪个医院?”   “前两天下雪路滑摔了一跤,踝关节错位了,在医大呢,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爷爷总是嚷嚷着要见你,爸爸拗不过就给你打了电话,再过几天就出院了,这病就得养,你不用担心。”   孟楚然看了一下手表,又往楼上瞧了瞧徐阳睡的屋,估计一时半会儿那家伙是醒不了,反正下午也没事,既然老爷子想咱了,还是去看看聊表孙子孝心之意,正好也对十一突然消失做个弥补。   想着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哥,你干嘛去?”   “不是说咱爷想我了吗?”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孟楚然止步,站在楼梯上回头指着孟楚凌的鼻子,“消停回学校去,别说我削你。”   上次的事还在他脑子里萦绕,虽然这段时间这小子挺消停,没电话也没短信的,但他知道这小子有股子佞劲,表面看似平静,实里内心有主意着呢,他坚决不能给他任何共处的机会,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总之一切等他高考后再说,如果到时还那样,那他可不惯着了。   看他哥那恶狠狠的眼神,孟楚凌没敢再吱声,回身坐回沙发,他也想了,他哥属犟驴型,得顺毛摸,逼急了倒起反作用,还有半学期就毕业了,如果考的不好也没脸见他,所以想到这儿也就不为那一时半刻的相处而伤心了。   十分钟后孟楚然下楼。   “走,我送你回校,跟你说,如果考不上G大,别叫我哥,我考了一个这么破的学校也就算了,你学习好脑子又灵,再考不好那就是你的事,等着到时候挨揍吧。”   “你揍我吗?”孟楚凌抬眼可怜兮兮的瞅他。   “你以为呢?不但我打你,你爹,你娘都得打你,还不当回事,你自己数数还有多少天了,高考不是小事知道吗,要好好对待。”   “知道了哥。”   两人出门上车,孟楚然看他弟没戴围巾,把自己脖子上的拽了下来撇给了他,“你小孩啊,现在是冬天,出门不戴齐全了,你以为三亚呢。”   说完启车开走,孟楚凌摸着暖烘烘还带体温的围巾,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哥对他凶是凶,但还是很好的。   把孟楚凌送到学校,拐了个弯奔医大。   爷爷喜欢侍弄花,这大冬天的也没法在室外弄,索性在医院附近的花店挑了一束香石竹,看着淡雅不娇艳,香气不冲又宜人,适合给老年人,孙子现在还没挣钱,先买束花表表心吧,孟楚然心说。   孟楚然在咨询台问完爷爷的楼层,转身去电梯,从一个医生的办公室呼呼拉拉的出来好几个穿白大褂的,这肯定是哪个屋的病人出了情况,正想着,随后跟出的身影让他一怔,钟辰希。   大叔怎么在这儿,是谁生病了,他父母还是乐乐。   孟楚然没去按楼层,而是从后追了上去。   “大叔,”这一声叫的孟楚然心有些抖,错综复杂。   钟辰希闻声愣了一秒,没人这样叫过他,唯有那个人。   回头,果然是。   “楚然。”   “这是怎么了?”孟楚然指着前面大步走的几个医生。   “江美兰的病情出现了异常,我这叫医生过去看看,你这是?”钟辰希看他手里的一捧花,显然是来看病人的。   “我爷爷前几天摔伤了,我来看看他。”   “哦,那你快去吧,我这……回头再说。”说完,钟辰希焦急的跟着跑了过去。   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乐乐,这让孟楚然放心了不少。   事后又一想,如果真是他们有了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紧张,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他们好吧。   按了17层,去了爷爷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护工在,因为伤的不是内脏,再加平时爷爷的身体素质还成,所以除了脚不能动,其他的看上去还不错,脸红扑扑的,进门的时候,人家正戴着老花镜看股市呢。   “爷爷,好点了吗?”孟楚然满脸堆笑把花递给护工凑上前打哈哈讨好。   爷爷只是用眼皮瞭了他一下,没动声依然看着平板上那曲曲折折的线头。   孟楚然知道爷爷这还气着呢,接着撒娇讨糖吃。   “哎呀,爷爷,别看了,孙子都来看你了也不知道和我说说话,您不是说想我吗,这来了您也不搭理我是几个意思啊?”   “你还知道来啊,上次不声不响的逃了,这都几个月了,你有电话吗,要么关机,要么不接,我还想问你几个意思呢?”爷爷摘掉老花镜可下逮着机会了,一顿数落。   这小子从小没妈,因为耿素进门,脾气变得越发的驴,孟繁星那个败家儿子整天忙生意,也不关心孩子,所以老爷子从小就对这个大孙子偏爱有加,孟楚凌也喜欢,但相对差点,毕竟是庶出。   眼瞅着孟楚然都22了,可他家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善,爷俩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孙子看不上耿素,也恨他爹,孟繁星也是对他这个大儿子没啥好脸色,总是顶牛干那能好吗,所以一家人想凑一起和和气气的那不太可能。   老爷子受伤了,想着也很久没见孙子了,就想借这个机会让这小子来看看自己,和他爹创造个偶遇啥的,能因为他这张老脸讨论讨论病情多说说话也成啊,没想到要不一个联系不上,要不孟繁星这边骂骂咧咧的说着孟楚然不懂事,白养他这么大,转身气走了,弄得两人又错开没见着。   老爷子想到这爷俩就头疼,统共一儿一女都不省心。   “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四了多忙啊,得实习,又要考六级,有时忙的电话没电了都不知道。”   “行,这次算原谅你,那十一是咋回事,偷着跑了连个屁都没有,你是去给我过生日去了还是去添堵啊。”   看来爷爷今天是兴师问罪来的。   “那是我同学突然有急事找我,就是老徐家那小子,我发小,小时候总是哭唧唧的,一整挨打了就找我帮他,那天他钱包丢了,在饭店吃饭被人扣那了,叫我救他,走的急就没跟您说。”孟楚然转着脑筋想辙糊弄爷爷,想赶快把这个谎圆过去。   “真的?”爷爷挑挑眉,看孟楚然一本正经的说着,也不像编瞎话,但还没完,又接着问道,“那你拽楚凌出去干嘛,看你俩当时都气呼呼的,在阳台就鼓秋了半天,又出去说了半天,你俩又整什么猫腻呢。”   “爷爷,这话可难听啊,什么叫猫腻啊,我膈应他还膈应不过来呢,谁跟他整猫腻,他就是想考我们学校,问我行不行,我没同意,因为这个吵了两句,我怕吵大声了影响你们,就出去了。”   “他报考哪个学校问你干什么,有你爸呢。”   “我哪知道,我这不是念的师大吗,他可能想知道这个学校咋样呗,离咱家又近,他也想上这个学校,不想考外地的。”   “要说他学习好,不应该去师大,应该念个理工,从小就爱粘着你,这长大了都要念同一个学校,不管咋地,他妈是他妈,他是他,他对你这个哥,我这个当爷爷的看得出来,还是不错的,你别老欺负他,都大了,再怎么闹也是亲哥俩,家和万事兴嘛,有什么合理的意见你好好跟他说,别叽歪,还有半学期就考了,别整出啥岔子来。”   “知道了,爷爷。”孟楚然心想,如果知道孟楚凌是怀着啥心思对他这个哥的,可能爷爷就不会这么说了。   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突然因为孟楚凌的心思想透透爷爷对同性恋的看法,于是当作无意闲聊开始话头。   “爷爷,当年您跟奶奶是自由恋爱是吗?”   “你怎么问这个?”   “这不没事闲唠嗑吗,说说您的恋爱史呗。”   “我们俩有啥好说的,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开放,谁对谁有好感了也是藏着掖着不敢见大天儿,我和你奶奶是大学同学,虽然都互相喜欢,但都没敢捅破,除非有个什么活动啥的能凑一块说说话,说的也都是一些学习上的事,未来工作发展的事,没什么情啊爱啊的,后来毕业了我被分到化工厂,她为了能跟我在一起放弃了好工作也去了那儿,虽然都是铁饭碗,但也有好坏之分,况且那个又是她对口专业,就那样放弃了我都觉得挺可惜,可她不在乎,她说只要两人在一起,钱挣的多少都无所谓,对这事我挺感动,后来没多久我就去见她家长了,然后就成了。”   “你自己就去见家长了,那时不是得通过媒人去提亲吗,爷爷,您还真开放。”孟楚然切了一块苹果递了过去,不忘揶揄道。   “当时我爸,也就是你太爷爷给我定了一门亲,说女方有旺夫相,又贤惠,可我没见过她,当然也谈不上喜欢,不可能跟她结婚,所以只有背着父母自己去见家长了。”   “那太爷爷不同意你们怎么结的婚啊?”   “偷的户口本扯的结婚证啊,呵呵,想想当年,我和你奶奶也挺疯狂的,那个年代,还真没几个敢那么忤逆父母的,可后来我们结婚了,你奶奶的表现也得到了家里的认可,都夸你奶奶能干有文化有修养,我没娶错老婆,呵呵。”   “爷爷,是不是和自己爱的人结婚就一定会幸福?”孟楚然慢慢的往那方面引。   “当然了,婚姻一定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如果没有爱,那么婚姻也不幸福,诶,不对,你小子套话是不是有对象了?不然,怎么唠这个。”   孟楚然苦笑,“没有,有的话早带来了,这不是跟您取经呢吗,为将来搞对象做准备,爷爷,您对同性恋怎么看?”   爷爷警觉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什么意思,难道你小子是……”   孟楚然立刻摆手漂白,“爷爷,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在跟您探讨,冷静冷静。”伸手过去顺着爷爷的背安抚着。   爷爷渐渐的转为平静,肃声问道,“那你说的是谁?”   “我没说谁,就是看现在的一个社会现象,就那么随口一问,这不唠嗑吗,不带当真的啊,好好玩,别扬沙子。”   “你个臭小子。”爷爷用手指点了一下孟楚然的额头,转而接着说。   “我那个年代没有这种现象,或者说我身边没有,总之对这个群体我不了解,但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在不是有些个国家已经对他们合法了吗,承认了这种关系,咱们中国是传统的儒家思想,估计几年内是不会接受这个的。”   “那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呢,也不能在一起吗?”   “真心相爱,男的和男的能爱到一块去吗?怎么爱?”   “爷爷,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正常人,只是他们喜欢的性别不一样,在感情世界里他们一样有悲欢离合,刻骨铭心,一样有真爱,只是社会上异样的目光太多,他们不敢曝光天下,只能偷偷的去爱,说起来他们爱的很痛苦,家庭,社会,亲戚,朋友都要考虑,但性向这个东西一旦注定了就改变不了了,所以往往悲剧比较多。” 第38章 妈妈是个大坏蛋   “所以说啊,要走正道,不能来那歪门斜道。”爷爷正色回道。   得,爷爷还是没弄明白这条路并非是不是正道的事,而是关于真爱的事,但现在看来,说这个还有点早,自己的未来是找个男的还是女的自己都不知道,想这个干嘛。   “行了,爷爷,徐阳喝多了还在我那睡着呢,我得回去看看他,别走了不给我锁门,今天晚上奶奶他们还来吗?”   “不来,我这没啥事,有护工就行了,我让你小姑和你奶奶都别来了,再呆一周也出院了,别再把她们折腾出病来,这马上就要过阳历年了,对了,过元旦记得回家啊,别像十一似的,又偷跑。”   “是,爷爷,我保证第一个到家,您放心吧。”   “那行了,回去吧,你这花不错,我喜欢,再接再励啊。”   “谢爷爷夸奖,我走了,爷爷。”   “走吧。”   老人家就是这样,其实不需要你孝敬他什么,只要时不常的能看到你,然后说几句好听的哄他开心,就比得到什么都满足,把老头哄高兴了,病也好了一大半,走出病房还能感觉到爷爷那上扬的嘴角还没落下,孟楚然心下也算欣慰,毕竟和爷爷的感情最深。   下楼的时候,突然想再去看看钟辰希,刚才见着情况紧急也没说几句话,想问需不需要帮忙,他就急匆匆的走了,不管那两个人是啥关系,还是应该过去瞧瞧为好。   在遇见钟辰希的那个楼层挨个病房的找,最后在拐弯尽头的病房终于找到了,屋里除了钟辰希还有两位老人和一个中年女人,显然都是江美兰的家人,护士扎上点滴后又嘱咐几句往出走,钟辰希回头就看到了窗口处的孟楚然。   “大叔,她怎么样了?”   钟辰希一脸的倦容,眼里全是血丝,一看就是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在这陪护,有心关心他几句,又怕他尴尬,所以直接问病人的情况。   “刚抢救过来,但还是昏迷,医生说如果熬过这两天就能挺一两个月,如果熬不过就是年前的事儿了。”   “你在这儿陪着那乐乐谁管呢?”   “我让王姨看着呢,这边离不开我,她姐姐今天刚从外地赶过来,哪哪都不熟悉,老头老太太都有病,只能靠我,对了,你不是说看爷爷吗,他伤怎么样?这冬天路滑年纪大了一定要注意啊。”   “刚看完,老头气色不错,他平时就锻炼,这次大意了,不过没啥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这边虽然脱不开身但也要注意身体,回头别再你累垮了那乐乐怎么办,既然她姐姐来了,晚上你俩替换着来,别总你自己盯着,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住。”   “嗯,我知道,实习还顺利吗?”听着类似官方的关心话语,钟辰希心里一股暖流涌上来,酸的不行。   “挺顺利的,学了不少东西,我今天考六级,不然能呆到放假的,等放假了,我打算再去国外考察一次,要不在家呆着也是呆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孟楚然假期还要走,钟辰希心里的那股暖流一下子沉了下去,要说过去的这两个多月两人虽没联系过,但还是觉得这个人还在身边,几次出差去那个城市都会去他的公寓楼下看看,去那个幼儿园看看,并没觉得离开自己,也是江美兰的病闹的自己没空想别的,家里,单位,医院来回的跑,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只是偶尔实在太累的时候才敢拿出他们的过去来聊慰自己,不然,他不敢。   “哦,挺好,现在开始着手办了吗?”钟辰希回归正色。   “现在还没,打算下学期就开始,下学期除了毕业论文其余时间都很闲,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办理这些事。”   “找地点,办审核,疏通关系,也挺麻烦的,如果需要我帮忙吱声,我给你想办法。”   孟楚然乐了,不是瞧不起他没这个能力,而是他们两个人想一块去了,他也想跟钟辰希说‘需不需要帮忙,有事说话,’没想到对方先说了。   “好,如果需要,我肯定不客气。”   接下来两人有几秒的停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孟楚然看他似有话又无法说意思大概明白了几分。   “我去看看乐乐,你就放心在这儿吧,这几天学校正好也没事,我可以接送他,不然,总让王姨看着也不好。”   钟辰希抬头,对于孟楚然的了然他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这句话太浅,不能足以表达他的意思,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对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合时宜,情不自禁的眼里流露出的光芒让孟楚然看了很是受不了,于是不等钟辰希说话,转身就走了。   实际上钟辰希是想借乐乐再次拉近彼此的关系,孟楚然懂。   把乐乐接回家,孟楚然见徐阳的鞋还在门口放着就知道这家伙还没醒,于是打开电视,调到有动画片的频道,让乐乐先看着,自己上楼去叫徐阳。   徐阳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呼噜了一下脸,看了半天眼前的景物才算缓过神这是在哪儿。   “几点了?”还带着酒醉后的晕劲。   “都晚上七点多了,快起来滚回家睡去,瞧你这点出息,衰到家了,没外人都能喝多,可真有你的。”孟楚然把被扯开敛吧敛吧放一边,免得他一会儿又窝着了。   徐阳一看这架式是不想让自己再睡了,这一觉睡的也算舒坦,伸了个懒腰,顶瞧不起的瞪了他一眼,“好像你没醉过似的,就光我扛你都几回了,你心里没数啊,让你管一回这个嘚嘚。”   一骨碌起来下床穿鞋,走到门口看楼下有个小孩在看动画片,心里顿时明白了三分。   “艹,几个小时没动静,敢情去接儿子了,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没救了。”   “你小点声,别顺嘴啥都说,这不有特殊情况吗,帮帮忙而已,你才记吃不记打呢。”   “是你好吗,这反反复复的都几回了,你能不能长点记性,还嫌让人伤的不够是吗,还是他有特异功能,伺候你伺候的好,你忘不了,不都是男人吗,你换一个成不成,别再让我瞧不起你,膈应你。”   “膈应我就滚,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   “我真是多余,得,不管你了,我走,给你们爷俩倒地儿。”   说完,气哼哼的下楼,路过乐乐带着一股强风,给孩子吓一跳,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穿上就走了。   以前孟楚然三五天换个女朋友,徐阳觉得挺正常,那才符合他的性格秉性,这冷不丁的对一个男人痴情起来让他这个反胃,弄得跟琼阿姨的言情片似的,分了合,合了分的,两大男人矫情个什么劲,还带一拖油瓶,他就弄不明白孟楚然是吃错药了还是心理有病,专门喜欢找虐,还专挑一个人,你说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孟楚然知道他这两哥们儿都是为他好,说就说了,没往心里去,把卧室收拾利索就下了楼。   几个月没见乐乐不知道是和孟楚然生分了还是这孩子真被吓着了,有点蔫,从接到他就看出来了,不爱吱声,对什么也不太感兴趣。   要搁以前见到他早扑上去了,要抱要亲的,小嘴巴巴的也会说个不停,但这次让他坐那儿,他就消停坐那儿,给换到哪个台就是哪个台,就连演完了播广告他都没动弹,这让孟楚然心里纳闷。   在学校里学过,如果孩子突然性格有变化,一是生理上出现了疾病,二是心理上有了障碍。   难道是病了?   孟楚然把播广告的电视关了,让乐乐坐到自己腿上,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比他在的时候瘦多了,有点心疼。   “乐乐,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想没想我?”   乐乐抬眼表情变化不大,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在王奶奶家吃过饭了吗?”   小家伙又轻轻点了点头,依然没吱声。   “我们来画画好不好?”   小家伙摇摇头,然后眼里开始泛泪,瞬间就成串的滑下,这可把他吓坏了,这孩子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要么点头,要么摇头,这又哭了。   “乐乐,跟哥哥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吗?”   孩子哭声不大,就是止不住的流泪,很委屈的样子,看得孟楚然这个心疼,抱过拍着背安慰着:“乐乐不怕,哥哥回来了,以后哥哥陪你玩,跟哥哥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还是这些日子爸爸太忙没陪你,你觉得孤单了,跟我说说。”   孟楚然一边拍着一边哄着,想逗孩子说话,找出病根。   乐乐趴在他的怀里感到很安全,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安静了下来,吸溜着鼻子,泪痕还在脸上挂着。   “瞧我小宝贝儿哭的,脸都哭不帅了,快擦擦大鼻涕,真脏。”   “噗哧~”孩子被孟楚然逗乐了,这才让他的心放下,还有救,不然真是心理上出了问题,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过来的。   孟楚然给孩子擦了擦脸,在上面又亲了一口,抱着他就上了楼。   给孩子换好睡衣,找出一本图画书,又拿过一盒水彩笔,自己也换上睡衣,打算跟孩子在床上画画,因为这是乐乐最喜欢的事情。   孟楚然打开画本,这还是以前乐乐在他家时画过的画本,当时只画了几页,后面还有很多空白的,他随便挑了一个人物的展开,里面有男人,有女人,还有三口之家,看着都挺亲切,也很正能量。   看乐乐似乎对画画提不起精神,坐那儿一直不动,孟楚然叫他,“乐乐,过来,我们一起画,你看这个人像不像爸爸,我们来画他吧。”   “不,我不画,我不画了,呜呜~~~”好好的孩子又突然哭了起来,而且情绪很激动,这让他判断乐乐的这种失常反应好像和画画有关。   于是他赶紧把画本扔一边,抱起乐乐又安抚道,“不画,不画,我们不画,乐乐乖,不哭了,不哭了啊……”   抱着孩子又哄了半天,才算平静下来,孟楚然一点点的想打开孩子的心结,把病症引出来。   “乐乐以前不是最爱画画的吗,怎么不喜欢了?告诉哥哥好不好?”   孩子没动静,窝在他怀里吸溜着鼻子,孟楚然拽出一张纸给他擦了擦。   “妈妈回来了,有没有带你出去玩啊?”   “她不是我妈妈,她是坏人,她是大坏蛋。”乐乐突然又激动起来,孟楚然怕又惹他哭,赶紧换了个姿势抱他,亲了亲他,哄道:“乐乐别怕,跟哥哥说,她为什么是坏蛋。”   “她把……我画的画全撕了,还有你给我读的童话书,把电子琴也给卖了,她是大坏蛋……”   这让孟楚然大为恼火,这哪是得了什么癌症,简直就是精神病吗,撕孩子的书,还把琴卖了,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有病拿孩子出气?   还是癌症折磨她变态了   都说世界上只有妈妈好,当时他就想给他们一家三口时间和空间,让他们享受全家福的快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自己要死了不算,还差一点把孩子弄出病,这他妈的什么女人,怎么当妈的。 第39章 真相大白   “她为什么要撕画本,是你画的不好吗?”   “不是,她问我你都教了我什么,我说画画,还有…弹琴,等我把画拿给她看时,她不但撕了…还打了我,让我不许画你,尤其不让我画你…和爸爸还有我在一起,她说再发现我画…这个,就打断我的腿……那天她出门买菜了,我想练习一下你教我的曲子,还没弹完…她就回来了,又把我打了,说以后不许我弹琴,过一会儿…就上来一些人,把琴抬走了,递给她一沓钱,我知道那琴是你的,可我不敢说,因为一提你,她就…骂我,我怕她,哥哥,对不起,琴没有了。”   孩子断断续续的说着经过,孟楚然知道了大概,搂着孩子的头,真是怒火焦灼。   这哪是亲妈啊,整个一后妈,还打孩子,她就是要死了,不死都想上门揍她一顿,谁给她的胆子虐待孩子。   “没事,没事,琴没了哥哥再给你买,这回给你买个更好的,别怕,以后我们该画画还画画,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打你了,因为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练跳舞跆拳道好不好?”   孩子小声应着搂着孟楚然的脖子,下巴软软的蹭着,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如果当初自己执意留下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虐-待,真想像不到如果江美兰没病重乐乐在她手里将会变成什么样,不抑郁也得弄个残废,世上还有这种人,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嫉妒心再重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真是个混蛋女人。   “跟爸爸说过吗?”   “没有,我不敢。”   孟楚然心想钟辰希也是个混蛋,难道没看出来孩子不一样吗,整天寻思什么呢。   “那妈妈和爸爸的关系好吗?”   “不好,他们老吵架,妈妈骂爸爸是变态,同性恋,骂你是妖精变的,不要脸……”   Shit!!!   孟楚然气得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把孩子吓得立刻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乐乐别怕,哥哥不是冲你,别听她瞎说,骂人的话咱不听,你和哥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妖精变的你最知道了,是不是,爸爸也不是变态,不要把她的话记心上,从今往后,我们该干嘛还干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答应哥哥,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哥哥不是坏人,也不是妖精变的,我喜欢哥哥,爸爸也喜欢哥哥,我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哥哥……”   孟楚然搂着孩子,心里酸死了,这两个多月乐乐是怎么过来的,大叔又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死女人那样对他们,他还不离不弃的照顾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孩子明显是对那个妈有了心理阴影,虽然还算能正常交流,但对画画还有抵触,情绪也有些低落,几次孟楚然引导他拿笔画画,都未果,于是也没逼他,给孩子洗了澡,早早的窝在被子里给他念童话书,不多时就睡着了。   睡着的乐乐偶尔现出惊颤,把自己缩成一团,睫毛上的泪珠闪闪将落未落,这是受了怎样的惊吓以至于把孩子弄成这样,孟楚然恨到了咬牙切齿。   拍了拍孩子,安抚着很快又睡了过去,他这才放心下楼。   看看时间,不到十点,钟辰希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估计在忙,于是拿过手机准备发送一条让他安心的短信。   很快电话就回了过来。   “乐乐闹没闹你?”   “没有,他很蔫,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其实孟楚然是不想在电话里质问他的,可想到孩子受到的委屈,连带着对钟辰希也火冒三丈,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牵扯到他。   “呃…有机会我跟你说,谢谢你帮我带乐乐,不然我真挺愁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这边抽空就过去,麻烦你替我接送两天。”   孟楚然呼了一口气软了下来,“没事,反正我有时间,你放心吧,我不会虐-待孩子。”   “谢谢。”   钟辰希知道孟楚然指的是什么,但他只能把无奈压在心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丢下江美兰不管,还好孩子现在有人照看了,不然,这种崩溃状态马上就要爆发。   隔两天圣诞,又是周末,乐乐不上学,经过几天的调节,孩子的情绪明显好多了,差不多恢复了以前的天性,不再闷闷不乐,也爱说了,偶尔还能帮忙拿碗,这让孟楚然很欣慰。   石骆早早联系他确定是否能出去玩,他这边还没等拒绝的话说出,那边就听见徐阳大喊“别叫他了,肯定出不来,在家看儿子呢,”我艹,等哪天你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整你。孟楚然也坦率直说要在家看孩子,去不了,等元旦再聚,石骆这回倒没像往常那样说教一番,估计也习惯了,草草表示遗憾挂了电话。   司其格一直在等孟楚然的电话相约,等待未果,索性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算两人完了,成不了也可以像朋友一样一起出去玩嘛,小姑娘的心思都委婉,孟楚然看得出来,上次只是客气的说说相约吃饭,没想到人家当真了,虽然玩的还有其他朋友,但孟自称有事拒绝了,不是不想赴约,而是真得担起二爸的责任来,如果没有乐乐,他会去,他不矫情,什么时候都坦诚。   司其格不知道他真有事,只认为是找的借口,不过也没多问,说了一句‘圣诞快乐’就挂了。   圣诞这天孟楚然带着乐乐去商场买了圣诞树,还买了一堆装饰品,看孩子的羽绒服有些薄又买了一件厚的给他,还买了一套好的画笔作为圣诞礼物,最后又在男士区挑了一条领带,让服务员包好装袋,这一逛就是一上午,孩子累了,两人拿着大包小包去了寿司店吃料理。   饭后回家,一大一小精力都很充沛,开始布置圣诞树,琢磨放哪儿合适,把那一堆装饰的小物品倒一地,开始往树上挂。   孟楚然给乐乐戴了圣诞帽,乐乐给他戴上了白胡子,两人哈哈大笑玩的不亦乐乎,最后单调的圣诞树在他们的装扮下竟也漂亮非凡,彩灯闪闪,圣诞老人的玩偶慈祥可掬,再放上圣诞歌曲,整个房间立刻有了节日的气氛,这可能是他俩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圣诞节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孟楚然都是和同学一起吃吃喝喝,最后灌个烂醉回家睡觉,没情调弄这些节目,乐乐呢,显然钟辰希也不会弄这套哄孩子玩,估计也是当平常日子过了,所以整套下来,孩子大人都很兴奋,蹦蹦跳跳,尤其乐乐,在树前拍了很多照片说要发给爸爸看,留着给爷爷奶奶看,孟楚然当然也一一满足,两人一闹哄就到了很晚,等孩子睡下,把买的画笔放在枕头边,希望一早起来乐乐就能看到,能给他一个惊喜,也能让他从阴郁中走出来。   带孩子很累但也快乐,从他实习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刚准备洗漱,门铃响了。   预感是钟辰希,开门果然是。   屋里热,很快围巾上的霜就化成了水珠,孟楚然怕他戴着不舒服,接过和羽绒服一起搭在了椅子上。   “喝点热茶吧,咖啡晚上会睡不着。”孟楚然把茶放到他跟前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有了那段时间的分离,两个人都有着某种说不清的疏离,钟辰希接到传过去的照片就冲出了医院,说实话,他被照片里的两个人的笑容感染了。   可以说从孟楚然离开他后,他没有笑过,乐乐也没有笑过,至少孩子没这样的大笑过。   照片上的笑放肆,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杂染,很容易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们‘三口之家’在一起时的快乐场景。   自从孟楚然走进他的世界,以往所有快乐的总和也没有和他短短两个月之多,可能自己的性格也牵动了孩子的,孤僻,无话,对什么事都麻木无感,在之后不久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这些都要归功于孟楚然,这个带给他异样感觉的男孩。   没他的日子整个世界都是窒息的,想见他的强烈心情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是任何事情都挡不住的,越发的感觉自己一旦想到这个人就不可控,一股名为情的东西直往心头涌,像懵懂的少年,像初恋的毛头小子,自己觉得可笑又不得不做。   路上想着各种各样他们单独相处的各种可能,亲吻,拥抱,说着想念的情话,会抛下一切,不顾一切的疯狂,可看到孟楚然冷静淡然的似故意撇清关系的举动,心一下子凉透了。   他,果然不再喜欢自己了。   “江美兰怎么样了?”孟楚然呷了一口茶问道。   “还那样,不太好,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没有生的机率。”   “你很难过?”钟辰希脸上的失望和阴霾让孟楚然误认为是因为江美兰,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他们毕竟过了三年。   钟辰希抬眼苦笑,“无感,只是尽了过去的夫妻情分,没人管她,难道让她死大街上吗?”   “她不是有家人吗,你和她还有关系?”   “没有关系,她姐姐和她一直不亲,又远嫁外地,家里老父老母都有病,我们当年离婚老两口对她也怀恨在心,走的这些年也没联系过,突然的回来抱病在身,谁也指望不上,只能找我。”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的收留了她,是余情未了,还是旧情复燃,以至于虐-待孩子你都没放弃她,还在管她。”   孟楚然一句句的逼问有他的道理,他忘不了自己当时说两个人结束时钟辰希的冷静面孔,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一点感情都没有,也忘不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小区门口和谐亲热的场面,更忘不了乐乐跟他说的每一句关于江美兰的话,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她早没了感情,当年因为我的执意让一个未满18岁的少年蹲了监狱,这个少年霸凌欺弱,导致对方孩子跳楼自杀,少年家里仗着孩子未成年竟然无视,别人也劝我不要接这个案子,可是看到受害者的家属哭到死,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失去爱子又放凶手于自由,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最后官司赢了,我也被送进了医院,当时受伤挺重没敢告诉我父母,都是江美兰照顾我,给我拿的钱,所以,算我欠她一个人情,不管她后来变得怎么样,总之那时是她管的我,怎么说现在也不能丢下她不顾。”   “是凶手家属找人害的你是吗?”   “显然是,当时是冲着把我弄死的,只可惜他们运气不好,从旁边出来人冲撞了他们,我也就逃过了一劫。”   “就那样放过他们了?”   “天太黑,又没有监控,报案了也无果,虽有怀疑对象,但也没证据,那个少年被判10年,之后他们也没再找我麻烦,想想也就算了。”   “那么以后再找你麻烦怎么办?就这么了事了?”   “以后也不会了,他们都不傻,他们的孩子出来也不过20多岁,如果连带着他们的家长再进去,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们律师这个行业还带有危险性,以后你一定要小心。”   “呵呵,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这是个例,没事的。”   听了钟辰希收留江美兰的原因孟楚然似乎释然了许多,没有那么堵心了,想着这事也就发生在钟辰希的身上,如果第二个人都不会管她。 第40章 前任也是朋友   抛夫弃子,婚内出轨,虐-待孩子,哪一条都该让她死在大街上,可钟辰希依然坚守着当初的那一份情分,把这个女人送到了最后。   “晚上吃的什么,我给你煮点面吧,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儿好好睡一觉,总这么熬着谁也顶不住。”   孟楚然没等他说什么就去了厨房,虽然事出有因,但总还是心里别扭,脸上没现出几分喜色,冷冰冰的同时对钟辰希还是存有一丝心疼,爱上的就是这么个一根筋的男人,有什么办法,另外有种整蛊的想法在作祟,想借这个机会给大叔点教训,别到以后再出一个江美兰,又把自己撇一边,得让他记住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钟辰希的确摸不透他的心,没敢贸然,坐在沙发上看孟楚然在厨房切着香葱火腿,以往的美感再次浮现,本应该对方会给他一个暧昧的暖笑,或是飞来一个香吻,可此时孟楚然像被他传染了,冷的直掉碴,有心上前搭话,不知道说什么,想从背后抱住他,求他原谅,又怕孟对他没了那份心思,于是就那样纠结的看着,竟然盯着他里里外外把面条做完上桌整个过程。   “晚上我做的少,和乐乐都吃光了,吃碗面对付一口吧,客房是干净的,你去客房睡还是去和乐乐睡都可以,吃完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漱,碗筷放那明早我收,不用管。”   孟楚然交待完,起身往楼上走,看钟辰希一脸懵住的表情心里竟然生出几丝得意,原谅我在这个时候又给你加了一把柴,不这样,你软弱的性格到什么时候都硬不起来,不逼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感情在哪儿。   晚饭没怎么吃,因为江美兰,事务所那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没怎么去,还好韦志明体谅他,没让他有过多的压力,但江美兰病情的反复,再加上孟楚然的再次出现,搅得他心有不宁。   让孟楚然做面原意是两个人能多呆一会儿,本意不在吃上,可当面上桌,闻着那香味,肚子竟然应景的来了个空响,于是没多想拿起筷子开动,连汤带面下去竟没觉得怎么撑,原来吃饭也要分地点和人物,虽然对方没什么起伏的颜色。   钟辰希洗漱完去看了看乐乐,孩子睡得很熟,小脸红红的,亲了一下儿子出来,路过孟楚然的房间,房门虚掩露出桔黄的壁灯光,似乎在看什么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想进去道声晚安又踯躅了脚步,低头朝客房走去。   孟楚然早知道大叔在门外看他,但他没动,翻着手里园长给他整理的幼儿园资料,偶尔也会偷偷瞄一下门口看一下大叔的动静。   人影一闪而过,孟楚然放下材料轻叹了一声,其实此时心里什么滋味他自己都不清楚。   一部分有对那个人的向往,一部分又有过往的怅然,钟辰希的犹疑不定让他不得不对这一见钟情有所考量,谁能说死我这一生会遇到谁,会爱上谁,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可能缘分就在那一刹那光临到了他们的头上,让他们相遇,不然也不会生出以后的种种。   孟楚然还是坚信钟辰希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性格和阅历使然。   孟楚然翻身下床,是在一个小时后,乐乐睡的香甜,钟辰希的卧室也响起了轻鼾,看来的确累了。   轻轻推门,把买好的圣诞礼物放在他枕边,看了他一分多钟走出,倒了一杯水喝下回房睡觉,一墙之隔,和以前一样,睡的还算安稳。   第二天一早钟辰希先醒的,起床看见枕边包装精美的礼物,脸上挂笑,没急着拆就跑出卧室,看孟楚然以趴的姿势还在睡,便轻手轻脚的进去蹲在床前,屏住呼吸在孟的额前印了一吻,看没什么动静才又退出卧室,在楼下留了个便条就匆匆去了医院。   上车看手机发现没电了,插上充电宝开机,‘叮叮’两条信息蹦了出来。   “美兰进急救室了,快来。”   “开机回电话。”   这是江美兰的姐姐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一。   钟辰希没启动车给大姨姐回电话,那头很快接了,大意就是江美兰出现异状再一次被推进去急救,已经快1个小时了,还没出来,让他赶快过去。   钟辰希明白,江美兰这一次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于是开车去把前岳父岳母接上就奔了医院。   刚到急救室门口,正好赶上医生出来,从那表情上看就知道钟辰希猜中了。   让大姨姐带着两位老人去和江美兰见最后一面,自己则开始办理逝者的一些后事,和殡仪馆交涉火化事宜,因为家属少,江美兰的名声又不太好,所以老两口执意越简单越好,就一家三口举行个简单的告别仪式就完了。   人的一生靠欲望支配,死时不带半分纤尘。   钟辰希情绪上没什么大起大落,混迹在医院一个多月,他觉得作为一个前夫,已足矣,从江美兰最后咽气的表情看,这个人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惜老天已经不允许了,这让钟立时感觉到时不等人,想做什么要趁现在,不能留遗憾。   所有事情办妥,韦志明给钟辰希放了两天假,让他好好歇歇睡两天,心说如果江美兰不死,他都要被撂那儿了。   自从那天早上从孟楚然那儿走,两人就再没联系过,孟照常接送孩子,相处的亲和度又回到了从前,甚至乐乐几天没见到爸爸都没听他念叨过,反过来和孟粘的不行。   孟楚然知道钟辰希医院事务所两头跑累的要死,所以也没叨扰,第二天就元旦了,答应爷爷的回家吃团饭跨年,上次生日偷逃,这一次怎么都不能让老人家失望,可这乐乐怎么办呢?   早上孟楚凌以爷爷的名义打电话确认是否回家,大概几点到,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啰里啰嗦的说了半天,正犹豫着乐乐的安置问题,钟辰希的电话进来了,说一会儿来家接孩子。   就算补了两天的觉,钟辰希看上去还是缺血的样子,不过精神头比以前好了很多,进屋喊了声乐乐,小家伙从楼上蹬蹬蹬的跑下楼叫着爸爸扑入怀里。   “真谢谢你,没耽误你事吧?”钟辰希抱着乐乐稀罕了一会儿放下,孩子一旁玩去了,对孟楚然说道。   这样的客气话说来也正常,符合他的性格,但听着还是扎心。   “没耽误,我的事都得等放假之后才能办,元旦过后考完试也就自由了,大叔不必客气,坐吧。”孟楚然也表现的亲疏有度,有礼有节,去给钟冲咖啡了。   “江美兰怎么样了?有好转吗?”孟楚然把咖啡递给他问道。   “已经走三天了。”   孟楚然刚想问去哪儿了,方才醒悟这走估计是永远也见不到人间景物了。   “怎么没跟我说,我也好过去帮帮忙。”   “一切从简,没什么可帮的,原想着接乐乐过去看她最后一面,可想到之前对孩子的不良影响和造成的阴影,我拒绝了,好不容易让孩子缓过来了,不能刺激他,本来和江美兰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就当从小没这个妈妈吧。”   又一个没了妈的孩子,不管身边有多少人爱他,总之没了妈妈这就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也好,让孩子记住妈妈狰狞的面孔,还不如留给他一个想象的空间。   孟楚然欠了欠身,“现在不告诉他也好,孩子的心灵还是很脆弱的,等大一大再说,毕竟是他的妈妈,他有权知道,”江美兰是可恨,但给了乐乐生命,孩子妈妈的事实是无法掩去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他再大一点上学了我再一点点透露给他。元旦我有三天假,正好乐乐也放寒假了,我打算送我妈那儿呆一段时间。”   “叔叔的腿好了吗?”暑假的时候就听钟说过,老人腿脚好的慢,不知道是否真能照顾得了乐乐。   “没事了,现在我爸都能去早市买菜了,老两口在家寂寞没意思,早就让我把孩子送过去,这不刚知道放假就催上了,这样也好,乐乐有了着落我也能安心工作,之前照顾江美兰事务所的事都是韦志明一个人扛着,作为合伙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能总拖后腿让他担着。”   钟辰希原想寒假还让孟楚然带,这样会有很多便利的机会让两人相处,最好能回到当初,后来孟说假期要去国外考察,又要开始着手幼儿园的事,所以也就作罢,正好家中父母也想孙子了,今年年关早,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孩子早去也不至于老两口寂寞。   “哦,先过去住一段时间也可以,如果乐乐呆的不习惯,闹老人,就再接回来,我去国外顶多半个月就回来了,我可以带。”   孟楚然说的很平静,似是客气,又似有他意,这让钟辰希摸不清。想当初为了能给乐乐做家教天天的守在幼儿园门口,虚寒问暖,送吃送喝,没等做上老师就先跟孩子混了个半熟,那积极的程度,那热情的程度感觉就差下跪求他了,可今日淡然的反差就像他们两人隔了一世纪那么远,想念他富有激情的朝气,而不是现在的冷静,想念他滔滔不绝叽哩哇啦,而不是现在的沉默。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才能缓和关系,钟辰希暗想。   “晚上你……”   孟楚然电话突兀响起,没听见钟辰希这半截话就接了起来。   “司其格。”   “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吃个饭吧,圣诞没一起过,我想我们就一起跨个年吧,”怕孟楚然再次拒绝,司其格又接了一句,“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我希望今晚能给我们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孟楚然看了一眼钟辰希站起身走到一边,“几点,地址。”   “八点,朗月西餐厅。”   “好,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回来,明显看见钟的脸色不大好看,有种失落的情绪在里面,孟心里开始哼起了歌,大叔这是吃醋了,好兆头。   “晚上有约?”钟辰希问,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女的。   “嗯,我前女友。”孟楚然扳的依然正经。   “啊,前女友,你们还有…联系?”问出这话钟辰希脸红了,他觉得自己挺可笑的问这个。   孟楚然更加得意,刚要上扬嘴角马上回复,“那大叔的前妻不也照顾的尽心尽责吗?”盯着看大叔的表情,轻咬住下唇,不敢看自己,知道这句反问把他噎住了。   “你说的对,虽然是前任,但还是朋友,见见面没什么的,我也只是问问,你别生气,那我就提前祝你元旦快乐,玩的开心。”说完起身上楼给乐乐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大叔战败落荒而逃,孟楚然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满足感,就像当初有意无意撩一下就跑一样,他要让大叔自己投怀送抱,要把他吃死,要让他离不开自己,最后说出那三个字才肯罢休。   他也不知道这次的举措能否成功,或激发或激退都由钟辰希自己,孟楚然相信直觉,相信和大叔的情断不了,所以即使说完做完心里不舍,也要硬下心那么逼他。 第41章 我真的好想你   晚八点,朗月西餐厅,孟楚然如约而至。   司其格化着淡妆,和往日一样漂亮。   “我以为你会找借口爽约。”司其格莞尔一笑。   “哪能呢,我不答应赴约吗,想吃什么点吧,我请。”孟楚然脱掉外套坐下。   “说好的我请。”司其格推辞。   “男人和女人约会,花钱是男人的荣幸,我来吧。”   司其格没再坚持,而是琢磨‘约会’一词,她知道这个词的所指而非原意所指,但还忍不住追了一句,“那今晚,你是在跟我约会啰。”   “当然,和美女就餐,心情愉悦,这肯定是约会啊。”只有他心里清楚这心里的愉悦源于什么。   司其格面色绯红开始点餐,“要喝点吗?”   “喝的就算了,现在查酒驾高峰,来别的饮品吧。”   “也好,我同学昨天被查个正着,扣分是小事,喝酒开车太危险了,服务员,就这些吧。”   “你开车来的吗?”孟楚然问道。   “没有,我坐地铁来的,就是想让你送我。”   “没问题,我很乐意效劳,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好像比以前还要好,这个开场白不错,只是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顿饭,彼此心里都明白。   “马上就考研了,你去北京干什么?”   “我姥姥家在北京,舅舅说姥姥的身体不太好,想妈妈了,正好我也想去北舞看看,如果初试成功了,复试再去的时候也不至于发懵。”   “想的还挺周到,不就是首都北京吗,又不是去国外,发什么懵啊,不过去看看姥姥倒是对的,我爷爷前段时间也病了,下雪路滑摔伤了,我发现老人岁数大了都挺粘小辈的,所以趁现在他们还健在,多去看看他们,陪陪他们挺好。”   “爷爷的伤势重吗?”   “不重也不轻,老人摔伤不太爱好,就得靠养,已经出院了,来之前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呢。”   “你看你怎么不早说,那样我就改时间再约。”司其格想到当时并没给孟楚然推拒的机会,语句中透露着非见不可,不容置喙,也是,想把一切放在旧年,这个告别仪式非今天不可,任性也就这一次。   “没什么,吃完了再赶过去也一样,又不远,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中午的飞机,怎么,想送我?”司其格玩味扬眉,知道他不会,但也想听到肯定的答复。   “不好意思,明天得去爷爷家团圆,节假日我不是自由身,身不由己啊,等你回来的,我们再约。”   “不用说的这么可怜,我又没真让你去送,楚然,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挺快乐的,你呢?”司其格顿时心里酸味上升,眼圈开始泛红,也许每个女孩子在分手的那一刻都想知道彼时在男朋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有没有被爱过。   “我也挺开心的,真的,我这人平时容易犯混,无拘无束惯了,所以,有些时候可能惹到你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啊,来,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作为赔不是,请美女原谅我吧。”   “噗~~”司其格被逗乐,缓了缓情绪举起手里的杯碰了一下。   “楚然,说真的,你爱过我吗?”放下杯子,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问了这句蠢话。   孟楚然稍顿犹疑,讲真,司其格是不错,可对她没那根筋,没办法,在以往的几任中她也算是出挑,可感情这东西真不是硬塞的,当初的心照不宣,分手时再去定义那段过往,他真的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聪明如司其格,来自对方的十几秒停顿,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还是给了孟楚然一个台阶下,没再逼问这个问题,但下一个问题她还是充满了好奇,是谣言还是真事总得有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楚然,本不打算问,但还是想知道,听说你和一个大叔…走的很近,是真的吗?”司其格叉着盘里的牛排,没心思吃下,不知道接下来的回答是自己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   孟楚然啜了一口饮料,表情坦然放下杯子,“是真的。”   这一句彻底把司其格的心一分为二,抬头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他,“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图新鲜也要有个度,别告诉我你是真的。”   “不是图新鲜,是真的,他成熟,稳重,有爱心有责任心,我喜欢他,后果嘛自然想过,可人这一生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活的太失败了,所以,就算有什么阻挠和批判,我也会走到底。”   “你是疯了吗,他大你那么多,不但是男的还带一孩子,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怎么突然……不,楚然,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想报复家里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即使咱俩分手了,我也不希望你选择一个男人在一起,男人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生孩子吗,你们的将来受法律保护吗,你是不是昏了头。”   “呵呵,”孟楚然乐了,这也算是正常反应吧,如果改为支持他才奇怪吧。   “司其格,你这种说法怎么感觉我是色令智昏,人和人之间的感觉是很微秒的,就像你,也许一会儿出去就会碰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可能你们只是擦肩而过互看了那么一眼,或是不小心碰到了对方,这些看似小细节之处都会产生爱情的火花,我承认我喜欢女人,但那是在认识他之前,认识他之后,我只认准他,不会再找女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司其格这回彻底死心了,孟楚然和她在一起两个多月,都没这样的对她表白过,男男世界她是不理解,但总觉得孟是哪里的神经搭错了,那么吊儿郎当甚至流里流气的人,一下子变得如此痴情起来,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但看他笃定的言语凿凿,又毋庸置疑,司其格相信了爱情在这个人的身上真的存在,只是没有给她而已。   孟楚然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说道:“我说不出他哪好,像你说的,年龄大,长的又不出众,还有一拖油瓶,但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东西一旦被吸引就不容易□□,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一见钟情,呵呵,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说这个太那个了,总之,我不会放弃,至少现在不会。”   司其格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铁汉柔情,可能孟楚然算不上真正的铁汉,但以大学四年在校的斑斑劣迹,以在老师面前那家喻户晓的坏名声头衔,怎么都想不到他孟楚然还有今天对一个人如此的臣服,还是对一男人,这让她惊讶之余,又不得不对自己的失恋感到庆幸,还好,不是输给某个女人,男人的魅力她比不了。   当时不是某个人告诉她的孟楚然和男人在一起,而是徐阳和石骆通话被她偷听到的,她不信,更没法去问徐阳,就算问了作为好哥们儿也不会告诉她,所以这个事一直在她心里梗着,圣诞相约也是为了这个事,爽约后她再也忍不住选择了元旦的前一天。   得承认,孟楚然改变了许多,虽只是几个月而已,给她的感觉这个人有担当了,言辞间透着成熟的方向,对未来有规划,做事也踏实了许多,这些都是以前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以前的孟楚然准确的说就是混日子,什么好要什么,曾经酒醉后放话,要把他爸的钱花光,让老爹成为穷光蛋。   但如今的这些变化显然是因了另一个人,这也算是拯救,都说爱对了人,只有进步,不会沉沦,他就是这样。   司其格没有怨言,也没有不服,死心的理由坚实确凿,不会再对他念念不忘,也不会对他再有所纠葛。   把司其格送回家,到家洗漱完出来就听到手机‘叮叮叮’的短信声不断,拿起一看,才知已经12点,新的一年开始了,朋友们一条条的祝福短信相继亮屏,都是一些复制粘贴的套词,他无心去看,把手机撇一边去吹头发,新穿的白毛衣被溅上了饮料汁,扔进洗衣机倒了一点彩漂,按动开关开始洗衣服,等再出来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   孟楚然瞥了一眼,以为又是垃圾短信,看显示是大叔。   “楚然,新年快乐。”   孟楚然微笑,简单回道:你也快乐。   在删那些节日短信的时候,大叔的电话进来了。   “还没睡吗?”孟楚然问。   “还没,和爸妈唠嗑了,你怎么也没睡?约会……刚回来吗?”   “嗯,刚进屋。”   这句话孟楚然得意,大叔失意,有几秒的沉默。   “看来你们玩的挺开心。”钟辰希说完自己都没觉察到里面的醋意,然而对方却是乐不可支。   “还行吧,也没玩什么,就是吃了饭,看了电影,然后就回来了。”   钟辰希想到他们之间还从来没看过电影,在一起的两个月分分合合,整天围着乐乐转,还真没有特意出去两个人约个会,痛快的玩一次,想来孟楚然跟着他也是委屈了自己,也实属不合适,年轻人的心态都是积极向上的,爱玩爱闹,而这些和自己都不搭,那么他选择别人也无可厚非。   可是这心里……真的很难受。   楚然,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过去的那些你都忘了吗,还是说都是假的,是你一时兴起,你还是喜欢女人。   可能自己真的没有资格要你的爱,可我不想失去你,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我拿什么让你再爱我一次?   “大叔,你在听吗?”   孟楚然的声音再次的传过来惊醒了钟辰希的混乱思绪。   “哦,我在,我这边信号不好,天不早了,你快睡吧,晚安。”   “大叔,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收线,两人皆不平静,孟楚然差一点说出‘大叔,我想你了’,但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不得不改了说辞。   他能感觉到那边的钟辰希心里已经乱了,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让他心乱如麻,让他自己捋出头绪,让他明白爱为何意。   爱是勇敢,爱是担当,爱是勇往直前,而不是瞻前顾后,左顾右盼的做着鸵鸟,孟楚然虽然社会经验浅薄,但看人特准,拿捏的也到位,他深信钟辰希最终会走向自己,但他这次不会主动向前,他要让大叔主动,逼他主动。   那边的钟辰希可谓是真的乱了方寸,他没敢问两人是不是重修旧好,也没资格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想当初的次次伤害,他觉得丢脸,没法见他,没法矫情的跟对方说‘我喜欢你,楚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不是好面子,是没了立场。   拿过孟楚然送的圣诞礼物,那是他无意中说过的牌子,没想到对方记住了,真的买下当礼物送给他,当收到时的欢心雀跃再经历之后的沉寂冷淡,真的弄不懂孟楚然是什么意思,也许这个礼物只是个小小的礼仪,或是顺脚带的也不一定,但他宁可相信这是孟特意给他挑的,这里面还存有爱意。   把领带置于唇间轻轻亲吻,像与孟亲密相抵。   楚然,我真的好想你。 第42章 新年第一天要和你过   元旦当天,孟楚然一家四口,外加小姑和爷爷奶奶,全家七口人围坐一桌,算是吃了一顿较为和谐的团圆饭。   孟楚然和孟繁星的关系没什么变化,还处于互看两生厌的程度,听孟楚凌提了一嘴说是要开什么幼儿园,而孟繁星的意思是即使你不愿意接手生意,但最起码也要做个像样的工作,当孩子王有什么出息,还不够丢人的,当初就是因为没看住填报了那么个破专业,现在还要玩大的,怎么可能同意。   但现在离毕业还有半学期,他还不急跟儿子谈这个,况且到时候要真办的话,他不信孟楚然不去找他,所以这个时候,老子的地位摆的还是板板正正的。   饭后谈到了未来职业的问题,是爷爷提的,孟楚然没打算瞒着,就说了,他对家里人的意见不在乎,同意不同意他都要干,原想着爷爷肯定也是爸爸那伙的,没想到爷爷倒是开通,支持他,并答应说,如果遇到资金问题,可以大力倾囊,是借,只是不要利息,这让孟楚然狠狠的在爷爷的皱脸上来了一口,乐得老爷子跟什么似的。   等孟楚然走后,老爷子给孟繁星上了一课。   孟繁星说现在创业要看市场需求,幼儿园满大街都是,不适合再挤进来,尤其是大型的,投资大,回报低,招生难,推广时效慢,这些都是问题,可老爷子的意见则是孩子好不容易有了想做的事,小的时候就亏欠他许多,这都二十多了,该支持的还要支持,不能打消他积极性,即使失败了,他老头子担着,不用孟楚然掏一分钱,孟繁星当然还是持反对意见,说这是纵容他败家,不是支持,最后爷俩闹了个不愉快拎包回家了。   看着空空的屋子里只剩下老伴儿在跟前,老爷子不禁长叹唏嘘,想他孟家什么时候才能和气团圆,不再有争吵,不再有争议呢。   老伴儿劝他别动气,跟儿女就该好好说,一提儿女二字更加让他痛心,还有一个未嫁的老姑娘在家守着,说不听,打不得,这一双儿女本意是个‘好’字,可到头来哪个都不让他省心。   也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孙子辈,希望他们都能有出息,听话,做出合理合规的事来。   如果老爷子知道寄最大希望的大孙子未来要领回一个男孙媳妇,估计不晕倒,也得惊得说不出话来。   言归正传,孟楚然刚进小区,就看见那熟悉的车牌号停在院里。   车灯开着,但人好像睡着了,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   孟楚然敲了敲车窗,钟辰希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转头一看是苦等的人回来了,赶紧开车门下车。   “大叔,你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来多久了?”   估计是在车里窝久了,腿有点软,在关车门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就向前倾去,孟楚然伸手扶住半倚怀中。   熟悉的味道,虽带冰冷,但还是让钟辰希心生荡漾。   “没多久,那个……我家里的钥匙落在我妈那了,我…没地方去,就……”   这个笨拙的理由估计也只有三岁孩童能相信,说完自己脸红了个透,孟楚然就当是真事,紧了紧大叔的衣领,温情道:“上来吧。”   前者偷笑,后者羞赧。   这算不算大叔是在追求我,孟楚然自问。   虽然车里开着暖风,可能时间过长,又因为睡觉所以没把热度调高,整个人来到暖屋子里,有种春天般的感觉,脱掉大衣后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也许真是中了邪,为了来见他,跟父母撒谎,怕羽绒服显得臃肿特意选了大衣,一路狂奔就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和想念的人一起过,如果不是大脑错乱,那么他这个年龄做出这种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爱那个毛头小子太深,尤其是接受冷遇之后,那种想要再次靠近的种子每日在心里以千速滋生,催他做一些矛盾和欲望之事。   孟楚然去厨房煮姜汤,回头看大叔脸依然红红的,怕是感冒的前兆,姜水下锅,便去找出药箱,把感冒药拿了出来。   “大叔,你先把姜汤喝了驱驱寒,这个感冒药睡前吃,我怕和姜汤犯冲,中间隔段时间为好。”孟楚然把碗端到钟辰希面前,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递给他,动作眼神皆轻柔,就算此时全身都被冻硬了,为了这一刻也值。   姜汤顺喉而下,一路暖至心间,可能是乍暖还寒,不多时钟辰希就感觉浑身发冷,缩了缩肩膀。   “马上进腊月了,大叔怎么不穿羽绒服,大衣再厚也不抵棉衣啊,你可真是的,多大人了还耍漂,快躺下。”   孟楚然责怪的同时去柜子里拿出毛毯盖在了他身上,又用手试了试额头,果然很烫。   “大叔,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打一针吧?”   “不,我不去,我要在家。”钟辰希一把拽回孟楚然欲要抽回的手,这是他预谋的结果,怎么可能要那么快的就好。   “那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物理降温吧,你等着,我去拿冰块。”   孟楚然记得似乎还有降温贴,把药箱里的药全部倒出找到,看后确定没有过期,又去卫生间取过毛巾,从冰箱里拿出冰块裹好敷于颈间。   从始至终钟辰希都没有闭眼睛,他心里清楚,只是有点低烧而已,但看孟楚然紧张的样子,跑来跑去的为他想办法降温,似乎又找到了以前在一起的感觉,心下一阵暖流。   “楚然……”钟辰希轻唤,确定此时的温情是否真实。   孟楚然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烧上,没太关注他的表情。   “嗯?”孟回应,把冰块换到了另一侧。   “谢谢你。”   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话也太多,搅在一起最后变成了这句,有时候钟辰希真恨自己嘴笨,想表达的总是临门停住,不知道这样该不该,不知道那样该不该,路上想的,预谋规划的,此刻成真了却又退缩。   想见的人就在咫尺,呼吸眉眼亦如往常,只要轻手一勾就可纳入怀中四唇相抵,也能为彼时的相思之苦找到出口,心里催促快点出手,类似理智的东西又出来阻挠,他还喜欢你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平添他的烦恼,不,不管了,只想抱一下这个人,能有什么的。   手从毛毯中探出,将要攀上那人颈项,孟楚然换了一个坐姿拉长了一段距离,吓得他赶忙缩回手,撑住一侧身体翻了一个身。   “是不是沙发不舒服,我们去卧室吧。”   “这里挺好,就在这吧。”钟辰希试图掩饰窘相,头靠向沙发里埋了埋。   孟楚然放下冰块,弯腰横抱捞起大叔直往卧室走去。   “不至于的,我自己能走。”虽然留恋,还是羞得无地自容,此时的他像个几岁孩子让人照顾,况且这个抱在这个时候发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至于,难道你不喜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得加强锻炼了知道吗,瞧大叔,瘦巴巴的,气色也不好,好了,床上舒服些,你老实躺着,我去给你找睡衣。”   孟楚然的软语细言配以攫取心神的微笑,足以杀得他体无完肤,呼吸随着心律的跳动变得失速,之前的冷也被一股热流所取代,还好,孟出去了,钟辰希这才解放似的长出一口气,得承认,他就是败在这样的气场之下,被吃的死死的,无以复加。   大衣兜里露出来的半截钥匙链,那是自己给他买的,怎能不认识,故意穿大衣睡在车里,发烧不去就医,从见面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脸,欲求不能,闪躲迟疑,他想说的,想做的,想要的,孟楚然都一清二楚,这样的大叔犹如爪下的老鼠,逗玩之余有种满足感,也感受到了被追逐的快乐。   虽然,有时会不忍心,会忍耐不住想扑上去。   “我自己换吧。”钟辰希起身,想接过孟楚然手里的睡衣。   孟楚然没动,手里的衣服攥的死死的,言下不言而喻,挑了挑一侧眉毛示意自己脱毛衣。   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手下的动作自然缓慢,孟楚然喜欢看他娇羞的小女人状,于是在一旁玩味之间更加升级,看的同时嘴角扬的更翘,弄得钟辰希的眼睛无处可放。   毛衣脱下孟楚然没敢细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美味自动送上门本身就是一种无敌诱惑,再拨开心让你看,怎是控制力的问题。   把睡衣展开给他披上,穿过胳膊,系上扣子,穿梭间体温相触传来久违的悸动,钟辰希硬是压下了再次勾上去的欲望。   “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要洗澡了,我去楼下倒水,把感冒药吃了发发汗明早就会好的。”宠溺的看着他,眼睫直眨进钟辰希的心坎里。   孟楚然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了床尾凳上,转身下楼。   随即又荡起一抹甜笑。   给钟辰希喂完药,两人额头相碰试温,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自己真的是一剂良药,温度竟然降了许多。   “大叔,乖乖睡觉,好梦。”手指在那红唇上轻轻滑过,抹去嘴边一滴水痕,媚笑起身离开。   孟楚然觉得自己今晚的表现可以给到十分,说的,做的都很到位。   他确定过不了多久,大叔自己就会投怀送抱,再一次的叫他‘然然’,甚至会先说出那三个字。   孟楚然对于钟辰希来说是良药也是毒-药,见与不见这剂药都很好的掌控了后者的思维,不见时,他像个魔鬼一样时时出现梦里折磨着自己;见时,一切病痛与不快只要眼神交碰就可立刻痊愈消失。   这个人的身上有股特殊的魔力,能弥补他所没有的,能填充他所缺失的,能带给他全新的,能注入他不敢想象的。   夜晚和父母闲聊,父母再一次的提到给乐乐找个妈的事情,几次欲言又止,胡乱搪塞,那一刻,他觉得还不是时候,而这一刻,他觉得到了该跟父母摊牌的时候。   乐乐需要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小爸爸。   自己需要的不是女人的温柔,而是一个男人的雄壮怀抱。   韦志明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后来对他说过,那是看他和孟分手后颓靡的状态下说的,“如果你感觉幸福,如果你感觉你们会一生一世,如果你感觉非他不可,离开他跟死了一样,那么你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来自朋友的力量最起码让他少了一部分担忧,这个朋友他很珍惜,亦师亦友亦伙伴,虽然之前让他在和张晓的事情当中作了丑,但他依然挺自己,这就是最大的安慰。   那么剩下的就是父母,乐乐那儿绝对没问题。   父母老派思想,所住城区边缘化,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异类,是一个他们想都没想过的怪人,相信,努力没有做不成的事,也没有打不开的门。   夜静灯暖,钟辰希回味那手指滑过唇间的触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43章 我爱你   等钟辰希早起的时候,孟楚然已经把早饭做好上了桌。   “早安,大叔,感觉好点了吗?”说完走过去再次以额试温,抬头间软唇擦过对方的脸庞,零点几秒的掠过,令钟辰希羞红低下了头。   这是孟楚然故意的,早起一撩,全天舒爽。   “好多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钟辰希找着话躲开尴尬。   “不早啊,每天都这个时候起床,习惯了,大叔去洗漱吧,然后过来吃饭,要不一会儿粥就凉了。”   “嗯。”   镜前的钟辰希真如小女人一样摸了摸脸,含羞带怯,他觉得自己以前的那段疯狂的日子里都没这样的容易脸红过,这是怎么了。   磨磨蹭蹭从卫生间出来,孟楚然已经在桌前等候。   “不用等我的,你可以先吃。”钟辰希坐下,还为之前的那一刻而躁动。   “那怎么行,你是客,哪有先吃饭的道理,鸡蛋已经剥好了,快吃吧,这是我拌制的小咸菜,尝尝看。”   孟楚然夹了一根黄瓜条放到对面人的碗里,然后用嘴嘬了一下筷子头,这就是一个常规的动作,可现在钟辰希是非常时期,来自那个人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他心猿意马。   端起碗大口的开始吃粥,不再与他眼神交汇。   “我来洗碗吧。”饭后钟辰希想做点事情,想慢慢的向以前靠拢。   “你确定你可以吗?”孟楚然所指那次钟辰希的手指被划伤。   “洗碗有什么难的,我又不是外星人。”显然钟辰希没听出来意思,孟楚然点头同意,心里偷笑。   两人一起拿着碗筷进厨房,放进洗碗池,孟楚然拿着抹布去擦桌子,钟辰希打开龙头放水。   “啊~~~”钟辰希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孟楚然跑过去,看到大叔左手背一片通红。   “是不是烫着了?”看着红红的一片孟楚然后悔该告诉他的,哪一侧是热水,哪一侧是凉水,心里一阵心疼。   钟辰希眼露些微委屈,心想,自己真是笨死了,刷个碗都能受伤。   “我不知道那是热水,所以……”   孟楚然抓住受伤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打开凉水开始冲洗降温。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干这个,还疼不疼了?”孟楚然又使出他的杀手锏再一次虏获了钟辰希的心神,他轻轻摇了摇头,嗫嚅道:“不疼了,不怪你。”   冲了五分钟后,牵着他的手坐回沙发,去找药膏,发现家里没有。   “大叔,你稍等一下,我下楼买药膏。”说完拿钥匙出门。   “不用了,不太疼了,楚……”   人没影了,看出了他的焦急,钟辰希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从昨晚至现在,他发现有很多细节都是以前忽略掉的,也许之前只是一味的享受激情,来自细微之处的感动并没有那么明显,虽然这个人时而调皮,时而耍赖,时而沉稳,时而安静,让你摸不透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是他所说的话,让你不知所云,但终归就为这样的一个人陷了进去,今日就是实证。   他的一切都好。   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不管年龄,不管社会角色的距离,也不管周遭的态度。   钟辰希第一次体会了爱一个人的真正感受。   蹬蹬蹬奔跑的声音,开门略带呼吸急促,孟楚然没顾上换鞋就过去查看受伤情况,担心之势溢于言表。   “没事了,你看都不怎么红了。”被对方手掌紧握,钟辰希言语轻柔,“你看你跑什么,热水一出来我就缩回去了,没怎么样。”抬起右手拨开遮住眼睛的乱发。   孟楚然心疼的执起伤手,上面还明显泛红,吹了吹,“还说没事,红这么一大片,不及时上药会起泡的。”   拧开盖子挤出一点轻轻抹上伤处,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传来,钟辰希这才醒悟过来孟楚然那时话的意思,那次因为身旁人的辐射导致一个大男人切菜竟然切到手,这次虽然是失误,但也是丢人丢到家,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像个痴呆儿,什么都做不好,可这种被爱被紧张的感觉超好,钟辰希再一次暗喜。   涂好药膏,孟楚然抬头叮嘱不要沾水,也不要着冻,拍肩膀示意他歇着吧,就走去了厨房开始洗碗。   不是应该……亲一下手背的吗,这样才会好的快啊?   可是,他没有啊。   有点伤心,有点失落。   钟辰希羞耻的小心思不敢示人,低头回想那一次的受伤经过。   不知道孟楚然家的面积大还是两个人的距离真的远了,一上午虽然两人挨着看着电视,吃着水果,间或的说一些闲话,但很快钟辰希就觉得这样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尴尬的喘不过气来。   “大叔,哪里不舒服吗?”看钟辰希不停的换着坐姿,孟楚然问道。   “没有,挺好的。”   “来,我再看看手。”说完探过身子拉起大叔的左手。   “还疼吗?”孟楚然没起身,转头,和钟辰希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对方的一呼一吸,浓密眼睫的闪动,温热体温的辐射,下一秒他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像个猛兽一样吻了上去。   也许这一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机,但实在是忍到了极限。   他看出了钟辰希的渴望,看出了他对自己的爱,只是这个人太过于木讷,可以说这一瞬间他只想好好的疼爱这个男人,是惩罚也好,是这段时间的相思成灾也罢,总之举起那人的左手以免再次受伤,接下来的动作是狂乱无章,凶猛至极。   钟辰希前几秒还是愣怔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便欣然的闭上眼睛开始回应着。   他做到了。   他得逞了。   他成功了。   他当然是高兴的。   “然然……”   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那种事情时的特有爱称,从大叔的嘴里吐出这样的叠音别有韵味,每次听到孟楚然都似得到了鼓励,越发的拼力直追。   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分开了近三个月,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天雷地火。   钟辰希已经被做到体力不支,孟楚然抱他进浴室清理的时候,他还如小孩一样趴伏在孟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死死不放手。   “大叔,下来了,不清理干净又该生病了。”   钟辰希脸上的余晕未消,娇羞可爱。   孟楚然轻轻放下,卸下八爪,轻吻红唇。   “乖,听话。”   真如给了糖吃的乖宝宝,松开手乖乖的坐进浴缸里,任由孟楚然进进出出的清洗按压。   清理完毕,两人相拥而卧,竟无睡意。   “我想看电影。”   钟辰希问这个当然是有道理的,孟楚然竟然和前女友去吃饭看电影玩到半夜,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这样,他也要有这么一回。   “想看什么,一会儿我去找碟。”   “我不是说在家看的这种,我要去电影院。”   聪明如孟,他当然要为自己撒的谎买单,高兴和乐意之余,还是要逗逗他才是。   “今年的贺岁档没什么意思,不够大牌,还是在家找一个吧,再说,你这样能走吗?”孟楚然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狡黠笑着。   “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好多年没去电影院,我想去。”   看电影内容是次要的,关键是和谁看,他也要体验一下情侣座的待遇。   “大叔,你说实话,是不是我说和女朋友去看电影了,你吃醋了?”孟楚然忍着笑。   钟辰希一下来了劲头,“什么,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了?”脸瞬间变了颜色。   不是说前女友吗?   “哦,口误,前女友。”   “你们…要和好吗?”   “不一定,她有这意思,就看我的态度了。”   “你什么态度?”钟辰希挣脱怀抱,往一边靠了靠,他突然觉得被捧上天又狠狠摔到地上,这滋味非常不爽。   “嗯…我还在考虑中,也许接受,也许不接受,大叔,我现在也很犹豫,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说完下床,穿衣。   “你干什么去?”孟楚然跟在后面。   “我要回去了。”钟辰希胡乱的往身上套衣服,不顾后面的撕痛和酸楚。   “你要回哪儿去?”   “当然是回我自己家,难道要赖在你这儿一辈子吗?”钟辰希甩开孟欲拽他的手,而后去穿大衣。   孟楚然一看这个玩笑是开大了,大叔真的生气了,几步向前抱住他,“傻瓜,不是说钥匙落在妈家了吗,要怎么回?”   “我…我想起王姨家有套备用的,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我不放。”孟楚然加紧手臂力道。   “那你想干嘛,我不想打扰你和女朋友约会,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不想扰乱你的生活,对不起。”   “可是你已经扰乱了,要怎么办?”   “什么意思?”钟辰希抬头对上那看不透的眼眸,该死的家伙,反反复复的闹哪样,不是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还拽着自己不放。   孟楚然捧住对方的脸,印上深吻,“就是这个意思。”   钟辰希不懂,使劲挣开。   “楚然”委屈得眼角浸泪,他也不想这么没出息,可是孟这样的做法直戳他的心脏,他真的受不了。   “傻瓜,哭什么?”孟楚然舔去泪滴。   “然然,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不要答应她,我不想你们和好,不要……”   钟辰希说着和年龄完全不符的话,语无伦次,字字表心。   虽然还没有和父母摊牌,但现在他已经等不及要向对方表白了,他真的怕,怕再有一次眼前的这个人就真的飞了,孟有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好的青春,何苦缚于自己身上,只有自己努力,努力的爱他,宠他,让他舍己不能,非己不可。   “然然,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受不了。”   孟楚然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原本那么冷若冰霜的人真的有这么一天在他面前说出了那三个字,惊喜,绝对的惊喜。   有那么多次他都几乎忍不住要先说出口,硬压了下去,他就想赌一把,赌这个人的情,爱,语言,要逼他做一切他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   而如今,都实现了。   孟楚然高兴得几乎要欢呼大跳。   “大叔,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孟楚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钟辰希同样捧住眼前人的脸,真诚,严肃,充满爱意。   “然然,我爱你,我从来没像爱你一样爱过任何人,没有你,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空的,夜夜想你,天天盼你,以前我很懦弱,不敢直视自己的感情,从而也一再的伤了你,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我要告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你才是我要终守一生的人,是我爱的人,我爱你,宝贝儿。”   软唇相接,和着泪水的咸涩,两人紧紧的拥吻在一起。   整个世界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为他们庆祝,为他们欢呼。   “说你爱我。”吻毕,难舍难分的两人还在缱绻缠绕,钟辰希不死心的非要讨个同样的肯定。   孟楚然泪水横流,突然被这一句逗乐,“我的傻瓜大叔,我当然爱你啊,别忘了是我先追的你,我爱你,我的宝贝辰希。”   腻人的情话事实证明适用于任何一个年龄段的人,钟辰希紧依爱人怀里久久不能平静,嘴唇扫过那人的眉,眼,鼻,最后落于唇上。   多好,两人心意相通。   多好,两人分离后复合。   多好,让他找到了真爱。   多好,这个人带他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爱你,全世界最美的语言。   我爱你,和性别无关,和年龄无关,只和爱与不爱有关。   我爱你!!!!!!   (全文完) 第44章 番外一   孟楚然在出国前特意选了一天家庭聚餐,地点当然是爷爷家,因为有老人在场,孟繁星在听到爆炸消息后,态度还能有所收敛,就是……不至于挨揍,当然了,为了自己的幸福,挨打也无所谓,但让那样的爸爸打,他觉得不值。   去的时候特意给老两口买了贴心的礼物,甚至连小姑的那份也没落下,这让小姑在没公布之前就偷偷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宣布啊,贿赂自己给他投一票,他没直说,只是会心一笑,小姑明了。   饭后由他创业的话题开头。   “我订好了去加拿大的机票,两天后出发,考察那里的幼儿教育。”孟楚然开篇直入。   “又要去?你十一不是去过了吗,还要考察?”爷爷接话。   “上次去的是英国,这次是加拿大,不同的国家,对幼儿的教育方法也不一样,这也是方园长介绍的(实习园长),正好我也放假了,想再去看看,多掌握一些资料。”   “你真的要弄这个?”孟繁星开口,眼里充满鄙夷。   “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孟楚然坚定回答。   “你知道弄一个幼儿园的投入资金是多少吗,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连一分钱都没挣过,哪来的钱干这个,你想过运营吗,想过风控吗,想法还真是幼稚,简直天方夜谭。”   “是不是天方夜谭我们走着看,钱不需要你掏半分,你大可放心。”   “我不掏半分,你哪来的钱,偷去,抢去?”   “孟繁星,你能不能好好和孩子说话,怎么次次都这样。”老爷子发话数落了儿子一句。   “不是我不好好说,您听听他说的,那创业是游戏吗,说开个号就开个号,现在的经济状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报纸天天登,多少家小企业运营不善,周转不灵都倒闭了,消消停停的找个班上多好,瞎折腾什么。”   “我折腾,也是折腾我自己的,你答应过的,车和房子都是我的,房子我已经挂中介准备卖了,如果钱不够再卖车,这样一凑,钱也差不多了,所以,你孟繁星的钱还是你的,我名下的你管不着吧。”   “楚然,你卖房了?那你住哪啊?”奶奶在一旁着急了。   “奶奶,您放心,我一个人租一个就行,肯定住不了大街就是了。”   “那也不能卖房啊,我说过,你没钱,爷爷帮你出,几十万的没问题。”   “呵呵”孟楚然乐了,爷爷肯定认为他开的幼儿园也就是在小区里整个门市房,招二三十个孩子玩玩滑梯,跳跳兔子舞那种小规模的,“爷爷,我的幼儿园规模要几个几十万才能够。”   “啥?那么多,那得多大规模啊?”爷爷瞪大眼睛追问。   “最少要几千坪吧,不是您想的那种小幼儿园,我这叫幼教中心。”   孟繁星听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显然他也是以为那种小型的,没想到这小子的胃口这么大,还要来个大的,是不是吃了豹子胆,谁给你的支持,谁给你的力量,要这么干。   “孟楚然你想没想过我之前说过的话,前期的调研,中期的运营,后期的外宣,这不是闹着玩的,你那房子那地界儿,最少能卖四百多万,一下子都投进去,你是疯了吗,万一赔了怎么办,你就真的连毛都没有了。”   “爸,我想知道你当初做生意的时候想过赔吗,如果你一直不敢迈大步,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吧,创业要的就是敢想敢干,你说的那些我当然都有研究过,也找人专门做过调研,如果没有把握,或是瞻前顾后,我也不会弄这么大动静,要做就要不落窠臼,不能按图索骥。”   孟繁星想想自己当初也是拿出所有家当和朋友合开了灯具店,慢慢的积累资金,垄断区域,成为本地有名的灯饰王。   拿钱要做就做了,的确没想过什么后果,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也就死心了,顶多再打工挣钱养家,可能孟楚然遗传了自己这种霸气的经营头脑,所想所做都和自己当年一样,但那可是几百万啊,说不心疼那是瞎话。   一家人沉默良久,爷爷最后还是不放心孙子在外租房住,把目光投向孟繁星。   “繁星,你出一大半,我拿一小半,不能让孩子出去住,那样太不方便,也不安全,那个地界的房子多好,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爸,您还没听明白吗,不是我不出,是人家不要,人家有骨气,不肯示弱低头。”   对孟繁星的冷嘲热讽,孟楚然并不在意,打定的主意肯定不会改变,小时候那么挨打都没妥协过,长大了更不可能。   “你说过给他出钱吗,自从咱们开始议论这个事,我就没听过你说要拿一分钱,你这当爹的可真够狠心的,你当年做买卖的时候,我还给你出过几千块吧,你怎么不想想你的过去。”   爷爷的这句话意有所指,孟繁星听出来了。   要说对孟楚然,他的确有所亏欠,但情感和理智还是要分开的,在生意场上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没经历过,他一个刚出茅庐的懵懂小子一上来就几百万,肯定不会一下子同意拿这些,虽然这几百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总觉得这是一种纵容,不是支持。   孟楚然看孟繁星没了下文,就知道他不会出这个钱帮自己,也在意料之中,并没有失望,开始就没指望他,只是作为自己将来的职业构想,还是有必要和家里人说一声的,这只是一个传达,不是要钱。   “算了,爷爷,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好了赖了我就这一回,您就可我性儿折腾一把,陪了成穷光蛋我愿意,不会朝家要一分钱,您不用心疼我,我都多大了,不是小孩,不用总护着我,别人能做成的事,我相信自己也能成。”   这话一半是安慰爷爷,一半是说给孟繁星听的。   我就是真赔的连毛都不剩,也要不到你孟繁星的门下。   他就是这么倔。   “唉!你这孩子,咋这么佞呢,如果没钱了,别硬挺着,奶奶这儿有,奶奶给你拿。”老人都心疼隔辈人,不禁流下心酸的泪。   孟楚然走到奶奶跟前蹲下,脸伏在老人家腿上,“奶奶,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好爱你啊。”   面对孙子的撒娇,奶奶又乐了。   一阵温情过后,孟楚然起身开始说正事。   “今天召集大家聚一起,一是说我创业的事,第二个就是下面这件事。”   大家齐齐的把目光都聚在他脸上,就像等新闻发言人讲话一样,场面静的出奇,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跳,是兴奋也是害怕,当然更怕爷爷奶奶的不良反应。   小姑不怀好意的在一旁抿嘴笑,她大概知道侄子要说的是什么了。   孟繁星则揣摩着他除了要败家还能有什么大事要说,耿素陪在丈夫身边一言不发等待接下来的会议内容,不管是什么,这些年她都没有权力去表达什么意见,只有听的份,不用家人的眼光,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   “还有什么事,说吧,这些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你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爷爷看半天他也不吱声,好奇心催促他。   孟楚然清了清嗓子,站在客厅中央,颇有宣示独立的范儿。   “我谈恋爱了。”   “啊?”   “嗯?”   大家的反应不是他说这句话的内容,而是说前营造的气氛,就感觉这人是要誓死就义去了,有种一去不复还的意思,哪想到原来就是有对象了。   至于弄得这么正式吗?   怎么不至于,相当至于。   “谈对象了?这是好事啊,瞧你刚才那严肃样,可吓死奶奶了,呵呵,快坐那说说,哪家的姑娘,长的好不好看,跟你同校还是别的校的,今年多大了?”   “奶奶,奶奶,您这一堆问题我哪能回答得过来啊,一个一个的提好不?”孟楚然嘟嘴装乖为接下来的那句话做着铺垫。   “楚然,不就谈对象吗,你也不小了,该找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看着喜欢,想真心过一辈子,你就好好跟人处,我们不掺和。”   “爸,他才多大啊,过了年才22虚岁,谈个恋爱哪就一辈子了,再说了,生意还不知道成不成呢,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他处到头还两说呢,他们现在就是玩,哪来真格的。”   无论说什么,从孟繁星嘴里肯定吐不出好听的,这让孟楚然心里更加的恨他,不过也不打紧,这个爸只是名义上的虚词,没有实意,更不会在意他的想法。   可爷爷不干了。   “孟繁星你怎么回事,你再这样说话从这里滚出去,孩子的事业你不管,这孩子说有了心上人,你又出来泼冷水,你说说看,你想干什么,这个家我还没死,轮不到你当老大。”   “本来就是,现在年轻的小孩哪个对象是奔着结婚去的,不都是玩吗,况且现在的女孩都很实际,你一下子投那么多钱砸一水坑,人家跟你倒怪了,你们还当真了。”   “孟繁星……”爷爷气得举起手里的拐杖直奔孟繁星去,耿素赶忙出来相劝。   “爸,爸,您别生气,他这些天生意上不太顺心,说话有点冲,您别介意,繁星,快跟爸道歉,快啊。”   孟繁星一甩胳膊把脸转一边去了。   爷爷气的手脚抖的不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真是个孽障啊。”孟楚然上前扶住,想着还没说重点呢,就这样了,那接下来的□□要不要扔啊。   早扔晚扔都得有这么一天,于是他横了横心重新站回原地。   “创业,是指定要做的,对象,也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只是,我找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我喜欢男人,我……”   话还没说完,爷爷就瞪着眼睛晕过去了,奶奶和耿素赶忙跑上前大声呼喊,孟繁星则上前狠狠的赏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既然扔了,就不能再有捡回来的道理,“我说,我喜欢男人。”   接着,另一面也得到了同样的奖赏。   孟楚然的冷静果然起到了效果,预期的效果,那就是家人乱做了一团,叫救护车的,掐人中的,哭的,叫的,骂的,只有小姑镇定的像个没事人。   她就是写BL系列的,虽然之前的礼物侄子没说透是因为什么送,但她心里的谱也局限于无非就是对象这个事,大不了就是给人家弄出个大肚子之类的,可没想到脑洞大开的故事情节真的就发生在了自己家里。   说不震惊不太可能,看是一回事,腐是一回事,写是一回事,来真的还是让她有点懵,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她没多问,只问了一句,“你确定他爱你吗?”   “确定。”孟楚然眼里带着坚定与幸福的光芒。   “那就好,祝你们幸福。”   小姑的这句话就证明在这个家里已经被投了一个赞成票,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总比没有强,孟楚然心里宽慰不少。   只见小姑走到老爷子跟前,拨开围着的众人,“你们都散散,别围着爸,这样空气都不流通。”   然后坐在地上,笑着整了整老爷子因摔倒而歪了的上衣,(老人晕倒不能随便乱动,以免造成更大的事故,这是常识。)   “爸,我知道您没事,别装了,有我这一个还不够您惦记的,操心孙子的婚事干嘛,您有钱呐就支持支持他,给他投个几十个让他缓缓,没钱呢就精神上给予鼓励,这才是正事,婚姻这东西不是外人所能干预的,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那都是缘分,看对眼了,谁都没招,先说下啊,我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同性恋,只是我喜欢他而已。”孟楚然猛然插了一句。   “行行,你不是,你不是。”   小姑怕再呛呛这个同不同性的问题再打起来,赶紧把话头拉回来,接着往下说。 第45章 番外二   “你看,你这一打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真是的。”小姑瞪了他一眼,心说,这里帮你心里还没个数,在这里抢什么白。   孟楚然吃瘪乖乖不作声了。   “爸,哥,你们也知道我是写什么的,同性恋这个群体并不可耻,也不是没法见人,只是他们对自己另一半的性别要求有所不同,他们一旦付出感情,要比正常性向的人真挚的多,因为他们懂得这其中的不易,所以更加珍惜,虽然小然没说他的对象是谁,多大,职业,但既然他能在咱们全家人面前说了这个事,那就证明他心里认定了这个人,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他这个取向是改变不了的,小然从小犟的特别,哥你不是不知道,对于你们爷俩间的关系我无权干涉,我在这里也只是说的我个人意见,他喜欢男女都没错,那是他的事,我们只有祝福,没权阻止,完了。”   这可能是所有家庭聚会中,小姑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以往她不求存在感,只求小透明,她知道言多必失,弄不好矛头肯定指向自己,结婚,对象,不如把她杀了痛快些,可今天为了孟楚然,顶着被炮轰的危险,被逼婚的压力,挺身而出力挺侄子,这让孟楚然感动的眼泪直在眼里转圈。   小姑,你真是个大好人,么么哒~~   孟楚然用眼神与小姑交流。   这番话语毕老爷子果然起身,拽了拽衣服,瞪着呆愣的孟楚然,“还不快扶我起来。”   “是,是,爷爷。”孟楚然颠颠的过去把爷爷扶起,重回椅子上。   “唉!我也不是不支持你,你说你这……跟个男人谈恋爱,这叫哪门子事啊,男的和男的怎么就能喜欢上呢,我也是纳了闷了,楚然,你跟爷爷说,你以前不这样啊,以前不是三天两头的有那个小姑娘找你吗,你是不是在她们那受挫了,对女人失去信心了,才找男人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找心理医生进行疏导的,放心,这不是病,肯定能治好,我不怕流言,你爸当年那不……”   刚要说当年气死了孟楚然的妈妈娶了耿素的事,结果看耿素低头喏喏的在一边,话音止住了,这么多年,不管咋地,耿素还算可以,老两口对她没啥挑的。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是怕周围人背后说叨,我是为你们的将来着想,将来你们老了,谁养你们,有个病了,有个灾了,谁照顾你们,就那么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你就敢保证你们能相携到老?”   “爷爷,咱家这块呢,传宗接代肯定是指不上我了,那不有楚凌呢吗,他那块呢,他有儿子,我们到老了也肯定有人照顾,有人养,这您放心。”   “啥?你说啥,儿子?他不是那个…那个…”   孟繁星气得直转悠,想插话怕把老爹又气着,一直不敢。   “爷爷,他比我大13岁,并且结过婚,有个儿子今年四岁,非常可爱,如果您愿意,哪天我把他带来给您玩玩,他也不是同性恋,只是只喜欢我而已。”   我去,这个剧本够雷人,小姑扶额喘气偷笑不如。   “楚然啊,比你大那么多,那能行吗,你才21,他今年三十…三十四了吧,你们的思想能统一吗,观点不同不会吵架吗,吵架了将来会不会闹分手啊。”奶奶担心的还是孙子吃不吃亏,受不受欺负这件事。   “奶奶,他是律师,我还担心配不上他呢,他性格非常好,稳重不张扬,不抽烟,也不喝酒,也很宠我,我的衣服都是他洗,也会给我做饭,我跟乐乐,也就是他儿子处的也非常好,小孩听话乖巧聪明,学什么一学就会,自己穿衣叠被子什么都会干,哪天我带他来你一看肯定喜欢他。”   说起钟辰希和乐乐孟楚然就收不住闸,眉飞色舞的,把这两人夸成了两朵花,感觉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要说这人的职业还不错,律师肯定公正,那为人肯定也错不了,可是你这性子时间长了他能总包容你吗?”   孟楚然刚想说平时都是自己包容他的,他才像个小孩子一样粘着自己,可如果真这样说了肯定会让家人觉得钟辰希太矫情,自己是失宠方,所以没敢说,反倒让孟繁星抢了先。   “爸,现在的律师也不都是很公正的,有钱,正的也能说成反的,有罪的也能说成无罪的,不能一听律师就认为多么多么伟大,歪曲事实的例子不止一两个。”   本来爷爷奶奶小姑这边都往好的方向走,冒出了这么一句真是让孟楚然没法忍。   “爸,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持反对票,我想知道,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当初为嘛要生我,为嘛不掐死我,咱俩不对盘,但你是我老子,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声,但也仅限于告诉,通知,传达,懂吗,不是征求你意见,他对我怎么样,对工作态度怎么样,我一清二楚,用不着特意向你汇报,你要觉得我丢了你的脸,咱们可以断绝关系,反正你也不缺儿子,没我一样有人养你老,这样你就少了一个眼中钉,也用不着一见我就恶心了。”   “楚然,你爸爸不是这意思,我们都希望你好,别说什么断关系,你和楚凌都是我们的儿子,缺一不可。”耿素在旁哭着说,这些年,就因为当初不知道孟繁星的家庭情况而和他谈上了所谓的恋爱,等儿子都出生了才知道他有家,而且还有一儿子,她本意没想涉足,也没想撵走孟楚然的妈妈,可是前者心眼太小,一怒之下寻了短见,她一直很愧疚,对孟楚然也是绝对的好,可对孟楚然来说,这不是好,是在演戏,恨她,恨她一辈子,没她,自己的妈妈怎么可能死。   耿素作为母亲怎能不理解失去妈妈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孟楚然和丈夫之间来回周旋,为的就是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两父子都是倔脾气,见面就顶牛,一个女人也是没招。   这一听孟楚然又要断绝关系,已经对不起他妈妈了,不能再罪上加罪,心酸之事涌上心头,哭的很是伤心。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管。”孟楚然顶了一句,耿素抬眼看了看即而又低头不作声。   “想和我断绝关系是吧,那好啊,把房子车都给我还回来,咱们马上办手续,还反了你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创业玩大的,搞个对象都是异类,你可真行啊。”孟繁星不顾耿素的拉拽,指着孟楚然的鼻子说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爷爷,奶奶,小姑,今天你们都在场,就做个证人吧,你们放心,就算断了关系也是和他孟繁星一个人,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依旧是我的亲人。”又转头看向孟繁星,“鉴于你给了我生命,我叫你一声爸,对你我只有恨,没有爱,房子,车,你随便处理,我无所谓,没有这些东西我也照样生活,也照样创业,希望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能算数,别到时候后悔。”   “爷爷,您保重,我走了。”   看着孙子愤然离去,老爷子拿着拐杖对着孟繁星的小腿就是一下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这点脑子都没有,孩子说的气话你也当真,好,去断关系吧,你跟他断了关系,我就和你断关系,孟繁星,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蛋完意儿,一辈子追求美色钱财,对孩子关心过吗,本来就没有妈妈,心里脆弱的很,从小到大17年了,你一直对他都没好脸,我想知道这孩子是你捡来的还是别人的,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硬,今天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子,楚然创业的钱你不但要出,还要全出,他那个对象你也要接受,别提什么断绝的事,再提,我真打折你的狗腿。”   “爸,你不觉得这事很丢人吗,以后外人会指着咱们说闲话的,同性恋那是别人家的事,发生在咱家,我接受不了。”   “你现在有资格说这个吗,你除了给他生命,在精神上给过他关爱吗,没走下坡路出去抢劫混黑-道就不错了,你自己做多少心里没数吗,现在装起家长来了。”   “还要怎么关爱啊,那房子好几百万,要搬出去住,说买就买了,要车百万的跑车也有了,还想怎么惯他。”   “你以为这就是爱啊,你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爱,懂吗,不是你给他钱花就是爱,是陪伴,是付出,是沟通,是父子间的亲密交流,算了,我还教训你呢,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失败的,养了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出息的。”   老爷子不禁叹气揉着眉心。   “爸,你怎么扯到我了,我可是让你省心着呢,除了对象这个事哪样让你操心了,说我哥就说我哥,别拉着我啊。”   “怎么不拉着你,你不是这家人啊,孟繁月,我警告你,今年五一前赶紧给我领回一人来,不然,你别登家门。”   “真是的,跟你们就没有共同语言,你以为站大岗的呢,到那就能领回来,您当年和我妈还是两情相悦呢,怎么到我这就指腹为婚了,你也太专-制了吧,我还是那句话,婚姻就是缘分,缘分未到,你们谁说都白扯,我走了。”   得,这场出柜的家庭会议在争吵中不欢而散了,一个一个的最后都是怀着闷气走的,老爷子也气得够呛,血压上升,去医院打掉瓶去了。   这就是孽啊,要你们有什么用,病床上老爷子心想。   孟楚然到家没多久,孟楚凌就带着一脸的怒气闯来了,孟楚然已经做好了准备,爷爷都搞定了,还在乎他吗,事实证明,这还真是个大麻烦。 第46章 番外三   “瞪着我干嘛,有事说,说完赶紧回去上课去,我发现你逃课跟玩似的,说跑就跑,你这是不往好道上走啊,咋的,想走专科啊?”   孟楚然知道他弟来是啥意思,但想扯点别的弱化一下或者说转移一下这小子的怒气。   “哥,你说,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毕业再说这事,为什么说这事的时候不让我在场。”孟楚凌双眼斥红,从来没有过的火气,以前在他哥面前弱势惯了,冷不丁的来这一出还给孟楚然吓一跳。   “你还长脾气了,怎么我说点啥事还非得你到场啊,你的意见很重要吗,我创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能出钱还是能出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明白我指的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行了行了,赶紧走,一会儿我还出去呢,别在这废话。”孟楚然又像以前那样不想跟弟弟多啰嗦往外推他,孟楚凌一个回身就抱住了他,不给机会不容孟楚然反抗,就深深的吻了上去。   “你他妈的疯了,”孟楚然挣开就是一拳,接着又踢了一脚。   他真是气坏了,本想在孟楚凌毕业前不追究这事,可这死小子三番五次的侵犯他,不死心,登鼻子上脸变本加厉。   “你是几岁小孩还是听不懂人话,我喜欢男人但也不可能喜欢你啊,你是脑袋缺弦还是中了邪,真他妈的……”孟楚然用手背不停的抹着嘴,又吐了几口唾沫。   “你就这么嫌弃我,嫌我脏吗,哥,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从没喜欢过别人,喜欢了你十几年一直没变过,我一直幻想着毕业了我就可以追求你了,和你一起创业,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可你为什么不等我,那个跟爸爸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有什么好,你偏要喜欢他,哥,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孟楚凌坐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泣不成声。   前面提过,他真的爱上了他哥,这也是他所不能控的。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上次咱们谈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是我弟,我弟,你懂吗,我怎么可能跟你有那种关系,你疯了我没疯,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楚凌,你现在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喜欢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的那种感觉,那不是爱,那是小伙伴间的依赖懂吗,等你上大学了,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爱一个人绝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这种感觉,你有你的生活轨迹,我有我的,你不能强行走进,我也不能强行把那个人推出,这是一种伤害,我已经跟家里人摊牌了,以后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所以你要正视你的爱情观,不能和我走一样的路。”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安排了我的人生,你寻找你的幸福去了,凭什么我就得按部就班的完成子嗣任务,这不公平,我的路怎么走由我来做主,哥,你不是不要我吗,不是不喜欢我吗,那我从今以后就不谈恋爱,不结婚,更不会生孩子,我要让你愧疚一辈子,后悔一辈子。”   说完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楚凌,楚凌,这个死孩子,还真是难对付。”孟楚然换上鞋,套上羽绒服追了出去,冰天雪地的,又受了刺激,他真怕弄出什么事来,那孟繁星杀他的心都得有。   最关键的是他也心疼他弟,虽然没说。   “小凌,你别跑了,小凌……”   大街上,两个帅哥相隔五十多米一个拼命的追,一个拼命的跑,前者无奈,后者泣然,看着让人心疼。   “小凌……”   在一直商场门口终于撵上了孟楚凌,直接把他拽到了相对僻静的巷子里。   此时孟楚凌干涸的两道泪痕清晰可见,小脸冻得通红,还在不停的抽泣。   “小凌,你是女的啊,动不动就掉眼泪疙瘩,喊你站住解决问题就完了,跑什么啊,累死我了,你还挺能跑的,什么时候练的?”   孟楚然还想着法的逗这个弟弟,就希望他快点出来别钻牛角尖。   “小凌,你终于肯叫我小凌了,我都多少年没听你这么叫了,哥……”羽绒服冰凉的触感瞬间让他觉得哥的怀抱以后再也不会属于他了,他的初恋从此要再见了。   再也不会有人骂他蠢,骂他笨蛋了。   再也不会因为撒娇而被踢了。   再也不会因为表白而被骂了。   这一路跑来,满满的心一点一点的随着步伐的律动渐渐外溢,他想留住,想修补,可都不可能了。   他哥不爱他,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他哥不能爱他,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但是,那个人依然是他哥,永远是他哥。   这也……可能接受吧。   “哥,你好残忍,我的心都被你撕碎了,以后你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不理我?”   “只要你听话乖乖的学习,然后正正经经的找个女朋友处着,我就不会不理你,你看哪次我发火不都是因为你无理取闹,平白无故的打过你吗,来,我看看嘴,有点肿啊,走吧,回家,给你上点药,然后送你去学校,你啊,把心思用在正地方,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还没数……”   孟楚凌被他哥牵着走在旁边,低着头,并没有听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经文,而是在为空了的心默哀,这是他的初恋,他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会打动人心,就会冲破世俗,可事实不是这样,事实证明单恋永远是个悲剧,永远得不到结果。   上完药,孟楚凌还是抱着他哥不肯撒手,孟楚然也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少,好赖也就由着他,没怎么使劲往外推。   “哥,你是我的初恋,我这里好疼。”指了指心脏。   “别没完啊,我的初恋是我的英语老师,恋了三年最后咋的了,不也过来了吗,只有成熟长大了才知真爱是什么,之前的所谓的初恋都称不上是恋爱,你赶快调整好情绪,如果成绩下滑,我找你算帐。”   “你的初恋也是男人吗?”   “不,是一老太太。”   孟楚凌这才恍然这是他哥在逗他,挥拳怼了过去,破涕为笑。   “好了,别赖叽了,走吧。”   把孟楚凌送到学校,又去商场给钟辰希买了一件稍厚的大衣,不知道大叔是怕自己显老啊,还是想在爱人面前表现出身体好火力旺,就是不爱穿羽绒服,说笨重不方便。   孟楚然嗤之以鼻,对他说,比我们年轻人还能臭美,美给谁看啊。   美给你看啊,钟辰希侧头含笑,一下子迷住了孟楚然。   由他吧。   从商场出来去了钟辰希的单位楼下等他下班,自从复合后钟辰希就没回过家,也没开过车,都是孟楚然接送。   乐乐在奶奶家有人看,回家有人做饭,睡觉有人暖床,两个人真正过上了幸福的二人生活,没什么比这更美的了。   “地怎么脏了,你进屋没换鞋吗?”   钟辰希一进屋就看见门口的一块地上满是鞋印,那是孟楚凌进来质问时情绪激动,哪还有心思换鞋。   “哦,楚凌来了,说了几句话就没换鞋。”孟楚然不想给钟辰希添堵,轻描淡写的回道,接过大衣顺手挂上。   “楚凌,你弟弟?怎么不留家吃晚饭,什么事啊,这么急。”   钟辰希绕过脏地走去卫生间取拖布。   “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学校上课上够了,来我这走走,可能压力大吧,不敢回家怕挨揍,就跑这来了。”   “说的也是,马上高考了,学生的压力要比大人重的多,你多开导他,这个时候最容易思维堵塞,让他宽心自然面对考试,肯定能考好。”钟辰希擦完地回卧室换睡衣,然后下楼准备做晚饭。   孟楚然也都换好了走过去准备两人一起弄。   “我做就行了,你歇着吧。”孟楚然挽着袖子对钟辰希说道。   “不累,两人弄更快些,前两天咱俩配合的不是很好吗?”   “都哪些配合的好啊,嗯??”孟楚然坏笑在对方唇上来了一下。   钟辰希脸红低头继续择着手里的菜,不理他。   “大叔,我今天回家了。”   “哦,爷爷奶奶都好吗?”   “都好,爷爷的伤恢复的不错,奶奶身体一直都很好,玩健身球可厉害了,爷爷如果不受伤,两人在广场上那都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呵呵,老年人多运动有好处,要不总憋在家里该生病了。”   “你说的对,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呃,大叔,我今天跟家里人出柜了。”   钟辰希手里的菜掉到了地上,震惊之色是看到了孟楚然脸上的无光,“同意了还是……”   心里的石头七上八下的不停撞击着嗓子眼儿,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紧张的喉结来回直骨碌。   孟楚然看他紧张的样子就想逗逗他,脸上的肌肉又往下拉了拉。   “爷爷当场晕倒了,挨了我爸一嘴巴,家里弄得一团糟。”   钟辰希的石头彻底落地了,再也捡不起来了,双手支在理石灶台上,嗫嚅着说,“你不该自己去说,应该咱们俩一起去,也许他们看见咱俩这么好,这么分不开,就答应了呢,也不至于挨打啊,怎么样,脸还疼不疼,爷爷是不是送医院了,我们别做饭了,还是去医院看看他吧。”   一边说着一边解身上的围裙,“干嘛不动,快走啊,本来就是咱们的错,这个时候不表现的好一点,家里人怎么会同意,我们去跟爷爷道歉,去跟爸爸道歉,他们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有我在,别怕。”   “噗哧~~”   孟楚然忍了半天的笑终于笑出口,笑的天花板直颤,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是逗我呢是吧,爷爷没气晕,他们同意了是吗?然然,快告诉我,是不是家里人同意了,快说啊。”   钟辰希摇着孟楚然的肩膀想从他嘴里亲自听到‘同意’二字,可孟楚然这一笑就停不下来。   是啊,家里人同意了,虽然孟繁星那个态度,但是无所谓,他不在乎,所以他笑。   是啊,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了,可以任意牵手,任意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可能的话再注册结婚,多么好的结局,所以他笑。   是啊,马上就可以有人生第一个事业了,生活中有了爱的人,有了奔的方向,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笑。   “是的,大叔,他们同意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无所顾忌了。”   孟楚然揽过呆愣的钟辰希圈在自己怀里,笑声变成了泪水。   无所顾忌?我还没有向家里人出柜,真的可以无所顾忌吗?   但钟辰希没说,只是伸手环上用力的回应着。   总之,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还是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忙工作,睡觉,但心境不一样了。   幸福就是两个人的心在一起,紧紧的,谁也离不开谁。   就像此时此刻的他们,翻云覆雨都别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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